当戏志才在迎接李虺及众将之时,听闻此战的战果,也是难以置信。其实这一切连李虺自己都没有想到,毕竟己方兵马只有不到七百人,连对方的三分之一都不到。虽然有炸弹这个秘密武器,可是威力能够有如此之大,也是始料未及的。当然,这也与郭靖及时调整炸点的数量,以及李虺故意出现在官道上阻挡曹操,迫使三千兵停下来,并且缩短了队伍长度,使炸弹的杀伤效果增大也有关系。
同时,参战的八员将领,除了李虺和郭靖之外,都是个顶个的猛将,凭曹操所率的骑兵想要拦挡,简直就是螳臂挡车。
首战告捷,自然是要犒赏三军。这绝对是大胜之后的必修课,更何况那么多的死马,不吃也会坏掉,不如放开肚子好好享受一顿,于是整座陉山之上都飘起了马肉的香味。将士们大快朵颐,放开肚子往里塞,仿佛要把这一辈子的肉都吃完。
大帐之中,众将开怀畅饮,为获得如此大胜频频举杯。戏志才虽是文人,却和郭嘉一样有嗜酒的毛病。可是李虺却只允许众将喝两碗酒,并且命令不喝酒的郭靖,一边啃着一条马腿,一边在大帐外观察,一旦起风立刻禀报。www.sxynkj.ċöm
李虺的这个命令令所有人不解。
“主公,我等得了如此大胜,因何如此小心?”
“主公,只饮两碗太不尽兴,今日就让我等一醉又有何妨?”
“大哥,俺不要什么战功。今日俺就要喝个痛快。”
李虺也是无奈,只好解释道。
“如今长社围城多时,皇甫嵩、朱儁要想突围,必用火攻。斥候来报,黄巾军依草结营,这不是等着让官军火攻劫营吗?只是黄巾军营寨并不相连,要想一举破营,必借风力以摧火势,方可快速引着黄巾军营寨。这样皇甫嵩、朱儁再出兵掩杀必可获大胜。”
听了李虺的解释,戏志才问道。
“主公的意思是,我等见到火起,便去助官军一臂之力?”
“非也。我等去帮黄巾军逃命。”
“啊?……”听到李虺的话,众将个个嘴巴张的老大,以为听错了。
“诸位。斥候探听的消息,这十余万黄巾之中还有数万老弱妇孺。他们并非想要造反,只是被黄巾军裹挟的各地百姓,是用来给黄巾军壮声势的。作战的时候,将这些老弱妇孺放在队伍前面,消耗官军的箭矢。撤退之时,又被甩在队伍后面,用来阻挡官军的追杀。若是,官军火攻之策成功,这些老弱妇孺必被波才甩在后面阻挡官军的追杀。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等岂可坐视这些无辜百姓被错杀。故此,我欲诛杀波才,再助黄巾一臂之力,杀退官军,保住这些百姓,将残余的黄巾收归麾下。”
听了李虺慷慨激昂的一番话,典韦一口把碗里的残酒喝干,将酒碗一下子摔了个粉碎。
“娘的,俺这就去跟郭靖一起看看起风了没有。”
说完拔腿就往大帐外走,没走两步却又折了回来,从桌上抓起一大块马肉,“吭哧”一口咬下一大块,嚼了两下才拿着马肉迈步出了大帐。
“主公,洒家定要斩了那波才。”
“主公,关某愿斩波才。”
“主公,某也愿斩波才。”
波才已经被众将在嘴上斩了好几遍。
“诸将不必如此,倘若官军火攻之计成功,我等就必须斩杀波才。这样,我等招揽数万黄巾离开颍川返回石猿山。官军得到了波才的人头,虽然损兵折将,也可以靠波才的人头向朝廷求取增援,并称颍川黄巾已经肃清,这样朝廷就不会降罪于皇甫嵩和朱儁了。我等再往南阳、汝南之地掳掠战败的黄巾残匪。”
“主公好算计啊。”戏志才不由得伸出大拇指。
正在众人交谈的之际,典韦突然闯入帐中,随后郭靖也跟了进来。
“大哥,起风了,好大的风。幸亏你没让大伙多喝,要不然,都喝多了,这会都没法去打仗了。”
众将闻言,纷纷看向李虺。仿佛在等候李虺下达命令。可是李虺却说出了一句让大家都摸不着头脑的话。
“郭靖,去伙房。命令伙夫将所有的马肉全部剁成肉馅包包子,能包多少就包多少。”
“啊?……”
“哎呀,咱们得靠这些马肉包子去招降那些黄巾军呀。别看他们杀官造反,抢劫府库。可是这些普通的下级黄巾军民未必都能吃上饱饭,有了这些包子,比用刀枪架在脖子上还要管用呢。”
“主公妙计。戏忠钦佩之至。”
“主公,关某愿为前部。”
“主公……”
李虺拦住了众人的话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颜良、文丑听令”
“末将在。”
“你二人速带两个连往前往潠水上游,用砂石阻塞河道,断绝水流。听到雷声便掘坝放水,沿潠水东岸往东南方向掩杀。”
“喏。”
潠水是一条长社与阳翟之间的河流,就在陉山以东,水量比紧靠阳翟的颖水要小很多。不过由于去年的大旱,今年开春以来雨水比往年要多,潠水和颖水的水量都大于往年。如果潠水之中若还有水,退往阳翟的黄巾军到了潠水就会被阻,迟滞了撤退的速度。李虺命颜良、文丑截断潠水水流,一是为了黄巾军撤退顺利,二来可以阻拦官军的追击。
“叶雄、郭靖听令。”
“末将在。”
“你二人仍然取雷弹百支,埋于潠水以东前往长社的官道两侧,要离潠水两里之外埋设。待官军追到潠水岸边便点燃雷弹。随后鼓噪呐喊,等颜良、文丑二位将军杀到,再合兵一处追杀官军。只追出三里便赶往颖水岸边。”
“喏。”
“关羽、管亥、典韦听令。”
“在。”
“你三人伏兵于颖水岸边,待黄巾匪首逃至颖水岸边,定然人困马乏。你三人可从南北中三路杀向黄巾前队,斩杀匪首波才。再向北退却,与颜良、文丑、叶雄、郭靖合兵。”
“喏。”
众将纷纷离开大帐,各自点兵准备去了。这一次,众兵将士气很高,刚打了胜仗,又饱餐了一顿马肉,浑身充满了干劲。
夜越来越深,风越来越大。三更刚过,埋伏在潠水东岸的叶雄和郭靖最先听到长社方向传来嘈杂的喊声。过了半个时辰,官道上开始涌来大批的黄巾军。暗夜之中,这些黄巾军显得慌不择路,后面赶来的已经是满山遍野,早就不在官道上了。甚至有的黄巾军居然冲进了叶雄和郭靖埋伏的地点,可是却像根本没看到一样只管往阳翟方向逃窜。
数万人满山遍野的逃窜,远处传来了官军的喊杀声。这纯粹是一场屠杀,跑在后面的黄巾军,不管男女老少,只要被官军赶上就是一刀下去或者一枪刺出,当场结果了性命。
黑暗中埋伏的叶雄和郭靖看着这一切,当下便要点燃引线,冲杀出去。可是回头看看己方只有不到一百人,要面对两三万的官兵,简直就是送死。
突然,官道上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大约四五千骑兵从长社方向杀了过来,很快便杀到黄巾军的队尾,开始了肆无忌惮的屠杀。
原来皇甫嵩和朱儁从雒阳出发时,每人带领五校人马,各两万多人,加起来约四万人。但是朱儁进入颍川之后便吃了一场败仗,撤退的途中遇到了皇甫嵩的兵马,两军合兵一处也还是没能挡住波才所率的十余万黄巾军。两人一商量,只好撤往长社屯扎。两人每人有一校骑兵,共计六千多人,一仗下来,还好骑兵跑得快损失了一千多,还剩四五千人。步兵损失可就惨了,大约损失了一万多人。原本的四万多人一下子剩下不足三万,彻底无法与黄巾军对抗了。
皇甫嵩见到黄巾军依草结营,也想到了火攻之计。可是黄巾军营寨扎得太分散,没办法一把火全烧了,只能在城里等待援军的同时盼着起风。结果,援军还没有赶到,却起了大风。皇甫嵩即令兵马出城,在上风向放火,一举烧了黄巾军的连营。
黄巾军毫无防备,加之又是夜晚。火起之后,又遭到官军的追杀,约有几万人当场被杀。其余的只好退往阳翟,官军在肃清了长社周边的黄巾军后又开始追杀逃窜的黄巾军。于是,皇甫嵩和朱儁手中所剩的这四五千骑兵就成了追杀黄巾军的利器。
眼看着黄巾军快速的过了潠水,官军也尾随而至。郭靖再也忍耐不住,点燃了炸弹的引线。
刹那间,正在驰骋的骑兵后队和官道两边的官军被突如其来的爆炸掀翻,被飞舞的碎石击中。一连串的爆炸声,伴随着火光和刺鼻的硝烟,快速的传递着死亡和恐惧。转瞬间,官道两侧方圆十余丈的范围内伏尸不计其数。
紧接着,潠水的上游传来了万马奔腾的轰鸣声。正在追击黄巾军的官军前部,有的刚刚过了潠水,有的还在河中,也有的刚刚赶到河岸。可是当滚滚的白浪从上游翻滚而下的时候,他们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只是一眨眼,便被卷入了滚滚的洪流之中。
伴随着洪流冲向下游,原本的河道根本容纳不下。洪水漫过河堤席卷了两岸一里多地的范围,所过之处,两岸的官军纷纷被冲走。皇甫嵩和朱儁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四五千骑兵,被炸死了一千多,被洪水冲走了两千多,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一千多。
暗夜之中,沿着洪水袭来的方向又传来了喊杀之声,一彪人马快速的冲杀过来。为首两员大将,正是颜良、文丑。二人放水之后依令顺着水流往东南方向掩杀,一路所到之处尽皆披靡。
原本官军正追杀黄巾败军追得起劲,杀的正欢着呢。突然一阵连环炸雷般的巨响,莫名其妙的就损失了数千人。紧接着潠水上游洪水泛滥,一下子又淹没了数千人。本来人数就已经不足三万的官军,一下子就损失了接近一万人马。此时又有兵马掩杀过,仓皇之下,幸存的官军纷纷调头往回跑。
官道南面埋伏的叶雄和郭靖见状,命令手下百余人大声呐喊,惊吓官军。待到颜良、文丑快要杀到的时候,二人也率队冲杀出去。两下合兵直追出二里多地,正碰上督率后军赶到的皇甫嵩和朱儁。
皇甫嵩和朱儁二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见前面己方兵马纷纷往后逃窜。这时有人禀报。
“启禀两位将军,前方不知为何一阵电闪雷鸣,我方兵马死伤惨重。潠水上游又有洪水冲来,淹没了我军数千兵马。如今我军折损近万人马,还望两位将军定夺。”
皇甫嵩、朱儁两人对望一眼,都看出了对方心中的惊惧。二人都在想,此番出征真可谓是一波三折。刚一兵进颍川就吃了败仗,损兵一万多,被困长社城中。好容易想出了火攻之计,一举烧了黄巾军的连营。实指望一举剿灭波才所率黄巾军,以收全功。没料到,追杀途中却遭遇埋伏后又折损了近万人。这一下士气尽丧,军心已乱,想要一战破敌已无可能。不仅如此,说不准朝廷还要降罪,丢官罢职都是小事,脑袋还能不能保住都成问题了。
就在二人胡思乱想之际,颜良、文丑、叶雄、郭靖四人率兵杀到。黑暗之中也看不清到底来了多少兵马,只见四将勇猛异常,所到之处官军无人能挡。四个人三口大刀一条长枪,几乎是挨着就死,碰着就亡。
皇甫嵩见敌兵来势汹汹,自己的副将傅燮也率骑兵追杀波才去了,此时是死是活尚在两可。不得已之下只好与朱儁商量。
“公伟兄。我观敌将十分勇猛,副将傅燮如今又不在身边。可否遣公伟兄的副将张超率军阻挡一时。我等速速督军返回长社,固守待援。”
朱儁想了一下,也只好如此了。
“义真兄所言甚是。张超,你速率一千兵马抵挡追兵。切记不可恋战,只消阻得一时三刻便速速撤回长社。”
“喏。”张超随即领命带一千人马迎向颜良等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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