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拱手尊敬道:
“兄弟唤作李牧,这位是钱不凡公子,那矮子叫个白玉蟾。”
“李牧?”
鲁智深疑惑道:
“曾听闻汴京有个好汉唤作韦小宝的少年,你既然是从汴京来,又与此人名字相仿,敢问识得此人?”
韦小宝疑惑道:
“敢问鲁大哥也知道韦小宝之名?”
鲁智深笑道:
“正是如此,汴京第一等好汉韦小宝之名天下谁个不知,我只见今日也有人说韦小宝好,明日也有人说韦小宝好,可惜洒家不曾相会,众人说他的名字,聒的洒家耳朵也聋了,想必其人是个真男子,以致天下闻名,前番在梁山泊时,洒家有心要去汴京和他厮会,及至洒家下了梁山泊去汴京时,又听得此人不在汴京,以此无缘不得相见。”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紫金宝蟾纷纷看向韦小宝,韦小宝却给鲁智深倒酒道:
“我也曾听得这好汉威名,只是未曾见过罢了。”
鲁智深看着韦小宝眯着眼睛疑惑道:
“你却才说尔等是贩枣子的客商?”
韦小宝点头道:“正是如此。”
鲁智深却盯着韦小宝摇头不悦道:壹趣妏敩
“你汉子好不爽利。”
韦小宝疑道:“在下如何不爽利?”
鲁智深一把搂住韦小宝耳语道:
“你是官府的公人,待要瞒谁?”
韦小宝吃了一惊,低声疑惑道:
“鲁大哥如何看出?”
鲁智深盯着韦小宝的官靴小声道:
“你虽然包的严实,却露出了尾巴,衣服是寻常公子打扮,可你这靴子却是官靴,洒家曾在跟随大种经略相公处当了武官,又去了东京大相国寺当了看菜园子的和尚,你这官靴乃是金丝雁翎靴,该是皇城司之人吧?”
韦小宝满脸惭愧,只怕暴露了身份,但眼前好汉不是别人,乃是梁山泊第一等好汉鲁智深,这个莽和尚怎地是梁山泊第一好汉?只因鲁智深此人做事全由性子来,但凡出手,不为自己,只为他人,故而乃是梁山泊第一等好汉,韦小宝早已仰慕已久,此番见到,便说了谎话,实在惭愧难当,便如实道:
“只是哥哥乃是梁山泊的好汉,该是憎恨官府之人,故而不敢明说,还请哥哥不要见怪。”
鲁智深却摆手低声笑道:
“你把洒家当了什么人?洒家不恨官,只恨坏人、恶人、奸人,你既然是皇城司之主韦小宝,洒家亦仰慕许久,只恨无缘得见,今日一见好生欢喜。”
韦小宝又吃了一惊:“哥哥怎地看出我就是皇城司之主韦小宝的?”
鲁智深拍着滚圆浮肚皮耻笑道:壹趣妏敩
“原来你果个是皇城司使韦小宝?”
韦小宝忽的反应过来:
“哥哥也不是爽利之人,竟然诈我!”
鲁智深摇头讪笑道:
“兄弟休怪,洒家早就在外面见你仪表非俗,举止潇洒,眼神如雄鹰,身形似虎狼,绝非凡人,洒家这才进来试看你究竟是谁?不曾想还真让洒家诈了出来,并非洒家不爽利,只是你先欺瞒洒家,洒家诈你也是应当,一报还一报,哈哈哈哈!”
韦小宝担忧道:
“哥哥却不敢告知旁人,我为剿灭强人而来,还请哥哥守口如瓶,便是山中兄弟亦不可告知。”
鲁智深拍着胸脯道:“兄弟自然放心,鲁达说一不二,便是打死洒家也不会告知旁人。”
韦小宝拱手谢道:“哥哥请吃酒!”
鲁智深豪爽道:“吃酒,吃酒。”
一旁的秦艳杰与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疑惑道:
“你们两个窃窃私语说着什么,又说又笑,瞒着我们却是无礼。”
韦小宝连忙解释道:“自然是询问此去孟州还有多少路程。”
鲁智深亦跟着配合道:“往前再走五十里便是孟州了,尔等今夜便可入城。”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忽的询问道:
“素闻水泊梁山有个花和尚鲁智深,最是仗义,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只是好奇哥哥怎地不在山寨之中快活,却来下山,到处都有做公的,哥哥不怕有牢狱之灾?”
鲁智深摇头道:
“山寨中自然是逍遥快活,只是还想再红尘大闹一场,只可惜红尘容不得我,梁山泊亦容不得我,我家宋公明哥哥却想招安。”
寒露帝姬赵月寒道:
“招安有何不好?洗去了草寇之身,子孙后代亦得清名,免得被人戳脊梁骨,说是强盗后代,最是冤屈。”
鲁智深却摇头道:
“尔等不知,招安对那些真草寇是最好,对豹子头林冲这等真英雄却是最恶,此乃我梁山之事,不说也罢,来吃酒!”
待众人又吃了几杯酒,韦小宝看着鲁智深点头赞许道:
“佛家讲破执念,心中无执念,行动自童真,哥哥虽然是出家人,也吃酒肉,但比那寺庙之中修行的和尚看的通透,不入红尘,如何知红尘,整日跪在泥塑的佛像之前,能参透什么佛理。”
鲁智深颇为震撼的看着韦小宝道:
“贤弟懂我,知我,自洒家遁入空门还未遇到你这等不俗之人,再吃一杯,再吃一杯!”
“哈哈哈哈!最好最好。”
韦小宝便与鲁智深又吃了一杯酒,眼看着夜色更深,韦小宝等一行人还要赶往孟州,免得今夜要住在野外,故而算了酒钱,走出酒肆,与鲁智深就要分手。
韦小宝一行人虽多,可鲁智深最是喜欢韦小宝,便把韦小宝拉倒一旁道:
“兄弟在东京做下的好事洒家都知晓,似你这般跟洒家一样只为他人的好汉却不多了,你这一心为民的孤臣之路,走的想来艰难,哥哥有一句话想对你说。”
韦小宝认真听道:“哥哥请讲。”
鲁智拉着韦小宝说的手感慨道:
“如今大宋,腐败昏庸,洒家愿你且视他人之疑目如盏盏鬼火,大胆地去走你的夜路,从今往后,贫富不以他人断,是非不以他人辩,好坏不以他人分,愿君此间之后,所愿皆得,若遇危险,日后来水泊梁山投奔于洒家。”
韦小宝感激道:“多谢哥哥,兄弟这就赶路,若日后得见,再好生畅快一番!”
鲁智深不舍道:“兄弟快走,一路保重!”
“告辞!他日再见!”
韦小宝便骑上马与一众人投向孟州去了。
路上,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对着韦小宝小声道:
“韦小宝,你可是朝廷掌管天下机要的皇城司使,职责便是捉拿天下反贼,那鲁智深虽然是好汉,但是朝廷反贼,你不但不去捉拿,却还想要结交,若是别的官吏知晓,官家岂能饶你。”
韦小宝笑道:“可不过也就你我几人看到,又有何妨,与这等豪爽汉子吃酒,你不欢喜?”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摇头无奈笑道:
“欢喜是欢喜,但终究是官匪两路,不得相融,你爱他豪爽率真还是爱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英雄了得?”
韦小宝回头看着鲁智深渐渐消失的身影道:
“鲁大师之过往,大宋百姓也知道些,我韦小宝有他皇城司密档,自然清楚他为人,鲁大师这等样人,如何敢不爱,我不爱他英雄了得行侠仗义,唯爱他朝着五台上喝了一回彩,真个性情洒脱,人人心中都有个鲁大师,只恨我成不了他,他却能成了我。”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点头十分认同:
“此人天生发佛心佛性,日后必成正果,只是他杀人放火,却是强盗所为。”
韦小宝感叹道:
“年少不懂鲁达,千帆阅尽,方知世间难得是提辖,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鲁大师杀人是为了帮助弱小,这便是佛性。”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取笑道:
“看你这般欣赏鲁大师,该不是把你比作了他?”
韦小宝点头道:
“正是如此,我至今杀人许多,正如鲁大师一般,想来我也有佛性,该是人间真佛陀。”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讪笑道:
“还不曾知晓你有这般厚颜无耻的嘴脸,鲁大师是真率真,你却有世间枷锁,还说你是世间真佛陀,你若就此修行,我便信你,哈哈哈哈。”
待韦小宝一行人走的远了,鲁智深身旁却又闪出一个头陀,鲁智深回头一看,只见那头陀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前面发掩映齐眉,后面发参差际颈,皂直裰好似乌云遮体,杂色绦如同花蟒缠身,额上界箍儿灿烂,依稀火眼金睛;身间布衲袄斑斓,仿佛铜筋铁骨。
戒刀两口,擎来杀气横秋;顶骨百颗,念处悲风满路。
啖人罗刹须拱手,护法金刚也皱眉。
鲁智深看了原来是自家兄弟:“武二郎,你怎地也下了山来?”
武松道:“宋公明哥哥说哥哥性子坦率鲁莽,怕是要坏了大事,特派兄弟来协助哥哥,不知哥哥打探的如何?”
鲁智深道:“适才遇到一伙非俗公子,里面藏着一个公人,该是要去剿灭黑石堡的人。”
武松瞬间杀气腾起:
“定是朝廷派来打探我梁山虚实的猪狗,一并杀了!适才我也躲在暗处看了,不过一群富贵公子,都是娃娃一样的少年,口气倒大。”
鲁智深却摇头道:
“少年就是少年,他们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看满身富贵懒察觉,看不公不允敢面对,只因他们是少年,故而兄弟不可行凶杀人,洒家看那公人不是寻常人,待你我暗中跟随,一路打探。”
武松点头道:
“也罢,任他何等样人,却逃不出我武松手掌,宋公明哥哥也是,那奸臣高俅之子来山东招抚黑石堡,却让我们暗中阻拦此事,哥哥可知其中缘由?”
鲁智深摇头叹息道:
“公明哥哥只想招安,若是让黑石堡比我梁山泊先被朝廷招安,怕是要被朝廷小觑,朝中那些奸臣不但不来我梁山泊招安,反而以黑石堡对付我梁山泊,宋公明哥哥该是这般想的吧。”
武松怒道:“公明哥哥百般都好,却今日要说招安,明日要说招安,寒了兄弟们的心呐!”
鲁智深道:“我梁山泊好汉多有朝廷官吏,亦有草寇、亦有混的困顿之人,招安此事对于他们倒是可以翻身,此乃大势所趋,人心所向,我等亦不可违。”
武松歪头看向别处:“若是真的招了鸟安,我便真去出家,不为狗官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鲁智深点头道:“洒家也这般想,不过这都是后话,你我暂且先盯着朝廷派来的人,但有异动告知山寨兄弟。”
“快走,免得跟不上了。”
武松便与鲁智深二人紧紧跟随韦小宝一行人。
夤夜,韦小宝一行人径直到了孟州城里来,先在城门口接受盘查,进得城中,早是夜里时候,只见家家闭户,处处关门,但见:
十字街荧煌灯火,九曜寺香霭钟声。一轮明月挂青天,几点疏星明碧汉。六军营内,呜呜画角频吹;五鼓楼头,点点铜壶正滴。四边宿雾,昏昏罩舞榭歌台;三市寒烟,隐隐蔽绿窗朱户。两两佳人归绣幕,双双士子掩书帏。
这孟州城中有几家客栈,可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与寒露帝姬赵月寒最是矫情,非要住最好最大最干净的客栈,来回寻了几次,最后住在仙来客栈。
不想这一处客栈见韦小宝、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一行人来的蹊跷,仔细登记,盘根问底,反复盘问之后才能住店,韦小宝等人不解询问道:
“店家,我等从汴京而来,路过许多州府,只有你这孟州盘查的紧,其余地方随意登记,来你这边还要过所(身份证),真是奇哉。”
那店家解释道:
“非干我等之事,只是这一两年前,有个唤作行者武松的把本地张都监一家全数灭门,却说孟州城里张都监衙内,也有躲得过的,直到五更,才敢出来,众人叫起里面亲随,外面当值的军牢,都来看视,声张起来,街坊邻舍,谁敢出来,捱到天明时分,却来孟州府里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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