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妖澄手一抬打断他的话：“放心，本小姐不介意。”
顾长意叹口气：“可我在意。希望楚小姐能为了在下的清誉，就让在下以教导你习字为由留在将军府吧。”
楚妖澄咬着包子，有些犹豫了。
“每日读书习字时间不会太久，在下也不会为难楚小姐。
“好吧。”
楚妖澄终究是心软了，心想读书习字总好过被她爹逼着入赘娶她。
看着她一脸妥协，顾长意的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
等到楚妖澄真的坐在书房里，对着桌上那厚厚一摞四书五经时，她却猛地后悔起来。
从小到大她打跑吓跑的读书先生不计其数，如今居然为了顾长意所谓的清誉，乖乖在这里读书？
疯了，一定是疯了！
午膳时分，读了一上午的女诫，此刻她正一个头两个大，正好绿翘来通报前厅用膳。
楚妖澄赶紧把书一扔，撒腿跑出书房。
“我爹呢？”楚妖澄沿着九曲回廊，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
绿翘回道：“将军此刻应在书房。”
“正好，我去好好问问他，为何要答应那厮教我读书！”去前厅的路上正好能路过她爹的书房。
然而，刚走到书房，苟副将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
“将军，北渊国细作混进城内，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将军下令，准许末将派人搜查细作。”sxynkj.ċöm
北渊国细作？
楚妖澄立马联想到前世，北渊同大杞确实有一战。那时她已在京城，只知道那一战北渊大败，荆州险些城池失守。
楚怀山镇守边关几十年，荆州从未出现过差池，可那一战，听闻北渊第一日便攻破了楚家军的防备。
如今看来，难道是因为细作早已潜伏荆州之故？
“准！不过此事你要暗中调查，不可打草惊蛇。”
楚怀山的声音响起，忽然话锋一转：“谁在外头！”
紧接着书房门用力打开，楚妖澄一抬头对上楚怀山凶神恶煞般的脸。
仅一瞬，凶狠退散，楚老爹露出一副慈父的面容。
“妖澄，你怎么在这？”
楚妖澄一脸淡定：“来叫你吃饭。”
说着，拉着她爹的胳膊不管不顾的就往前厅去了。
有了细作这事，楚妖澄暂且就把质问她爹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午后，楚妖澄小憩片刻，醒来便开始扒拉屋里的衣橱。
“小姐，你要找什么？我帮你。”绿翘说着就要上前，却被楚妖澄制止住。
“你去把红绡喊来，我找她有事。”
绿翘哦了一声，没会儿功夫便带着红绡进来了。
比起有些憨傻的绿翘，红绡生的美性子也稳重。
楚妖澄自幼便贪玩，没少惹下祸事，也没少受伤。
楚怀山为有个人能贴身保护闺女，就将红绡送到兵营里，女扮男装习武习了五年。
若不是红绡自愿习武，楚妖澄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去兵营吃那些苦。
前世她在京城，也多亏了红绡在身，倒是没什么人敢欺负她。
“小姐。”红绡恭恭敬敬地朝楚妖澄跪下。
楚妖澄转头，见她清瘦了不少，便知道兵营日子不好过。
“红绡，下午你随我出门一趟。”
红绡应下，绿翘一听却皱起了眉头。
“小姐，你答应小石头，下午要在书房练字。”
楚妖澄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从衣柜里翻出了一套男装。
下晌，等到顾长意满府找不到楚妖澄时，才知她放了他的鸽子。
从将军府翻墙出来，楚妖澄直奔最繁华的街市。
春和日丽，昨日刚下过雨，今日连空气中都透着一股子清新。
楚妖澄一派俊秀公子爷的打扮，一把折扇摇晃在胸前，身后跟着佩剑的红绡。
红绡常年女扮男装混迹兵营，言行举止更像男子。\
“好！再来一个！”
街头卖艺的杂耍班子正在表演吞剑喷火，引起围观看客的满堂喝彩。
“小姐，这就是你所说的正事？”跟着一路吃小食，看杂耍的楚妖澄，红绡忍不住吐槽。
楚妖澄咧唇一笑，她确实是在府里读书读闷了，想溜出来玩一玩。
杂耍表演正到高潮兴奋处，楚妖澄余光一瞥，瞥见人群中有个眼熟的郎君。
那人头戴玉冠，一身蓝衣锦袍，半张脸隐在折扇下。
楚妖澄注意到他眼角有一颗小黑痣。
两世为人，她认识的人不多，但印象里有这面部特征的人，刚好就有一位。
北渊三王子，卫凛。
为何她会认识三王子？北渊和大杞开战前一年，三王子曾随使臣进京献礼。
在京中，她曾于三王子有过一面之缘。
想到中午苟副将说的细作一事，楚妖澄心不由的一沉。
似乎是发现楚妖澄的视线，那人转身收起折扇。
“红绡，看见前面那人了吗？”
红绡顺着楚妖澄的视线望去，却只见到一个匆匆离去的蓝衣背影。
楚妖澄道：“走，我们跟上他。”
说着，两人一前一后跟了上去。
街市上人来人往，卫凛似乎知道有人在跟踪，故而专挑一些人多的地方走。
楚妖澄一刻不敢松懈，紧跟着那人的步伐。
就这样几个拐弯，跟了三条街，最终她还是把人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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