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走到门口朝外一望,见武安国并没在门口准备偷袭,而是直接到院子里等着自己。
“算你是条汉子,还算光明磊落。”
夏侯渊缓步走出屋门,径直朝着武安国走去。
“也不知你这是得罪了谁,居然也被关在这里。”
武安国没听明白夏侯渊话中之意,以为夏侯渊是在取笑自己。
“哼,你这黄巾贼子不是也被关在这里吗?你又是得罪了谁?”
夏侯渊听着纳闷,武安国这话怎么挤不上岔口。听着好像与自己的话有关系,又没关系,索性也不理会武安国话中之意,先打了再说。
于是两人在院子里动起了手,而且这一打就打了一整天。直到有人来送饭时,二人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停手。吃过饭后,还要睡一觉缓缓乏,然后接着开打。
就这样,戏志才导演的这出好戏接连上演了三天。三天里,二人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院子里动手,不过两人谁也没能把对方制住。而且,两人都挺讲道义,谁也不趁对方不备偷袭。
打了三天,武安国和夏侯渊除了动手的时候对骂之外,其他的事居然一句没提,关键是打到最后,两人也没力气去想别的了。吃过晚饭就大被蒙头,一觉到了天亮。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都觉得不太对劲。夏侯渊躺在床上琢磨了半天,这三天的架到底是为什么打的?这武安国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一大堆问题都涌上心头。
本来夏侯渊被擒之后,就被戏志才一路从青州带到了豫章,然后被肚子关押了起来,夏侯渊就一直没搞明白自己到底身处何方。原本夏侯渊还思前想后的惦记着曹操、曹仁、曹洪等人,可日子一长,夏侯渊终于意识到曹操等人怕是已经败于管亥之手,自己恐怕是没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了。
可谁知道,莫名其妙的,夏侯渊竟突然被换了一个院子关押。而且一进门就碰上了老冤家武安国,这显然不像是巧合,倒更像是有人故意安排,自己应该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第二天一早,夏侯渊还没起床,武安国已经在门外骂骂咧咧的开始打拳踢腿做热身运动了。
夏侯渊听到动静,也起床出门。可夏侯渊今天,却没有动手的意思。
“武安国,打了三天了,你不累呀。”
“哼。”
武安国显然没有罢手的意思。
“不收拾掉你这个黄巾贼子,爷爷绝不罢手。”
夏侯渊已经想了半夜了,此时也不动怒。
“你先说说你是怎么到这来的?这里是什么地方?”
武安国急着动手也没多想。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知道?我只是自作聪明,被你们给俘虏了。”
夏侯渊笑道。
“不是我们,我们恐怕早就败了。如今的青州黄巾应该又是管亥说了算了。”
武安国有些琢磨过味来。
“你是说,现在的青州黄巾……管亥不是已经被你们杀了吗?”
夏侯渊摇摇头。
“说来可笑,我明明亲眼所见,管亥被元让亲手所杀,可围攻剧县之时,这管亥却突然像换了个人一般力杀四方,我等皆不能敌。”
武安国听了夏侯渊的话,这才仔细回忆起当时的情况。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时剧县已近城破,却突然从西面杀来一直兵马,随即攻城的黄巾纷纷退去。原本我疑其乃是州府所遣的援军,可后来却察觉不对,黄巾虽然不攻城了,可大营却没撤。闹了半天,原来是你们自己打起来了。”
夏侯渊苦笑道。
“哪里是自己打起来了,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伙的。”
“那你们是哪里的黄巾?”
“嗨,我们哪里是什么黄巾,不过是打着黄巾的旗号而已。早晚还是要想法打出自己的旗号的。”
武安国纳闷了,也更有兴趣了。
“你们不是黄巾?那你们是……”
夏侯渊摇摇头。
“实话告诉你吧,我不叫什么候渊。想我祖上乃是开国名将夏侯婴是也,我复姓夏侯,单名渊。原本是想追随同乡亲族曹操,曹孟德一起借诛杀管亥之机,收拢青州黄巾,做一番事业。可谁知,却成了管亥的阶下囚。”壹趣妏敩
“曹操,曹孟德?就是棒杀了弿硕的叔叔弿图的那个愣头青?”
夏侯渊闻言苦笑。
“正是。”
其实曹操当初刚举孝廉任雒阳北部尉时确实是因为年轻气盛,没有政治经验,一根筋的棒杀了弿图。要不是曹操父亲曹嵩在朝中的地位,曹操的爷爷曹腾在宦官之中的影响力,曹操恐怕早就呜呼哀哉了。
“曹操不是增援皇甫嵩、朱儁时战死在颍川了吗?”
“那是怕朝廷问罪,诈死而已。”
“好啊,原来曹操乃是个乱臣贼子,竟做出如此欺君罔上之事。你居然追随这种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夏侯渊知道这事实在是曹操做的有违臣子之道,也没法反驳。
“可事已至此,你我不都落得如此下场,你又能比我强到哪里去了?”
武安国不忿道。
“哼,莫要将尔等与我相提并论。我是为保手下兵卒性命,甘愿束手就擒的,与你这他人的手下败将不可同日而语。”
夏侯渊冷笑一声。
“倒是条汉子。可惜,一将无能,累死千军。你不束手就擒,能对得起随你出生入死的弟兄吗?”
“你……”
武安国被夏侯渊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握紧双拳,那架势又要动手。
“省点力气吧。三天了,咱们谁也没把谁怎么样,你就打算这样让人继续看笑话?”
经夏侯渊这一提醒,武安国这才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咱俩被关在一起是有人故意为之?”
夏侯渊看着一脸疑惑的武安国。
“你我二人此前相互为敌,今日却被关在一个院子里,你就没想想其中缘由?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
武安国点着头,一脸沉思状。
“此人如此为之,用意何在?难不成是让我二人自相残杀?”
夏侯渊摇摇头。
“你我皆无兵器,谁能杀得了谁?”
“那其用意何在?”
“这我也猜不透。我已被擒数月,突然被关到这里,想来你是被擒不久吧。”
武安国重重的点点头。
“没错,月余而已。还是从青州坐船来的,随船还有大量的青州百姓。”
两人满肚子的疑问,你一言,我一语,猜测着二人现下的处境,分析着过往的经历,试图找到所有答案。sxynkj.ċöm
武安国与夏侯渊每日的情况都有负责看守的兵卒汇报给李虺,这倒是让李虺有些不明其意了。
“军师,这两人刚打了几天,怎么关系有出现缓和了?在如此下去,怕是二人都要猜出事情的大概了。”
戏志才成竹在胸,轻摇羽扇道。
“主公放心,此二人关系越好,日后便更有可能同时投效。”
李虺一邹眉,摇头道。
“军师谬矣,这夏侯惇再怎么说,也是死于我军之手,这夏侯渊岂肯投效于我?”
戏志才不以为然道。
“闻兵卒所言,夏侯渊以开国名将夏侯婴之后自居,可见其心中定有建功立业之志。”
“那他不会投效他人吗?照军师所言夏侯渊也算是名门之后,其大可投效其他诸侯呀。”
戏志才笑着摇头。
“主公,夏侯渊是以何身份被擒?武安国何以见面就与夏侯渊厮斗?”
李虺凝眉思索片刻,恍然道。
“黄巾贼?”
“正是。”
戏志才这才开始揭晓答案。
“主公,方今天下,随乱象已生,却任意大汉为正统。夏侯渊追随曹操起兵乃是从贼之举,更是以黄巾贼之名攻略过北海国治所剧县,此乃造反作乱之举。试问此时天下何人敢将其收归帐下?此一节,夏侯渊心知肚明。若天下已然大乱,四方英雄并起之时,自然另当别论。然夏侯渊自然不知天下即将大乱之事,倘若主公能不计较其反贼之身份为其庇护,试问夏侯渊还有何理由不投效与主公?至于管亥乃我军上将之事,只得暂且相瞒,待日后再慢慢化解为上。”
李虺被戏志才一番长篇大论说的频频点头,其实连李虺自己也不知道是真的赞同戏志才的观点,还是被戏志才给忽悠了。
二人正商议如何找到突破口,如何招降此二人。忽悠兵卒来报。
“主公,有个自称原确山七零一团何曼将军麾下,叫牛刚的求见。”
李虺闻言一愣。
“牛刚?他怎么回来了?快让他进来。”
李虺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戏志才。
“军师,这……”
“主公,忠也不知牛刚此来何故。自数月前,牛刚与谯县联系过一次之后便再无音信。此番为何会出现在豫章?忠也甚为不解。”
两人谈论间,兵卒带着牛刚走进厅堂之中。牛刚见到李虺和戏志才,快步上前,双膝跪地。
“牛刚,叩见主公、军师。”
李虺见牛刚浑身衣着褴褛,蓬头垢面,几乎没有认出来。还是戏志才先上前扶起牛刚,询问道。
“牛刚,你这是从何而来?因何如此狼狈之形?”
李虺见戏志才已经确认了牛刚的身份,也赶紧上前扶住牛刚。
“牛刚,先坐下再说。”
转身朝那带路的兵卒道。
“速速前去准备酒饭。”
那兵卒应了声喏,转身便跑出了厅堂。
李虺扶着牛刚坐下,自己干脆席地坐在了牛刚的对面。戏志才见状,去过两个坐垫,给了你会一个,另一个则防御李虺身边,自己坐下。
刚坐定,李虺便迫不及待的询问。
“牛刚,你这是从哪里来?”
“回主公,俺是从长沙郡逃回来的。”
“长沙?”
李虺的思维还停留在牛刚刚去过谯县,这一下还转过弯来。
“你们不是在豫州一带活动吗?怎么又跑到长沙去了?”
看着牛刚干裂的嘴唇,李虺一边问,一边给牛刚倒了一杯茶。
牛刚显然是渴极了,一仰脖,将茶水一饮而尽。
“主公,说来话长。”
牛刚不敢再让李虺给自己倒茶,伸手拿过茶壶又倒了一杯,继续言道。
“这摸金校尉里有个叫郑强的,是个领头的。是他非要带这大伙到长沙一带摸金。说是中原一带大墓虽多,可人多眼杂,不便行事。这长沙有个国相叫利苍的,还是个什么候?死了之后一家子都埋在临湘附近了。长沙地多人少,掘墓之时不易被人发现,所以就道长沙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多挖点好东西,多换点钱粮,也好壮大一下队伍。”
“壮大一下队伍?”
听到最后一句话,李虺十分敏感的追问了一句。
“壮大什么队伍”
牛刚见李虺如此急切的追问,赶紧回道。
“说是壮大一下摸金校尉的队伍,要不然,总担心摸金的时候被人发现。队伍壮大一点,最起码能在远处巡风瞭哨,万一碰到小股的官兵什么的,还能把他们打跑。”
李虺听罢,这才放了点心。可一转念,又觉得哪里不对。
“我靠,长沙国相利苍?这不是西汉马王堆汉墓吗?这帮家伙难不成把那千年女尸‘辛追’也给挖了?这下完了。那里面的各种丝织品全完了。那些精美的帛画,还有连后世现代工艺都无法复制的‘素纱禅衣’全给毁了,后世美女们穿的情趣内衣、丝袜跟这玩意儿比起来那可就弱爆了。”
想到这,李虺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想到这些,思想似乎有点污了。赶紧换了个问题。
“牛刚,你们找到利苍的墓了吗?”
牛刚闻言叹了口气道。
“唉,找是找到了,可又是白忙活一场。”
李虺听了句半截子话,又追问起来。
“怎么白忙活了?”
“主公,那老郑,也就是郑强。倒也算有些本事,带着我们转悠了几天,算找到了主墓的位置。还说这是个家族合葬墓,有一群呢。结果,先把那个利苍的墓给挖了,找到不少好东西。原本老郑说,这次收获不小了,其他的墓就算了,也算是积点阴德,可曹仁却答应。曹仁嫌每次挖到的明器都贱卖了,这点东西哪够呀,非要带着大伙去挖利苍老婆的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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