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是512宿舍的吧？”宿管阿姨喊住张悦。
张悦停住脚步，然后她看到明川。
小婵刚大一刚开学就是明川送来的，她一眼就认出了明川，她跟明川问了个好，那边宿管阿姨道：“这位找宋小婵，她好像也没回来啊，你能联系上她不？”
“好，我知道。”
敷衍完宿管阿姨，张悦想了想，对明川道：“那个，小婵的哥哥，你跟我来一下。”
明川跟着张悦去了学校一个比较偏僻些的角落，她实话实说道：“那个，小婵的哥哥，小婵住院了。”
明川一下就皱了眉头：“她怎么了？”
张悦想了想说道：“你待会儿见了她自己问她吧。”
明川点头，又问：“她在哪家医院？”
张悦告知了地址后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去给她收拾点住院的东西给你带过去。”
明川赶到医院时，小婵还睡着。
明川去找了主治医生，在主治医生那儿听到小婵入院的病因是“孕30周，营养不良至先兆流产可能”，他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30周？
明轩找他那晚，那个酒店，他觉得不对劲儿却什么也不想起来的那些事儿，似乎呼之欲出。
他白着脸，强忍着心内的害怕颤抖，问护士要了张悦登记留在这儿的号码，给她打了过去。
“你好，我是明川，小婵的……哥哥。”哥哥两个字，轻得像是飘到了天上，明川说完，又在发愣，张悦在那边提醒道：“您有什么事儿吗？”
接连提醒了两声，明川才清醒道：“我想问问你关于小婵的事儿，她还没有醒，她住院的原因我已经知道了。”
张悦就在电话那边说开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以为是肠胃不好，我陪她去看肠胃的，谁知道看出这么个结果，她当时就要做流产手术，然后身体差，不够条件做，就没做成。”
“这半个多月，她每天都恍恍惚惚的，我问她谁是孩子爸爸她就不肯说，我要报警，她也不肯，说就是意外。”张悦说完就问明川道：“小婵不是乱来的人，请问你知道谁是孩子爸爸吗？”
明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小婵的事儿我会处理，最近谢谢你了。”
“不用。”
张悦又扒拉扒拉说了她和小婵商量送养孩子的事儿都考虑了，说完还道：“你不要怪小婵，也不要骂她，她真的蛮乖的，这事儿就是个意外。”
“好，谢谢。”明川挂掉电话，跟着就给张悦转了笔钱过去。
收到钱的张悦眨了眨眼，再次数了一遍零后，张大嘴好半天合不上，思想斗争了半小时，她才忍着心痛回复明川：小婵的哥哥，小婵自己交的住院费，我没花什么钱，你收回去吧。
明川：请一定收下！
张悦看了那个叹号三分钟，这才点了确认并回复：谢谢。
收完钱，张悦看了看小婵的床位，心说：还出八百块一月给她，她真是大傻子。
明川和张悦联系完，在门外的窗边站了有一个多小时，他看着黑漆漆的夜色，然后拿起手机给许有色打了过去。
但就是很巧，许有色在洗澡，没能接到电话。
明川却没了再打第二个的勇气，他又开始发愣。
……
从海城回到帝都后，江湛就开始认真工作了起来。
卓文和国安的工作人员全都累瘦了一圈。
没办法，有个工作狂上司，他们实在轻松不起来。
这晚，江湛和国安的同事又进行了一场单方面的碾压对练后，就被徐蔓叫回家吃饭了。
他一回到家，徐蔓就愣住道：“你这怎么又瘦了？前段时间不都胖回来了么？”
江湛笑回：“工作忙。”
徐蔓就皱眉：“你爸工作也忙，不也没耽误他长肉么。”
正要翻报纸的江遇手一顿：……
吃过晚饭后，江老爷子就喊助理道：“衣服收拾好了吗？”
助理回是。
江湛就问江老爷子：“爷爷要出去吗？”
“嗯，明儿融融和明川定婚，中午去吃饭去。”江老爷子说着，就瞪了江湛一眼，心情肉眼可见的差了起来。
江湛心情也不好，根本不想哄他，茶都没喝就起身走了。
回到自己的大平层，想说睡一觉肯定就能好受些。壹趣妏敩
躺在床上，眼睛一直睁到半夜。
起身在酒柜抽了两瓶酒，把车开到郊外，停下车就吨吨吨，把酒当水喝。
喝了一瓶后，他脑袋有些晕，这下不光是心里，连身体都觉得不舒服了。
又开了另一瓶，吨吨吨，喝到一半，嗯，彻底醉过去了。
他歪在车内睡着了。
……
津城，明川对着夜色发呆到了半夜。
在察觉到有护士进了小婵的病房，他就跟了过去。
小婵醒了。
小小的淘气的孩子，这会儿眉眼里都是怯意。
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把那晚酒店发生的事儿都压在心里的呢？
护士量了体温后离开，小婵又坐床上发呆。
明川推门进去，她看到明川的瞬间，眼里不是欣喜，而是惊恐。
“少，少爷。”
声音也是怯怯的，还有些颤抖。
明川上前一把把人搂怀里，不断摩挲着她的肩膀道：“没事儿，别怕啊，小婵别怕。”
小婵愣了一下，这段时间压抑着的情绪像是忽然找到了发泄口似的，她大哭了起来，边哭边道：“对不起，对不起，少爷你怎么办？融融姐怎么办？”
“我不是故意的！”
“我推你了，我推不动！”
“对不起！对不起！”
小婵嚎啕大哭，明川也红了眼眶，他搂紧她安抚道：“没事啊，不用对不起，你没做错任何事，不用害怕，不用害怕。”
门外跑来三个护士，明川转头跟她们摇头示意没事，那三个护士就提醒说：“声音小一些，要保持安静。”
明川就跟哭得止不住的小婵说：“你听，护士说你呢。”
小婵立刻压低了声音，明川找了纸巾给她擦了擦脸，然后坐在床沿，认真问：“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小婵摇了摇头，抬着有置留针的手就要去擦眼睛，明川拦下，用纸巾给她擦，擦完就道：“那你要吃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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