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连醉的声音很闷,不管她在外边是什么身份,但是在家里,她永远是那个最小的受宠的。
李长清揉了揉鼻子,眼眶微红,大概是要死之前总会有太多情绪吧,连他这样的人都变得矫情起来。
“小师妹,你这样我可就舍不得离开了,本来都跟所有人告完别了,以后你大师姐,就承蒙你多照看些,我知道这样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我没别的办法了。”
那些个长辈在这些年都过世了,他怕自己过世后,媱媱会没人照看。
“我知道。”
两人又讲了会话,阮连醉离开了李长清的洞府,趁着这几日,阮连醉都会来陪李长清和太叔媱说话,剩下的两天,阮连醉把时间交给了夫妻俩。
一周后,阮连醉收到了李长清的死讯,阮连醉叹了口气,和太叔媱等人将李长清的葬礼办的风风光光。
时间一点点往后推,时代更迭,许多阮连醉熟知的人接连死去,阮连醉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的割舍出去,一点点的消失。
那东西大概就是作为人的感情,但这些东西并未完全消失,阮连醉也猜测到是因为什么,正因为猜到了,她心中只觉得闷痛。
现在她还不是一个完美的神,作为人的私心还存在,阮连醉站在天心宗的最高处,眺望着建筑规模宏大的天心宗,如今天心宗的位置无人动摇,这些年来去诸天的人也多,沧云整体提升了不少。
现在的天心宗完全不用阮连醉担心,宗门从来不会借着阮连醉的名头搞事。
一旦有人借着这个名头搞事,都会被一道紫雷降下,劈的外焦里嫩,例子多了,阮连醉的名字在天心宗也成了个禁忌,无人敢算计,无人敢提。
阮连醉的存在也是天心宗的一道保命牌。
一片落叶从枝头飞落,落入阮连醉的掌心中,看着这片落叶,阮连醉垂下眼眸,和自己一辈的人死的都差不多了,除了自己家里人,剩下的都是小辈。
她想好好陪着家人。
小兔子雕像疯狂闪烁,阮连醉接通,里面传来银尘略带疲倦的声音,“在哪儿?”
“沧云。”
“嗯,可以回来陪陪我吗?”
银尘后边的声音听上去一如往常的冷漠,但阮连醉从其中听出了不少可怜兮兮的感觉,发生什么事了?
“嗯,马上。”阮连醉话音刚落,就出现在了银尘的面前,银尘双眼通红的看着阮连醉,时昭已经在他的身边,手里端着热茶欲言又止。
阮连醉心下一沉,“怎么了?”
发生啥事儿了?
时昭刚想开口,银尘便抢先一步摇摇头道:
“无碍,陪我喝喝茶就好。”
阮连醉二话不说开始掐算,这一掐算,还真让阮连醉算出点什么东西来,银尘的父母线暗淡,说明他父母……寿数已尽。
关于银尘父母的事,阮连醉也知道一点,她记得月皇的寿数还很长啊,不对,月皇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经将位置传给了二皇子银宵,如今的月皇是银宵。
银尘则是继承了大祭司之位。
反正银尘的父亲寿数还很长,最起码还能活个一两万年不成问题,怎么会寿数尽了?
阮连醉有心想开口劝慰银尘没事的,可话到嘴边,又只得咽下去,怎么会没事呢。父母离世,对银尘来说打击肯定很大,阮连醉连忙给时昭一个小眼神。
[怎么办昭昭?]
时昭用小眼神回复,[我也不知道啊,我爹不疼娘不爱的,没法理解银尘的痛苦,要不然你给他一杯快乐水?说不定喝了就快乐起来了。]
阮连醉:……
得,她就不奢求时昭这个逗比能够有啥用了。
银尘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如果茶水换成酒的话,他早就醉了,阮连醉没啥说的,只能给银尘倒茶。
倒茶的时候,阮连醉注意到桌子上摆着一对连心镯,看得出来,这祭炼镯子的人技术很是高超,这镯子几乎是万能的,既能防御,又能攻击。壹趣妏敩
银尘还是一言不发的喝茶,喝的茶壶里的茶水都没了,阮连醉这才将杯子夺了过来,“别喝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说,说出来心里才好受。”
阮连醉这个人一向喜欢直来直去,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只管说就好,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那伤口就永远都好不了。
银尘眼角沁出一滴泪,阮连醉从未见过那个男人哭的这么好看,阮连醉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银尘,等银尘开口。
创伤不被挑开的话,时间长了就会化脓,看上去外边好了,但里面却一塌糊涂。
过了良久,银尘才哑着嗓子开口道:“我爹娘献祭了。”
经过银尘的描述,阮连醉这才知道前月皇和皇后,因为月皇后死后一直被月皇供着,这消耗的不仅仅是月皇的气血,还有月皇的寿命。
月皇后一开始不知道这样做是耗费寿命的,直到月皇的白发藏不住,月皇后才知道养着自己这么一个特殊的魂魄,月皇付出了什么,于是月皇后便想要彻底让月皇解脱。
月皇自然是舍不得,就这样,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让谁,月皇剩下的寿命不多,想到两个孩子,他便命人打造了两套不一样的神器给两个孩子。
在做银尘的神器时,连心镯因为材料不稳定几乎快要毁掉,连心镯是两人给银尘最后的家当,因为寿数不多,于是月皇打算以身祭器,他也没什么好给孩子的了,月皇后知道月皇的打算后,也一起祭器了。
到最后连心镯是炼制好了,但两人也死了,这结果是谁都没想到的,因为神器一般都会有器灵,可两人死了却没有成为器灵,怪哉。
可想而知银尘得知连心镯的时候有多难受,更何况是拿在手里。阮连醉听完只觉得没法理解月皇和皇后,在她印象中两人都是十分理智的存在,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sxynkj.ċöm
你要说他们两不爱银尘,那肯定是假的。
如果不爱又怎么舍得去死呢。
可谁家大人以身祭器,把花了自己生命的神器送给自己的孩子,这种奉献型的精神值得表扬,但不推崇。
能正常的死,偏不,我就要壮烈的死。
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还好银尘是个心里强健的成年人,换成是稍微脆弱点的,你看道心崩不崩就完事儿了。
怎么年纪大了,做出这种糊涂事,他们以为这样银尘就会感谢他们付出的嘛?不,银尘只会痛苦而已。
阮连醉拍了拍银尘的肩膀,“节哀。”
“谢谢。”
两人默默地陪着银尘,直到银尘心里好受点开始主动说话的时候两人才开始讲话,不然人家一个人在那难受你在旁边叽叽喳喳,那就更难受了。
三人谈论着近期发生的事,阮连醉分身多,手里的事基本上都交给分身去做,她在沧云玩儿,没事养养花遛遛狗,其他就没什么事她。
时昭呢,她不喜欢一直被局限在一个地方,所以这些年来都十分热衷的在每个小世界收集孤儿人才带回来,手底下也多了几个乖巧的徒弟,其中就有帝采薇。
银尘呢,银尘分身少,又兼任大祭司职位和右护法,手里的事务堆成堆,是三人之中活最多的,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手中的事,只有少部分时间会出去游玩。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一样的经历,阮连醉听完心中感悟颇多,他们经常小聚,互相交换自己知道的信息。
这一聊天,三个人不知不觉的就上了头,一转眼就过去了两天,银尘心中的负面情绪也散去了不少。
他将连心镯戴在自己的手腕上,不管爹娘是因为什么做出的这个糊涂事,可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自己不应该对连心镯产生厌恶的想法。
他会好好珍藏爹娘给他留下来的东西。
阮连醉再次回到沧云,经过这一次小聚,她深知陪伴是多么一件重要的事,她所坚持到现在不就是因为这一点嘛?
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剩下的时间阮连醉都是在陪着家里人,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人都觉得这样的日子每天都重复难免枯燥无味。
但阮连醉不觉得,她虽然一直都在玩但从没放弃过学习。
所有人都在成长,她也不例外,这些枯燥无味的日子里,只有家人带着自己片刻的温馨。
在这段时光里也有超乎自己预料中的发展,喜爱练拳,把拳法当成老婆的小弟,居然带回来一个姑娘。
姑娘有些腼腆,穿着一袭粉嫩的淡粉衣裙,美的像画中人。
看着粉色的裙子,阮连醉陷入回忆,她记得小师姐也是独爱粉裙,只是后来她做了奶奶,粉色的裙子就很少穿了。
阮连醉意外的瞥了一眼张璞瑜,行啊,她小老弟儿不出手则以,一出手惊人,她还以为自己的小弟要注孤生了。
看着略带腼腆的姑娘,阮连醉眯了眯眼睛,热情的招呼道:“云姑娘快快快,进来坐,进来坐。”
小姑娘犹豫茫然的看了一眼张璞瑜,她不知道阮连醉是谁,张璞瑜握紧她的手,点了点头,道:“怡宝,这是我阿姐。”
云怡宝怀疑人生的看了一眼张璞瑜又看了一眼美的不像话的阮连醉,这……真是同父同母的吗?
姐姐怎么谁都不像啊。
反应过来的云怡宝连忙朝着阮连醉福了福身子,“姐姐好,我叫云怡宝,姐姐以后叫我怡宝就好了。”
“怡宝,来,初次见面,这是姐姐送你的见面礼,还请不要嫌弃,不知你要来,没准备好,等这之后,姐姐给你补上。”
说完阮连醉取出一套自己祭炼过的首饰放到云怡宝的手里,期间还瞪了一眼张璞瑜,这臭小子,带女朋友回家都不知道通知家里人一声的,不然她就准备好一份贵重点的见面礼了。
云怡宝僵直着身体不敢动,无措的看着张璞瑜。
她看得出来这东西很是贵重,阿瑜不是说他们家只是普通家庭,让自己不用担心吗?一路走来的所闻所见,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这首饰比母亲用的还贵重。
她配得上阿瑜吗?
张璞瑜揉了揉云怡宝的头道:“阿姐给你的,你就收下吧,阿姐人很好的,给你什么只管收下就好。”
云怡宝眼眶一红,从来没人给自己这么好看贵重的首饰和,她将首饰收入纳戒,忙朝着阮连醉又福了福身子,感激的开口,“谢谢阿姐!”
她以后有灵石了,一定给阿姐打一套贵重的首饰。
宋娘喜上眉梢,看着这有礼貌的小姑娘,哪哪儿都顺眼,她以为这辈子都没希望升级了,哪知道家里小子争气,带了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回家。
娇人的很。
宋娘高兴的不行,人更热情了,连忙招呼云怡宝。
“来来来,怡宝进来坐,进来坐,别在门口干站着,小瑜快带怡宝进屋。”
小姑娘有些腼腆的点点头,一只手紧张的抓住张璞瑜的衣角,“宋伯母好,我,我叫云怡宝。”
小姑娘紧张的都忘记自己刚才已经介绍过自己了,宋娘笑的一脸慈祥,这姑娘才两百来岁呢,真可爱。
“哎哎哎,好好好,怡宝进屋坐,进屋坐。”
云怡宝踏入屋子,忐忑不安的坐下,紧张的手心出汗,张璞瑜一个劲的安抚着她紧张的情绪,张温书带着匆忙准备好的见面礼从楼上走下来。
一双虎目暗暗的瞪着张璞瑜,这臭小子,带姑娘来都不知道通知一声的,他都没准备好见面礼呢。
见新的人出现,云怡宝紧张的站了起来,一米六二的身高在张温书和张璞瑜两座大山之间显得尤为娇小。
“小姑娘别紧张,坐下坐下。”
张温书特意笑的一脸憨厚,生怕吓着这孩子,云怡宝看了一眼张温书又看了看张璞瑜,猛的一个鞠躬,声音略微破声,“伯父好!”
一家人都看得出来这孩子的紧张,都轻声细语的开口,生怕让人更紧张,尤其是阮连醉,每个人的生平她一不留神就能看见,知道小姑娘是因为原生家庭的原因,才容易这么紧张,瞪了一眼傻乐的张璞瑜,张璞瑜这才安抚着云怡宝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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