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年清醒了些,一睁眼,就看见男人满头薄汗,目光像要生吞活剥了她。
一滴汗水顺着眉骨滑进他精致的凤眼,本就猩红的眼又暗了几分。
她抿抿唇,抬手帮他擦汗,气若游丝:“你怎么……也出汗了……”
“问你自己。”
苏年年听不懂,只觉得腹上有什么东西硌着,她挪开些许,却被扣紧了腰。
她抬眼就看见男人流畅的下颌线,凸出的喉结一上一下滚动,她目光紧随着动,脑子里又变成一团浆糊。
她不由自主凑上去,吻住他的喉结。
极有质感的闷哼从他喉间溢出,苏年年好像受了鼓励,愈发卖力地吮吻,唇蹭着蹭着来到他的领口,咬住他的衣襟。
萧晏辞抿紧了唇,看她在怀里作乱,猩红的眸渐渐浮起丝丝密密的愉悦。
然而少女呼吸慢慢下移,喷洒在他胸膛,眼看就要碰上某点,他呼吸一沉,提起她的后颈,扶着后脑狠狠吻了上去。
“唔……”
跟想象中不同,少女柔软的口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儿。
他舌尖一触,才发现她被咬伤的舌头,顿时明白她在萧南那如何保持清醒。
心中一紧,他克制心底侵略的欲望,吻她的动作变得又轻又柔。
苏年年眼尾也泛着红,漂亮的水眸柔软又勾人,缠磨间,掐在腰际的手越来越重,她却感觉不到痛似的,满足地哼了一声,轻喘着沉浸在这个吻中。
可是还不够……
她心里空落落的,趁他不注意剥他的衣裳,可这人手像长了眼睛一样,每次都能捉住她。
她恼火极了,却脑子昏沉,每每被他的舌尖一勾,就转移了注意力。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终于累得在他怀里睡着,彻底失去意识。
萧晏辞紧绷的神经一松,下一秒,又恨恨地咬紧牙,隔着衣裳猛地往前送了几下。
他低咒,这才抱着人踏出水面,剥去她湿透的衣裳,用棉巾把人擦干裹起来,放至榻上。
室内炭火烧得正旺,衾被里塞了好几个汤婆子,不用担心她会受凉。
安置好她,萧晏辞才开始打理自己。
褪去湿淋淋的衣袍,他垂头看了一眼某处,又偏头看榻上的安睡的少女。
真会磨人。
又过了许久,他穿好里衣,哑着嗓子吩咐:“找她能穿的衣裳送来。”
说完,他上榻拉下床幔,重重深呼吸,揽她入怀,在她后颈落下一吻。
苏年年睡醒的时候,周围黑漆漆的,她皱眉,刚要动,腰腹间一紧,慵懒又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醒了。饿不饿?”
苏年年脑子昏昏沉沉的,问,“什么时候了?”
说完,她才意识到是在榻上。
可是她记得……他们不是在水里吗?
难道她后来,又做出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举动??
“快亥时了。”萧晏辞支起身,将床帐拉开,月光透过窗子洒进些许。
他看见她一脸惊恐地摸身上的衣裳。
检查完,苏年年抿唇,咽了咽口水:“王爷,我……我没做什么不该做的吧?”
萧晏辞下榻,倒了两杯茶水,言辞轻缓意味不明:“什么是该做,什么是不该做?”
黑暗中,他低笑一声,“年年,你可记得你是怎么劝我的?”
苏年年捏紧衾被,闭上眼装死。
她确实说了。
那种情况下,她大脑都被侵占了,说的话怎能作数?
“起来,喝水。”
她默默坐起来,接过茶杯,不发一言。
萧晏辞点灯,命人传膳。
她这才看见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的衣裳,心中愈发忐忑。
“王爷,我记得你定力挺好的。”苏年年下榻,磨磨蹭蹭坐到桌边,干巴巴道。
男人呵笑一声:“多亏本王定力好。”
也不是定力好。是执念太深。
前世求而不得,这一世,他要她一点一点、全身心爱上他,心甘情愿与他共赴云雨。
这才完整啊,不是吗?
而不是借助药物逼迫。何况药还是萧南以那种目的下的。
“啧。”
苏年年喝着暖热的小粥,闻言暗松一口气,打量他的神色。
他垂眼看着面前的玉碟,长睫掩住情绪,却还是被她察觉出周身的阴戾。
她轻咳一声,问:“就这样宿在王府,没关系吗?”
萧晏辞掀眼看来,凝视她一会儿,倏尔弯唇:“怎么会有关系呢?我已经派人去苏府,让你苏将军不用挂念。”
苏年年点头,又开始回忆昏迷前的一幕幕,耳朵爬上小小的粉红。
萧晏辞咀嚼的动作慢条斯理,视线一眼不错落在她脸上。
他确实派人去苏府报信了。
但他以为苏年年醒后会主动提出回府,没想到她竟默认住在王府。
看着她粉红小巧的耳朵,萧晏辞眉眼愉悦地舒展开。
然而到了夜里,他就不这样想了。
苏年年不知是睡多了还是认床,夜里翻来覆去极不老实,蹭得他邪火一股股往上窜。
他几度以为她是故意的,忍无可忍翻身压上她,却又听见她梦呓。
一会儿哭哭唧唧地喊“晏辞哥哥”,一会儿又咬紧牙关骂“萧南你个王八蛋”。
萧晏辞额上青筋暴起,无奈下榻把香炉中的安神香点着,然后兀自坐在椅子上不再上榻,凉茶一盏接着一盏往下灌。
直到她睡得安稳,天都快亮了,萧晏辞才上榻小憩了一会儿。
他上榻后,苏年年没一会儿就被勒醒了。迷惑地睁开眼,看见萧晏辞唇边带着莫名意味的笑。
她缓慢地眨了下眼,仔细辨认。
怎么感觉,他这是生气的意思?
不等她再看,男人已翻身压上,捏着下巴抬起她的脸,狠狠缠吻上来。
力道中仿佛裹挟着怒火,苏年年被亲得晕头转向,一头雾水,不知这怒气从何而来。sxynkj.ċöm
不过她觉得,美男与常人是不一样的。
寻常人早上起来,嘴巴里就算不是臭臭的,也不会是什么美妙的味道。
但他嘴里居然有淡淡的茶香味哎!
惊奇的同时,她自惭形秽,忍不住缩着躲避他的吻。
她一躲,萧晏辞更窝火了,捏着她的腰不让她逃,却听她惊呼一声。
苏年年推着他的双肩,坐起身背对他,将衣裳掀开朝里看去。
“萧晏辞!”
萧晏辞皱眉,将她拉回身下:“我看看。”
“你不能……”
不等说完,腰间已传来凉意,苏年年只好手忙脚乱扯过衾被,盖住自己的脸。
看着她腰间一圈青紫的掐痕,萧晏辞眉拧得更紧了。
是昨日,她缠得太紧,导致他手下没了轻重。
“别动。”
萧晏辞取来一个小巧的瓷瓶,回来时,苏年年已经把里衣拉得严实。
“我要回苏府。”
“年年。”萧晏辞走近,语气温柔得似能滴出水,“我弄伤了你,怎么能不负责呢。”
苏年年只觉得面前站着一只狐狸精,狐狸精一下一下晃着尾巴,她失神地看着,反应过来时,萧晏辞已经添了炭火,将她里衣拉开,挑了药膏轻揉在她腰上。
“啧,”指下触感滑腻,他眯了眯眼,语气似感叹似担忧,“真娇弱。”
苏年年趴在榻上,冰凉的药膏覆上的瞬间,忍不住一颤,接着紧咬牙关闭上眼。
“萧晏辞,你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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