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神。’
秦月月微微皱眉，难道不是他？
但不是他还能是谁呢，她并没有在附近发现比他更强大的存在。
‘他们说，神要见我们，不是你吗？’
‘是我想见你们，但我不是神，没有神。’
秦月月了然，确实是他要见他们，但他不认可变异人对他的神的称呼。
‘我明白，他们将你视作神明，但你并不这么认为。’
能量状态中的能量体微微起伏，似乎是在点头一般。
‘是，我试图纠正他们的看法，但是经过集体转化的他们失去了部分意识，只会重复已有的认知行为。’
秦月月敏锐地捕捉到关键。
‘集体转化？’
‘是的，集体转化。他们想要活下去，他们想要力量，我就帮忙将他们转化了。’
秦月月于是明白过来，这附近确实没什么五千人左右的幸存者基地，有的只是这几十个人而已。
只不过，在这个能量体的帮助下，这几十个人全都成了变异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确实称得上神迹。
将力量赐予众人。
‘不，不是这样。’
秦月月一愣，她刚刚的想法，这是被对方知道了？
关键是，对方还否决了？
‘不是将力量赐予他们，只是激发出他们本身的可能。’
‘而且，我做的并不好，他们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能量体在周围小幅度晃动了一圈，秦月月的视线随着能量体看向那些呆板诡异的变异人。
确实，这看起来不太成功。
不过，她对能量体的说法很感兴趣。
不是将力量赐予他们，只是激发出他们本身的可能。
还有这种集体转化的方式，让她联想起一开始她和其他玩家获得天灾游戏系统的时候。
按照她之前的思考，如果成为变异人和成为玩家本质上是一回事，成为玩家只是多了一个系统。
而这个系统其实是可以去掉的。
那么，会不会，整场天灾游戏，其实只是一场规模更大的、有系统的集体转化呢？
本质上，与这次集体转化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能量体刚刚说，因为这些人想要活下去，想要力量，所以被转化了，只是不太成功。
那么，最初的十万玩家是因为什么原因被转化的呢？
又是多大的能量体转化了他们呢？
天灾系统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最终都汇聚成一条。
‘你是，什么？’
能量体重新在她身边停下，以一种极小的幅度微微起伏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般。
‘我是人。我是玩家，是变异人，后来我死了，但是我还存在着，以现在这种形式。’
秦月月是震惊的，这是什么奇幻剧情？
死后还活着的，人？
不，他现在不能算是人，只能算是意识和能量结合在一起的能量体了。
这样的状态，这样的作为，确实说是神也没错。
但这同时证明了另一点，这个世界可能真的是虚假的。
她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你觉得我们在的世界是虚假的吗？’
能量体从她身边飞走了，越飞越高，飞到最高点，然后又缓缓飘落在王座上。
‘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呢？’
‘你会觉得虚假，这恰恰说明真实，不是吗？’
‘因为确实很真实，所有的一切都很真实，所有的一切。’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又确实是虚假的。’
‘对大部分人来说，这就是真实的，这就是真实的生活，但是对小部分人来说，他们不接受这样的真实，他们想要寻找真正的真实。’
‘你觉得世界是虚假的，那世界就是虚假的，他们觉得世界是真实的，那世界就是真实的。’
秦月月陷入思考中久久没回过神来。
真实的，虚假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没有正确的答案。
她仰头，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们都不肯给出准备的说辞呢？’
很快，上面便传来的回答。
‘因为我们也不知道真相的全貌是什么。’
秦月月没再询问高高王座上的能量体，能量体也没再回答过什么问题。
她转过身，就见到满脸担忧紧绷的任务小队成员。
刚刚完全忘记了他们的存在。
“没事，他们是没有恶意的。”
见她状态正常，其他任纷纷松了口气，询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刚刚是在和他们说的‘神’交流吗？”
“‘神’告诉你真相到底是什么了吗？”
“‘神’说要见我们是想做什么了吗？”
秦月月一惊，对啊，光顾着问那些虚无的问题去了，倒是没问这最相关的一个问题。
但是想来，这个问题并不重要，因为能量体也没提。
能量体只说，是他想见他们，但见到了要做什么也没说。
她思索一番，还是对着王座上的能量体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找我们是想做什么？’
‘想见见你们，想让你们带他们走，留在外面太危险了。’
‘危险？’
‘嗯，危险，危险很快就会到来了。’
秦月月再问，‘是什么危险？’
‘我不知道，我知道，有危险很快就要到来了。’
秦月月回过头，将这话告诉了任务小队的成员。
“他说，这里很快会有危险，让我们带着这些变异人离开。”
“危险？什么危险？”
“我不知道，他也说不知道，只知道会有危险。”
任务小队的成员互相看看。
“那，现在怎么办？”
作为任务小队队长的林风说，“当然是带他们离开了。”
“看这样子，我觉得他们不太愿意跟我们走啊。”
话音刚落，所有变异人就齐齐动了，朝着魔藤外走去。
林风看看秦月月，又看向王座之上，最后扫过魔藤其他地方。
除了任务小队的人，魔藤内部空空如也。
‘走吧。’
这一声不是说给秦月月听得，而是说给所有人听得。m.sxynkj.ċöm
任务小队的人都听到了这声音，颇受到了几分惊讶。
“走吧。”
林风说道。
任务小队的成员陆续走出魔藤，秦月月是最后一个。www.sxynkj.ċöm
离开之前，她回头看向王座，能量体还在那里。
‘你不走吗？’
‘我有我的事要做，再见，秦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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