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今天怎么做了这么多肉菜哇?”江蔼抱着一大堆吃的,跟在凌暗后头跑。
凌暗眼眸微低,“不知道,或许是那歌姬搞的鬼……算了,不管他们,咱俩吃自己的就行了。”
江蔼点点头。
他看着怀里的肉,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回到凌暗的房间,二人在里头大快朵颐放肆玩闹。
没有人来管,更没有人来打扰。
江蔼一直在凌暗那玩到了天黑。
最后还是江父江母见天色已暗,怕江蔼一个人回来出事,跑过来把江蔼接走的。
要是不接走,估计江蔼能直接在凌暗房间玩到天亮。
又是几日放肆的玩闹。
凌母过了头七,凌暗该回学堂了。
但他没有立刻回,而是跟夫子请了半天的假。
学堂内,江蔼跟同窗们乐乐呵呵的聊着天。
“欸江蔼,我听说凌暗他娘亲死了,是真的吗?”一个同窗好奇询问。
江蔼眨了眨眼睛,然后点点头。
“真的啊?”那同窗惊诧道,“那这几日我怎么都没看见凌府门上挂白绫?还以为我娘亲骗我的。”
江蔼挠了挠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便没有说话。
中午
“赵贺?你约我来这里做什么?”江蔼疑惑道。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一个同窗喊江蔼去学堂外的小亭子,说有人找他。
江蔼还以为是凌暗的,没想到居然是有点过节的赵贺。
“哎呀,我这不是好奇嘛,”赵贺从怀中掏出一串糖葫芦,有些谄媚的递给江蔼。
江蔼接过,疑惑道,“你好奇啥?”
赵贺搓手道,“就是,凌暗他爹,是不是新娶了个娘子?”
“嗯??你怎么知道?”江蔼瞪大了眼睛。
“嗨,这不是我娘亲爹爹收到凌府的喜帖了吗,我爹娘怕这事有假,就让我找你打听打听。”赵贺一挥手道。
“这样啊?”江蔼挠着头,他咋没听爹爹娘亲说过这件事。
赵贺看向江蔼,然后小声道,“我还有个问题,就是——”
“凌暗是不是个瘸子?”
江蔼眉头蹙起,生气道,“你胡说什么!”
“诶?这么激动,看来是真的,哈哈哈哈。”赵贺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真的?你笑什么啊!不要胡说八道!”江蔼着急道。
可恶可恶,凌暗腿断了的事情不能被别人知道的!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凌暗就是个瘸子!”赵贺抬着下巴,嘲笑道,“你居然跟个瘸子玩,哈哈哈哈!”
“赵贺!”江蔼生气的举起糖葫芦要打他。
赵贺伸手去挡,余光却发现不远处站了个熟悉的人影,“欸?那不是凌暗吗?”
闻言,江蔼也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那扶着墙走着的人,不正是凌暗吗!
他没有拄拐杖,所以走的有些困难,几乎半个身子靠在墙上走的。
“嘿!瘸子!”赵贺挥手,大声道。
“赵贺!”江蔼瞪着赵贺,冲上去捂住他的嘴。
但是已经晚了,凌暗听见了。
凌暗站在学堂的门口,呆呆地看着亭子里的二人。
江蔼被凌暗的眼神盯的不知所措,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生出来几分慌张。
“嘿!瘸子!江蔼说他最讨厌跟瘸子玩喽!”赵贺突然把江蔼甩开,然后冲着凌暗大声喊。
江蔼瞪大双眼,连忙道,“不是!我没有那么说!!”
他下意识看向凌暗,只见凌暗转过身,扶着墙往凌府的方向回。
“凌暗!凌暗他瞎说的!!我没有说过!!”江蔼焦急道,连忙往亭子外跑,想去追上凌暗。
但听见江蔼解释的话的凌暗居然跑了起来,然后在赵贺的注视下重重的摔了一脚,假肢都飞了出去。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这就是瘸子哈哈哈哈哈!”赵贺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江蔼想让赵贺闭嘴,又想赶紧追上凌暗。
犹豫了一下,江蔼还是决定先追上凌暗在说。
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学堂门口,却发现学堂大门被锁上了。
“凌暗!凌暗你等等我!门被锁了!我去找夫子拿钥匙我很快就回来的你别走!”江蔼拍着门,朝门外大喊。
“瘸子快滚吧!拿着你的假肢灰溜溜的滚吧!哈哈哈哈哈!”小亭子里,赵贺变本加厉。
江蔼气的不行,却只能跺跺脚。
他跑到夫子那,二话不说直接把夫子腰间的钥匙给抢了。
快点快点……
江蔼心道。
他打开了门,猛地冲了出去,门外的街道上却已然没了凌暗的身影。
“凌暗!凌暗!”江蔼一边喊一边朝凌府跑去。
跑的路上,江蔼的眼泪哗啦啦的往外掉。
“呜呜呜……赵贺瞎说的,我没有嫌弃你呜呜呜……”
一边哭,江蔼一边加速,不一会就跑到了凌府。
凌暗正坐在门框上。
“凌暗!”江蔼惊喜道,然后连忙解释,“赵贺说的是假的!我没有嫌弃你!没有!而且你断腿的事也不是我说出去的!凌暗你相信我!我……”
“够了。”凌暗淡淡道。
“……欸?”江蔼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毛毛的。
“凌,凌暗你生气了吗?”江蔼小心翼翼地看着凌暗,“没事没事!我去揍赵贺给你出气!”
“我说够了!”凌暗怒道。
他猛地从门槛上坐起,怒视着江蔼,“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到费尽心思的提醒我我是个瘸子?为什么?他们那样也就算了为什么你也是这样!”
江蔼嘴巴微张,结巴道,“不,不是的……”
我只是想解释,想跟你解释我没有嫌弃你,想跟你解释赵贺讲的都是假的啊……
“我不听解释。”凌暗冷冷地看着江蔼,“明日我就会动身前往别城学习,以后,你也不要来凌府找我了,我没你这个朋友。”
说罢,凌暗一甩袖子,转身进了凌府,留江蔼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
“所以,凌暗因为一场误会,跟你绝交了?”乔其馨问道。
江蔼坐在木墩墩上垂眸看着地面,轻声道,“嗯。”
他的神情仍然有些悲伤,似乎仍未从那回忆中缓过神。
“啊,那凌暗去了外城读书,为什么又会回到临安城做城主?”乔其馨手扶着下巴。
江蔼摇头道,“不清楚,那次诀别以后,我就刻意的回避了凌府的所有消息,所以关于凌暗凌府的事情,我都不清楚。”
说着,江蔼苦笑道,“现在想来,儿时的我还真是可笑,蠢到无可救药。”
乔其馨食指敲着太阳穴,随口道,“你那叫天真无邪,多好啊。”
“谢谢。”江蔼苦笑着,显然把乔其馨那话当做了对自己的安慰。
“是这样,我有个想法,既然你和凌暗有点关系,那能不能直接找凌暗说明,坦白你想做的事,拜托凌暗帮助呢?”乔其馨道。
毕竟从江蔼所说的经历来看,凌暗对江蔼的感情明明是很深的,只是事情太多,导致他情绪崩溃,所以才那么敏感。
并且乔其馨总觉得,凌暗当初与江蔼决裂,去外城读书,是无奈之举。
江蔼摇头道,“没用的,凌暗当上城主后,我试着接触过他,他已经……”江蔼顿了顿,“不是以前的凌暗了。”
“人都是会变的,”乔其馨拍了拍江蔼的肩膀,“但是感情永远是真的。”
“一个人不管怎么变,都不能否定过去的感情。”
“试试吧,我觉得能成。”乔其馨道。
江蔼看了看乔其馨,然后看向柳湛,用眼神寻求帮助。
本来是想让柳湛帮自己反驳乔其馨这个提议的,没想到。
柳湛点了点头,“我觉得其馨这法子可以一试。”
江蔼脑袋上冒出大大的问号,“啊??柳大人你是真的这么想吗?”
“咳咳……是的。”柳湛道。
江蔼张着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二人,“天哪,你们没有听我刚刚说的往事吗?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出来?”sxynkj.ċöm
“就是因为听了所以才会觉得此法可以一试。”乔其馨淡定道。
江蔼像拨浪鼓似的摇着头,“不行不行,你俩还是在商量商量,我去给你们买晚饭了。”
说罢,江蔼接着买饭的借口跑路。
乔其馨看向柳湛,“你真的也认为可以让江蔼与凌暗敞开了说?”
而不是因为我。这句话乔其馨没说。
柳湛垂眸,喝了口水,“可以一试。”
“理由呢?”乔其馨追问道。
柳湛看向乔其馨,反问道,“你的理由呢?”
“我的理由,自然是听江蔼所言之事觉得凌暗对江蔼情谊极深,即使过了数年,也不会忘掉的那种。”
“并且我总觉得,凌暗当时与江蔼诀别有难言之隐。”乔其馨耸肩,拿起茶杯,“好了,我说完了,该你了。”
柳湛又喝了口茶,缓缓开口,“我认为,凌暗有断袖之癖。”
“噗!”乔其馨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咳,咳咳……”她连连咳嗽,“你这才想咳咳……还真是大胆咳咳……”
断袖之癖一词能从柳湛口中冒出,实在是出乎了乔其馨的意料。
因为一般来说,这种近乎古代的时代,对断袖一词应该还是隐隐约约的抵制的。
看来柳湛果然是个奇葩。乔其馨心道。
“我只是那么觉得罢了。”柳湛淡淡道,“而且,咳咳……你的猜想与我也没什么不同,我最多也只是将你之所想精简了一下而已。”
乔其馨尴尬地别过头。
确实,柳湛说的对,她确实觉得江蔼和凌暗有点好磕……
“咳咳,”乔其馨为了缓解尴尬,咳嗽了两声,“话说凌暗两日后设宴,我们去吗?”
柳湛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乔其馨,“你忘了我还在被他追杀吗?就算要去,也得我身体痊愈的差不多了,才能保证带着你也可以一道安全离开。”
乔其馨扶额。
为了缓解尴尬,她似乎把自己陷入了更尴尬的地步。
“江蔼怎么还没回来?”乔其馨看向大门。
“他出去买吃食了,还需要一段时间。”
乔其馨:……
更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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