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芳芳抹干了眼泪,咬着牙,又拿起了枪,按照宋晓兵说的窍门又打了一枪,虽然没有打中,但是总归没有被掀倒。
这下,董芳芳脸上露出了满意地笑容。
两人一枪一枪地打,打完了就继续压子弹。动作越来娴熟流畅,命中率也越来越高。
水中的木桩子被打得滴流乱转,渐渐地越飘越远。
一百发终于打完了,阿云嘎问她们:
“打完了,啥感觉啊?”
董芳芳抹去头上的汗珠,赧颜道:“我感觉我不害怕了。”
董二妮也道:“这枪也越摸越顺溜了,准头也越来越高了。”
“对嘛,武器就是我们的战友,一定要先熟悉起来才行。我刚开始学打枪的时候,也跟你们一样,又紧张又兴奋。没想到这个东西能打这么远,比弓箭好使多了……那个,哎呦……”
阿云嘎说着说着,就捂着肚子,眉头紧锁,一副难受的表情。
宋晓兵赶紧上前问道:“刚才还好好的,这是咋了?”
阿云嘎一脸苦相道:“肚子疼。是不是吃烧鸡,吃坏肚子了?”
“瞎说,怎么我们吃着没事呢。走,咱去找张神医看看。”宋晓兵不屑道。
阿云嘎试着走了两步,实在疼得不行,就不愿走了。
宋晓兵把身子一蹲,拍拍自己的肩膀道:
“上来吧,我背你去!”
阿云嘎看着他宽厚的背影,还有些犹豫,嘟囔道:
“这合适吗?”
董芳芳一脸不耐道:“哎呀,班长,你还磨叽什么呀?赶紧上啊,别疼出好歹来。”
董二妮附和道:“就是,班长,别不是肚子里进虫子了,正咬你的肠子呢!”
阿云嘎白了她们一眼,笨手笨脚地趴到宋晓兵背上,两手扳住他的肩膀。宋晓兵双手抄住她的双腿,下盘一使劲,就轻松站起来。
开始走了两步,渐渐地小跑起来。董芳芳和董二妮背着枪,跟在两边扶着。
结果,宋晓兵越跑越快,背上的阿云嘎就像坐在一个颠簸的小船上,摇摇晃晃的,眼看就要发生倾覆的危险。
董芳芳急道:“班长,你倒是抓紧了啊,都快掉下来了。”
董二妮跟道:“你搂住他脖子啊,直着身子多难受啊!”
阿云嘎是又疼又气,口中反击道:
“用你说?!”
可是气归气,她终归还是搂住了宋晓兵的脖子,身体这才稳当些。
幸好,指挥所距离临时救护所不远,几十个呼吸的功夫就到了。
一进大门,董芳芳的大嗓门就吵吵开了:
“张神医,张神医!我们班长肚子疼,您快给看看!”
这时,张泽普快步从正堂走出来,一看这架势,沉着道:
“莫慌莫慌,快送到东厢房躺下!”
宋晓兵背着阿云嘎进了东厢房,就是原来给周十八做手术的那间房子。里面阴森冰冷,在一个布帘后面有一张简易的病床。
刚把阿云嘎放在床上,张神医就到了。看着捂着肚子疼痛难忍的阿云嘎,拉出她的一个胳膊,手指在她腕间按住,感受了片刻,不由得眉头一皱,不可思议地看向阿云嘎。
众人焦急地看向张神医,就连在此养伤的薛刚和闫景仁也凑了过来,一副紧张的表情。
“张神医,我们班长怎么样了,是吃坏肚子了吗?”
“不会是肚子里有虫子吧?”sxynkj.ċöm
“我听说有个急性阑尾炎,疼起来要人命啊!该不会是这个吧?”
“班里这么多事,说不定就是着急上火,气的!”
张神医看看大家,伸手压言道:
“好了好了,闲杂人等去门外等候。吴连长,去老夫房间,把药箱提来。”
吴慎不知何时站出来道:“好,我马上去!”
当几枚银针从阿云嘎腰背上拔下来的时候,阿云嘎终于感觉到腹痛已经减轻了大半。
“张神医,我这是咋回事啊?”
张泽普收起银针,面露嗔怪道:
“阿班长,没想到你的伪装之术如此高明,连老夫都骗过了。”
“啥?啥意思啊?我伪装啥了?啥叫伪装啊?”
“阿班长,室内又无旁人,你又何必蒙蔽老夫呢。女性成人,月事初临,该如何应对,你的母亲没跟你谈过吗?”sxynkj.ċöm
阿云嘎一脸懵懂,摇摇头道:“没人跟我说,我啥也不懂。”
张泽普点点头道:“这也难怪,这么年轻就在战场上厮杀,人生大事却无人指点,真是可悲、可叹啊!老夫给你开几味药,有镇痛散寒、滋阴补血之效,回去拿水煎了,喝了便好。切记今后每月来临之时,不要触碰凉水,也忌辛辣油腻之物。”
张泽普一边说,一边拿起毛笔给她开药方。
阿云嘎若有所思道:“当个女人还真是麻烦。”
张泽普听了,停下手中的笔,正色道:“阿班长何出此言啊?这莽莽乾坤,就讲阴阳二字,缺一不可。切不可妄自菲薄啊。”
“队伍上还不知道我是个女人,张神医能不能先替我保密啊?不是我存心要瞒着他们,我从来也没说自己是男人,是他们一直就把我当男人看待。以前我就怕他们队伍上不要女人,现在我倒是不怕了。只是,时间长了,不知道这话该从何谈起。”
阿云嘎一脸难色,张泽普听了点点头道:
“此事你倒大可放心,病患隐私,大夫是有保密义务的,断断不敢外泄。只是阿班长身在军中,一直隐瞒性别,恐多有不便啊。还是找个机会说明白了好。老夫以为,阿班长骁勇善战,战功赫赫,上级首长未必会为难于你。”
阿云嘎抿嘴笑道:“谢谢张神医提醒,我知道了。”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厢房,众人仍旧堵在门口。宋晓兵抢着问道:
“阿云嘎,怎么样,这就没事了吗?还是张神医厉害!”
阿云嘎笑笑没说话,张泽普接过话头道:
“无妨无妨,小病一桩,回去喝了药滋补一下身体便好。”
“噢,那就太好了。她这架势倒吓了我们一跳!”
回去的路上,宋晓兵还怕阿云嘎身子虚弱,想搀她回去,倒让阿云嘎善意地撇开了。
喝过苦涩的药汤后,阿云嘎就着行军床,蒙上被子休息。这被子又是一种男人的气味,跟宋晓兵的又不同。哦,她忽然想起,这张行军床应该是吴慎的。
迷迷糊糊地她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就被人叫醒了。
“阿云嘎,醒醒,小豆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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