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菁心下有些忐忑,刚才在外面给她爹包扎伤口,她了解到了这个小姑娘是和飞霞山的人一起来的。壹趣妏敩
飞霞山下的那份挑战书,泰州土匪界没有人会不知道的。
但目前看来,应该说是飞霞山的人听命这个小姑娘才对。
飞霞山什么时候换寨主了吗?可束素英他们对这个小姑娘恭敬是恭敬,但祁菁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飞霞山应该没有换寨主,而是另外的情况。
祁菁心情复杂地跟着进去,心里划过一个想法,难道真正要泰州各个山头归顺的其实是眼前这个小姑娘?
祁菁旁边的少年神色紧张拉住她衣袖,“阿菁姐姐,他们是谁?”
寨里发生大事,少年是知道的,但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
他在这里没有自由活动的资格,刚才在房里,一直紧张不安,只能期盼只要不是阿菁姐姐出事就好。
直到刚才门外有人走过,他以为是看守他的人,可很快又听到阿菁姐姐的声音,感觉不对,情急之下推门出去。
“他们是飞霞山的人。你跟在我旁边就好,不要怕。”
进了屋,容辞往椅上一坐,直截了当看向祁菁,“你们东西两寨不和已久,不过祁连鹤的态度开始变化最大的日子,在你看来,觉得是什么时候?”
这小姑娘,是真的非常爽快啊。就这么单刀直入。
祁菁被问得一愣后,垂眼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若说突然,我也并不觉得突然。他并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
祁菁说着,那股在之前的战乱中暂时被压抑的苦涩又浮了上来。
嘴巴像含着黄莲。
她忽然产生一种感觉,也许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祁连鹤。
“他也许从来没有变过,而是我以前一直看到的只是我自己想看到的。”
祁连鹤本人就是那样,他内敛稳定,所以她就觉得他和寨子里的所有兄弟都不同。
可细细回想,其实寨子里的兄弟怎么行事,他也极少反对和阻止。
不过一开始时,东寨的人也没有那么肆无忌惮。
真正的变化,应该是那些东寨那些兄弟,他们以前还起码像个人。
然后慢慢的,先是有了第一次超出道上规矩的小恶,然后就有第二次,然后一次一次累积,恶行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
祁连鹤,其实从来就很清楚他不会走老寨主和她爹的路吧。
他很清楚他要走的另一条路。
“不过要说我们两寨矛盾越发不可调和,倒是在这两三年间。以前有矛盾,多少面子上也还是好看的,很少能闹起来。”
“这两年东寨行事越发猖獗,我爹下过几次狠手教训。”
“半年前那次,就彻底让我爹和我下定了决心……”祁菁沉默了一会儿,“要杀了祁连鹤……”
她爹和她要杀她喜欢的人,她喜欢的人也一样要杀她爹和她。
说起来,也算公平。
以前,祁菁总是觉得会有办法调和两寨的,她能说服祁连鹤改变。
可也是半年前那次事件,让她彻底明白,无论怎么样,她和祁连鹤之间也不可能回去了。
所以整个九重寨不但没人觉察到祁连鹤把自己练成药人,连觉得蹊跷从而产生一定怀疑都没有。
九重寨的人,不对,他们的西寨全都这么废柴的吗?
可这个祁菁和她爹,并不是这么的废柴的人。
是什么事情更加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从而让他们忽略了祁连鹤这边?
容辞沉吟了半晌,忽地又问,“半年前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爹下定决心要做掉祁连鹤?”
这个问题,让祁菁又露出了那种愧疚为难的表情,似乎难以启齿。
容辞目光一转,落在她旁边那个少年身上,“和这个少年有关?”
祁菁没想到这小姑娘不但行事老练,眼光也这么毒辣。
不过她动了动唇,却犹豫不决地、目光怜惜看向旁边的少年,扯出一个安抚的笑。
她并不愿意揭少年的伤疤,让他在人前承受那样屈辱的锥心之痛。
少年旁听了这么半天,没太听懂这个小姑娘问祁连鹤的事是要做什么。
但阿菁姐姐对这个小姑娘的态度太奇怪了。
而且他们是飞霞山的人,也就是说他们也是匪。可这个匪和他认识里的所有匪都非常不同。
她、她不比他大吧?为什么他觉得面对的像是一个气势强大、非常有威严的大人?
明明她看起来……也太落魄了点。
少年难得微微抽了抽嘴,他觉得有点难适应眼前小姑娘的劫匪身份。m.sxynkj.ċöm
不过,祁连鹤这个名字,是印在少年灵魂里刻骨铭心的仇恨。
不管他们谈什么,祁连鹤这个名字就不能让他置身事外。
“你为什么想知道祁连鹤?你们是飞霞山的,我听说过。所以你们也是土匪。”少年突然站前一步,死死地盯住容辞。
“你们来这里,是抢夺九重寨是吗?”
祁菁惊吓得一把抓住他手腕,“小墨。”
她担心他行事冲动,一不小心就冒犯眼前的……怪物。
不管祁菁表现得多么镇定,哪怕她也不愿意偏见看待这个小姑娘,但见识到刚才她怎么杀人的,再不愿意相信,也得承认,眼前小姑娘拥有怪物般的武功。
飞霞山是要所有山头归顺,祁菁还不清楚自己爹爹的想法,现在形势未明,她们最好不要在这个小姑娘面前造次。
容辞看到少年眼里仇恨的光芒,片刻后,说,“祁连鹤已经死了。”
“什么?”少年太过震惊,难以置信地良久没说话。
然后才愣愣地扭头看向祁菁,“阿菁姐姐,是真的?”
祁菁知道,报仇是支撑眼前少年活下去的动力。
这半年来,他苟延残喘,人不人鬼不鬼,就是为了终有一天能弄死祁连鹤,弄死这西寨的每一个水匪。
突然间,他最大的仇人就这么死了。
他会茫然一空,也不难理解。
祁菁心疼地握了握他的手,点头,“是,祁连鹤死了。”
少年叫许墨,十四岁的少年郎,他的表情在短短的片刻,发生了极致的数次扭曲变换。
然后,视线重新落回容辞身上,“是你杀的?”
原本就该是绝不可能的事,可许墨却不由自主的觉得就是眼前这个小姑娘了。
多么不可思议!
许墨看着那张如此年轻而沉静的脸,慢慢地就冷静下来。
没什么不能说的,从他抛弃羞耻心决定为了复仇而活那一刻,就没有什么不能面对的。
祁连鹤死了,可惜没有死在他手上。
不过既然她杀了祁连鹤,也算是间接帮他报仇了。
“你想知道,我告诉你。”许墨面向容辞,站定,目光坚毅。
不过一个很俗套的遭受水匪劫道的故事而已。
半年前,许墨随家里人乘坐客船、要到司州外祖父家贺寿,途中遇水匪。
满船人几乎无人能逃得生天。
许墨的父母被杀,他和姐姐妹妹三人则被劫回了九重寨。
能被劫回来的,通常就那么几样用途,男的做肉票,女的做床奴。
肉票若是没人交赎金,要么杀要么拘在寨里做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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