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打断了白露的动作。“不必了。”
然后,他从川柏手中的竹筐中捡起一支簪花,道:“是不是女子鄙人这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他手腕一转,手中的簪花便扫向了白露白皙的颈项间。
千钧一发之际,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住了那准备已然抵向白露喉头处的花枝。
白露后怕地摸了摸脖子,退到左丘止身侧,并拉了拉他的袍角。
随即,左丘止两指一松,收回了袖中。
青黑色葵面男子看着几人中间纷飞的花瓣儿,赞道:“好功法。”
然后,他将手中残留的花枝随意一丢,问左丘止说:“兄台可愿意入我席府?”
青黑色葵面下目光灼灼。
这是......仙师被人看上了啊。
白露也看向身侧。
即使隔着半透的围帽,她都可以感受到左丘止目色冷冽,对人家的提议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
似乎是怕太落了人家的面子,白露率先打破沉静道:“阁下是席家人?”
那人扫了眼白露,毫不客气地说:“姑娘不正是因为看出来了鄙人的身份,才在此纠缠的?”
闻言,川柏脸一红。心道:她是姑娘?竟然是姑娘!主子的意思是不是......这姑娘就是因为看出自己是席家的下人才在此纠缠他的啊。
川松瞥了眼憨脸通红的川柏,歪头小声说:“你别想歪了。”
川柏眨眨眼,心道:他没想歪啊,想歪的是人家姑娘啊。而且,人家姑娘是见到他,才想歪的啊。
白露轻笑说:“公子是见惯了坏人不成,这世上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对你图谋不轨、包藏祸心。”
那人不理白露,而是继续直勾勾地看着左丘止道:“兄台你考虑考虑,若是改变主意了随时可来席府找在下。”
白露插嘴:“公子如何称呼?我们兄妹俩如何找您呢?”sxynkj.ċöm
“席家二郎,席行舟。”
果然是席行舟。
白露将手中的簪花全部放回到川柏的竹筐里,笑道:“原来是席家二郎,幸会幸会。这些簪花就当是方才我兄长折断您的那支花的赔礼了。”
川松警惕地说:“我家公子并不需要。”
“呵呵,席家二郎这奴仆真是威风啊,竟然可以替主子回话。行啊,既然不需要,就把小女的一支不少地还回来吧。”m.sxynkj.ċöm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胡搅蛮缠!”
“川松,闭嘴。”
然后席行舟将视线落在白露的葵面上,说:“姑娘好口才。”
白露谦虚地说:“不及小郎身侧下人的千万之一。不过,您这下人虽然出口成章,但是多少有些词不达意。”
席行舟说:“我席府的下人向来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也是。不说是在曲阜,就是在整个南诏,谁人敢招惹贵府?哪怕仅仅是个下人,也比吾等贩夫走卒要矜贵百倍。”
席行舟皱眉,“你这话听起来有些不知所云了。”
尤其曲阜紧邻金陵,她这话要是传到巫王的耳朵里,恐怕又要是另一层意思了。毕竟,这世上不缺功高震主、独揽大权的将军,也不缺狐假虎威、谄上骄下的臣子,更不缺卸磨杀驴、秋后算账的帝王。
“若是小女哪些话说得不对了,还请席小郎莫要怪罪。”白露浅笑着说,“都因为小女看您准许身侧的下人畅所欲言,觉得您是个能辨忠奸,能听忠言的,所以才会误以为自己这种身份的在您面前也可以直抒己见。”
席行舟眯眼,“原来两位都是个深藏不露的。”
白露装傻:“席小郎说什么?”
席行舟却似乎并不想再多做纠缠,只道:“姑娘的这些簪花我就收下了。两位若是有空,可随时来我席家讨一杯清茶。”
白露微微点头,没有应承也没有拒绝。
席行舟再次看了眼两人,就带着搞不清状况的川柏和双眼如刀子的川松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
“仙师,现在可以确定方才那人是席家二郎了吧。”
左丘止说:“为什么这么问?”
白露说:“他戴着葵面。”
虽然那人腰间有席家人独有的八卦玉佩,又自己承认了自己席家二郎的身份,但是因为白露没有看到他的容貌,心中仍有疑虑。
更何况因着之前美人面的关系,白露觉得在南诏,尤其是与宫中贵人有联系的,就算是让她见到了脸也无法确定那就是真容。
左丘止说:“他是席家二郎。”
“仙师为什么如此笃定?”
“他没有理由骗人。”
“也是。如果他骗人,若方才咱们当真应邀即刻随他去了席府,也就立即被拆穿了。更何况,他骗我们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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