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欲言又止,想要站出来阻止,可想到刚刚这男人的猥琐程度,再加上是他挑事在先,默默的将话又咽了回去。
其他宾客自然也被秦隽的气势震慑住,不肯多管闲事。
“大哥……饶命……我……我知道错了!您放过我一回,是我有眼无珠,色胆包天……”
男人痛的满头大汗,面如土色,眼看自己的手骨被捏的开始变形,哪里还受得住,识趣的求饶。
再不停手,他整根手都得折在这!
秦隽冷冷俯视着他,如同看着一只轻易能被捏死的蝼蚁,狭长的黑眸冒着森森寒气。
“松手。”
江慕慕原本在一旁看着,可越是看到后面越是心惊胆战。
初时只觉得这人是罪有应得,该得到教训。
直到看到这人的腕骨以诡异的姿势扭曲,突出来,将一层薄薄的皮戳出了一个塔尖。
几乎要将那层皮戳破。
她终于坐不住了。
“我说松手,听不懂吗?”
两人结婚这么久,朝夕相处,江慕慕只知道他性子冷清淡漠,却不知道他手段能狠到这种程度。
看来之前,他在她面前还算收敛,如今身份暴露,他也不打算装了。
秦隽淡淡扫她一眼,看出她的害怕,眸底的寒意终于消退。
他慢条斯理收回手,盯着吓得瘫软在地上的男人,薄唇轻启,凉飕飕逸出一个字。
“滚!”
“是是是……”
没有半刻耽搁,男人庆幸自己逃出生天,抱着骨折的手就往外跑,生怕晚了一步又被这位阎罗给抓回来。
江慕慕松了一口气。
没有外人干涉,秦隽一双眸子专注的落在她身上,一双漆黑如墨的冷眸深不见底,几乎摄去她的心神。
江慕慕狼狈的移开视线,心跳如鼓。她抿着唇一言不发,低头绕过他就要走。
一条手臂倏地横在她眼前,头顶上秦隽的声音隐忍。
“你不用走,我走。”
外面风大,她穿的单薄,刚刚他跟在她身后就听到她在咳嗽,看她进了咖啡厅,他还稍微放心。
至少这里有暖气,不至于受凉。
知道她排斥他,他不敢离她太近,要不是看她有危机,他不会过来。
秦隽的心口堵得慌,像是塞了一胸腔的棉花,吸不上来气,他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秦隽顿住,面上闪过犹疑,不敢回头,生怕是自己听错。
直到江慕慕的声音再次响起。
“回来,坐好。”
秦隽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眸光发亮。
他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缓慢转身,不让自己再吓住她。
江慕慕坐在座位上,自始至终埋着头,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几乎拧成了麻花。
他莞尔,相处这么久,他对她任何小动作都熟悉的要命。
约莫是觉得公众场合,他刚刚又帮了她,总不好再不给他面子。
他的慕慕,从来心软。
他一直知道。
刚刚主动提出离开,一方面是怕她性子执拗,真的跑出去吹风着凉,另一方面,也不是没有以退为进的心思。
他赌的就是她的心软。
庆幸的是,他赌赢了。
秦隽长腿一迈,直接在她对面坐下。
“跟她一样,一杯拿铁,热饮。”
玩弄人心也好,阴谋诡计也罢,只要能够留她在身边,一切就都值得。
江慕慕极快的扫他一眼,并没有开口驱逐,秦隽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至少,她没有再排斥他的存在。
这是一件好事。
没等多久,服务员端着托盘过来,“这是二位的椰芝拿铁,请慢用。”sxynkj.ċöm
江慕慕轻声道了谢,伸手去拿。
手还没碰到杯壁,咖啡忽然被人拿走,她拿了个空。
江慕慕脸色微凝,抬头,眼神冰冷。
“你不舒服,不适合喝冷饮,喝我这杯。”
秦隽将两杯咖啡交换位置,热的那杯放在她手边。
她惯性点的是加冰,三分糖,他自然知道她的习惯。
换咖啡的动作是下意识的,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不安。
若是平时,慕慕不会多说什么,她性子绵软乖巧,不喜欢在这些小事了起冲突,大多时候对于别人的好意都会全盘接受。
但现在……秦隽的喉咙干涩,不知道慕慕会不会生气……
可下一秒,江慕慕将那杯热拿铁双手捧起,小口啜饮。
像一只喝奶的小猫。
她接受了他的好意。
秦隽心下欣喜,但又不免遗憾。
她没有责怪他的多管闲事,却也没有开口和他说话破冰。
眸底落寞,秦隽端起面前的拿铁喝了一口。
若是从前,慕慕一定会冲他撒娇,磨他,可现在,两人竟然像陌生人一般。
身份,真的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磨灭掉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
口里刚刚咽下去的拿铁瞬间如鲠在喉,秦隽握着拿铁的手青筋暴起,眸底压抑,氤氲着风暴,极度的情绪堆积下,让他嗓音更加嘶哑。
“慕慕,身份真的这么重要吗?一个名字,就能代替所有?”
“和你朝夕相处的人是我,同床共枕的是我,耳鬓厮磨的,还是我。”
听他谈及到这个敏感话题,江慕慕脸色瞬间难看。
她垂着头,额前碎发遮住眼睛,在她脸上扫出大片的阴影。
“结婚证上的,也是你?”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直接将秦隽浸透。
江慕慕却还是觉得不够,抬起了头,牵了牵嘴角。
“我记得,结婚证上我的合法配偶姓贺,而非秦?”
“贺俊,才是我的老公,耳鬓厮磨如何?同床共枕又如何?没有这一纸结婚证,和偷情又有什么区别?”
江慕慕说的又狠又冷,字字句句都戳在了秦隽的肺管子上。
脸色不受控制沉了下去,秦隽抬了抬眼皮子,眸底的犹豫消失彻底,变得极具侵略性。
“偷情?”
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咖啡桌,明明一臂的距离都不到,却如同隔着一张天堑。
秦隽冷峻的一张脸从青筋微爆到眼神发冷再到决绝寒厉不过瞬息。sxynkj.ċöm
半晌,他身子后仰,十指相扣,黑眸如鹰隼。
“慕慕,你知道我是谁,就该知道,贺俊那个废物在乎这些形式上的东西,我却不在乎这一张薄薄的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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