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郑清廉带着贵客走进侯府,奔着乔翀所在书房走去,
走到半路,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郑大人,郑大人,”喊话之人正是刚才被吴有缺扇了个大嘴巴子的账房伙计。
郑清廉闻言停下脚步,回头一看,见到来人后,他皱了皱眉头,脸上分明写着不悦。
郑清廉转过身来,冲着身旁两人躬身拜下,道:“抱歉,还请两位稍等片刻。”
其中一人点了点头,微笑道:“不忙,郑军需请便。”
说着两人稍稍让了几步,离得远了一些,腾出空间来。
面对气喘吁吁跑来的账房伙计,郑清廉沉声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看着自己的妹夫,账房伙计哭哭啼啼的说道:“妹……大人出事了,新来的姑爷吴有缺正在账房查看账本,说是怀疑你贪墨了侯府钱财,要调查您呢!”
“小人据理力争,为郑大人辩白,却叫吴有缺狠狠打了一巴掌。”
“您看,牙都给我打掉了一大半,哼呜呜!”
“这哪儿是打小人啊,分明就是没把您放在眼里啊!”账房伙计泫然而泣道,哭的那叫一个可怜,委屈巴巴的。
郑清廉老婆多,所以亲戚也多,眼前的这个账房伙计就是他诸多小妾中的一个哥哥。
要按辈分算的话,一把年纪的郑清廉还得管眼前这个二十郎当岁的小子,叫一声姐夫呢!
俗话说不看佛面看僧面,甭管怎么说,账房伙计都是他郑清廉的姐夫。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何况吴有缺居然在调查自己,
刚来侯府,这才多久,今天是第二天吧!
“狗东西。”郑清廉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拎着一把刀去把吴有缺剁碎了喂狗。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次数也不多,
但,
许是因为好.色的缘故,对霸占了大乔的吴有缺,郑清廉恨之入骨。
郑清廉厉声喝问道:“谁准许他去账房的?”
账房伙计回道:“说是夫人让他去的。”
关彩彩允许的,想来乔翀也是知道的。
“呵呵!”
想到这,郑清廉冷笑连连,心中仅有的一丝愧疚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一个小小的佃户,他看得懂账本吗?”
“他要看,让他看个够。”
“不必理会。”郑清廉有恃无恐,他做的账本干干净净,清清楚楚。
这么些年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乔佥,关彩彩都没查出端倪,吴有缺能看出什么来?
在郑清廉固有的印象中,大多数佃户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来。
吴有缺认的几个字?
学人家看账本,
麻的!
“明天看你怎么死。”
郑清廉忽然觉得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吴有缺死的时候,自己不能亲自剁他两刀。
难泄心头之恨呐!
“你去盯着,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禀报。”
“好。”
打发走姐夫后,郑清廉来到两个贵客跟前,阴鸷的脸上重新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抱歉,让二位久等了,这边请。”
来到书房,
郑清廉让那两人在外边候着,他则先进入书房向乔翀通报。
“谁啊?”
“郑清廉。”
书房里边,一听到郑清廉这三个字,乔翀显得很慌张啊!
他是真不想见到这个老家伙,
真闹心啊!
吴有缺刚去账房查账,前后也就三四个小时,郑清廉就来了。
“哎!”
乔翀叹息着放下笔,幽怨的扫了关彩彩一眼,骂骂咧咧的说道:“臭小子,半点不让人省心啊!”
以乔翀的家庭地位,也就只能喷喷吴有缺了。
“进来吧!”
郑清廉大摇大摆走了进来,眼神直勾勾盯着乔翀,眉宇间满是讥诮之色。
反观乔翀,仿佛贪墨侯府钱财是他一样,低着头左顾其他,都不敢与郑清廉对视。
郑清廉扫了一旁关彩彩一眼,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乔翀身上,理直气壮的质问道:“我听说侯爷让吴有缺去查我账?”
“真有意思。”
“我郑清廉在侯府四十年兢兢业业,从未出过纰漏,换来的,却是你们的怀疑。”
“更可悲的是你们居然让一个刚刚入赘侯府才一天的佃户调查我。”
“四十年啊!”
“我郑清廉毕生为你们侯府效力,你们宁肯相信吴有缺,也不相信我郑清廉。”
郑清廉一副心灰意冷的姿态,冷漠道:“也罢,就让他查吧!要是查出什么来,要杀要剐,我郑清廉一力担着,要是查不出来,我也无话可说,你们尽快再找个军需官与我完成交接吧!”
郑清廉咄咄逼人,迫使乔翀在他和吴有缺之间,二选一。
要么把吴有缺踢出侯府,要么他不干了。
当然,也就是假意刁难一下乔翀,在火烧春蚕和赋粮之前,他郑清廉还得留在侯府,便于行事。
“哎,”
“你别误会,我没那意思,纯粹就是有缺那小子瞎胡闹,我也是实在让他折腾的没办法了。”乔翀很糟心啊!
“郑老你什么人,我乔翀能不知道嘛!”
“咱俩一块共事几十年了,且不说以前,就说这二十年军中一切琐事我可从未过问。我若不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你,岂能如此?”乔翀说道。
郑清廉躬身拜下,一本正经的说道:“老夫也是打心眼里感激侯府对我信任,正所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这几十年来,我郑清廉也是殚精竭虑为虎獒军,为侯府效力。”郑清廉振振有词道。
紧接着话锋一转,郑清廉意志消沉,心如死灰的说道:“侯爷让吴有缺调查老夫,可曾为老夫着想过?”
“手底下的人会如何看待老夫?”
“你这样做,会让老夫威严扫地,此后,老夫如何统管虎獒军的后勤?”
乔翀张了张嘴,尚未言语,郑清廉摆了摆手,道:“罢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
“拜侯爷所赐,老夫晚节不保,反正也一把岁数了,老而无用,也确实该退下去让年轻人一展风采。”
“还请侯爷准备接班人选吧!老夫会尽快与之交接。”
说罢郑清廉负气离开,
乔翀本身就是个暴脾气,也不是什么能苦口婆心劝说别人的人,见郑清廉要走,乔翀也急眼了,说道:“这能怪我,说起来这不还是你自己惹的祸,你明知道那黄金是吴有缺的,你连个招呼都不打你就……”
郑清廉没有理会乔翀,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脚步说道:“对了,六朝商会的副会长,此刻就在庭院等候,见与不见,侯爷给句话。”
六朝商会的副会长?
乔翀与关彩彩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有疑惑,
按照往年的习惯六朝商会来人大多会在春蚕卖出去之后,再派人过来拿钱,这次来的这么早,所为何事?
转念一想,乔翀顿时恍然大悟,“估计是冲着釉料配方来的吧!”
“既然来了,叫他们进来吧!”乔翀道。
前两天吴有缺跟着乔佥来到侯府,献出两件釉料配方,按乔佥的意思,是侯府和吴有缺合作,一块烧制瓷器为侯府增加一项收入。
乔翀拒绝了乔佥的提议,让吴有缺选择和六朝商会的人合作,过几天给他安排一下会面。
之后司马长天来逼婚,乔翀忙着给大乔找女婿,把这事给忘了。
没想到六朝商会的人主动找上门来了,
“有缺的那两件釉料配方,大有可为,这六朝商会之人必然是冲着釉料配方来的。”
“夫人,派人把有缺叫过来吧!”乔翀道。
郑清廉告退,不一会儿便又领着六朝商会的两人走进书房。
“六朝商会副会长何其正拜见侯爷!”
“六朝商会副会长王老冀拜见侯爷!”壹趣妏敩
走进书房后,何其正,王老冀两人躬身拜下。
乔翀一愕,往年六朝商会大多派个执事过来收钱,最多也就是总管路过庐江时,到侯府收取下费用。
没想到今年一下来了两个副会长,乔翀顿感不妙,恐怕他们不只是冲着瓷器釉料配方的吧!
不说乔翀,在春风楼郑清廉冷不丁一下撞见他们两人时,也很惊讶。
在来侯府之前,他们先去找的徐广田,徐美丽父女。
确认吴有缺掌握着宝石红,唐三彩两种超越时空的釉料配方后,于是两人对徐家晓之以利,动之以利,让他们放弃对釉料配方的争夺,从其他方面给予徐家方便。
比如说打击侯府这一块,六朝商会很愿意配合陆寒和徐家。
然后,何其正,王老冀他们才跟着郑清廉一块来到侯府拜见乔翀。
“幸会幸会!”乔翀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往年贵商会都是执事按时来我侯府拿钱,今年一下子来两个副会长,令寒舍蓬荜生辉,荣幸之至啊!”
一下来了两个重量级的人物,乔翀有预感,许是因为新政的关系,所以六朝商会迫不及待分食侯府来了。
这让乔翀的心情很是受挫,
庐江郡乃三国交界处,也是三国贸易集散地,天下顶级的商会大多在庐江有驻地。
那么多的商会,乔翀却独独选中六朝商会,让吴有缺把釉料配方卖给他们。
盖因六朝商会乃吴国本土商会,又与国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壹趣妏敩
吴有缺烧制的那两件瓷器,他见过了,器型丑到极致,但宝石红,唐三彩釉料却美轮美奂,天下绝无仅有。
一旦这两件釉料配方流落到他国,必然会动摇吴国国本。
所以乔翀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六朝商会,还准备安排吴有缺和六朝商会的人接洽,而现在,六朝商会却迫不及待想分食侯府。
多可悲啊!
想到这乔翀冷漠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月吧!二位,所为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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