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小鱼儿站队盛老爷子。
他心里绷紧的弦,瞬间松了。
可绥靖哲心里那根弦,却绷得更紧了。
好不容易离开了江城,以为自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可偏偏盛家人阴魂不散,竟然追到了y国。
“婉婉,咱们昨天不是约好,今天一起带着小鱼儿去游乐园玩吗?”
绥靖哲故意大声说道。
卢婉一脸懵,她和绥靖哲之间并无约定。
明白他这么做,是针对盛老爷子,她心里有点窘。
“改天吧。”
“怎么能改天呢?你不是说,诚信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嘛,咱们跟孩子约好的事情,不管天大的事,都应该履行。小鱼儿,你说是吧?”
绥靖哲扬了扬下巴,一秒进入了角斗士的身份。
可令他失望的是,小鱼儿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小小的一团像是黏在了盛老爷子身上似的。
“干爹,你不是教过我待客之道吗?家里来了客人,主人要尽地主之谊。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曾外公刚出院,我应该多陪陪他才是。”
小东西言之有理,倒是让绥靖哲哑口无言了。
按理说,这种情况,他最该做的是起身离开。
可他身上流淌着“斗鸡”的血液。
邪魅的眼一眯,绥靖哲朝沙发走了过去,整个人就歪坐了下来。
“干爹也是客人,小鱼儿,干爹也需要陪伴。”
干事不行,争宠却是第一名。
卢婉耸了耸肩,想要说点什么,黄叔适时地走了过来。
“卢小姐,你去帮你倒垃圾吧!”
他使了个眼色,卢婉拎着垃圾,黄叔也跟着出去了。
客厅里,只留下盛老爷子和绥靖哲。
一老一少,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
虽一言不发,可眼里却都是戏。
“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识趣,才能有趣。”
盛老爷子先开了口。
话说得不明朗,但是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楚。
绥靖哲配不上卢婉,适可而止才是正确选择。
绥靖哲为人嚣张惯了,嘴角噙着一抹痞笑,目光不屑地扫过盛老爷子。
“可惜啊,有人就是不识趣,惦记着过去,却看不清现实。”
这话专门说给盛老爷子听的。
意思是,卢婉跟盛家轩的事儿已经翻篇了,卢婉已经放弃了,没必要再穷追不舍。
都是在隐晦地全对方放手,可谁都不肯放。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改之,善莫大焉。”
盛老爷子玩起了文言梗。
绥靖哲没听太明白,大概意思还是猜到了,就是说盛家轩虽然有错,但是只要愿意改,他和卢婉之间就还有戏。壹趣妏敩
绥靖哲慵懒地靠在沙发山,鼻翼里发出一声冷哼,“狗改不了吃屎。”
讽刺盛家轩改不了。
这话一出,惊得盛老爷子脸上一冷。
但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不管是阳穿白雪还是下里巴人,只要雅俗共赏,都各有各的风采。
两个人连着杠了好几个回合,卢婉倒完了垃圾,就站在门外远远地看着。
一时间,尴尬无比。
“卢小姐,您和这位绥先生……”
黄叔小心翼翼地问。
“他是我的朋友,是小鱼儿的干爹,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卢婉实话实说。
黄叔笑吟吟地点头,“我瞧着这位绥先生也是为性情中人,这些年,多亏了他对您和小少爷的照拂。”
卢婉没再接话,起身往屋里走。
“婉婉,来,陪外公下盘棋。”
盛老爷子率先招手。
绥靖哲也不甘落后,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就朝卢婉奔去。
“婉婉,我上次见小鱼儿长了颗蛀牙,我们带他去看一下牙医吧!”
他变着法子想要赶走盛老爷子,赢得这场论战的胜利。
却不想,热恋再次贴了冷屁股。
“改天吧。”
“小孩子的蛀牙,不能拖,不然一颗连着一颗,牙齿坏了,问题可大了。”
绥靖哲啰里啰嗦地说了一大堆。
小鱼儿突然裂开了嘴,露出一个落牙的空缺,“干爹,我这颗蛀牙已经脱落了,新牙也冒出头了。”
绥靖哲杵在那里,顿时尴尬。
卢婉找来了围棋,陪着老爷子慢条斯理地下着。
绥靖哲不想走,就搬了椅子在卢婉身侧坐下来。
“婉婉,你别走这里,走这里就输了。”
全程,绥靖哲一点都不安静,更不安分。
嘴里叽叽歪歪说个不停就算了,还要上火改动卢婉的布局。
盛老爷子知道他是故意,于是不气、不恼,完全选择无视。
到最后,他落了个没趣儿。
天色快要暗下来时,盛老爷子离开,绥靖哲还不想走,盛老爷子却找了个让他无法拒绝的理由。
“绥先生,麻烦您送我们一程,既然您是婉婉的朋友,您肯定不会拒绝我们这两个老人的请求吧?”
绥靖哲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他没有选择拒绝。
“行,我去哪儿都顺路。”
黄叔搀扶着盛老爷子上了他的坐骑,车子启动,一溜烟儿直往市中心而去。
车里没了别人,这会儿可以打开窗户说亮话了。sxynkj.ċöm
“老爷子,您都一大把岁数了,就别瞎折腾了,婉婉是不会跟盛家轩和好的,您就死了这颗心吧。”
绥靖哲没沉住气,先发制人。
老爷子混浊的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婉婉能不能跟家轩和好,你说了不算。不过年轻人,你可得听听我这个过来人的建议,婉婉啊,她不喜欢你这个类型。”
老爷子靠在椅背上,一张历经沧桑的脸,又淡定,又从容,轻描淡写就戳中了绥靖哲心底的痛。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啊,一日是舔狗,终生都是舔狗。
舔狗,改不了舔的习性了。
“我喜欢就行。”
绥靖哲傲娇地怼道。
“婉婉那么好,喜欢她的人肯定多,当然,多你一个,也不嫌多。”
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来气呢?
绥靖哲心里不畅快了,故意踩了几次刹车和油门,车子一路行驶,一震一震的,老爷子觉得颠得腚疼。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来,黄叔又帮忙将盛老爷子搀扶下来。绥靖哲本该搭把手的,可他就是不想那么做。
盛老爷子在轮椅上坐定,已恢复了常态,他幽幽地盯着不远处的花坛,叹了口气。
“那里只有一棵椰子树吧!”
盛老爷子故意跟黄叔说道。
黄叔会意,笑道:“老爷,还有芒果树、橡胶树呢!您看,光开花的植物,都有好些,可惜我都叫不上名字。”
“这么多吗?为什么我什么都没看见?”
“您啊,这是一叶障目啦!”
黄叔解释道。
听着像是两个老人之间的趣聊,可话却是说给绥靖哲听的。
他没有下车,就坐在驾驶位。
黄叔推着盛老爷子渐行渐远,他朝刚才盛老爷子瞧着的那片小热带园林望过去。
那棵椰子树确实显眼,高大、挺拔,吸引人的眼球。
可在它的周围,还有很多绿油油的植被,也还有不少开花的植物。
这样一看,那片小园林,就多了层次美、色彩美。
绥靖哲突然就明白了盛老爷子拐弯抹角想说的意思。
一叶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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