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缓缓睁眼,弘昼已经醒了,我正被他抱在怀里。想想昨夜的情景,不知为何,情动不一。我也迷迷糊糊的,只觉身心畅快。弘昼摸摸我的脸道:
“昨晚睡得如何?”
“那个……还……还好吧。”我红着脸,“你真的会好好待我吗?”
“当然。”他笑笑,悄悄在我耳边道,“昨天晚上是谁说爱我的?平常装作厌烦,现在还不是听话了吗?昨晚啊,你抱着我不愿松开啊!是谁一直说’弘昼我好爱你呀,好爱好爱你呀,之前是我错了,不该不听你的话’呀?我的纤袅啊,就是听话,就是乖。”m.sxynkj.ċöm
“人家哪有那么好。”我笑笑,“我以后怎么叫你?是叫你五爷?五阿哥?五贝勒?贝勒爷?还是主子?”
“没人时,就叫我弘昼。我的纤袅,你真的好美。”他道。
我害羞地将头埋在被子里,他摸摸我的手,笑了。
我得去见格格与侧福晋。格格有四位,除了我的试婚格格崔奇哲之女崔雪璎外,还有徐蕊蝶,佟佳•淑音和董鄂•雨晴。三人很美,各有特色。侧福晋章佳•杏雨是护军参领雄保之女,端庄娴静,美丽高雅,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们都跪下:
“奴才/妾身等给嫡福晋请安,嫡福晋万福金安!”
“各位姐姐请起,妹妹怎么受的起姐姐们如此大礼?”
“嫡福晋,妾身章佳氏请嫡福晋安,恭祝嫡福晋贝勒爷新婚之喜。今日妾身将权交给嫡福晋,以后由嫡福晋掌管大小家事。”
“姐姐拿着吧,妹妹不需要什么权,妹妹哪懂治家?还要同姐姐学习呢!”我友善地笑笑。
“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怎么咱爷娶了一个狐狸精当嫡福晋啊?雨晴道。”
“你说谁是狐狸精!”我辩驳,“你们全家都是狐狸精!我没招惹你们,你们倒还先招惹我了!”
“怎么了,是谁惹嫡福晋生气了?”弘昼走进来。
“爷,是雨晴格格出言不逊,奴才会好好教训她的。”
“谁准你欺负嫡福晋了?”弘昼一巴掌扇给雨晴,“真是无法无天!去,把嫡福晋的衣服洗了。纤袅,没事吧?”
“谢爷关心,纤袅很好。”我笑笑,突然一阵干呕。
“怎么了?快,传太医!”弘昼焦急地道。
“我真的没什么,休息一下就好了。最近贪睡,食欲不振,可能是太累了。”
“那就更应该好好看看太医了了。”弘昼道,将我抱上床。
太医来了,给我把脉,又问了月事日期。的确,圆房之后,我已数月未来月事了。他喜笑颜开地跪下:
“恭喜五阿哥,恭喜五福晋。”
“恭喜?喜从何来?”我疑惑不解,“生病了是喜?”壹趣妏敩
“福晋脉象如珠般圆滑,福晋是有喜了!足有两月了!”
“有喜了?当真?”弘昼眼睛发光。
“千真万确啊!”太医道。
“好!好啊!哈哈,我弘昼要当阿玛了!”弘昼欣喜若狂地抱着我,“我的好纤袅啊,我们要有儿子了!你高不高兴?”
“万一是个沙里甘追(满语:女儿)呢?”
“肯定是个儿子!”弘昼道。
“那好吧。”我笑笑。
怀孕可真麻烦,这样不能吃那样不能吃,每日用食清淡乏味,盐都没有。
雍正八年,九月二十九……
我悄悄潜入小厨房偷吃东西,我的冰糖葫芦,我的芙蓉酥,我的玫瑰饼,我的绿豆糕,我来了!我正偷吃得欢,突然大地震动——地震了!突然想起小时候,现代的父母带我去四川看山水,那是我快三岁。那一天,是2008年5月12日汶川大地震,父母关系不好,他们走了,我一个人在废墟下哭泣,幸好被救了,但又被送去那无情的父母手上。地震给我留下巨大阴影,我太害怕了以至于动不了了。弘昼发现了我,马上带我出到室外。我吓出一身冷汗,弘昼略有生气:
“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吃甜腻的东西,这次你去偷吃,差点儿死在里面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我……我好怕!我怕!”我抱住弘昼,“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怕!我好怕啊!”
“好了,你怀有身孕,我不同你计较,别动了胎气。”他温柔地道。
雍正九年,四月十二……
“带我去玩吧!你’软禁’了我这么久,好闷啊!求你了,我的好弘昼。求求你了嘛!”
“不行,肚子都那么大了,你呀,再忍忍,以后带你去玩还不好?纤袅,你怎么就是坐不住呀?”
“哼,还说爱我,什么都答应我,结果什么都不满足我!我活得好窝囊!哼,我不高兴了!”
“管你高不高兴,身子最重要。”他摸摸我的肚子,“我要有儿子了!”
“呵呵,你呀……”我笑笑,突然脸色一变,捂住肚子,“痛……好痛……弘昼,我的肚子好痛……”
“怎么了?”他察觉不对劲,“快,请太医!”
宫里头的有经验的嬷嬷来了,还有许多太医。我在床上痛苦不堪,生不出来。我抓破床单嘶叫:
“啊……啊——”
“福晋用力啊!用力啊!来,吸气,好,好,呼气,用力啊!”老嬷嬷们十分紧张。
“我……我生不出……好痛……好痛……弘昼,我要弘昼……”
“福晋用力啊,别说话,生完了五爷就来了,快呀,用力啊!快,热水!用力啊!”老嬷嬷突然大惊失色,“糟了,孩子是脚朝下,这……这下犯难了呀!”
“我……我不想生了……真的好痛,我……我快不……不行了!啊——”我满头大汗,快没劲了,为什么没有剖腹产?只觉剧烈疼痛,身上快没劲了。
“福晋,不要睡啊,闭上眼就睁不开了!福晋用力啊!”嬷嬷们叫着。
我闭上眼,流下泪,感觉失去知觉。可弘昼的呼唤又将我唤醒,我睁开眼,鼓足劲:
“啊——”
这产房一片乱,这景象:
血染江山夕阳红,余晖烧云映鸿鹄。初临朝阳静中鸣,梦别余晖火烧云。撕毁白云火痛惜,闭眼有路通生死。忽有甘露唤鸟鸣,昼夜不弃终不离。黄河流水再奔腾,百万雄狮咆哮去。铁扇扇灭火焰山,又是一年春满园。
“太好了,生出来了!”嬷嬷们激动地道。
“福晋与孩子如何?”弘昼冲进来焦急地问。
“恭喜五阿哥,恭喜五福晋,五福晋生了一个小阿哥!”嬷嬷道。
“好,好!我看看!”弘昼接过孩子,“长得像爷,更像纤袅。”
“弘昼,我……我好累……”我道。
“糟了,福晋产后大出血,快……”到这,我又晕过去了。
晨曦唤醒了我,我睁开眼,弘昼见我醒来,总算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事,你睡了两日了。”
“孩子呢?”我问。
“你看看,多可爱。”弘昼将孩子给我,“皇阿玛亲自赐名,叫永瑛。瑛,《康熙字典》中《唐韵》《正韵》於京切《集韵》《韵会》於惊切,音英。《说文》玉光也。《符瑞图》玉瑛仁宝,不斲自成,光若白华。汉文帝时,渭阳玉瑛见。一云五常脩则玉瑛见。今白石紫石瑛,皆石之有光者。《玉篇》美石似玉,水精谓之玉瑛也。《古豔歌》姮娥垂明璫,织女奉瑛琚。
又《韵补》叶於良切,音央。《易林》茹芝饵黄,饮食玉瑛。与神流迈,长无忧凶。凶叶香。还有,梁庾肩吾咏花雪诗曰:瑞雪坠尧年,因风入绮钱,飞花洒庭树,凝瑛结井泉。怎样?名字不错吧?”
“你说好就好吧。”我笑笑,看看孩子,“永瑛,额娘的永瑛,真可爱……,你看,永瑛是不是有些气喘?”
“气喘?我看看。”弘昼接过孩子,“怎么会这样?”
太医来了,看看永瑛,惊慌失措地道:
“五阿哥,五福晋,小阿哥天生有缺陷,有……有冠心病。”
心脏病!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你骗我!”弘昼对太医怒目而视。
“五阿哥,小阿哥许是在腹中便有缺陷,许是福晋……”
“你这条疯狗!敢如此指责爷的福晋,爷要将你这个庸医革职!”弘昼对他拳打脚踢。
“五阿哥饶命啊!”太医求饶。
“弘昼,别怪他,都怪我……”我自责地哭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不该……”
“这是太医失职!”弘昼道。
我只能好好照顾永瑛,他太可怜了。此时四福晋富察•琐玥来了:
“我就叫你纤袅妹妹吧。纤袅妹妹,小阿哥虽然天生有缺陷,但可以防止缺陷发生啊!你不要让任何可怕的东西出现在小阿哥身边,我理解你的心情。”
“四福晋客气了。”我道,“我会护着永瑛,他不会有事的。”
“妹妹,小阿哥不会由你护一辈子的,你有时也要有个度。还有,出现这种情况的皇子皇孙,一般是不会留着的,还不会计入玉牒。妹妹,你当真要留着他。”
“永瑛是我的孩子,我舍不得他,他不会有事的。四福晋,你是不是有何目的?”产后,我对一切都警惕,似乎患了产后抑郁症。
“当然不是了,你误会姐姐了。”她和善地笑了。
雍正十年,六月初七……
“永瑛,快看,蝴蝶,漂亮吗?”
“额娘,还有好漂亮的花花!我要,额娘给我摘一朵!”永瑛道。
“永瑛啊,花儿是有生命的,我们不能摘哦。”
“好,永瑛听额娘的话。”永瑛乖巧地道,突然眼睛放光,“额娘看那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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