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苓摇了摇头，“娘娘慎言，那些蛇虽看着吓人，说到底都是无毒蛇，可见佟佳贵妃也是有分寸的。没有真正惹恼了万岁爷，况且这事没有证据表明和她有关，为了宫中安稳，皇上只能如此处理了。”
“随它去吧，左右她也折腾不了多久了。”
历史上的佟佳贵妃死在了康熙二十八年，而有如澈在，只会让这个时间提前。
……
长春宫后院
“白漱姑娘，佟佳贵妃听说您紫苏饮做得最好，特意请你过去，想让你教教景仁宫的宫人呢。”
站在面前太监的嗓音尖细，嘴上说着客套话，手上的动作却毫不客气，直接让人一左一右把她辖制在中间。
大有她不答应，就强行把她带走的架势。
白漱回头，瞥见卫答应担忧的神情，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她整理了一番衣裳，沉静道，“知道了，奴婢这就过去。”sxynkj.ċöm
来到景仁宫，她还没开口，膝盖后方就猛然受到重击。
“砰！”的一下，她直接跪趴在了地上。
“哟，一来就对本宫行如此大礼，大可不必。”
佟佳贵妃坐在上首，眼神阴鸷，白漱抿了抿唇，规规矩矩向她行礼。
“奴婢拜见贵妃娘娘，愿娘娘万福。”
“哼，本宫只当你已经成了别人的奴才，不记得景仁宫的大门往哪里开了呢。”
她把茶杯砸在她面前，“本宫等会问你的话，你可要好好说，不然，从前卫答应没有破的相，就要你来替她受着了。”
话音刚落，便嬷嬷从后头出来，表情凶悍，揪住她的头发，直接把她往地上那堆碎瓷片上按，又在她的脸快被划伤时堪堪停止，将她的头强行抬了起来。
白漱睁开方才下意识闭紧的双眼，脸色有些发白。
她望向端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的女人，她的声音颤抖，道，“奴婢不敢欺瞒您，娘娘尽管问，奴婢自然知无不尽。”
“吃里扒外的东西！那卫氏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把你给收买了？当日本宫早就让人将计划告知了你，让你往她身上洒下能引蛇的药粉，你为何偏偏救了她？”
佟佳贵妃得知结果时，简直难以置信，想她耗费了那样大的精力，让人将蛇弄进宫来，又费心抹除痕迹，找到了替罪羊，却不想临门一脚时被人打了岔。
白漱是她安插在卫氏身边的棋子，到头来却背叛了她，转而去帮敌人，她的心情可想而知，只恨不能把她抓来剥皮抽筋才好。
白漱嗑了个头，诚惶诚恐地辩解道，“娘娘误会了，奴婢原本是按照计划行事，给卫答应下了药粉，又将她带到了假山旁，可半途遇到了康贵妃……
有她在，奴婢担心被发现出端倪，暴露出主子，才顺势将卫答应救下。”
“是吗？”
“是的，奴婢一回去，就将药粉给销毁了，康贵妃见到奴婢的伤，才没有怀疑奴婢……娘娘如果不信，御花园的太监和侍卫都见到了，您一问便知。”
佟佳贵妃许久没说话，空气中针落可闻，过了许久，她才开口，“罢了，既然是一场意外，本宫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但愿你能在卫氏生产之前将她肚子里的孩子给除去。不然，你的家人和你，可都保不住了。”
“是，经此一事，奴婢已经取得了卫答应的信任，如今她只听奴婢的，想做什么再简单不过。”
“很好，乖乖替本宫办事，自然有你的好处，再说，好不容易才从辛者库出来，你总不想再回去吧？”
白漱连忙说不想，怯懦中带着几分贪婪，看得佟佳贵妃生厌，让人把她带到了后厨。
她让人把她请过来的理由是做紫苏饮，这谎当然也要圆下去。
等她走后，素衣出现在佟佳贵妃身边，皱着眉，“娘娘当真信了她的说法？”
“事已至此，信不信她又有什么区别？有句话她说得对，如今她已经是卫答应身边最受信赖的人，想下手倒比之前简单。”
佟佳贵妃烦躁地按了按额头，“那丫头是本宫赏的，卫答应对她总是存了几分疑虑，入口的东西都不让她插手，本宫何必如此迂回，直接给她下一碗药，倒是干干净净。”
“奴婢总觉得她不太对劲，就算当时康贵妃在旁，又能如何？”
“哼，她或许是贪生怕死吧，人之常情，只是这次终究不够缜密，被表哥发现了什么，已经试探过我好几次了。”
“娘娘没有露馅吧？”
“当然没有，那些人可处理干净了？”
“都处理了。”
素衣想了想，说，“看来白漱当真没有背叛您，不然也不会将那药销毁。若是皇上顺着那条线索查下去，咱们恐怕来不及扫清首尾。”
“她若背叛我，自己也逃不开关系，肯定是不敢的。”
佟佳贵妃转了转手中的串珠，“她的家人都捏在我手里呢，由不得她不听话，你去想办法给她一包药，让她尽早下手，最好能让那卫氏一尸两命。”
她嫉恨卫氏美貌，能得到表哥的另眼相待，又鄙视她出身卑贱，总觉得和这样的人同为嫔妃，实在是辱没了身份，一直想除之而后快。
可惜啊，白漱看着不是个省油的灯，却临阵脱逃，不成气候。
这次的机会她没抓住，再想下手，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越想越气，她拍了下桌子，“该死的康贵妃，怎么哪里都是她，难道她命中和本宫犯冲，非要和本宫过不去不成？嘶！”
她动作太大，情绪又激动，不知牵扯到了哪里，捂着肚子，痛呼了起来。
素衣慌张不已，连忙去让人请太医，把她扶到了床上，“娘娘息怒，何必同那些人计较，您的身体要紧啊。”
“不成了，本宫的肚子真的好痛，太医呢，怎么还没来？”
“就来了就来了，娘娘您忍忍，喝口水吧。”
“本宫喝不下去，怕是葵水来了。”
“不对啊，从前娘娘葵水到来，虽也腹痛，但也不曾如今日一般啊。娘娘，您不会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吧？”
说话间，外头传来通报声。
“娘娘，太医来了。”
“快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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