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大家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去，县主府却是来了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许言午以为自己只会见到魏屿川，顶多再带上一个卫尽知。却没想到，他最后见到的却是他们全家人，就连小柚子都被闻人岚抱在怀里。
“都说家和万事兴。王爷一家和睦，难怪事事都能化险为夷。”
“如此深夜，许大人甩开那些尾巴前来，应该不是为了说这些话的吧？”
“王爷，好歹我也救了你，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文人说话就是喜欢慢悠悠的兜圈子，其实就是试探。不过大家都是从睡梦中被强行叫起，心情自然不好，耐心也不会太多。
“有话直说。”
“为了救诸位，我已经在陛下面前暴露了。巧合也好，怀疑我也罢，我肯定不能继续在京城待下去了。皇帝若是仁慈，我尚且能当个地方官。他若是心狠，我估计会死在路上。”
“你想让我救你？”
“王爷自身难保，怎么救我呢？我是死定了。死前，想做好最后一件事情。”
他还在兜圈子。几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耐烦了。
他们是救了魏屿川不错。但是，这份救命之恩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对方来者不善，这个救命之恩当然也算不得是救命之恩。
“王爷用兵如神，我家主人希望王爷可以与他合作。”
“我家主人保证，事成之后，会保证王爷以及您家人日后的安全。”
敢破坏皇帝的计划，还特意提到用兵如神。可见，他们对付的人也肯定是皇帝。
之前的太子是如此。现在这位神秘的主人亦是如此。
“你一个将死之人过来和我说这些，我怎么和你谈？”
许言午面上一喜。“王爷的意思是……”
“这么大的生意，自然是要你的主人亲自过来和我谈，我才能放心。”
“主人此时并未在京城。不过王爷既然有意，下官会立刻转告主人。还请王爷耐心等候主人的消息。”
许言午起身准备走，闻人染却开了口。“我有事情要问你。”
“县主请说。”
“进京赶考的路上，你是不是在一个客栈杀过一个书生？”
许言午表情一僵，他自认自己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也没想到闻人染居然会直接那么问他。壹趣妏敩
“他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他？”
“下官听不懂县主在说什么，告辞了。”许言午说完，就快步走到了外面。
闻人染紧追不舍。有魏屿川在，许言午想走，却是不能了。
“王爷这是何意？”
“县主问你话，就好好回答。你既是将死之人，又何必遮遮掩掩？”
“王爷，你这府邸外头可还有不少尾巴盯着呢。事情要是闹大了，可就不好了。”
许言午威胁魏屿川。可魏屿川不惧威胁。
“那你的差事，可就办砸了。”
闻人染已经再次走到了许言午的面前，问道：“说，你为什么要杀那个书生？”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其实，许言午怎么说不重要，闻人染只要听到他的心声即可。可是，除了许言午知道自己被发现杀人之后自我怀疑了一下以外，现在所产生的心理活动都没有提到他杀人的原因。
闻人染另有准备。她的手背在身后，藏着两个装着茶水的杯子。趁着许言午不注意，她突然出手，将茶水泼向了许言午。
“你……”许言午已经扬起了手，魏屿川上前一步，许言午将手放下了。
“还请县主让步。”
闻人染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可许言午还是没能产生有用的心理活动。
闻人染觉得自己的金手指还不够完善。一个人的心理活动有的时候是一串声音，但有的时候会是一段回忆。闻人染能听到的只是声音，若是她能看到回忆，刚刚她一定能看到肖子润泼酒之后发生的事情。
“失礼了。”魏屿川倒是拽着闻人染的胳膊退开，让许言午走了。
许言午态度强硬，今日必然是没有结果的。闻人染虽然觉得失望，但是她知道自己得沉住气。
“也不算没有收获。”魏屿川安慰闻人染，“正常人被泼湿衣服之后，肯定会先查看一番。而他却是动也不敢动，就说明肖子润被杀的原因在他的身上。”sxynkj.ċöm
“身上？他是个太监？”
魏屿川有些无奈地敲了一下闻人染的脑袋，说道：“科举要验身。怎么可能会是个太监。不着急，总会知道的。”
“好了，先回去休息吧。再耽搁，天都要亮了。”
闻人岚抱着孩子，这小柚子睡的可真是安稳，这么多人说话，居然也不吵着她睡觉。
第二天便是除夕。正是街上最热闹的时候。每年过年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出来游玩，就连最穷苦的百姓，都会在那一日好好犒劳自己一番。
若是以往，闻人染绝不会错过这样的热闹。可今晚就是除夕宫宴了，他们又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凑热闹容易出事儿。
而且，闻人染答应了要将拉图公主送回北国，她可不能食言。
闻人染他们几人就在县主府闭门不出。一直等到了傍晚，才乘上马车进宫。因为担心有人会对他们不利，所以他们进宫的时间不早也不晚，选在了官员们进宫最多的时辰。
等到了宫门口，就能看到各家的马车有序地停在宫门的两边，不少大臣带着自家的女眷，和相熟的同僚们在宫门口攀谈。
虽然进宫也能聊天，但是这有了宫墙的阻挡，在宫里说话就得谨言慎行了。
当魏屿川等人出现后，那些官员也只是简单的问候，然后就纷纷进宫去了。
虽然皇帝命人不许透露昨日的事情，但是光凭他找大臣们询问口供一事，就能让这些老狐狸们闻到味道。
而且，他们互相打探，也不知道何事，只知道打探的是魏屿川等人的行踪。
他们可以肯定是有大事要发生，所以都离的魏屿川他们远远的，担心会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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