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严重啊!
啊!
吴有缺在那边瞎搞,偏偏隔的这么远,写封信快马加鞭,日夜兼程都要好几天。
完事儿还隔着一条江,
再从庐江送到前线,还要几天,这一来一回,就是小半个月。
闹心啊!
太他妈闹心了。
安靖帝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啊,他以为乔翀会遵从他的意思,捅一下马蜂窝,然后就蜷缩在坞堡,老老实实等着北周大军来攻。
万万没想到啊!
咋整啊?
于是,在朝堂上,安靖帝抛出这个问题,群策群力,问问朝中百官,这特么怎么办?
“什么?”
左余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大为震惊啊!
左余哀不知道吴有缺回庐江去了,
吴有缺既然已经被踢出朝堂,左余哀他们没有多余精力去关注一个这么一愣头青。
他不是堕落了嘛,忙着从商做生意去了呀,怎么就……
几天没个声响,冷不丁闯出这么大祸。
哎呦卧槽!
“早知道,当初他还在京都时,就应该落井下石,弄死他。”左余哀心下暗忖。壹趣妏敩
后悔莫及啊!
苦熬十几年,他好不容易带着士族集团,终于要熬出头了,
结果,吴有缺居然北伐去了……
你伐你家二大爷啊!
咱有那条件吗?
你这不是坑人呢嘛!
必要的时候,左余哀可以祸国,一切都是因为权欲。
但是左余哀没想要亡国啊!
“眼下,吴国怕是真的要亡于我与吴有缺之手了。”
“呵呵!”
左余哀心中苦笑,也更加坚定了偷偷摸摸去后唐发展的想法。
吴国是待不下去了,
关成皿还没解决呢,吴有缺又出幺蛾子,一旦前线兵败,或许,庐江挺不住一个月就会全面崩溃。
趁此良机,北周铁骑必然要南下。
有关成皿帮他们,关复的长江防线未必能够拦得住,只要北周铁蹄踏上这片土地……
左余哀不敢细想,
或许,不到一年时间,吴国就会泯然于历史长河。
吴国,要亡了呀!
安靖帝质问道:“诸位爱卿,若庐江撑不到半年,北周铁骑渡江而来,诸位可有破解之策?”
半年……已经是最理想的状态,安靖帝估计,可能乔翀连三个月都撑不下去了。
他认为,吴有缺必败。
一个毛头小子,从未上过战场,不知道北周铁骑的可怕。
一旦交手,吴有缺必然大败。
到时北周趁胜追击,而吴有缺兵败如山倒,他带去的一万兵马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
步兵惨败,而敌方是骑兵……
大概率,会是全军覆没。
受吴有缺影响,守城的两万大兵也会士气跌落到谷底,兵无斗志,在这样一个背景下,能撑上三个月都是奇迹了。
军国大事不能全往好的方面去想,也要往最坏的结果做好准备。
如果关成皿助北周铁骑渡江,他们该如何应对?
面对安靖帝的询问,百官沉默以对。
这让安靖帝十分恼火,
“说话呀!”
“平日里你们不是都挺能囔囔的吗?”
成天弹劾这个,弹劾那个,
如今怎么都哑巴了?
群臣这会儿,考虑的不是国家命运,而是在想,如果国家灭亡了,自己该怎么生存下来?
比起国家的存亡,他们个人的生存,家庭的延续,更加重要。
事发突然,仓促之间,他们还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
百官也很迷茫的呀!
“天杀的吴有缺,谁让他北伐的,还夺合肥,你有那能耐吗?”
“你以为你是关岳啊!”
“佃户误国啊!”
也不知道谁起了个头,对未来感到茫然的百官们,纷纷谴责,痛斥吴有缺。
刁毛!
人家本来过的好好的,苟且不好吗?
非得去北伐。
那是你一个佃户能做成的事吗?
安靖帝那么英明神武的皇帝,操持了这么些年,他都没敢发起北伐,你这个挨雷劈的直娘贼。
一时间,群情激愤,口伐笔诛。
恨不得立刻把吴有缺抓来乱刀剁碎了喂狗。
“不杀,不足以泄愤!”
“国贼吴有缺,万死难辞其咎!”
“当挫骨扬灰方可泄我心头之恨。”
向来冷静沉着的司马叟,这一刻也是面色凝重的要滴出水来。
过去吴有缺在京都几次三番的招惹他们司马家的人,不是司马叟不能打,他是故意为之。
恰恰因为司马叟太牛逼了,太能打了,搞得朝堂他一家独大,让安靖帝很不放心。
而左余哀这帮龟孙子,比龟孙子还龟孙子,一次冬眠十几年愣是没能把头伸出来瞅瞅。
于是乎,司马叟故意放任吴有缺‘欺负’他们司马家。
任由吴有缺两度阉割司马恪。
司马叟在向左余哀他们示弱,借给他们狗胆,让他们把头给伸出来。
事实证明,司马叟的策略很成功,左余哀又认为他们行了。
只是司马叟没想到,吴有缺这个变数,会变得这么大。
“乔翀啊乔翀,你怎么能坐视吴有缺胡来呢?”司马叟很难受,他二十年大计,搞不好让吴有缺给坏了。
左余哀更是怒不可遏,“吴有缺这个蠢货,怕不是脑子坏掉了吧?”
没错,朝廷是一直在喊‘北伐’。
隔三差五就囔囔着要北伐。
关键他们只是喊喊而已,北伐这个口号,只不过是政治正确的鸡血,也是转移国内矛盾的调和剂。
只有底层的老百姓才以为是真的要北伐,上层人都明白的很,就是个口号。
有权有势的上层,当下日子都过的挺滋润的,
吃香的喝辣的,七老八十了,照样睡天底下最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何必给自己找罪受呢?
谁知道竟蹦出吴有缺这么个傻逼,居然信以为真。
脑残吧!
口号他也相信。
疯了。
“陛下,”
恼怒之余,左余哀终于想了个办法,安靖帝不是给乔翀资助了粮草嘛,眼下还没到庐江。
左余哀献策,“陛下立刻派人将粮草扣押下来,就搁置在庐江对岸的虎林。”
“什么时候吴有缺滚回庐江,什么时候拨一些粮食过去。”
没有粮草,我看这仗你还怎么打。
终于有了建设性的意见了。
安靖帝很满意,“说得好,接着说。”
安靖帝再次将话题引入正题,
还是那句话,如果庐江没能撑住半年,关成皿引渡北周铁骑,怎么办?
司马叟不吱声,不是没办法,有,不能说。
至少不能从自己嘴里说出去。
左余哀说的很自然,完全没有羞耻之心,他道:“有吴有缺这个变数在,庐江要守住半年,可能性不大了。”
而袁怀玉想要取建邺,半年未必能拿的下来。
建邺高城深池,关家军又坚壁清野,粮草足够支撑他们半年有余。www.sxynkj.ċöm
所以……
左余哀说:“既然庐江守不住,臣以为,要早做打算。”
“广陵郡……就不要了,送给北周也无妨。”
“让司马长天尽快撤出广陵,带着所有兵马驻军曲阿,对关成皿造成一定的威慑。”
丢了广陵郡,地盘都没有了,你司马长天的广陵郡太守的职务,也就如同虚设。
在一个,庐江都丢了,广陵郡也是在江对岸,肯定早晚要沦陷。
与其让北周抢去,不如干脆一点,自己扔了算逑。
虽然丢了地盘,但起码保存了生力军不是。
这叫战术性撤退,将来有条件的话,再夺回来不就行了。
“再让关复加强戒备,在建邺一带江面上增兵巡视,断绝与北周来往。”左余哀道。
攘外必先安内。
自古以来政治家奉为真理的至理名言。
“当务之急,应全力剿灭乱贼关成皿,之后我们才能抽出手来,全力对抗北周。”左余哀说道。
其实,左余哀说的,恰恰是安靖帝心中所想。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做。
只是,他跟司马叟那个老狐狸一样,无论如何,这种话绝对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而且,
安靖帝也的确很难受,很特么糟心。
安靖帝立志于成为后世人敬仰的千古一帝,为此,他削藩夺爵,想达成中央集权,接下来再去北伐,收复失地。
结果……
一寸国土没收回来,反而还丢了两郡。
耻辱啊!
而这一切,都是吴有缺造成的。
可恨。
割让广陵郡之事,有待商榷,起码要痛骂左余哀几次,最后再勉为其难的答应。
如此才不会堕了他安靖帝的威名。
为了不背锅,总要走个程序。
扣押支援乔翀粮草这件事,安靖帝做的干净利落,当天就下了一道圣旨,派人奔赴前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群臣痛斥吴有缺莽撞冒失,口伐笔诛,最后左余哀献策,安靖帝钉钉拍板要扣押粮草,割让广陵郡时。
吴有缺正率军在安丰县奋勇杀贼。
因为是突袭,北周人毫无防备之下,被吴有缺杀了个措手不及。
然而北周人的强大,超乎想象。
片刻的慌乱之后,北周人并没有仓皇褪去,而是立刻集结兵马形成有规模的抵抗。
城中的那些普通老百姓,闻声也纷纷策马支援。
吴有缺不过三千骑,而敌人却越杀越多,越杀越多。
很快,吴有缺的三千骑兵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三千骑被分割成三个小方块,让源源不断赶来增援的北周人团团困住。
在这逼仄狭窄的小县城里,七八万挤在一块,
这就导致汉军骑兵完全失去作战空间,成了活靶子,一个接着一个跌下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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