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是……她才是……”
楚昭霖颤抖着双肩,也不知为何会如此,他想哭,鼻子酸酸的,却一滴泪也没有:“我当初为什么就是想逼她心甘情愿的入东宫?我为何不强要了她?她就该是我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转过身,却见韩中不知何时已经退下,身后跪着已经褪去衣衫,一身青紫,满脸麻木的凌沐瑶。
“你以为你这样,我便会心存一丝怜悯?”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却发现她根本不看他。
“妾不敢,妾鸠占鹊巢这么多年,每每见到殿下和表姐都心存愧疚,若不是妾贪得无厌,殿下与表姐……”她皱了皱眉,突然戏谑的看着楚昭霖:“殿下与表姐定能双宿双飞,恩爱非常,殿下……你信吗?”
她笑的嘲讽,肆无忌惮,根本不顾楚昭霖那逐渐铁青的脸。
“没错,她是真凤命,就连那鸟都知道,可怎么样呢?她命好,有人替她入了这阎罗十八殿,她可以和心爱的男人双宿双飞,那男人疼她入骨。”
她闭上眼仿佛想象着那被丈夫疼爱的拥抱的感觉。
“做太子妃有什么好?做皇后又有什么好?为何不选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活法?”
她突然放肆的看着楚昭霖:“殿下,那几位良娣和孺人您疼她们吗?她们都已经是殿下您的女人了吗?还是……”
她捂着嘴笑的极其鄙夷:“她们居然都怀不上您的孩子?”
楚昭霖气急了,抬手便是一巴掌。只是这哪里解气,他伸手扯过凌沐瑶的发髻,看着她那麻木的不知喊疼的模样,想找一个好一些的地方掐下去,却发现她已经全身没一块好皮了。
“殿下,您看这里如何?”
凌沐瑶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挑衅的挑了一下眉。
“每次你在旁人面前,装作与我万般恩爱之时,我就在想,你敢不敢让其他人知道我的处境,敢不敢让她知道你此刻的嘴脸?”
楚昭霖心中一惊,竟松开了手。sxynkj.ċöm
“殿下您自然不敢……”凌沐瑶依旧自顾自的笑道:“您每每在外人面前装作爱我的样子,分明是想让众人说你是如何会疼人。若人人都说,迟早便会传到她耳朵里,你想让她想起你,惦记你,后悔没有跟了你,对吗?”
她冷笑了一声:“可惜呀,她哪里顾得上你,她被人捧在手心里,暖在心窝上,这女人幸不幸福,不需要装,大家都瞧得出来,您的算盘又落空了呢!而且……”
她轻轻摆了摆手,让楚昭霖靠近些竟突然探身亲了他一下。楚昭霖厌恶至极,慌忙用袖子擦了又擦。
凌沐瑶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她知道楚昭霖厌恶她,可她就是想让他恶心,愤怒,总之一切让他痛苦的事她都想做。反正明日天亮后,她依旧是那个大燕最尊贵的太子妃。从前她很想死,可现在不会了,她想看着他备受相思煎熬的样子,爱而不得的样子。
自己活着亦是还债,而他是不断造孽,让自己下一世的轮回更加痛苦。
想到这里凌沐瑶竟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所有的疼痛瞬间烟消云散了。
“她幸福?怎么可能?”楚昭霖早已没了力气再去与凌沐瑶纠缠,只默默的坐了下来。
“青菡,你实在是被那李骁煜骗了,男人都一样,哪个不好色?哪个不贪新鲜?你们成亲不过大半年而已,他还在热乎劲儿上,若是过了这段时日,他便会将你丢在一边。”
他抬起头,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窗外的一树桃花开的正艳,在那月色笼罩下,犹如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梦幻而迷离。
“青菡,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不会有人像我这般痴情的对你,更不会有人比我更想得到你。”
“我不怪你被那男人的花言巧语所迷惑,那男人自小便是这般,媛之不也被他害成这般了吗?”
“青菡,我会证明给你看,他同别的女人也会缠绵悱恻,干柴烈火,他被那欲望绕身之时,也会忘记你们的誓言,投入他人的怀抱。到了那时,你就会明白,我才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
翌日一早,一道口谕传到侯府。
“什么?让我带着那个玉欣入宫?”
李骁煜如针扎了一般的跳了起来:“公公不会是年纪大了,听错了吧?我进宫放着正妻不带,带着那个什么……”
他指着玉欣不知该如何称呼,连个妾字都不想用在她身上。
“哎呦我的大将军,这种事老奴怎么会传错?那如夫人原是官家跟前侍奉之人,官家许久不见了,贵妃娘娘刚刚被册封,许多侍奉官家的事还得问问清楚,让您带他进宫一次怎么了?您可别犯倔啊!”
看着那玉欣脸颊绯红的模样,李骁煜想到要和她同乘一辆车驾,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得带上我媳妇,那个什么玉欣的,想跟着便在后面跑吧。”
他赶忙拉住青菡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冰冷的可怕。
“将军,您忘了?外命妇无召可是不能随便入宫的!您是想让您的世子妃犯了这个忌讳?”
李骁煜紧紧攥着青菡的手,他总觉得事情不可能如这个内侍说的这么简单,可哪里不简单他又说不出来。他知道青菡此刻心如刀绞,却不知如何安慰。
“将军,听老奴一句,您若真是疼世子妃,就千万不要让她背负善妒的骂名,否则官家能一道圣旨成全你们二人的姻缘,自然也能一道圣旨让你们阴阳两隔啊!”
这内侍的话让李骁煜和青菡瞬间清醒了许多。
“公公说的是,容妾身为将军更衣,即刻便带着玉姨娘入宫。”
那内侍十分满意青菡的回应,于是拿了好处的回去复旨了。
青菡看着玉欣欢快的一路小跑着回去换衣裳,其实为何会传唤他二人入宫,每个人都清楚。sxynkj.ċöm
她默默的为李骁煜理着腰间的云带,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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