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景——”
慕安澜推了推阿景,无果。
月朗星稀,空中除了火的味道,再无其他特殊的味道。
时间已经来到第二天,回到家把自己捯饬得干干净净的阿景,抱着她不放,“阿澜……”
他温热的吐息尽数洒在她的耳廓,“海灯祭了。”
阿景的长发垂到她的肩头,像顺滑的瀑布。
他身上是干净的皂香,像没有缝隙的网,把她圈在自己的怀中,紧紧抓着不放。
“我是你的……”这里是气音,“你是我的。”
似羽毛,也似弯钩。
勾得人忘了,今夕是何年。
“娘子……”
他换了一个称呼,“让我待在家里的,是你。”
“……你要负责。”
一句话道明,谁才是让他失控的始作俑者。
慕安澜:“……”
她又推了推。
阿景抓住她的手,在她的后颈落下一吻,“阿澜。”
“好热……”
“给我一绺,你的头发,好不好?”看不到阿景的脸,慕安澜已经能想到他的表情,愉悦又满足。
假如他真的有尾巴,估计会翘起来,然后缠着她的腰。
阿景低声哄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想同阿澜,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灵气聚集,慕安澜凭空拿出一把剪刀,递给了他。
一边痛恨自己耳根软,一边痛恨阿景太会撒娇。
他低笑着,“多谢。”
剪刀“咔嚓”两声,阿景松开她的手,摸到了不知何时放在桌上的锦囊,把两缕交缠的头发放了进去。
不止有她的头发,还有他的。
慕安澜的发色不是纯正的黑色,带一点棕,只有在阳光下,才能看出区别。阿景的头发,是健康的黑色,黑得彻底。缠在一起,比她的头发,要深一点。
“你……”
他故意会错了意,“阿澜也想要吗——家里没有锦囊了,只能明日,再去集市买了。”
慕安澜:“……”
这哪是哈士奇,明明是狐狸。确认了关系,就开始偷摸着耍心机。噢……狐狸也是犬科动物。
阿景蹭了蹭她的颈,问道,“原谅我,好不好?”
“本来是打算偷偷剪一绺阿澜的头发,偷偷收藏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哑,说到后面,已经听不出原本的音色,“谁让阿澜,不让我出去……都是阿澜害的,让我那么早,就把它拿出来。”
她的私心,是把他留在家里。
而他的私心,除此之外,还想独占她的全部。
本不应该那么早将自己的心思袒露在她面前的,可是海灯祭,她不让他走,不让他看别的女人跳舞——哪怕那个人是代表圣洁的祭司。
阿景兴奋极了。她对自己的占有欲并不比自己对她的少。
——他们是一类人。
他心底隐秘的坏被挑了起来,难以克制。
慕安澜:“……”
“不想要吗?”阿景的唇移到了她的肩上,“阿澜不想,我就忍着……”
声音粗得,像被沙砾磨过一般。
离得近,他能感知,她紧绷的后背。
想到自己质问过她——是否在中洲有人。答案不言而喻。
阿景笑,若是习惯拥抱,怎么会这么紧张?
他快活得要命。
自己是她的唯一。
慕安澜:“我……”
阿景在她肩头咬了一口,引得她轻颤,拽紧了他的衣袍,四散的褶皱,像一朵花。
“我知道的……”他长叹了一口气,脑袋埋在她的肩窝,“我不会做什么的……让我抱抱你……就抱抱。”
“……”
她不说话。
阿景也就忍着。
那点邪念被强硬地压了下去,他不断告诫自己,得到的已经足够多了。
久一些、时间再久一些。
他们便是彼此的全部。
“阿澜……”阿景爱上了这个称呼。只有他能这样叫她。
她身上有股令人上瘾的味道,让人一点点沉迷于其中,一分一秒都舍不得分开。
“……带我去中洲吧。”
他渴求的是长久、是永恒。
“我不想跟你分开……”
慕安澜:“……”
她挣开阿景的怀抱,在他失神的片刻,换了个姿势,面对面看他,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阿景:“别……”
慕安澜张开手,回抱了他,抚摸小动物似的,摸着他的后颈,“中洲可比不得秘海岛。”
秘海岛冬暖夏凉,四季如春。一年都能穿轻装。
中洲的冬天很冷,像魔法攻击。壹趣妏敩
他说的瞬间,她想过,拿回记忆,就冲破禁锢。带他走。
阿景的头发很软,毛绒绒的,又细又软,像小狗的毛。
“我知道。”他闭上眼睛,靠着她的肩头,“中洲的冬天,会冻死人。”
“我不怕冷。”
香气更馥郁。
“……我更怕被你丢下。”
可怜巴巴的。
她轻声哄,“不会的。等我解决完‘海灯祭’,我带你走。”
008:【已捕获关键词“禁锢”。】
慕安澜冷眼——无虚剑阵还困不住大乘期强者。
剑阵的某一关也是,虽然是根据闯关人的设想而改变,但只要知道是谁在闯,抓取到这段记忆。
——也不是不可以。
008:【已捕获关键词“大乘期强者”、“无虚剑阵”。】
空气中杂乱无章的灵气汇聚在一点,涌入慕安澜的掌心。
“阿澜……”
记忆一点点回笼,像走马灯,一帧一幕都代表着不同的时间。
黑皮青年的脸同合欢宗少年重叠在一起,他眼眸明净,漾着少年最纯净的爱意。
008:【已捕获关键词“合欢宗”、“季景”。】
阿景的眼睛慢慢闭上,身体前倾。
慕安澜心知肚明。
——在索吻。
师尊不该给。
她同样闭上眼,迎了上去。
“媚骨诀”的修炼术法无端浮现在脑海里。
交缠之间,她硬是把不该有的念头,压了下去。
他年纪小。可以糊涂。
她不行,她要有度。
×
天道是个声音威严的老头,沉稳的声线,在慕安澜的脑子里响起。
“——你比你师兄,更有觉悟。”
景朔是大乘大圆满,和天道打交道的次数更多。
“欲念,讲究的,是一个克制。”
“明心诀的核心,便是一个克制。”
克制诱惑。
也克制欲望。
安眠诀被慕安澜含在嘴里,碰到季景的那一刻,他便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
封了他的听力。
慕安澜起身问道,“景朔在无虚剑阵放了什么?”
天道笑笑,“霜渊。”
同自己的记忆,一并想起的,是白衣剑修的脸。
他并不是剑修,而是那位大乘大圆满,北渊君景朔。
景朔并没有闯过无虚剑阵,剑阵出产的法宝只有一样,而他去其他大能洞府,能搜刮很多。
虽然没有本命法宝,景朔用得最顺手的,就是那把霜渊剑。
除非有生命危险,否则,这人就喜欢抱着霜渊剑装剑修。
慕安澜表情凝重,“他知道自己会死,是吗?”
天道和她打起了谜语,“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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