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康眼泪流了出来:“我老婆刚好就在那时没了孩子,让我怎么不相信?”
我:“你老婆知道这事吗?”
渠康:“在h市这一次,她只陪我去,我单独问的,她不知道。”
我:“你打算怎么处理和她的事?”
渠康:“我很有可能活不过今年,那就离婚,放她找别的幸福。”
我:“她会同意吗?”
渠康:“不知道,试试看。”
我:“你的这些个女人……”
渠康抹泪:“希望上苍怜悯,给我留一个孩子,一个就行。还有我妈,她该怎么办?”
我看着不停拭泪又不停流泪的渠康,心里也很难受。
渠康:“植哥,我真的想离婚,你陪我一起行吗?”
我:“可以。”
h市,朱老板家。
朱家管家开的门,见到我和渠康一起进门,朱老板和朱荥萱既惊喜又意外。
朱老板喜形于色:“徐总亲自登门,真是稀客啊,快请坐。”
我微笑和朱老板打招呼,顺便把魂不守舍的渠康拉到沙发上落座。
朱荥萱看渠康都没和自己老爸还有自己打招呼,表情有点不爽。
朱老板给女儿使了个眼色,我懂——有外人在呢,别耍小孩子脾气。
现在已经十二月,如果渠康真的活不过今年,那他剩余寿命不足一个月。
算命有准有不准,但是渠松鹤的反应……估计还是……
唉,才二十几岁啊,和曲阳一样。
朱老板瞥见我和渠康一脸凝重的表情,原本挂着的笑容,都有点裂开了,小心翼翼地问我:“徐总,您陪阿康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渠康一言不发。只能我来做丑人了。
我斟酌了下:“朱老板,朱大小姐。”
朱荥萱本来在瞪渠康,猛地听到我称呼她“朱大小姐”,满脸疑惑看了看自己老爸,再跟我说:“徐总,您以前都叫我荥萱的,现在叫‘朱大小姐’多见外啊。”
我:“好,荥萱,有些事可能阿康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来替他说吧。”
朱老板和朱荥萱对视一番。
朱荥萱:“您说。”
我深呼吸:“阿康身体不好,估计活不过今年,为了不耽误荥萱你的名声和未来的姻缘,阿康决定和你离婚。”
朱荥萱捧着茶杯喝茶的手一松,“嘭”,茶杯落地,溅碎一地。壹趣妏敩
我和渠康都在等着父女俩的回应。
朱荥萱脸色惨白:“阿康,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渠康:“……”
朱荥萱抱着渠康:“老公,是因为我对你发脾气吗?”
渠康:“……”
朱荥萱:“有什么不对的我可以改,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好吗?”
渠康:“……”
朱荥萱忍不住哭泣,朱老板反应过来,怒道:“阿康,萱萱问你话呢。”
渠康:“植哥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时日无多,如果等我死后你再找,多少会影响你的名声,还是抓紧现在就离吧。”
朱荥萱满脸泪水,搂着渠康不松手:“不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
渠康:“还记得我一回来h市,就和你去算命吗?”
朱荥萱:“……记得。”
渠康长叹:“对方算到的,就是这样。”
朱荥萱拼命摇头:“我不信,不就是算算命吗?哪知道一定准?”
渠康也很失落,说不下去了。
朱老板看着不像开玩笑的渠康,陷入了沉思。
良久,朱老板看向我:“徐总,这……”
我:“朱老板在h市生活多年,应该知道h市其实挺相信所谓命理学的。”
朱老板:“的确。”
我:“您作为生意人,肯定接触过有点名气的算命先生。”
朱老板:“是的。”
我:“您可以再找一两位,甚至是几位过来,再测一次,看看先生们怎么说。”
朱老板思忖:“……好。”
第二天,朱老板好不容易请到的先生陆续过来。先生们掐指一算,纷纷摇头。
见状,朱老板和朱荥萱心都凉了。
我也是——竟然真的没有转机。
好想胡子,要是他在,不知道能不能挣扎一下。
朱老板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商人,利益至上。换句话说,很理智。
先生们走后,他劝了很久自己的女儿,最终说服了朱荥萱,当天就和渠康办了离婚。
从民政局出来,渠康和朱荥萱各执一本离婚证,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萧瑟的冬风刮来,吹散曾经相爱的两人。
“植哥,我回j市,在渠爷爷身边尽孝。”渠康语气平静,眼底布满悲凉。
我点头,自己回了h市东方欲晓。思索再三,还是把情况告知了徐父(渠松鹤)。
电话那头的长辈,声音仿佛老了许多,表示知道了。
晚上,徐母罕见地给我打电话。
我:“妈?”
徐母:“阿植,你爸很古怪。”
我:“咋啦?”
徐母:“他和渠康的老母亲过从甚密。”
我:“您吃醋了?”
徐母:“那倒不至于。”
我:“那您想说什么?”
徐母:“那家伙不知道犯什么病,大晚上把人老母亲带上,说什么赶去见康儿。”
我:“……”
徐母:“岁数一把了,也不能等个白天再去。”
我:“您也住在爸的新别墅?”
徐母:“没有,曲老爷子在他新别墅作客,就碰上他不管不顾,把七老八十的大姐背上,急急忙忙地订机票。”
“大姐的女儿都被吓到了,曲老爷子劝不了,打电话给我,让我劝劝前夫。我有什么好劝的,都离婚八百辈子了。”
我:“那您打电话给我是……”
徐母:“我不是他老婆,没资格劝他什么。但你是他儿子,可以劝劝他。”
我:“……”
徐母嘀咕一句:“a市还有个二婚妻子呢,就和人老妈搂搂抱抱的,有毒。”
我:“……我知道了。”
站在徐植和徐家的立场,渠松鹤现在用着徐崇岭的肉身,肯定不应该和渠妈妈太过亲密接触。可是,渠康现在的情况……
最终,我选择无视。
渠松鹤上飞机的第二天中午,我就被电话催促到j市渠家。
下午,到了渠家,满屋子的人——渠家人都在。
渠箪和常夏手牵手,和我不期而遇。这次,两人都没有松手,十指紧紧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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