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吟,到底出什么事了?”萧烁儿正在气头上,觉得陶荧没有照顾好张荧,便没有让他起来。
“今天有市集,公子闹着要去看我们便一起过去,可人太多了,人流我们俩冲散了,后来我找了很久才找到公子,正打算回来时,路上他就突然倒下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莫非是这段时间被有心人有了可乘之机?”
张荧这段时间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有哪里不舒服,毕竟他当初中毒的时候可是有窒息的感觉,心脏如针扎般的疼痛。
云墨说银花可以制成很多种毒药,他中的是慢性的,也有急性的。
而且下药的方式有很多,可以下到吃食里吃进去,也可以抹在皮肤上,顺着毛孔渗进血液,也有粉末状的,可以吸入。
萧烁儿最大的怀疑就是在这段时间,张荧接触了什么人,然后被下了药。
还在思索时,里面张荧突然传来了咳嗽声,萧烁儿立刻跑进去查看。
“荧儿?”
“姐姐……我怎么了?”
萧烁儿一时间脸色骤变,张荧莫不是病糊涂了,怎会叫她姐姐?
萧烁儿下意识回头陶值和陶镜站的稍微远些,张荧虚弱声音轻好似并没有听见。
“嘘!”萧烁儿松了一口气,一连忙将手指搭在张荧的嘴上,小声道,“荧儿!这里没有什么姐姐,我是哥哥!”
张荧似乎也清醒了些,拉住了萧烁儿的手,“哥哥……我好难受,心口好疼……哥哥我怕……”
萧烁儿心疼的紧握住张荧的手,人在生病受伤时总是会很无助,下意识寻求信任之人的安慰,张荧此刻便是如此。
“荧儿,别怕……”萧烁儿吞咽了一下,心疼的看着张荧,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脑袋。
“哥哥,我……怎么了?”
“荧花中毒。”
“荧花吗?”张荧苦笑一声,“荧花……孕育了我,却又……要夺走我的,生命……”
萧烁儿手顿了一下,随后又轻轻抚摸着安抚,“别怕,有哥哥在,他不会夺走你的生命的。”
张荧缓缓闭上了眼睛,身子往姐姐这边靠了一点,只有这样才能有些安全感。
“我不怕……哥哥那般厉害,我怕什么……”说着,张荧微微笑了一下,他是真的相信,只要有萧烁儿在,他受再重的伤也没事,但他忽略了其实萧烁儿的医术也不是很厉害。
萧烁儿并不知道荧花中毒该怎么办?那就得虚心求学呀!
“陶伯去请大夫来,多请几个,他……症状比较严重。”
陶值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陶镜小心翼翼的走过来问道,“大哥哥,他怎么了?”
“中毒了。”萧烁儿轻声道。
“那……他会不会死啊?”小姑娘有些紧张的看向张荧,目光中还含着一点担心。
“咳咳!”萧烁儿一惊被口水呛了一下,“你!”萧烁儿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压了下去,看向张荧,他似乎也在期待着萧烁儿的答案,面上除了痛苦还有些许紧张。
“不会。”萧烁儿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十分有力量。
……
没过一会儿,陶值就带了三个人来,两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还有一个年轻点,40出头的样子。
三个郎中都是普通人,在路上就已经被陶值交代过了,见到消失了之后便行礼,“见过萧……”
“给他看看。”
萧烁儿不等三人说完就站起身让到一边。
三人应了一声,轮流上前把脉,然后又小声接头交耳了一番。
萧烁儿坐在一旁,脸色阴沉,以他习武之身,三人的话都清晰地落到了他耳中,三人中只有年纪最大的那个诊断出了是荧花中毒。sxynkj.ċöm
另一个老头子有些惊讶的说着荧花中毒是多么多么的恐怖,至于另一个40出头的那个人,他好像连荧花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脸惊奇的听着。
“那你们知道荧花中毒怎么解吗?”中年男人好奇的询问。
那个一直在科普的老头将目光看向那个诊断出结果的老头,好像她也不太清楚。
确实,他只是知道荧花中途有多么恐怖,却不知该如何解。
那老头思索了一阵后摇头。
“那咋办?他可是朝中大臣,听说还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要是治不好,他不会把咱给杀了吧?”
年纪最大的那个老头子叹息一口气,上前跟萧烁儿说诊断出了是荧花中毒,但不会解。
萧烁儿扶额,脸上带着隐隐的怒气。
而就在这时,突然一名小厮上前禀报,“大人!外面……”小司话说到一半,意识到气氛不对,便立刻闭上了嘴,有些紧张的看向萧烁儿。
萧烁儿抬起头,“怎么了?”
小厮咽了口唾沫,然后回答,“外面有三个人要见大人。”
“他们说自己是谁了吗?”
那小厮摇头,然后掏出一根竹笛道,“没有,但他说只要把这根笛子给大人看,大人就知道他是谁了。”
萧烁儿目光落到那把竹笛上,瞳孔骤然一缩。
“那仨人呢?”萧烁儿站起来有些着急的问道。壹趣妏敩
小厮被萧烁儿这一惊一乍的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连忙回答,“在……在外面候着呢。”
萧烁儿起身要出去,却又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中毒的张荧,然后道,“把他们带到这来。”
小厮应了一声,刚走两步,却又转身毕恭毕敬地捧上笛子,“大人?”
萧烁儿接过竹笛轻轻摩挲,或许他有办法救荧儿。
想着萧烁儿恢复了神态,转身看向那三位大夫,“多谢三位,先回去吧。”
说完,萧烁儿转头示意了一下陶值,陶值那人人精似的,哪能不明白萧烁儿的意思,连忙将三人带下去,结了钱。
很快,小厮便带着三个人来了这里。
萧烁儿期待又奇怪,期待是因为他马上要见到日思夜想的人了,奇怪是因为为什么会是三个人?
“大人,人带到了。”
萧烁儿起身朝门外看去,三个人走进来,旁边还跟了一只狗。
那狗见到萧烁儿,激动着摇着尾巴跑了过来,直接扑了上去,萧烁儿差点被他扑倒,退后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萧烁儿连忙抱住他,“一年多没见,你又长大了不少。”
萧烁儿宠溺的摸着糖仁的脑袋。
“哥!”
萧烁儿寻声抬头。
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跑过来。
萧烁儿松手糖仁前爪落到地上,下一秒萧烁儿就被少年死死的抱住。
少年已经有她肩膀那么高了。
阿苑努力踮起脚尖,在萧苑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姐姐,阿苑想死你了!”
萧烁儿满脸宠溺的摸了摸阿苑的脑袋。
萧烁儿无意间看到萧烁儿后面的人,“哥,他是谁呀?”
“怎么?不认识啦?张荧啊!”
萧苑凑近看了两眼,随后小心翼翼地叫了声“荧儿弟弟?你……怎么了?”
萧烁儿给他吃的药药劲过去,荧花的疼劲上来,让张荧连呼吸都困难,更别提回答了。
“哥,他咋了?”
萧烁儿面部有些阴沉的回答,“你自己看吧。”
萧苑看了姐姐一眼,又看了眼张荧,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片刻后,萧苑收回手。
“看出什么了?”
“荧花。”
萧烁儿微微一笑,“这些年,你跟着云墨哥哥确实学了不少本事。会解吗?”
“当初你中毒的时候,跟着师父学了两手,但没实践过,我也没有太大把握。”
萧烁儿点头,“你也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只要有一点可能就试试吧。”
萧苑点头问道,“哥,有纸笔吗?”
“嗯。”
萧烁儿带着萧苑走到外屋的案桌前,“这有纸笔,你用吧。”
萧苑坐在椅子上,拿起笔蘸了蘸墨,便写了起来。
一顿操作猛如虎后,将纸递给了萧烁儿,“大概就是这样了。我不太确定。”
萧烁儿拿着看了几眼,是一张药方,上面的药他大部分都认识,他也不知道这些药能不能很好的对付荧花的毒性,这个时候他除了相信萧苑也没别的办法了,况且萧苑的医术可要比他高明多了。
这么想的,他直接来到内室,将药方交给了陶值,安排他去抓药,同时又给张荧塞了一颗保命药丸。
现在萧烁儿除了等待,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干了。
她坐在床边轻轻拉住张荧的手。
过了差不多两刻钟,陶值回来了,说是药已经抓完了,他妻子王氏在厨房熬药。
又过了约有一刻钟,刘氏端着一碗药来了。
萧烁儿亲自给张荧喂下。
喝了药后,张荧没过多久就醒了。
随着他醒了,众人也松了口气。
萧苑又把脉检查了一遍,说是体内的毒素已经清了大半,剩下的就需要每日用药逐步清理了。
萧烁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此时天已经黑透了,想到三人风尘仆仆的赶来,还未休息一下,便打算带着三个人去正厅吃饭,然后给他们安排房间休息。
谁曾想刚出门便见陶吟还跪在门口,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额前一些小碎发贴在脸上,身形也在微微的发抖,双手紧紧地捏住衣角。
萧烁儿:“??”
萧烁儿眨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
“哥哥!哥哥,你怎么跪着呀?都出汗了!哥哥你没事吧?”
陶镜乖巧的上前,给陶吟擦汗,“哥哥,你快起来呀,你为什么跪着呀?”
陶镜话语里都带上了哭腔,陶吟低着头偷偷瞄了一眼萧烁儿,见他没发话,也没起来。
陶镜看着哥哥,又看了眼萧烁儿,随即“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然后扑过去跪倒在销萧烁儿脚边“哇!大哥哥!”陶镜眨眨眼,几滴眼泪流下来,可怜巴巴的看着萧烁儿。
陶镜拉着萧烁儿的衣角,微微摇晃,可怜巴巴的求情,“大哥哥~哥哥知道错了,你不要发他了,快让他起来吧!”陶镜带着哭腔,眼里满是眼泪,仿佛萧烁儿说一句拒绝的话,就会瞬间留下来似的。
陶值看着自家孙子和孙女这样,自是心疼的也跟着求情,“大人,你看这孩子都跪了一下午了,而且四公子也没什么事了,是吧……”
萧烁儿懵懂的眨眨眼,怎么他变成恶人了呢?
他只是一直想着张荧的事,把陶吟给忘了而已。
“……陶吟,起来吧,我也没说让你跪着呀。我没怪你,他是被人下毒了。”
“是我没看好公子。”
萧烁儿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亲自将它拉了起来,“你跪着也没用。荧儿若是不好,你跪着他也醒不来。那人想要对付我和荧儿,这次你把他保护好了,以后早晚都会发生的。你不必自责,要怪就怪那个人,他早就已经盯上我了。”
陶吟内心也十分惊讶,他本以为萧烁儿会暴怒,让人把他打一顿,他就想着在这里跪着萧烁儿,看到了心情能好点,或许能下手轻一点,可他居然说……不怪他?!
他本以为他跪了这么久,是萧烁儿为了给他惩罚,可看刚才的意思,他根本就没有想让他跪着的意思,而是……忘记了?
要是搁以前,他不死也得扒层皮……这个主子真的很好,为他办事,他心甘情愿。
“去吧,回去休息会,跪了一下午,膝盖估计都肿了……”小硕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这个药每天上,最迟后天消肿,大后天怎么也能能正常走路了。”
陶吟应了一声,心中五味杂陈。
陶值一家子都回去了,萧烁儿带着三人一狗去了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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