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勾起他悲伤的回忆，我感觉有些引喻失义，便安慰道：
“皇上，佳人已逝，政务要紧。”
“朕面前不就站着一位佳人吗？”弘历道，“你，可愿侍寝？”
“皇上，请恕妾身无能。”我捞起袖口，“皇上也都知道了。不仅手上有，到处……到处都有……”
“让朕看看。”弘历道。
“妾身会去找太医的，皇上若是关心妾身，就去问太医吧。”我道。
“朕现在就要看！”弘历道，“这是圣旨！”
“皇上若是不步步紧逼，妾身也不会遍体鳞伤。”我道。
“让朕看看。”他道。
我轻轻解开扣子，背对着他，我已经猜到他脸上的惊讶了。我红着脸道：
“皇上已经看到了，就不要再问了，就不要步步紧逼了。”
“他怎敢如此！”弘历很气愤，“他竟敢这样对你！朕要……朕要……”m.sxynkj.ċöm
“皇上，放过他吧。”我道，“否则，妾身会……”
“当朕的妃子，就不会再吃苦了！”他握住我的双手，“朕过往不究，朕让你当皇后！”
“皇上，算了吧。”我道，“我遍体鳞伤，这身体，会被唾弃的。”
“朕不介意。”弘历道，“朕爱你啊！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你。”
“皇上……”我又有了感动，“罢了，罢了。我就是一个废人，没有人会喜欢的废人。”
“你听朕的，朕爱你啊！”弘历从后面抱住我，吻干我脸上的泪珠，“朕是皇帝，难道连自己爱的女人都不能守护吗？”
“皇上，不可以这样……”我继续流泪，“命运已注定，这是命运……”
“可是朕爱你！”他道，“听朕的，当朕的皇后，就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皇上，论家世，舒妃娘娘是最好的；论贤良淑德，就是当今皇后娘娘；论子嗣，愉妃娘娘的五阿哥就很好；论地位，莫过于令贵妃吗。她们都适合当皇后啊。”我道。壹趣妏敩
“皇后失德，不配当皇后；祖训说过，不可立叶赫那拉氏的女人为后；愉妃家世平庸，令贵妃是汉人，都不可以当皇后。”弘历道，“但是你可以。”
“皇上，不可以这样。”我道。
“雎元，你若是不愿意当皇后，朕不强求。但是，朕希望，你留在朕身边，可好？”弘历道，“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当年？”
“妾身……还记得。”我道，“那皇上，您……真的会对我好吗？不会像上次那样……”
“一定不会。”弘历承诺。
我轻轻靠在他怀抱里，试图寻找曾经的那颗心。
今夜，我侍寝了。
“皇上……可要记得今日说过的话。”我在他怀抱里娇喘。
“朕记得。”他道。
惜合，对不起，我抢了你的丈夫……
“皇上，该上朝了。”李玉在一旁请唤，似乎忽然看见我，“大胆，你……你竟然……”
“滚！”弘历道，“朕的女人，可是你一个阉人可以指指点点的？”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李玉自扇耳光，“可是若是让和亲王知道了……”
“启祥宫不是有一群人出天花了吗？”弘历道，“把他们送去和亲王那里吧。”
“皇上！”我抓住他的手，“不可以！不可以……”
“相信朕。”弘历道。
不久，便传来了弘昼感染天花的消息。
“我要去照顾他！”我道，“我必须去看看他！”
“你去吧。”弘历又交给我一包粉末，“在他的药里面，加些这个。”
“这是……毒药？”我惊讶。
“对，这是鸩毒。”弘历道，“去吧。”
我忐忑不安地回去侍疾。
“王爷可还好？”我问。
“王爷怎么可能会好？”楚桂儿瞟了我一眼，“福晋怎么就留在紫禁城不愿意回来了呢？”
“让你伺候王爷，不是来说闲话的！”我接过药碗，又给昏迷的弘昼擦汗。
反正我打过天花疫苗，不怕。
“福晋，您也不做些防护？”楚桂儿问。
“一层纱布有什么用？”我道，“大不了，我染上这天花去了算了！”
我精心伺候弘昼，鸩毒的事情便抛之脑后了。弘昼终于转危为安，也多亏了我找来的感染了牛痘的牛。
“纤袅……”弘昼轻轻拉起我的手，“我那样对你，为什么你还要……”
“因为，你是我的丈夫啊！”我道，“那些格格不来，我必须来。”
“乌希哈呢？”弘昼问。
她？也不是没请过。她便以“要安心养胎，不能伤害王爷的孩儿”为理由坚决不来。
“本来是要来的，见她怀有身孕，就让她退去了。”我道。
“王爷，完颜格格可是一次都没有来过啊！”福宁道。
“她没有来？”弘昼吃惊，“也罢，也罢。小袅儿，还是只有你愿意来陪陪我。”
“也不知道我可以陪你多久。”我轻轻道，“王爷累了吧？就暂歇一会儿吧。”
“小袅儿……”他摸着我的脸“对不起……”
我感觉我的身体有些不一样了。
伤势在恢复，又有弘历的照顾，身体状况好多了。可是，以我以往的经验，似乎……是怀孕了！是……弘历的孩子！
我偷偷进宫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弘历。
“好，甚好！”弘历很高兴，“朕要想个好名字，就叫……永玖！永久在一起！”
“永玖……”我忽然想起我曾经有一个孩子弘昼也取的这个名字，“皇上，这个名字，是妾身曾经一个夭折孩子的名字，就是那次……妾身第一次难产的那个孩子。皇上应该听说过，当年妾身已经进了棺材，但是过了几天又奇迹般地复活了，那次之后，性情大变。”
“想必这个名字也不吉利吧。”弘历叹气。
“这个孩子，可能……生不下来。”我叹气，“按照以往的经验，怀不过三个月。”
“朕不相信，动用我大清国力，也生不下这个孩子！”弘历道，“这个孩子，一定可以平安生下来的。”
“恐怕那时候，妾身已经进棺材了吧。”我道，“妾身现在的身体，生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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