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简单却严肃的会议,就如今的结果来看,起因虽然是上层恶意设局,但无尽勇者术式的风险也被验证了。
因此,对一条遥的死刑判决并未撤销,这也是他们要使用同体链带人来的原因。
当然也有反对这项判决的,首当其冲的便是五条派的成员,
身为校长又近乎是看着少女长大的夜蛾正道从判决下来起,天天出入高层塔楼,嘴皮子磨得都要起燎泡了,可那些老顽固们说什么都不肯撤销。
五条悟早就猜到了上层的态度,甚至没有浪费时间往那边去,倒让以为他会来闹事的一众高层心惊胆战了好几天。
这次的情况与晋升特级是完全不同的,无法用武力胁迫,一旦五条悟这么做了,就会被认定为违抗任务,到时任务就会被分配给其他咒术师。
所有人都清楚,会拒绝执行任务的只有那些与一条遥相识的少数人,而放眼整个日本,先不说有多少自由职业咒术师存在。
光是黑鸟操术的冥冥和善于搏击的东堂葵这二人,对于一条遥来说已经很难对付了,
一个是抹消乌鸦身上的咒力限制,对敌人发动自杀式撞击的远程‘狙枪’,
一个是只论□□一条遥就绝对无法战胜的天才。
一旦和任意一人存在敌对关系,一条遥的处境都会更加艰难。
还有行踪不定的九十九由基,五条悟可以确定对方是知道无尽勇者术式存在的,为了她的那个理念,九十九由基本应会更想要一条遥。
但不知什么原因,从一条遥入学到现在,九十九由基都没有要来接触的意思,这也让五条悟拿不准她的态度。
五条悟不可能把人绑身上,一条遥本人也不可能接受他的庇护,她入学时说要活得爽快自在,那他身为老师,当然要全力支持了。
不过当务之急是将这项判决取消,如果无法从高层那边解决,那只能从术式这边想办法了,他们要做的是找到能由外干涉无尽勇者术式的一切因素,
而后,在高层发现之前将那些会危害到术者的销毁,上交那些不会危害到一条遥,又能让那些胆小的老东西安心的方法器具。
需求虽然明确,但他们不仅要排除日本内的因素,还因咒术界与各国相关行业有定期交流,他们也需要尽量排除或隐藏其他国家的因素,这一下就成了件极其耗时耗力耗材的任务了。
不过他们并不会跟一条遥说出所有情况,年轻人连社会都没有进入,现在只管茁壮成长就可以了,烦恼就由他们这些做长辈做前辈的来承担。
夜蛾正道:“我这边联系了各国的熟人,最短的两三天会给消息,最迟一周。”
庵歌姬:“我这边说,中东的一个隐世家族有能吞噬主人灵力的灵宠,但那个需要从蛋开始培育,否则最后会反噬主人,需要的时间周期太长了,而且无法确定他们那边的灵力和我们的咒力是否是同一种力量。”
五条悟:“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家入硝子掏出一张名片推到桌中间:“有朋友给我寄来了这个...嗯...医生的联系方式,但我不建议,他做的那些人体实验已经失去人伦了。”
七海建人沉声:“我去跟能信任的自由咒术师联络,他们经常在黑市走动,调查方便。”
五条悟:“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庵歌姬:“那就先等消息了,我会注意京都这边的动静的。”
家入硝子面带谢意对庵歌姬笑了笑:“麻烦你了。”
五条悟:“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庵歌姬微笑的脸蹦出一个青筋,视线柔和的看着家入硝子:“跟我客气什么,我只是相信你认定的后辈而已,而且,道谢的话应该是某个笨蛋来说吧。”
还在探头研究桌上那张明信片上写的究竟是哪国文字的我,闻言一愣,看向庵歌姬,不太确定她这个笨蛋说的是不是我。
毕竟收到帮助的是我,理应我道谢,但我与这位前辈也是今天第一次见,怎么想,这一声带着咬牙切齿感的笨蛋称呼都不是说我的。
很自觉接下笨蛋称呼的五条悟拖长了音,显得十分无赖:“哎——我们的关系还用说谢谢嘛,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
庵歌姬脸上的青筋更多了,她隐忍着咬牙一字一句道:“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是你要给我贵重谢礼的那种道谢。”
我从这位前辈的表情里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讨厌二字,惊了,真的关系不好啊!这样五条老师都能把人叫来,是因为家入前辈在这吗,我突然懂了,这不就是公司社交吗。
原来咒术高专教职工也这样啊,果然以后还是做个自由职业咒术师好了,不过...
我看了眼完全被五条悟挑起怒火的庵歌姬,平静的低头继续研究明信片:还以为大家都是默认无视五条老师的,竟然还有理他的,这位前辈,真可爱啊。
......
一番商讨后,暂定由五条悟使用同体链保持一条遥的失踪状态,重点先在日本境内,得到的消息由两人前往确认。
从中途无人搭理五条悟起,他就兴致缺缺的像个有颈椎病的幽灵,前倾出一个完全看不出他用哪里的肌肉支撑的趴俯姿势,然后慢慢的开始歪斜,
让人以为他下一秒就要维持不住这个诡异费劲的角度时,又猛地微微向后弹一下,回归原样。
知道内情的其他人:.......
熊猫:“遥桑...被这么沉的悟趴在背上一定很辛苦吧。”
因为无法参与讨论而十分无聊的我,五分钟前靠着扣五条悟裤子,在把他大腿那块的布料扣的起毛后,成功地拿到了他的手机来登陆游戏账号,此刻正沉浸在久违的互联网竞技快乐中。
听到熊猫的话,我百忙之中忘了他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头都不抬的回应道:“不辛苦,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后还背着一个胖娃娃。”
这胖娃娃还把他的手机给我玩,区区这点重量算得了什么呢!!!
五条悟扫了一眼手机上战局火热的界面,一抹坏笑无声出现,他对熊猫道:“她说不辛苦,猪八戒背媳妇。”
我手一抖,技能放出去打了个空气:“!”
这家伙说谁猪呢!要不是战局当前没空理他.....
其他人持怀疑态度:她真的这么说的吗。
而后众人意识到还能这样对话后,纷纷开始起人为关怀的问话来。
夜蛾正道:“遥现在在做什么?”
我冷酷无情:“跟夜蛾校长说我在打游戏,有话等会说。”
五条悟微笑:“她闲的都在扣我大腿了,有什么要跟她说的,我帮她传话。”
我一个问号缓缓冒出,先不说你这家伙的态度忽然这么好看着多可疑,你五条悟传的话那真实度,在场谁会信啊。
一直安静坐在不远处的伏黑惠,缓缓开口了:“那我想知道,一条姐是真心同意这个方案的吗。”
伏黑惠这问话中的意思,其实是除了庵歌姬外的在场所有人都想问的,能让上层安心的无论何种办法,核心要求必定,也只能是【削弱术式】。
咒术师生来就是一把等待锻造的剑,术式和天赋是原料,日复一日的严格训练将他们打造的锋利无比,而她这柄好剑却要被套上刀鞘,缠上枷锁,成为一把无法伤人,未来甚至会被封尘的废铁。
伏黑惠换位思考,他可以在危急关头为了同伴存活牺牲自己,但如果危机是因为他被限制能力,被人打压,被人谋划才导致的呢?
连累朋友长辈因为他奔波烦恼,他想,那还不如主动离开算了。
伏黑惠会这么想并不是觉得一条遥是个麻烦,想让她离开,正相反,他不希望这个人走,虽然一条遥也是个怪人,但他也知道对方拥有现在的实力付出了多少努力,受了多少伤。
上层的忌惮就是对她实力最好的认可。
所以伏黑惠不甘心,她是他尊敬信赖的前辈,如果一条遥就这么离开了,她曾经的努力又算是什么,他只是想想就替对方不甘心。
但留在这,就连他都觉得憋屈,那本人又会是什么感觉。
手机屏幕上伴随一阵炫目特效弹出胜利二字,我平静的点开了下一局:“我同意啊。”
五条悟敛下眼眸,怀里的人说的是‘同意’,他听着却像是‘随意’,就好像,无所谓他们做什么,明明佳人被他死死地箍在怀里,五条悟却觉得她随时都能溜出去,抓不住,摸不着。
五条悟忍不住这么想,他将一条遥的回答说出来,看到大家细微的放松神情,他们相信这是一条遥的真心话了,难道只有他五条悟觉得异样吗。
【真是太好了。】
五条悟在意识到这点后,心中思绪汹涌,恶意与爱意混在一起,搅拌,相融,最终化作一个念头。
【干脆一辈子都带着同体链好了。】
囚她在身边,控制她独占她,斩断她与别人的所有交集,成为她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没有人会比他五条悟强大,没有人能挤入他们之中,这是保护,
对,他是为了保护她,往后她不会再承受任何伤痛。
但这只是冲动,任何人都没有察觉到五条悟那一瞬的疯狂,而五条悟本人也在注意到自己的想法后,只是在心里淡然一笑,要说疯,那他的大脑早就不正常了,再说了,想想而已,他又不会真的那么做。
在感性和理性之间,五条悟向来是理性的,而他也知道,一条遥同样也是,甚至举一个极端的例子,如果哪天他们必须要杀掉对方才能换取大多数人的生存,那必然不会是牺牲自己只要你好好活着的狗血桥段。
但谁都不想被杀,所以来一场拼上性命的对战合情合理,谁输谁死,无外乎下辈子见罢了,不过小猴子就算把这辈子和下辈子加在一起也打不过他就是了。
.......
两天后,我捏着一张入场券,看着前方人头涌动的热闹会场,不由陷入沉思。
这种地方,真的会有什么擅长封印的高人吗。
“快,快看那个人。”
“好高啊,好像是个帅哥,身材看着也好好。”
“他带着墨镜哎,是明星吗。”
“不知道啊,我们要不要上去问问。”
“呜呜,我不敢,我怕我的心脏受不了。”
诸如此类的窃窃私语传入我的耳朵,当然,这些姑娘们说话声音其实很小了,只能怪咒术师的耳朵太好使。
我瞥了眼五条悟越来越得意的笑脸,这人恨不得把‘不愧是我’写在左脸,‘绝世帅哥’写在右脸了。
“入场请在这边排队进入!入场请在这边排队进入!”
不远处身穿工作人员服装的青年举着一个【入场】牌子,手中的扬声器循环播放着提示音。
“走吧,排队去。”我拽了两下右手,试图将已经冲着那些小姑娘们招手的五条悟拉回来。
真当自己是什么大明星吗。
我觉得要不是还有同体链铐着,这人估计已经走去给人家签名了。
五条悟很自然的收回手,脸上的表情不变,道:“别吃醋,你知道我只爱你的。”
今天的五条悟穿着一身灰色细纹衬衣,领口敞开着露出漂亮的脖颈与锁骨,本会遮掩身材的宽松版型因为腰上扎束的暗金纹皮带,反而显得男人宽肩窄腰,配上略微紧身的西裤,漆黑锃亮的皮鞋,以及在极黑之间若隐若现的白皙脚踝,整个一行走的荷尔蒙。
“哦。”类似的话已经听得太多而产生了免疫力的我十分冷漠,倒不如一会儿的演唱会更让她有兴趣。
五条悟很不满意,他今天刻意挑选的一身‘战袍’,怎么这人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说......
五条悟墨镜后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你移情别恋了是不是。”
此话一出,他就像找到了一切不对劲的原因,质问的话连珠炮一样不停:
“你先前拒绝我的求婚,从不说喜欢我爱我,对我态度冷淡,连亲你都会被推开,是不是因为这个!”
我忍不住用‘你有什么毛病吗’的眼神看过去,在心里第无数次考虑要不要带这人去医院看看,这得亏她出门前让他戴了个耳机,不然不用她了,现场来个热心群众都得给精神病院打电话举报。sxynkj.ċöm
结果也不知道我这眼神到底刺激到他五条悟哪根脆弱的神经了,他当时捂住胸口,墨镜也无法掩盖他悲痛欲泣的模样,声音发颤,仿佛下一秒就要给在场所有人表演一个美人流泪。
“你说啊,你到底爱不爱我,不然你告诉我,他是谁。”
好家伙,我这全程没说几个字呢,他用吐沫星子都能把我淹了,我白了他一眼,仗着别人看不见我,心中没有一丝怜悯:“戏这么多,你咋不进娱乐圈呢。”
五条悟狠狠倒吸一口气:“为什么要转移话题,你连骗骗我都不愿意吗。”
我挑眉,刚想双手环胸看看他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哭给我看,手一抬才想起来手铐的存在,正要放下,右手腕就被一股大力拉扯了去,连带着我整个人撞进五条悟怀里,他的手臂堪称熟练的绕过我的腰,搂紧。
我面如死水,竟然没有一丝丝意外,从咒专出来后,短短48小时里,真就如他说的要日日夜夜腻在一起,五条悟就像是牛皮糖成精,害得我在厕所的时间越来越长,
别问,问就是屎遁,马桶就是我第二个家。
“老师,我怀疑你得病了,你听说过皮肤饥渴症吗。”我严肃认真道。
五条悟把头埋在人的颈间:“我这是一条遥饥渴症。”
我漠然:“你馋我身子,你下贱。”
五条悟:“你也可以馋我的,你也下贱,我也下贱,我们绝配。”
我暗暗骂到:捏马的这人怎么能如此不要脸,谁会馋他身子啊!
而后眼睛一扫,是修长的脖颈,呼吸起伏,是一样的香波气味,身体相贴,是紧实有力的肌肉。
我:......我下贱。
怀里人被说中般的沉默让五条悟想笑,他刚哈出一声,这声笑就变了个调,化成了勾人心弦的闷哼然后被主人囫囵咽回,他的小猴子竟然咬他的脖子。
我本是因为不爽他笑话自己而冲动行事,但在听到那声闷哼后我变了心思,带着想要戏弄这个男人的心理,不仅没有松口,反而用唇齿蜻蜓点水一般在男人的脖颈上轻啄。
“遥,不许捉弄老师。”五条悟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静,如果我没有感受到他绷紧的身体和加速的脉搏的话。
“不是你要我馋你身子的吗。”我忍不住嘴角的坏笑,齿贝轻轻啃咬着男人颈部的青筋。
“老师你注意表情管理哦,毕竟我们可连任务目标都没找到呢。”
听着少女毫不掩饰的坏心眼,五条悟忽的轻笑起来,他一点点收紧搂着人腰的手,一寸寸弯下腰,正要嚣张的说一句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时,
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一个人,几个大步就来到五条悟身前。
一时间我和五条悟的动作都停下了,冲过来的是一个眼中含泪,打扮和样貌都很漂亮的女生,因为没有感觉到咒力,知道对方是个普通人的五条悟没有躲,疑惑的看着那女生。
沉浸在二人世界的我和五条悟不知道,在咒具的作用下,从旁人角度就是一个大帅哥被渣女玩弄感情情绪崩溃到疑似胃痛的捂着腹部垂着头。
帅哥脸上的笑容明明那么勉强,却还不舍得电话那头的人一样一边隐忍痛苦一边低声说着什么,
但很快,那无情的女人再次用言语刺穿了痴情帅哥的心,他终究是忍不住心中的痛,悲极反笑,那一声声仿若压抑着男人炙热爱意的沙哑低笑刺痛了围观群众的心。
有人被他的情绪感染,有人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有人心疼他的痴情也心动他的痴情,不少人都为了这个可怜又深情的男人流下泪来。
冲出来的女生就是心疼他又心动他的那一类人,又有朋友在身边撺掇,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站在男人身前了。
女生紧张的吞咽了下,离得近了,她在心里忍不住尖叫,这个银发帅哥好高啊还有一种好闻的味道救命她要晕倒了。
“小,小哥哥,你电话挂了吗。”女生小心翼翼的低声询问。
我侧头看那女生一脸娇羞的模样,忍不住咂舌:“啧啧,又一个被皮囊蒙蔽的可怜少女。”
五条悟现在只想跟他的小猴继续刚刚的‘游戏’,本想应付说挂了,但一听一条遥没有一点点醋意反而听着还挺幸灾乐祸的话,他暗暗挑眉,表面摇头实则恰到好处的让唇擦过人的耳垂。
我猛地捂住耳朵:“偷袭?!玩赖的是不是!”
女生看不到一条遥,也不知道自己心动的帅哥正当着她的面搂着另一个女生调情,她偷偷吸了口气,鼓足勇气一样,对着耳机麦字正腔圆喊道:
“你不爱的男人从此有另一个女人来爱!渣女!可以不爱!请勿伤害!呸!”
一条·渣女·遥:??
那句可以不爱请勿伤害仿佛还在脑海里回响,五条悟实在忍不住了,噗呲一下后,乐得打碟,帅哥形象荡然无存,
他一边笑一边摆手拒绝了女生想要联系方式的请求,在其他人写着‘完了完了这帅哥疯了’的眼神中,笑的止不住打颤的跟着入场队伍进场。
而享受着震动代步机的我已经完全没有戏弄五条悟的兴致了。
毕竟她是听话的渣女,不爱爱,不伤害。
壹趣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我是五条悟养的猴更新,第 67 章 第六十五章免费阅读。https://www.sxynk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