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儿残存的愧疚，让戎金开口问道。
“生日礼物，你想要什么？”
他就勉强给赵小糖买一个生日礼物吧！
这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单纯是觉得她可怜。
嗯，作为棋子的可怜。
“礼物？我不需要礼物，我不想要。”
谁知，他拉下脸来了，赵小糖却偏偏不领情。
戎金又一次被气到，“那你想要什么？”
这人，哦不，这个傀儡，怎么那么娇气呢？
她真的有在认真模仿谢月棠吗？
在他记忆里，谢月棠是绝对不会这样的。
真是除了这张外貌，一点儿都不像啊！
不仅如此，多了那颗泪痣后，因为抢走绝大部分的视线，连外貌都变得不相似起来了。
“我想要祝福。”
赵小糖颇为认真地说，她绕到戎金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你会祝福我吗？”
“……”
戎金很长久地沉默了。
你要我祝福什么呢？
你要我给你这个傀儡，能送去什么祝福呢？
最终，各种想法糅杂在一起，变成了乱麻。
“不知道。”戎金很真实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你想要什么祝福？”
如果只是场面客套话的话，说什么“生日快乐”的戎金到是可以说一说。
但赵小糖出生被锻造出来的那天，真的是快乐的一天吗？
“我有很多，但我唯独没有收到过祝福过，所以我想要祝福。”
看着赵小糖很自由，可身边都是来利用她的。
连跟她诚心诚意打交道的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有人真诚地送上祝福呢？
“我想要你祝福我得到自由。”
她说着，眼眸不自觉地瞥向了窗外。
“你还不够自由吗？”
戎金纳闷的问道。
在他眼里，赵小糖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唯一的任务量就是不调皮捣蛋，努力学习谢月棠的音容神态。
这日子，不比他戎金快活的多了？
如此的自由，还不太够吗？
赵小糖摇了摇头，固执地说：“不够。”
“我想要永远的，永恒的自由……”
成为天地的一部分，而不是被什么束缚着。
彻彻底底的无拘无束！
此刻的赵小糖，除了对沈南远那一点的好奇执念后，便剩下了大彻大悟，差点看破红尘。
戎金显然也被她被后恍惚显身的佛光，差点给晃瞎了眼睛。
他沉默了，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sxynkj.ċöm
最后憋出一句：“以后别瞎乱看书，看这些文绉绉的要死要活文艺书不好。”
“什么是文艺书？”
“……”
戎金黑着脸：“就是书上写着糊话的，比如你刚才说的这两句。
算了，我就不应该问你。
去换套衣服，我带你出门。”
“出门去哪里？”
提到出门，赵小糖身上一闪而过的佛性瞬间消逝，人也精气神了不少。
“带你去逛一逛，顺便给你买个生日礼物。”
以弥补戎金奇怪出现的愧疚感。
他以为，只要送出去了，就不会有心结，便就没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情绪了。
赵小糖没有拒绝。
她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跑了进来，换了一套漆黑的运动服。
那模样活似等会儿翻墙偷摸出去，怕被伯台知道似的。
戎金又是一阵无语凝噎，但他懒得和赵小糖搭话了，免得自己被气到，就随便她去了。
在戎金的坚持下，两人还是从正门走了出去。
不过这一次，戎金选择了开车。www.sxynkj.ċöm
不是他曾经的那辆骚包跑车，他的资产都在被赶出戎家的那一天，被戎封收走了。
就算他现在有能力弄回来，他也不需要了。
而且，现在他的身份容不得，他到处张扬。
因此，他选了一辆最朴素无华，其貌不扬的小轿车。
当然以赵小棠的视角来看，她还没坐过这么辣鸡的轿车。
还不如走路呢！
可戎金不会管她，只留下了一句。
“上车，目的地很远，你走路去膝盖摩擦烂了，都不一定能到。”
赵小糖显然也不想今天第二次出事故，瞒得了一次伯台，瞒不了第二次。
她听话地上了副驾驶位置，在戎金诧异，和还没得张嘴的神情中，自顾自地已经系好了安全带。
戎金那句“你去后面，别坐副驾驶”的话，自然只能被噎住在了喉咙中。
他甚至忘记和赵小糖解说，他的副驾驶位置是留给谢月棠的。
而是满脑子在想：一个傀儡，需要系安全带吗？
答案是否定的。
除非赵小糖是真的把自己当人了……
想到这里，戎金表情古怪极了。
“我都坐好了，你怎么还不开车啊？
不是说很远吗？
再不动身，就要过凌晨了。”
赵小糖催促道，在她眼里，时间很重要。
差了一点点，就差了不知道多少千里。
那些不在当时得到的，后面补来的东西，无论多么珍贵，数量有多少，都不如当时的一棵草有用。
“真把我当司机了？”
戎金忍不住想呛她。
“难道不是吗？”赵小糖歪着头看他。
“你这气死人的习惯，又是看见谁学的？”
“你猜猜看，能在我身边的人不多，你觉得的是谁呢？”
戎金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带坏了赵小糖，她肯定是想甩锅给自己。
车辆一路北上，因为赵家的府邸很是偏远，周遭都是赵家的用地。
如果不是有专门的运输车进来，周围是一片冷清黄荒芜。
所以往北边走，是进入市区的路。
其实一开始，戎金觉得随便找一个市区边缘的商场，给赵小糖随便买个生日礼物就行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等他自己开到的时候，脑子有个想法一闪而过。
虽一闪即逝，但色彩强烈明显。
戎金余光扫了一眼打瞌睡的赵小糖，脚下摁下了油门。
没有在这处商场停留，而是开去了另一个目的地。
如戎金多说的那样，路程很长，长到赵小糖一觉起来，都还没见停车的。
她忍不住吐槽。
“你是要把我卖到哪个山坳坳里去？”
“……你闭嘴吧，我不会把你当哑巴的。”
亏她想得出来，如此天马行空的问题。
赵小糖觉得无聊，开了车窗，外面冷风呼呼灌入车内。
正在开车的戎金，忽而间闻到了一股馥郁的海棠花香味，一时有些许恍惚。
“关上车窗，马上要到了。”
他克制着自己心里乱飞的想法，咬着舌尖说道。
“你这样真的能追到谢月棠吗？”
身为替身傀儡的赵小糖，反而对戎金的业务能力，产生了质疑。
戎金气炸了：“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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