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没,应该是错觉……”
江渝甚至来不及喊住她,门就关上了,哭笑不得道,“怎么可能回光返照啊,我遗书还没写呢。”
谢轻哒哒跑到他身边去,紧张道:“怎么样?是不是有寿命延长的感觉?”
“这问题……问得好呀。”江渝脸色明显比刚才要红润许多,想了想说,“希望能活到我这部电影上映吧。”
谢轻又哒哒跑回沈羡之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有点累。
没过多久,姜雨闻带着医生匆匆闯进来,不由分说一顿检查折腾。
虽没往细了查,但各项生命体征都比早上查的时候要好上不少,对于江渝这样一个脑癌患者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医生略微惊讶,赶忙开了两张单子把江渝的体检提前。
沈羡之将困不拉几的谢轻牵着,同江渝道:“那我们先走了,好好休息。”
“行。”
江渝点点头,没留他们。
两人朝外走去,谁知在走廊拐角处往阳台一瞥,恰好撞见刚刚跑开的姜雨闻。
她在抽烟。
精致绝美的脸蛋掩藏在浓雾中,看不太清神色。
“走吧。”沈羡之揉了揉谢轻的脑袋,“不要打扰她。”
“好。”
谢轻应下一声,感觉胸口闷闷的。
人命真脆弱。
以后打架下手得轻一点。
…
从医院回来,沈羡之便进到书房没再出来过。
谢轻倒挂在沙发上边吃水果边看电视,被一块西瓜呛得差点把肺咳出来。
保姆忙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担忧地抚着她的后背:“哪能这样吃东西,太危险了。”
谢轻咳得眼睛泛红,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转头看了眼书房紧闭的门。
总不能是因为江渝忧伤过度,自闭了吧。sxynkj.ċöm
思考半晌,将吃了一半的果盘抱在怀里,她轻轻敲响书房的门。
“进来。”
隔着门,声音不大清晰。
谢轻按下把手推门朝里看去。
只见沈羡之伏在桌前提笔写着什么,桌上摆了两叠厚厚的东西。
抬头看见谢轻,微弯了唇角问:“会研墨吗?”
“会。”
谢轻走近,将果盘搁在桌上。
伸手把桌上的东西拿起来,这才发现原来是喜帖。
沈羡之握着毛笔,一笔一划在上头写着两人名字。
字字颜筋柳骨,力透纸背。
却又如他本人,多了几分温和沉稳。
心中暖了暖,谢轻走到他身旁,将砚台扯到自己跟前,歪头歪脑地磨起来,问沈羡之:“怎么不让其他人写?”
“自己写更好。”
沈羡之背脊很直,此刻拿着毛笔,身上透出的书卷气更浓。
可谓清雅绝尘。
他恰好写完“轻”字,将喜帖放在旁边晾晒,眼中浸满柔意。
倒不是不放心旁人写,只是他每写完一本喜帖,便更踏实一分。
也更满足。
谢轻哦了声,总觉这幅场面有点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待了一会儿,谢轻便又开始犯困,扯着沈羡之的衣袖:“轮到我了轮到我了,我来写我来写。”
沈羡之笔尖倏然一顿,很有克制力地没将正在写的那个字毁了,无奈将其放在一边,拿了本新的站起身给谢轻让座:“你来。”壹趣妏敩
她习惯写毛笔字,自然写得也会比先前好许多。
有模有样拿起毛笔,将镇尺压上,她潇潇洒洒地落下两人名字,拿起来给沈羡之看。
虽说比不上沈羡之,却也游云惊龙笔酣墨饱,算得上一绝。
沈羡之接过端详半分,夸她道:“写得很好。”
若是能收敛点,会更好。
不过他的轻轻洒脱恣意惯了,字如其人,也是正常。
谢轻没写两本就不耐烦了,放下毛笔转过脑袋要沈羡之抱。
沈羡之轻叹口气,略有几分无奈地将小朋友抱起来。
原本还想今晚完成的,看来可能性不大了。
…
喜帖送了出去。
大多是沈家那边的人。
谢轻这儿只给了谢辞和谢家三叔。
至于旁的无关紧要的人,她也不打算多生事端。
然而她那三叔不知怎么回事,一直在外忙活,说是寻到个好地方修身养性,要过阵子回来。
一拖就拖到了婚礼前两天傍晚才打来电话说到家了。
谢轻心里惦念着先前老狐狸留在他那的醉仙酿,拿着喜帖跟管家说一声便出门了。
管家甚至没来得及叮嘱一句早点回来,晚上还得去踩点,人就跑没影了。
三叔接过她手中喜帖,热泪盈眶:“好孩子,三叔一定会到场的。”
谢轻没工夫跟他打感情牌,急哄哄地跺跺脚:“苏裕给你的酒呢?”
“哦哦,在呢。”
他赶忙将喜帖收好,边领着谢轻去拿酒边疑惑问道:“你怎么会认识苏先生?他又怎么会给你留酒?”
谢轻也是没能想到三叔从小就说的那位高人居然就是苏裕,只得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机缘巧合机缘巧合,天机不可泄露哈。”
“哦哦我明白我明白,苏先生向来神秘。”
三叔显然十分敬畏苏裕,赶忙闭紧嘴不问了,将保险箱里的两小坛酒拿出来,“我藏得严实,应该不会出问题。”
谢轻拿在手里抛了两下,眼底划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这么点哪够啊,我过两日结婚了,咱不得庆祝庆祝去?”
三叔:“……?”
他慌忙摆手:“我已经戒酒了。”
谢轻:“哼。”
戒酒?
她这个神仙都戒不掉呢。
思来想去,她忽而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诱惑他:“这可是苏先生亲手酿的酒,对你有好处,说不准喝了以后直接得道升天!”
三叔顿时一愣,有点动摇起来。
谢轻又接着忽悠他道:“世界绝无仅有的两坛蜜酿,若是错过,可就这辈子都喝不着了啊。”
三叔:“……”
苏先生酿的酒。
他吞了吞口水。
定然不是凡品。
艰难抉择一番,他终于开口:“那就喝点吧。”
谢轻得逞地微微一笑:“行,那你去我家把酒窖钥匙偷过来,咱们一起回家喝。”
她可在“谢轻”的记忆里看得清清楚楚,谢家有个很大的酒窖,是去世的父母留下来的,其中佳酿无数,只有谢祁偶尔会进去拿瓶酒出来,其余的压根没动过。
三叔:“……?”
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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