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口供上来看，卫剑柄当天下班回家后，卫康说要去同学家玩，但是直到晚上十点多也没见孩子回来，卫剑柄就找到了同学家，那边说孩子八点多就说要回去了，想回家看电视，随后卫剑柄就通知了村长，在村内外附近找了一晚没找到孩子，第二天报警才看到了孩子的尸体在湖里。”
“卫康是和张宇一起出门的，因为张宇家门口的路比较绕，张宇的家长便让孩子带着卫康走到大道，也就是从这个路口，到卫康的家，卫康是在这段路上遇害的。”
他们手上有张简略的地图能知道大概位置，但是从封励带回来的图片上，这条大道从一端过去完全一览无余。
“张宇送人到这条路上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人？”这么长一条路，凶手说不定早就看好时机在前面了。
许荣翻了一页资料，“他说，分开的时候校长路过了，但好像要去什么地方，和他们说两句就走了。他上了道还陪卫康走了一点，卫康说想去买雪糕，他们就分开了。”
所以后面卫康的路线应该是要先买雪糕，再回家。
“就算是这样绕路，还是不经过水库这边。”封励道，“是有人故意带他过去，孩子身上没什么挣扎的痕迹，应该是跟着熟人走的。”
可惜村子里没装摄像头，要是想确定人，还需要做更多的工作。
校长则主动来了一趟他们警局，交代当天的经过。
“那天我本来是想去一个同学家里家访，路过确实见到了两个小孩，但是说实在的，学校里一百多个孩子，当下又是晚上，我其实也没太看清楚孩子是谁，打个招呼就走了。但现在想来，我应该当时见到的就是小卫吧？”
校长确实看着十分憨厚老实，说的话也没什么问题，他们只安排警员问多了几个问题便放校长离开。
但走的时候，宋晴梦无意扫到了对方的鞋底布满了泥泞。
中年男人一身干净，衣服上下都整整齐齐，皮鞋也像是打理过的，但这鞋穿着出入村里村外，有泥泞似乎也挺正常的？
宋晴梦没多说什么，封励却突然上前，把要出门的人拦住了：“校长，我们正好也要再回村子里一趟，不如你坐我们车一道回去吧。”
校长也不拒绝：“是吗？当然好，这样我也省得麻烦一些。你们在村里要是有什么不知道的，也可以来问我。”
封励点头，说要回去拿车钥匙，宋晴梦只需要和他对视一眼，便知道封励这是打算在路上对这校长试探一番了。
宋晴梦自然跟着，但不知怎么出门的时候李尧也跟了上来。
“看我干嘛，我还不能跟着一起办公了？整个警局又不是只有你们两个人。”李尧说着还给了个白眼，往前面拉开驾驶座的位置，“你一个病号开什么车，想害死我吗，去后面。”
宋晴梦本来也想换封励下来，但没想到李尧先去了。
封励就这样和宋晴梦坐到了后排，车子微微发动的时候，宋晴梦才慢慢明白，李尧这小子也是带着心机上来的，估计也是有意要照顾封励。壹趣妏敩
结果刚到村头，他们就在旁边的路上看到了着急的两夫妇。
宋晴梦看清是卫康的父亲卫剑柄，“卫先生，怎么了？”
卫剑柄一见到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拉着自己的老婆一起跪下，“求求你们了，把卫康还给我们吧。他今天都已经是第四天的，按照村里的规矩，再不下葬就不行了啊！”
“下葬？”
宋晴梦先下车将人扶起，但两人却坚持他们不答应的话就不起来。
封励态度坚定：“现在还没找到杀害孩子的凶手，如果现在就归还孩子的尸体，那找到线索的机会就会更渺茫，抱歉，我们不能配合。”
校长也下车帮忙解释，“村子里确实是有这样的习俗，但是，哎，老卫，你也知道的，报警就是要这样的。”
宋晴梦和封励听到这话，都朝校长看了一眼。
他这话，似乎中间还有别的意思？
卫剑柄转过去抓住了校长的裤腿，“校长，您帮我和警官们说说吧，不能让卫康到死了都找不到回家的路啊！”
这种封建思想，没想到在村子里居然还有这么多。
几人站着任由卫剑柄闹一会儿。
也是校长一直帮着他们讲话，最后见人好不容易情绪平淡了一点，校长就建议卫剑柄一家人先去选个坟地的位置，先立个空碑，至于尸体可以等到以后时间合适了再说。
卫剑柄刚开始还不愿意，但是怎么也再劝不动对方松口，最终还是只能答应下来。
看着两夫妻互相搀扶着离开，封励特意问校长：“在您这里，坟地一般都是安置在什么位置，可以带我们去一趟吗？”
校长顿了顿，点头：“当然可以，就在村尾靠后山的位置呢。”
“这现在村里多了很多年轻血脉，其实也有很多家不会立碑了，但是在这长大的人还是要做的，警官也不要太介意，这我们也不是故意不配合工作的。”
到了坟地周围，李尧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坟地里面还有人在，“那怎么有几个人在祭拜？”
“哎，这！”
校长想要阻拦，但是对方已经直接闯了进去。
李尧只用扫一眼也能看出眼前的墓碑和旁边几座颜色深浅大不相同，看上去非常崭新：“我是警察，这碑是你们什么时候立的？”
在哭着烧纸钱的也是一对夫妻，看着还只是年轻夫妇，“我家孩子已经去世了三个月，警官，这墓碑我们可是合法立的，花了钱的！”
李尧当然不是来查墓碑的，但是听到三个月，和孩子这两个关键词，随后跟上来的两人也控制不住眼前一亮。
“旁边这个碑的名字你们认识吗？”宋晴梦看着颜色也很新，神经有些敏感，就听见女人哭哭戚戚地答话，“那是我们邻居家的孩子，今年新年刚过，到春分的时候就走了。”
“春分？”
那算上来，如果加上卫康的时间，三个孩子都是相差了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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