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有意说到这儿，李纪那张天生的笑脸上就已经血色全无了。
笑容也变得十分勉强。
许有意像是完全看不出来似的，继续笑道：“我有几个樱花国的合作伙伴也是那个学校毕业的，今天是没空了，改天务必赏脸，让我请您和您夫人吃个饭。”壹趣妏敩
“……好，一定。”好一会儿，李纪才应声。
许有意这才笑着跟众人点头致意，然后转身上车。
上了车，顾延就问：“那个李纪有问题？”
不然一个庆应大学，何至于吓成那样？
许有意点头道：“樱花国林家安插在华国的间谍，林家每年给他一笔钱，他呢，就把这边的医书药方往那边传，找到好的药材呢，就跟那边联系，那边就会来人高价收购。”
“他的身份可不一般，他可是平城这边的中医大拿卢颂的徒弟，他能接触到的方子，人物和药材，都不是普通间谍可以比的。”
顾延就问说：“这是融融之前发给你的那些消息？”
许有意点头，顾延又问：“他做间谍，跟他夫人有什么关系？”
“他夫人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樱花国人，肯能因为林家的关系，所以有了漂亮国国籍，她是庆应大学毕业生的事儿没什么人知道，因为在同一时间段，她的履历是漂亮国那边的大学毕业的。”
这就是奔着做间谍来的。顾延完全听明白了。
“他跟林家的联系，就是他夫人牵的线。”
许有意说完后，顾延就问道：“这个不用上报吗？”
“不用。”许有意摇头道：“融融把名单发给我的时候，就给卫老和恵老也发了。国安局和中医药学会那边肯定已经知道了。”
顾延闻言就有些无语道：“那人家肯定是还在调查取证中，你这不是打草惊蛇么。”
顾延边说边叹气，跟着就掏出手机打了电话出去道：“对，省中医院的李纪，麻烦帮我盯着点儿。”
他挂完电话许有意就讶异道：“你干什么？”
“找人盯着李纪啊，万一他人跑了，你得背锅啊。”顾延说着又埋怨道：“平时那么惜字如金的一个人，这种关键时候掉链子像——”
许有意在旁边打着手机，没等顾延说完，手机杵他面前。
——国安局和中医药学会调查组昨天已抵达平城。
日期还是早两天的。
顾延看着手机上的标题，立刻就想清楚了关窍。
调查组早就到了，现在确实是调查取证的时候，但是李纪藏得深，他不一定知道是冲他来的。
许有意这几句话一说，李纪搞不好就会因为害怕而露出什么马脚来。
就算不会，那也跟她没啥关系。
因为调查组已经到平城了，还没法取证是他们无能，她说那些话，只是图个心里爽快。
顾延默默打电话给之前的朋友道：“哎，刚跟你说的李纪那个事儿不用盯着了，他有人盯。”
挂了电话，他转头看向许有意道：“老板，以咱们的关系，应该是能分享这些不算秘密的秘密的吧？”
许有意看着脚上有些脏的短靴，闭眼往座椅上一靠，说道：“好，下次会告诉你。”
顾延还想说话，转头看到她有些疲惫的脸色，就在包里掏出个小毯子盖住她的腿。
之后，顾延也闭眼靠在座椅上休息。
耳畔的呼吸声变得缓慢平稳之后，许有意阵眼看了看腿上的小毯子，又转头看了看顾延长的侧脸。
心底里浮上一丝古怪的温暖和甜意，又很快被她压下。
赶到预定的酒店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两人去前台办理入住，往前台一走，就看到了霍朗带着人站在那儿办入住。
霍朗在外，永远是得体干练的。
他看到许有意，露出一脸温柔的笑意道：“真巧啊，来这儿出差？”
“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许有意也以得体的笑容回应。
霍朗像是两人之间没发生过那些事儿一样，他笑着问许有意道：“吃过晚饭了吗？”
“当然，这都几点了。”
许有意笑着回应完，肚子里的咕噜声无情地拆穿了她的谎言。
霍朗就笑道：“意意啊，我们不至于连吃个饭的交情都没有。”
许有意正准备非常完美地呛回去，就听顾延的声音响起：“不好意思霍总，我跟意意玩了一天都有点累了，我俩商量好了，先吃点清淡的垫一垫，休息好了之后我们会去吃宵夜。”
待看到霍朗错愕的脸后，顾延又迅速补充：“哦，吃完宵夜还得去看夜场电影，就不带你了。等下次有机会你去云城，我做东，请你吃饭。”
顾延说完后，霍朗才找到说话的机会，他看着顾延，问道：“你是……？”
顾延主动握住霍朗的手道：“云城松溪流顾家，顾延。”
边说边晃着霍朗的手道：“特别感谢你之前对意意的照顾，意意在我面前总夸你非常温柔，体贴，就是不大专一。”
“所以我目前非常努力，在学习怎么专一呢。”
许有意从开始的错愕，无语，到有些绷不住憋笑，霍朗看了看两人，脸上的笑挂不住了，他浅笑着抽出自己的手，对两人道：“祝福二位了，我就先不打扰了，再见。”
说完步子迈得比谁都大地离开。
走到电梯口时，他才卸下脸上的笑，甩着手露出痛苦的表情：“玛德，神经病！”
霍朗离开后，许有意就盯着顾延看，顾延非常自然道：“不用谢。”
“你哪儿看出我要谢你了？”许有意皱眉，使劲儿憋笑道：“顾延，我是知道你挺不要脸的，但我没想到你会不要脸到这个份上。”
顾延拿过房卡，递了一张给许有意道：“老板，不要脸是没有程度的，你看你还是不太了解我。”
许有意想说话，顾延抢先道：“我这么做吧，主要是想帮你快速摆脱那个霍总的纠缠。这不是不要脸，是机智。”
许有意彻底无语住：“故意说那些话，是机智？”sxynkj.ċöm
顾延点头，又道：“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我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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