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目光纷纷聚焦在司马叟和容昌两人身上,
一会儿看看司马叟,一会儿瞅瞅容昌。
哎呀!
感慨呀!
这个司马叟,不愧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宰执,真他妈的伟大!
为了勾结容昌,不惜把自己的爱妾送给容昌亵渎,且还是在他司马府上……
啧啧!
牛皮,这手段简直不要太高明。
说不定还是在他司马叟的床榻之上糟蹋的呢!
还得是容昌啊!
太会玩了。
刺激!
左宰执的女人,他也敢玩,而且还是去司马府玩的。
老子还以为你司马叟身体有多好呢,感情这老东西就是个拉皮条的啊!
百官寂静无声,但是内心深处已经暗自把司马叟的十几个小妾,全都问候了一遍。
“陛下,”
一看这帮脑满肥肠的家伙,眼神暧昧的瞅着自己,容昌顿时火冒三丈,走出队列,说:“此事子虚乌有,我容昌绝对没有染指司马老狗的小妾,请陛下明察!”壹趣妏敩
“我容昌再贪图美色,也不至于去染指司马叟的女人。”
“陛下,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
等等,
容昌脑子里边忽然闪过一道灵光,想到一个洗清自己的办法。
为了还自己一个清白,撇清干系,容昌亟不可待的说道:“陛下不妨派人把司马叟的小妾抓来,我与她当面对质,是否有染,陛下可鉴!百官可鉴!”
容昌高傲的挺起胸膛,冲着百官说道:“清者自清,诸位可为我见证。”
容昌没看到,司马叟一直沉默没发声吗?
这个蠢逼,但凡脑子稍微睿智一点,也知道对方这么诬告他司马叟和容昌串联,肯定会不遗余力,也不会留有余地。
几日前,十七房小妾突然横死水井,那个时候司马叟就觉得此事很蹊跷。
当时没有细究,以为是自己后院那些妻妾争宠,害死了十七房小妾。
于是司马叟把他的正妻和那些小妾叫来痛骂了一顿,说是再出现这种事,绝不姑息。
十几个老婆勾心斗角,都居心叵测的怀疑是谁谁谁干的。
司马叟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过多精力,于是就此作罢。
万万没想到,关承皿攻击他的角度会如此刁钻,可谓是一击命中了司马叟的要害。
此事要是处理不好,之前那些他不在意的罪名,就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怎么办?
容昌尚不知司马叟心中所想,还在那囔囔着,“来啊,去司马府把司马叟的十七房小妾带上来。”
“我要跟她当面对质。”
看看容昌这个呆逼的蠢样,安靖帝都忍不住失笑,也不知道当初自己怎么想的,竟会想到扶持他这样的蠢货上位。
蠢到这种地步,不看一用啊!
“朕已经令人查明,司马叟的十七房小妾不日前已经投井自杀。”
容昌浑身一震,头皮立即就麻了。
死无对证啊!
“关承皿,我次奥你祖宗!”
容昌哭丧着脸,面如死灰。
关承皿太狠了,心肠何其歹毒。
“陛下,我没有啊,我……我真的没有。”容昌慌了,满脸惶恐之色,面对着安靖帝,他连如何狡辩都不知道。
天下女人何其多,我容昌作死也不敢去碰司马叟的小妾啊!
安靖帝没有理会容昌,他只是深深的凝视着容昌,片刻后,安靖帝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司马叟。
安靖帝想知道,司马叟又会如何狡辩?
狡辩个叼。
这事根本没法说清楚,
你别说小妾已经死了,她就是还活着,安靖帝心中也已经埋下了多疑的种子。
道理很简单,一旦他司马叟和容昌勾结,安靖帝屁股就坐不稳啊!
所以哪怕有半点苗头,安靖帝也会以雷霆之势,将他们扼杀在摇篮之中。
“好你个关承皿,还真是让我小瞧你了。”
“不对,关承皿那个小瘪三可没有这么厉害的政治手段,他的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
“厉害啊!”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直击自己要害。
司马叟亢奋了,终于遇到个像样的对手,
这活儿,特娘干的是真漂亮啊!
啊!
马勒戈壁的!
不但陷自己于险地,还叫安靖帝当着百官的面,狠狠羞辱了他司马叟一番。
瞧瞧安靖帝的眼神,分明在说;“那么大岁数了,就别学人家年轻人纳妾,你纳个锤子纳,纳来的小妾,还不是让别人糟蹋了。”
“司马叟,你不行啊你呀!”
面对这样一个局面,司马叟在片刻的慌乱之后,很快就变得淡定,从容。
司马叟很清楚,左宰执这个位置,在外人看来,位极人臣,风光无两。
实际上,左宰执就是个垃圾,用完就该扔了。
连远在庐江的乔翀都知道安靖帝刻薄寡恩,试问成天陪伴在安靖帝身边的司马叟怎会不知?
干掉前一任左宰执,坐上这把交椅的那一天起,司马叟就知道,安靖帝绝对不会给他一个善终。
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司马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呵呵!”
迎着众人的目光,司马叟非但没有惊慌失措,惶恐不然,反而从容的微微一笑。
然后他抬起头,阴冷的目光瞟了容昌一眼,似乎此时容昌已然是一条死狗。
容昌,确实已经是一条死狗。
陛下大发雷霆,总该有个人去死,好让陛下泄愤。
此外,容昌已经失去价值,他要是还活着,非但对自己没用,反而将来可能会成为他人对付自己的掣肘。
事到如今,也只能牺牲掉他了。
诚如吴有缺所猜测的那样,司马叟的确和容昌有勾结。
只是眼下时机尚未成熟,容昌这张暗藏许久的底牌,尚未用上。
可惜了呀!
不然这个草包将来或许可以成为自己对付安靖帝的利器。
太可惜了!
“陛下,关承皿弹劾微臣的罪证,全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没有一件具有真凭实据。”
“不过,容昌此人,的确罪该万死!”
司马叟话音刚落,安靖帝就发现容昌脸色大变啊!
一看就知道是肾亏没得治的那种。
司马叟抬起头来,直视安靖帝,一字一句说道:“容昌与陛下端妃有染,此事,微臣有人证。”
你安靖帝不是当着百官的面,说我司马叟的小妾与容昌有染嘛!
你不是想羞辱我嘛!
既然安靖帝已经释放出对自己不利的信号,司马叟则立刻表现出自己的强硬。
越是这样的时刻,越不能怂,否则下面的党羽就会动摇。
再说了,要盖过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甩出一个更大的瓜,转移视线、掩盖掉关承皿弹劾自己的事。
“司马叟你……”
容昌直接瘫地上了,半死不活的咒骂道:“司马叟你,你不得好死!”
司马叟为什么坐视安靖帝干掉关家,扶植容昌?
那是因为他掌握了容昌必死的把柄。
要不说关承皿背后的人手段高明呢!
显然那个人不知道容昌狗胆包天,竟敢入宫糟蹋皇帝的端妃,否则他也不会拿十七房小妾来诬告自己。
但是那个人,因他司马叟坐视安靖帝葬送关家而不予理会,便断定他司马叟和容昌之间,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一桩令人啼笑皆非的小妾案,迫使司马叟不得不扔掉容昌这张底牌。
司马叟不但失去了容昌这张牌,还和安靖帝生出嫌隙,往后会变得十分被动。
如果他司马叟不想将来被安靖帝清算,眼下,他就得想办法先保住关承皿。壹趣妏敩
保住关家军,就是保住他司马叟的位置。
箭已在弦,
关承皿都已经在去建邺的路上,再有两个月左右,庐江之战就要打响了。
这个时候,该怎么做才能迫使安靖帝改变主意,化解这场危机呢?
“哈哈哈!”
司马叟忍不住裂咧了咧嘴,内心发笑的同时,又特想跳脚骂娘。
“关承皿这个混账东西,他自己不说,偏要借我这张嘴说出真相。”
“该死!”
什么真相,
当然是安靖帝坑死关岳的真相。
司马叟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沦为他人手中的棋子。
“关承皿背后,到底是谁?”司马叟陷入沉思,脑中逐一的排查着幕后黑手。
“会是左余哀吗?”
满朝文武,能有这般手段的,大概其也就只有这个老狐狸了。
安靖帝脑瓜子嗡嗡嗡的,
一双眼睛瞪的滚圆。
安靖帝万万没想到,这瓜竟然会吃到自己头上来了。
一般情况下,百官是不能进宫的。
就算面圣,也不可能到后宫去。
容昌不一样,他是皇后容萱的弟弟,有时会到后宫去见他姐姐容萱。
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
只是安靖帝没想到这个狗东西竟如此胆大,他竟敢糟蹋自己的妃子……
迎着百官纷沓而至的目光,死要面子的安靖帝顿时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后槽牙更是咬的嘎吱作响。
用不着人证物证,看容昌吓的半死不活的逼样就知道,司马叟所言绝非有假。
该死的草包!
“来人!”
“剥夺总督容昌一切职务,立刻将其羁押起来,等候发落。”
安靖帝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立刻将容昌碎尸万段,但,现在还不能杀容昌。
不能用糟蹋端妃,欺君罔上的罪名杀他。
到这个时候,安靖帝还要顾及自己的颜面,顾及皇室威严。
说完,安靖帝拂袖而去。
当天,端妃因病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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