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鬼子调来了一门迫击炮,专门对付这里的机枪。
阿云嘎两人距离土房子有些距离,只是被埋了一些尘土。当他们咳嗦着四处张望时,一见水房塌了,赶紧上去刨土。先是刨出了小豆子,成了小土人,幸好还活着。接着又刨出了郑浩民,脑袋上一片血污,没想到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大队长转眼就变成了血葫芦。
鬼子也许是见他们的攻击得手,开始试探着向坍塌的小土屋进攻过来,直到迫近到只剩下十几米的位置,密集的子弹将阿云嘎和牛有田压迫的躲无可躲,处于一种非常狼狈的境地。
千钧一发之际,捷克机枪破空的声音响起,只见两人两马带着二十几个小伙子冲了上来。刚攻上来的鬼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纷纷溃退。
那个骑着战马,手里端着机枪向敌人扫射的不是别人,正是侦察班的辅导员宋晓军。当他得知真正的伏击战将在老虎口发生时,他就马不停蹄的从小王庄跑了过来。总算是没有错过。
另一匹战马上骑着的是警卫员小安子,他见到首长被轰了一炮,傻了一样从战马上滚落下来。跑到跟前一看,见首长脑袋上都是血,人事不省。还以为郑浩民已经牺牲了,摇着他的身体,嚎啕大哭起来:
“首长,你醒醒啊,你醒醒啊,都怪我啊!我怪我啊!我回去可怎么跟政委交代啊!”壹趣妏敩
或许是剧烈的摇动让昏迷中的郑浩民醒了过来,剧烈得咳嗦了两声,使出浑身力气嚷道:
“闭嘴!嚎什么嚎!老子还没死呢!扰乱军心,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安子这才破涕为笑,赖皮道:
“首长你没死就好,回去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阿云嘎一看首长和小豆子都没死,心里顿时踏实了大半,赶紧安排道:
“小安子、老疤瘌,你们照顾好首长,我去追击鬼子!”
说完,阿云嘎爬起身来,跨上战马,举着手中的马枪,向着宋晓军的方向追了上去。
站在高地上的傅四海早已通过望远镜看到了敌人后方的情况,顿时心中振奋不已。大声命令道:
“司号员,给我吹冲锋号!”
冲锋号一响荡涤山谷,二连的战士们挺着刺刀冲下山去。后队的敌人一垮,前队的敌人面对八路军的冲锋也无心恋战了,纷纷四散奔逃。
就在道路两旁的田野里展开了一场追杀。
阿云嘎还没在行进中打过枪,这简直是太难了,根本就无法瞄准,打了五发子弹,竟然毛也没打中。这可让阿云嘎郁闷坏了。
显然小安子骑过来的这匹马不是自己那匹,幸好马上还挂着一把刺刀。阿云嘎抽出刺刀装在自己的马枪上,又开始策马猛冲。
鬼子残余有负隅顽抗的,两三人开始聚集在一起玩起了拼刺刀,二连将他们团团围住,就当是练兵了。
有的鬼子往汽车的油箱上放手雷,有的将火源扔进车厢,伴随着几声爆炸,车队前方几辆车冒出了大火。显然鬼子已经破釜沉舟了,性命可以丢,汽车不能留,粮食更要烧掉。
阿云嘎顺着车队疾跑,看到一个正欲搞破坏的鬼子,一挺手中的马枪就扎了过去。巨大的惯性直接穿了对方一个透心凉,将对方顶出十几米。可是阿云嘎手上根本把持不住,一个反作用力也将自己从马上掀了下来。
这下直摔得她是龇牙咧嘴,挣扎着站起身来,揉着吃痛的屁股,来到那个鬼子面前,见他早已气绝。
阿云嘎奋力拔出刺刀,心里又郁闷了。这么杀鬼子也不好使啊,这回不过是摔了个屁股墩,下回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救火啊,快救火!抢粮食,抢粮食!”
阿云嘎循着喊声看过去,原来是郑浩民脑袋上缠着绷带,怀里抱着机枪,后面跟着小安子、老疤瘌、小豆子,正火急火燎的往前跑。
阿云嘎脑子里全是战斗!战斗!战斗!现在才意识到战斗的目的是为了车上的粮食。赶紧扔掉手中的马枪,想办法去灭火。
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二连和侦察班的战士们加入到了救火抢粮的节奏。
天上骄阳似火,附近找不到水源,只好找来树枝扑打火苗,甚至有的战士扒下鬼子的军装扑打,有的拿衣服兜着黄土往火里扔。其余的战士,冒着滚滚的浓烟,上车抢粮。
半个时辰过后,三辆大车的火终于扑灭了,第一辆车烧得最早,只抢救出一小部分粮食,第二辆车抢出一大部分,第三辆车基本损失不大。
小王庄的车把式们已经赶着马车上来了,也不用安排,纷纷开始从车上卸粮食。战士们顾不上疲劳,又加入到了卸粮食的行列。
二连连长傅四海跑上来报告道:
“大队长,镇南县方向发现大批鬼子和伪军,距离老虎口不足五里了。”
“什么?!他石疯子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拖住他们。”郑浩民气急败坏道。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恐怕以一连的兵力也挡不住吧。”
“回去我再跟他算账!命令下去,加快速度打扫战场、搬运粮食!五里地!哼,他们来晚了!这么急的往这赶,恐怕午饭都没好好吃吧。我们略尽地主之谊,给他们安排一顿丰盛的午餐。二连长,执行吧!”
“是!”
傅四海离去,阿云嘎站在一旁正听得入神,一只有力的胳膊从后面搂住了阿云嘎的肩膀,开着玩笑道:
“阿云嘎!你怎么样?身上零件还都全乎吧?”
阿云嘎吓了一跳,正生气是谁随随便便搂自己,扭头一看是宋晓军,变怒为喜。
“没想到你会来,赶得真是时候!”
“我一听咱们班都奔老虎口了,我那个着急啊,真是百爪挠心。三连还想让我帮他们打小王庄据点,姥姥,我才不干呢!他们三连啥德行我还不知道,光打雷不下雨,纯粹是浪费我的弹药。所以我是玩了命的往这赶,到底还是让我赶上一个尾巴。运气不错,运气不错!哈哈!”
“你瞧你,一说打仗你就来精神。跟咱们大队长似的,自己抱着歪把子往前冲,你们两个一样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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