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孩子大了，得独立。
但她这性子，他怎么放心让她独立呢？
明川就回道：“等你考完再说。”
确实得等成绩，小婵点点头，前脚一脸笑盈盈送明川走，转过来的脸上就又填满了沮丧。
作业真难，考试真难，人生真难。长大真难。
小婵一边写卷子，眼泪啪嗒啪嗒掉卷子上。
……
秀水巷的一个茶楼，明轩等了半天，等来了一身材瘦小，皮肤有些黑的中年男人。
“舅舅，见你一面是真不容易啊。”明轩眼神里都是不悦。
中年男人，也是杨欣儿的表弟杨宝柱他也顾不上明轩那点儿不悦，他坐下后，先是环顾一眼四周，然后又把桌椅板凳都看了个遍。
确定什么东西都没有，他才抬头冲明轩笑道：“大侄子，你可别见怪。”
“现在这情况，由不得你舅舅我不谨慎。”杨宝柱灌了杯茶后，开始诉苦道：“唉，你是不知道，中医药圈子整顿，说是抓了不少间谍，好些个跟我有过生意来往的，你舅舅我就是个小药贩子，真整不了那么大的事儿，万一被误伤。”
“你妈和你爸现在这情况，我想指望他们帮忙——”
这最后一句叨到了明轩肺管子上，明轩直接打断他道：“行了，舅舅，你那些事儿留着跟我妈说吧，我在电话里跟你说的事儿怎么样。”
这臭小子怎么跟他妈一个德性。
电话里跟他要毒死人不被察觉的药。
给他妈蛇毒是为了明家的家产，可现在这是想不着咯。
害人的事儿就不能做了。
杨宝柱低着头眼珠子转了一圈，抬头一脸难色道：“大侄子，你说的那种药啊，真没有，搁以前，找这些药真不费事，但现在药物管理特别严格，而且好些山头都禁止私人采药了。”
“再说了，这世上就没有毒死人不被察觉的药，我做药贩子几十年了，没见到过这种药。”
明轩皱了下眉，像是妥协似的问说：“那你都有什么药？给我妈那种蛇毒你还有吗？”
这母子俩，是真的毒。
在我这儿拿了害不了人，和去别人那儿拿了害了人，性质可不一样。
杨宝柱眼珠子又转了转，点头道：“那药有的，不过比较难得，要等一段时间才有。”
“等就等吧，我就要那蛇毒了。”明轩终于是满意了些。
杨宝柱点点头：“行，不过这事儿可不能让别人知道，包括你爸妈。”
明轩点点头，起身道：“那舅舅，你拿到药再联系我。”
真是上辈子欠了这对母子的！
杨宝柱满脸不悦，又仰头灌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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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安办事点，秦牧正领着人开小组会议，江湛进来了。
秦牧圈着展示板上的几张照片道：“这些人，跟楼铎看似毫无关系，明面上也从没联系过，但华药一厂配方外泄，漂亮国和樱花国那边拿到的药物进口批文，都是这几个人给批的。”
“死盯着他们，一旦要找出他们跟楼铎联系的确切证据。”
众人各自领了任务散开，江湛没走，秦牧上前道：“这也没多长时间，你怎么又瘦了一圈。”
秦牧说着笑起来道：“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跟瘦伶伶的许大夫看起来真配。”
江湛不接他茬，问道：“你找我什么事儿？”
秦牧递了份文件过去道：“这是你叔前几天递交过来的资料，他那边发现几个间谍，地位都不低，上头让我带队过去找证据，处理一下。帝都和‘月亮’的事儿，谁也没你熟了。所以我跟上头报了你的名字，我这里暂归你管。”sxynkj.ċöm
江湛凝眉：“你去多久？”
秦牧道：“最少也得三个月。”
“行吧。”江湛说着，起身要走。
秦牧递给他一张纸条道：“这是系统里我的口令和登录密码，有事给我留言。”
“行。”江湛收起纸条，秦牧又说：“看你这瘦的，一起吃饭啊。”
“吃过来的。”江湛拒绝，转身走人。
秦牧像是又响起什么事儿似的，对着他背影道：“中医药协会反间谍培训你一堂课都没去过，过分了啊！”
江湛背着身冲他摆手。
但他到底没扛住秦牧的唠叨。
六月初的时候，培训课在离江氏不远的一个酒店举行。
江湛不想被秦牧唠叨，就开车过去了。
去了那儿刚坐下，他就后悔了。
许有色领着卫紫苏，卫怀夕，盛夏，就在他前面坐着。
“哥哥好。”盛夏先转过头来跟他打招呼。
卫紫苏，卫怀夕和许有色也转过头来跟他招呼。
江湛心底的阴郁像是一下被拉了出来，他浅笑着回了一下，然后努力让自己状态自然地跟旁边的人聊天。
但是还没开口，许有色却坐他旁边来了，“江湛，你伸个手。”
对，她是光从外表就能断人病症的厉害医生。
自己目前这状况，她不可能看不出问题。
江湛没伸手，而是问道：“怎么了？”
许有色就道：“你瘦了很多啊，我给你把个脉，看看有没有需要调养的地方。”
“多谢，不过我身体挺好的。”江湛拒绝道：“瘦是因为工作忙，身体非常好，没觉得有哪儿异常。调养身体的话，廖老和朱大夫都是圣手，不麻烦你了。”
江湛冷冷淡淡的，又恢复了她记忆里的模样，而不久之前的哀求讨好，仿佛是她的错觉。
许有色愣了一下，轻声道：“我之前跟你说话太过分了，我道歉，不过你救了星星和匀匀，还有我和我小姨，我给你把脉是很不值一提的事儿。”
果然呐，她会靠过来的原因只有：不想欠他的，不想跟他扯上太多关系。
“不用道歉。”江湛放缓语调，轻笑道：“我想通了，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就做陌生人好了，亲密的举动不适合我们。”
连拒两次，许有色也就没再坚持，她点点头道：“行吧，如果需要——”
“有需要一定会麻烦您的。”江湛笑了笑道：“许大夫。”
许有色愣了一下，但很快点了点头，又坐到了前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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