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与林老爷应当就是被关在此处了。”
李婉妙的动作倒是迅速,她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石道,没有丝毫的犹豫,脚步轻闪间既是跑了进去,与此同时她还不忘以真气将机关复位,叫外界进来看不出丝毫异样来。
“这小老鼠倒也有趣,自行跑进了陷阱里去,那我便是帮你一把好了。”
霎的,此间屋子内竟是传出了第二个人的声音,不消几时便可看见一道黑衣自房梁上跃下,他蒙着黑巾,看不清具体的样貌,只得依靠声音与体型才可辨认出性别来。
只不过他当下要做的事貌似不是什么好事,只见得他手掌覆盖到那机关之上,一道强横的真气迸发而出,瞬息间既是将之粉碎为了齑粉。
“倒是想要看看你会如何逃出来,不过动静似乎是大了些。”
那黑衣男子显然是察觉到了外界的异样动静,稍稍笑了一声后既是跃上了房梁。
“什么人!”
没消多久,这房间的大门既是叫家丁给撞了开来,可待到他们进入之时,却见不到人影在何处。
“这是?”
倒是有人反应要敏锐的多,一眼既是看见了地面上的装饰残骸,随后他便是转身与身后众人说道:
“快去禀告老爷,有人潜入府里了。”
随后众人皆是退出了这间屋子,不再擅动现场。
“走了?”
李婉妙倒是听得见上头的动静,她听闻那阵脚步离去后既是回身走上台阶,她自内部点了点开关,却未曾得到应有的反馈。
“机关被人自外部破坏了,这王府上还真是潜伏了不少隐秘之人啊。”
李婉妙如此道了一句后既是退了下去,依她所见,可以躲过她的探查而靠近的人,实力上应是无限接近于天级,抑或者是真正的天级武者。
“此处应当还有着别处出口,实在不行就只能将这石门给毁了。”
李婉妙边是踱步于通道内,边是思索万分,的确,最后那一种方法是她最不愿采用的,一旦实施,那必然会闹出极大的动静,可到时候为了脱困,只怕是顾及不到这么多了。
“莫不是在此处地方?”
不消多久,李婉妙既是看到了一处暗道,其豁口较为宽敞,还有着水声低落,如此看来确是有人于其中关押。
“不论是与不是,进去看看既是知晓了。”
念及此处李婉妙既是掐起一道印决,手掌内聚起的微薄真元霎的散发出莹莹白光,她就借着此等光亮,步入其中,任由黑暗将自己的身形吞噬而去。
“可是处理好了?”
而在地面之上的新房之内,江巍忽的感觉到了一丝响动,借着自空气中弥散下的清香,他可以认得出此人便是白琳琅,悬着的心确是放了下来。
“我将她的尸体丢到乱葬岗里去了,见其先前的说话语气来看,应是手上沾染了不少人命,死后呆在那等地方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白琳琅道出此话之后,便是自房梁上跃了下来,她瞧着桌面上被菜品摆置的满满当当,口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sxynkj.ċöm
“你这‘小妾’倒是当的惬意,这般丰盛的饭菜,自逃亡以来我都未曾吃到过。”
“我看你是饿了罢,要动筷子便动罢。”
江巍哪里不晓得白琳琅是有饿意在肚中作祟,他莞尔一笑,既是拿起了一副碗筷递交到白琳琅手上,随后指了个方向:
“饭盛在那个桶子里,要吃自行去挖即可。”
“你可是吃过了?”
白琳琅却也未曾忘记江巍,她端着碗筷肆意夹菜的同时,眸子没有自江巍身上挪开过。
“未曾,当下一起即可,不过我拿一双筷子随意吃些就好了,若是叫收碗的人发现有二人用膳的迹象,怕是会惹出麻烦来。”
江巍在提起筷子之时,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你说李婉妙她如今会在何处?”
“她啊,半步天级的高手应是没有什么可以困住她罢?”
白琳琅倒是对其及其放心,也不担心她会出事,不过也对,真是遇上无法解决的事情了她还不会跑吗?
这半刻钟他们二人倒是有说有笑,可还未等白琳琅吃完,江巍耳廓忽的动了动。
“快些,有人来了。”
他已是听到了有人再往新婚卧房走来,也不知是不是王员外,眼下也只得叫白琳琅先躲起来,而他则是将碗筷放到了自己这儿,再度蒙上盖头。
“你倒是胃口不错,这些饭菜吃了不少。”
这是一道极为年轻的男子声讯,江巍与白琳琅听了皆是一惊,这王员外不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吗?何时换作这般年轻的男子了。
“员外这是何意?”
江巍压下心底的疑惑,模仿着林鹊的声音道出了此话,这可叫那男子笑了起来,极为欢畅与肆意。
“不,我当下还不是员外,不过也快了。”
他道出此话之时,还探出了手想去揭开江巍的盖头,不仅是白琳琅在紧张,就连江巍的手也是悄然握起,准备着在他揭开红盖头时挥出这一拳。
“呵呵,你且是好好休息,为夫晚上便是来见你。”
他终是未曾揭开这盖头,收了手既是转身离去,江巍听着这门合拢的声音传来,待到那人脚步远去才敢揭开盖头。
“那人是什么人,你可是看清楚了?”
江巍见白琳琅又翻了下来,既是问了她一句,先前他盖着盖头,看的不是很清楚,唯有躲藏于屋梁之上的白琳琅才可能看的透彻一些。
“不知道他是何等身份,只晓得他瞧着为十六七岁的年纪,模样我是未曾见过的。”
“你会见过那才叫有了猫腻。”
江巍只听了白琳琅前半句话既是晓得无一有用的讯息,他再往后坐了坐,躺了下去,望着这屋顶不知在想这些什么。
“嘶,为何李婉妙到如今还未传回讯息?”
江巍已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如此漫长的时间,李婉妙不可能一声不吭,虽然无人可以伤她,但这不代表无人可以困她。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白琳琅,现在唯有你是自由身,你就不必在我这过多的停留了,你去寻一寻李婉妙,她该是被什么机关给困住了。”
江巍挠了挠头,道出了这般话语来,白琳琅听了也未曾拒绝,只是探出手到后腰之上,递交了一柄剑给他,自这华丽的剑鞘,江巍既是可以辨认出这是自己的青羽剑。
“这是你的青羽剑,你且是收好了,莫要叫人给发现了,若是要出手,尽管出手,动静大不大无所谓,我们自有脱身的办法。”
白琳琅道完此话之后既是翻身上梁,再度从天窗出去不见踪影。
“希望没有出剑的时候。”
江巍摸着青羽剑,许久未言,随后袖袍一动既是将其藏到了床铺底下。
“还未到尽头,这里可真是够深的。”
李婉妙这时越走越进,不论是身前还是身后,皆是无比的幽暗,手掌之中的幽光未曾散发多远既是叫无穷的黑暗给吞噬殆尽,要一个人走在这类地方,可真是比较考验恒心与胆量。
“救我......救我。”
李婉妙刚是觉得这一条路没有穷尽,准备打道回府之时,一道低垂的哀求声传了过来,她听闻此声既是精神一振,步履飞快的奔了过去,果不其然,数息过后,在这道路的尽头,李婉妙瞧见了一位老者被用铁锁铐在水牢之内,池内水温寻常,看起来会被人实时更换,这也同时说明了一件事,那位囚禁之人并不希望自己的囚犯死的那么快。
“你是何人?”
李婉妙并未即刻靠近,她先是在远处吆喝了一句,随后盘坐于地面之上等候他的回应。
“老夫王富仁,被奸子囚禁于此,实属无奈,希望小友可以出手相救,待到出狱之后定会重谢。”
李婉妙得了此话之后,瞳孔微张,王富仁,这不就是王员外的名字吗?如果面前之人是真正的王员外,那外界那位老者又会是何人?
“你说你是王员外,可有什么证据?实不相瞒,外界也有一人,他自称王员外,且是迎娶了林氏小姐林鹊作为小妾,如今正是在大摆宴席,你若不可证明,那我就此别过。”
李婉妙口头上虽是这般说,但她的内心已是有了一个猜测,面前之人应当就是王员外,但就这般放了他也太亏了,得好好利用这一点来套取一些情报。壹趣妏敩
“造孽啊,造孽啊,他是怎么敢的啊。”
此刻,水牢内的老者居是嚎哭了起来,这可叫李婉妙觉得有一些意外,她低垂下了头颅,看着水池之内道了一句:
“你说出此话何意?”
“林鹊她可是我的亲女儿啊!逆子,他是怎么敢娶自己的亲妹妹的!”
李婉妙思索了片刻后既是摇头。
“林鹊已是有了父母,你既然自称王员外,又是如何与她攀上亲戚的?”
“林鹊她父亲本就是我,只是为了避免我那正妻可能会施加的迫害,我便是将她送出了王府,寄养于普通人家,年年都会递交钱财接济他们一家,可没想到这都未曾逃过那蛇蝎女子的眼线,实属是老夫惭愧!”
随着一声轻响,捆缚于王富仁身上的锁链已是被李婉妙以真气劈断了去,她即刻跃入水池之中,以蜻蜓点水之势拖拽着王富仁上了地面,而在救人之时,李婉妙也察觉到了手中的那个老人确实是身体虚弱得很,若不是她以真气护住了他的心脉,只怕这老人即刻就会晕厥过去。
“王员外,我有件事得先告诉你,来时的暗门机关已经被人在外部破坏掉了,我们如今无路可走了,想要出去就唯有我以蛮力击碎石门,但这也会引来一众家丁,我想以你这身体状况来看,怕是在那等情况下支持不了多久。”
李婉妙说的确是实话,在这等情况下,只要他们二人跃出地牢,便会被王府的家丁热情款待一番,不论她带着的人是谁,只怕王富仁届时还未来得及通报身份就陨落了过去。
“不必担心,当初老夫在建造此间地室的时候既是料到了哪一天机关破损时,该如何逃出,只要顺着此间水牢往前走,既是可以见到第二道暗门,那处暗门通往的是临街的一处私人宅子。”
王富仁倒是不忧此等情况,他抬起了手臂为李婉妙遥遥指了一个方向,李婉妙也免得怀疑,这般时候,帮她就是帮自己,这类简单的道理,她不相信王富仁会不明白。
“对了,你可是听到过他们关押别的人进地牢里面?”
李婉妙忽的想到,身边这个老头可是被关押了许多天了,要知道林氏夫妇有没有关押进来,问他就好了。
“不会的,老夫当年设计这一地道之时就是将之当作逃命的通道,牢房唯有一个,便是我那水牢,他们即使是想关新的人进来也怕没有地方给他们关。”
王富仁道出此话之时尽是确信,李婉妙听了此等话语不由得陷入了思索,当下只有两类情况,一是王富仁说了谎话,二是林氏夫妇并未被关入此地,当然,还有第三类情况,那便是林氏夫妇已然被暗地里虐杀,只是林鹊不知道罢了。
可这第三类情况,既是李婉妙当下最不愿相信的情况,在小圣贤庄既是她接待的林鹊,对于那个女孩,她还是有着一些好感的,若是叫林鹊知晓了父母可能被杀害的讯息,她该是有多伤心啊。
“希望不会出现那最坏的结果。”
二人不知在此间通道里走了多久,只是在出来之时,已是显现出落日余晖挂于天边,这可叫李婉妙看见了心底暗暗叫糟。
“姑娘,何事慌乱?”
王富仁因为刚刚才自那般黑暗的地方出来,李婉妙为了护着他的眸子,以免叫他成为一个瞎子,特意扯了一根布条捆缚在他的双眼之上。
“时候不早了,王员外,我等得快些赶过去了。”
而在王府之内,白琳琅寻了一个下午,都是没能见到李婉妙一丝踪影,不由得焦虑万分,她矗立于高塔之尖,眺望着下方的庭院,以期待找寻哪处地方被自己遗漏了去。
“白小姐好雅致,喜欢呆在这般地方看风景。”
白琳琅闻言既是回身,且还不忘摸出两枚镖钉射去,这可叫那身后之人一阵苦笑,转而挪腾,避开了那些镖钉后再度矗立于原地。
“呵呵,这般容易动身,也不知那位女子是否与你一般焦躁。”
这袭黑袍霎的说出了此句话语,瞬息间便是引起了白琳琅的警觉。
“她?你可是知晓李婉妙的下落。”
依照目前情形来看,这人既是没有接触李婉妙,那也与李婉妙的失联脱不了干系。
“想知道?简单,胜过我便是告诉你!”
而在王府之内,一道醉醺醺的身影招摇着步入了新婚礼房,江巍透过红纱,可以认出此人断不是王员外,而是午时来此地造访过的那位年轻男子。
“娘子,我来了。”
这人倒是猴子心性,宴会还未散去,他既是来到了新房之内,要与‘林鹊’洞房,只是他还未来得及撤下江巍的红盖头,一道冷刃既是架到了其脖颈之间。
“莫要再动,如若不然,你的小命可能就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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