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城周末第二次手术依旧不顺利。
留下的并发症能让他两三年，不能再做综艺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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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莹带关琅去儿科换药，顺道过去看他。
钟城人瘦了一圈，精神劲儿很足，暂时不能开口说话，抬手示意程莹找位置坐。
她抱着关琅，晃晃他的手，“琅琅，叫哥哥。”
才换了药，关琅一脸哭相，凑近的钟城也没好到哪里去，喉咙上贴着纱布，整个脖子至下巴都浮肿走形。
关琅瘪嘴要哭，程莹便让罗姨把他抱车里去，她坐病床边削苹果，“秦妍又在以前大学群里，给你找治病偏方了，前几天院里的教授把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
钟城一个白眼，她看得懂，十有八九嫌弃秦妍呢。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一有毛病，借秦妍的口，众同学教授皆知，都以为他这几年混得不好。
都打算给他募捐了。
程莹削好苹果，发现他吃不了，自己吃了，“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找这方面最好的医生，调养术后并发症。”
钟城点头，投去的眼神意思是她比秦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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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面多少有些滑稽，程莹闷笑，有个清秀男孩子叩了两下门，“钟哥，程小姐。”
程莹打眼看过去，别说还真别说，奶油小生这一挂，余末算是最出众的，毕竟当时算半个顶流，可这个男生阴柔漂亮，祛了油。
皮肤跟牛奶一样白，睫毛比女人还长，寸头，中性嗓，清瘦得很，没有攻击性。
钟城向他打了个手势，那男生秒懂，跟程莹介绍自己，“我叫季群，是钟哥的同事。”
“同事？怎么没有在电视上见过你。”
这张脸，上镜之后，怎么都能留住不少观众。
季群回答，“钟哥不让我上节目。”
程莹斜了钟城一眼，他做了个口型，“坏人太多。”
这是赤裸裸的保护欲，程莹抿出味来，难怪秦妍大惊小怪的，她也实在没料到。
季群照顾他很周到，指什么要什么，大爷似的，两人眼神一旦接触，能擦出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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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莹坐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要走。
钟城留她，她说约了人，要赶去省话剧院。
“是去看江祯祯吗？”
她看向季群，“你也认识？”
季群对江祯祯不熟悉，隔行如隔山，但对席家小公子席立的感情史倒是听说过不少，程莹就不觉得奇怪了。
当时她还在程氏，职员们饭后的谈资就是八卦娱乐，这一对儿的感情纠葛，挺出名。
更何况，席家做娱乐业，本来就是一个圈子里的，圈内知道内情的不少。
本来也想听几句，席立一连打了三通电话。
程莹只能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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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立亲自开车送的，停在省话剧院门口。
目送程莹进去，他没打算挪车，准备干等到表演结束。
到底是话剧院台柱子，这一场座无虚席，程莹被服务生领到最靠近台前的位置。
不是几人一排的连座椅，是独桌，视野极佳，桌面上还搁得有水晶牌，上面写了她的名字。
拢共十个独桌，有女人有男人，唯独程莹是单独一个人。
大红丝绒缎幕布拉开的时候，江祯祯上场，她的旗袍扮相一次比一次惊艳，水波纹似的卷发蓬松地蔓延至鬓角，挽在脑后，细长的翡翠耳坠自乌黑的发内滴下来。
微低的面颊，在舞台上冷蓝色大雪里，似沁了雾气的白玉观音像。
她出场不过十分钟，旁边一桌有男人叫来院长问，“江小姐出饭局吗。”
院长弓着身笑呵呵，“出。”
“什么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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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万。”
那桌几人低声议论，“也不贵。”
程莹带着任务，不能让旁人截胡，院长准备离开观众席时，她招呼服务生截住。
“小姐您...”院长看了眼水晶牌，“程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吗？”
“我出二十万。”程莹示意了眼台上，“约江小姐。”
院长有些为难，“这...那些做生意的老板约祯祯就算了，程小姐您约她要做什么呢？”
她喝了口水，“女人不能做生意，不能当老板？”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事儿得问问她才行。”
“下了台你去问。”程莹怕有变故，“要是有人出比我更高的价，你再往上涨五万，总之最后我要约到她。”壹趣妏敩
院长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点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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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席立发信息，直言不讳说下了血本。
席立秒回说，找他报销。
江祯祯下了台，进化妆间卸妆，刚下台的女b角，群演们也挤进来，叽叽喳喳的。
吵得她心烦，卸妆到一半，院长杵门口示意她出来，“有位程小姐花三十万，让你出饭局。”
“哪个程？”她拆着头发，手一顿，“程莹？”
院长点头，压低声音，“什么来头？”
“华金董事长夫人。”她进屋，收拾台面上一堆化妆品。
化妆间里有女更衣室，院长仍杵在门外，“华金董事长...”
话飘进化妆间，叽叽喳喳声顿时停了几秒。
女b角围上江祯祯，好奇问，“祯祯，你该不会抱上关家大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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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祯祯你可真够浪啊，滨城几大豪门都跟你沾亲带故的。”
“是呀，上至八十岁老汉，下至二十岁小伙，哪有你江祯祯拿不下的男人，姚氏那位是你干爹吧，年纪比我爸还大上几岁，早萎了吧，还能让你爽吗。”
江祯祯充耳不闻，拎着包跟院长走到会客室。
程莹背身站在门口几步之远。
江祯祯露出今日从排练到演出完，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程小姐怎么不进去。”
她抿唇，“能换个地方吗，这里...可能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
程莹还来不及制止，她已经把门推开了，跟几分钟前她推开门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甚至里面的一男一女还换了个姿势。
女人坐在男人半褪裤子的大腿上，喊猛男，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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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喘得厉害，叫她小毒药，心肝儿宝贝。
“抱歉。”
江祯祯砰地把门从外面拉上，她面色微窘，“剧院没这么乱的，程小姐今天不太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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