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女的不会死了吧?”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是真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几个摄影师凑在一起,明明都提前下班了可总开心不起来。
刚刚那一幕冲击力太强,比噩梦都可怕。
“还说别让说出去,就这种事情说出去有人会信吗?”
“我现在更担心一件事情,要是明天那女的真死了,咱们几个算不算得上是帮凶?”
就在他们杞人忧天时,在房间里的陆成晚小心翼翼抱着几个瓶瓶罐罐铺在床上。
傅渊春认识这些瓶子。
陆成晚当初那麻袋里面叮铃咣当全是这些,朴实无华但都可以称之为世间极品。
“是发现了新药材?”
要是从墓里带出来的,她也不至于专程来跟他分享了。
陆成晚眉梢一挑:“算是?”
“之前我也只敢做一些死蛊出来,在这儿倒是没有那么多限制了。”
说着,她把瓷瓶的封口拨开,那里面钻出一只手掌长的蜈蚣,跟平时见到的还不一样。每一根足底十分粗壮,通体宛如朱砂一般的血色,灯光下看得让人不寒而栗。
傅渊春怔了一下,隔着屏幕看到那蜈蚣爬上她的手腕,脸色瞬间煞白。
可陆成晚油然觉得不够似的,一窝蜂将那些所谓的宝贝全都摊开。
毒虫瞬间出现在床铺上。
那手指粗细,三角脑袋的毒蛇跟那蜈蚣一样,熟稔地挽上了人。
她的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盛满了某种兴奋,闪闪发亮。
“好看吧?”
陆成晚带着柔意,她伸着指尖慢慢触碰它们的动作像是在爱抚一般。
“其实在很早之前,巫医是不分家的。”
“巫蛊也是作为治病救人的一部分。可人心毕竟难控,能救人的自然也能害人。”www.sxynkj.ċöm
“他们离不开医,却把巫蛊抛下了。”
傅渊春看着那屏幕里满身爬着毒虫的小姑娘,她总擅长用这种波澜不惊的语气说出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所以,你面前的是蛊?”
傅渊春紧锁眉头:“之前剧组里面砸高价收购五毒,就是为了给你练蛊?”
“那倒不是。”
陆成晚见他兴致缺缺,也没有夸赞这些蛊生的好看,抓着都要往瓶子里送,一边回应着:“它们是用来拍戏的,重现我以毒攻毒那次。”
“蛊是我中间才想到的。找这些毒虫跟药物花了好多的钱,不用来做些什么很浪费。”
她只身进毒浴桶这事儿还没传出去,傅渊春从这话里听出了不少端倪,没有直白去问,默了默说道:“原来如此。那你以后就要随着带着这些……蛊?”
“自然是要的,还要隔一段时间就得喂食一些精血,不若会死的。”
陆成晚靠在床上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巫蛊的原理,傅渊春静静听着不多时就见她脑袋点着,最终扛不下去一歪头睡了过去。壹趣妏敩
还没到她平时睡觉的时间。
傅渊春隔着屏幕望,最终还是放心不下拨通了乌南的电话。
“傅总,这么晚了又有何贵干?”
乌南显然也是这不眠夜里的其中一个。
不仅要时刻观察哪路狗仔找死,三更半夜跑来扰人清净添堵,更重要的是,今日一事让她引起了多加的思考。
她曾对这部剧有无比的执念。
可如今来看,却成了累赘。
她好像也并没有做好重温自己跟小姐这一生的准备,那么对于小姐来说呢?
戏中人不算真身,可很多事情将会再次重演。
譬如,傅宴的死。
“我是来问拍戏的事情的。”
傅渊春捏了捏眉心:“刚刚跟成晚通过话后我总觉得不放心,想来问问那做什么蛊真的不会对人体产生危害?为什么一定要用真的五毒?是现在特效满足不了你的需求了是吗?”
这话语里不乏是埋怨。
乌南嗤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想吗?这是小姐想做的事情。”
傅渊春已经猜到了这种答案。
若非她想做,恐怕没人能强迫得了她。
“不过你放心,小姐的安危比我的更重。要真会出点什么岔子,我就是用命也得拦下来。”
乌南说完这句,忍不住念叨了一句:“我跟你汇报做什么,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是个男朋友罢了,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你们那边厨师这些配备齐全了吗?我想送两个厨师过去,是不是拍戏太累了?我看成晚的脸色不太好,想给她补补身子。”
傅渊春的碎碎念念、喋喋不休终于还是把乌南那点烦躁全都勾了出来。
“我家小姐我还能不知道吗?用得着你在这儿指指点点,好了。我还有事,挂了。”
她捏紧着手机,眉头紧皱在一起,最终还是放弃了一个人在外面当鸵鸟的想法转身回了房间。
跟以往不同,今天陆成晚没有坐在书桌前。
她有些诧异轻声喊了一句:“小姐?”
没有人回应。
乌南绕着进了卧室看到人连毯子都没盖就已经睡了过去。
这举动着实有些反常,联想到傅渊春说的,她轻手轻脚帮人盖着被子,借着灯光果不其然看到自家小姐面色苍白,手指像是在忍受莫大的痛苦一般紧紧攥着床单。
“小姐!”
她立马慌了神,连滚带爬地上去,轻轻晃了晃人。
陆成晚抬了抬眼,看清楚来人迅速地敛起眼底的杀意,声音带着还没睡醒的朦胧:“怎么了?”
“看小姐睡得不安稳。”
其实是怕醒不来。
陆成晚迷迷糊糊伸手拍了拍她,以示安抚:“做了个噩梦罢了,我好困。”
心脏隐隐作痛,让她不由地梦回被长辈强取心头血的那日。
房间昏暗。
那锁链她明明可以伸手拽断的,可望着那平日里对自己爱戴有加的祖父,她忍了又忍。只因他说。
“成晚,你是陆家人啊。”
“怎么能看着祖父见死不救呢。”
“祖父想活着,祖父还有好些事情没来得及做呢。”
“成晚你听话。”
“祖父不多要,就一滴,一滴心头血。”
许是看她眼底的冷漠太多,又因为她跟傅宴学习了太多的杀人技,老人也不敢轻易近身,就在空心针刺向心口的时候,他明着威胁道:“成晚,你觉得到底是谁给你母亲下了连你父亲都解不了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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