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洛朝姜婉月投来求助的目光:“婉月,这可怎么办?”
姜婉月握住苏洛洛的手,笑着安慰道:“不必担心,凶手跑不掉的。”
姜婉月的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她可是特意让人通知姜薇来的,既然来了,哪儿还有走的道理?
东角门方向,面无表情的严泗提着梨夏一路走来,梨夏的嘴里还在嚷嚷着放开她。
声音越来越近,一下子吸引了众多贵女的视线。
“那是谁?”
“看着像是哪家的丫鬟。”
“下毒之人莫非是她?”
“……”
众人又开始了新一轮议论。
苏洛洛自然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她远远看着一个陌生男人提着一个女子走来。
姜婉月解释道:“那是我前几日收的新护卫,特意让他防止有人暗中逃跑的。”
苏洛洛感激地看了姜婉月一眼,严泗提着梨夏也已经走到了二人跟前。
那婆子听见声音抬起头来,正巧看到梨夏的脸,当即大喊道:“小姐,就是她!奴婢当时就见她鬼鬼祟祟,于是跟了上去,就是她在梅花酥里下的毒!”
梨夏甩开严泗的手,瞪了那婆子一眼,矢口否认:“你胡说什么?什么下毒?我根本不知道!”
苏洛洛见此,眉头一皱,姜婉月则是似笑非笑的盯着梨夏。
严泗放开了梨夏,朝姜婉月拱手,道:“小姐,属下见此人慌慌张张,想要逃走,便抓了回来。”
梨夏心虚地抬眼,正巧对上姜婉月似笑非笑的视线,又赶忙低下头去。
不会被发现了吧?可她明明做得很隐蔽,不会的。
梨夏在心里自我安慰。
姜婉月赞赏地看了严泗一眼,没有再多言语。
苏洛洛听见婆子指认的话,便是认定了梨夏就是那下毒之人,喝道:“你是哪家的婢女?竟敢在我苏府行凶!”
苏洛洛板着脸,生起气来脸色黑沉,不自觉便多了些许威严。
梨夏跪在地上的身体一抖,但仍然狡辩道:“小姐明鉴,奴婢从未去过厨房,如何下毒?”
“要不是心里有鬼,那你慌跑什么?”苏洛洛摆明不相信梨夏的狡辩。
角落里,姜薇原本在庆幸自己事先让梨夏离开,准备看戏来着,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不由心一惊,下意识踮脚看去。
姜婉月余光里正巧看见这一幕,心中冷笑,视线重新落回梨夏身上,故作惊讶道:“呀,这不是三妹妹身边的婢女梨夏吗?怎么会在这里?三妹妹是不是也来了?”
说着,姜婉月的视线便在人群中扫视开来。
“什么?你说这是你那个庶妹的婢女?”苏洛洛急了,“那这可如何是好?”
梨夏闻言,以为苏洛洛会因为姜婉月而放过她,但姜婉月接下来的话如一盆凉水浇下,浑身冰冷。
姜婉月拧眉思考,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一般,道:“洛洛,你不必因为我顾忌什么,真相该是怎样便是怎样,下人犯了错,罚便是了,若是因为我坏了规矩,如何对得起张老师傅的手艺?”
姜婉月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巧能使在场的人都听见。
在场的贵女多数并不认识姜婉月,便有一人问苏洛洛:“苏小姐,这位小姐是……”壹趣妏敩
苏洛洛一拍脑袋,带着歉意道:“瞧我这记性,都忘了向你们介绍了。”她指着姜婉月,“这位是世新伯府的小姐,姜婉月。”
“原来是姜小姐,姜小姐方才那番话说得有理,规矩就是规矩,怎么能因为一人而破坏呢?大家说对不对?”方才那人温和地朝姜婉月笑笑,转头问起后面的贵女来。
众小姐听到姜婉月的名号,纷纷有些迟疑,原因就是她与前皇后叶青梧交好,如今叶家通敌叛国,满门获罪,大家生怕与姜婉月走得近了,也会被皇帝忌惮。
但有想得明白的,当即道:“说得对,姜小姐能有这气魄,也是难得!”
姜婉月是姜婉月,叶青梧是叶青梧。
只要有一人开头,其余人纷纷将二人分开来,附和着那人说的话。
姜薇站在最后面,神色难看。
苏洛洛脸色才缓和了不少,转头质问梨夏:“说,是不是你的主子指使你这么干的?”
梨夏见势不妙,但她哪能承认,她欲哭无泪道:“苏小姐明鉴,真的不是奴婢做的,我家小姐也不会胆大到在宴会上动手脚啊!”
“三妹妹在哪?”
“在……”梨夏迟疑地朝后看了一眼。
众人随着她的目光自动开出一条道来,恰好在尽头露出姜薇的身影来,姜薇当场愣在原地。
姜婉月嗤笑,这梨夏也够蠢的,跟姜薇一样蠢。
但姜婉月面上假装才看到姜薇,她上前拉住姜薇的手,问道:“妹妹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洛洛,你瞧我这样子,倒是把我妹妹给忘了。”
姜婉月一脸歉意地转头看向苏洛洛,一副关心妹妹的模样。
苏洛洛瞧着姜婉月那逼真的演技,差点笑出声来,但一想到刚刚姜婉月对她耳语说的那些话,皱眉思考了一会儿。
苏洛洛狐疑道:“姜薇不是已经嫁去王家了吗?我记得我并未给王家下帖子。”
姜薇这才回过神来,生气地一把打掉姜婉月的手:“谁要你在这里假惺惺的!”
这一打,激起了很多人的愤怒。
“这是姜小姐的妹妹吗?怎么这么无礼?”
“听说是个庶女,使了下作手段才嫁去了王家。”
“你是指宫宴上那事吗?当时我可在场,啧啧,那场面……”
……
后面的话愈加不堪入耳,像是要将姜薇做的陈年旧事全都抖落出来一般,姜薇听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一时不知所措。
姜婉月听到苏洛洛的话,茫然地看向姜薇:“妹妹没有收到帖子吗?”她故作惊讶地捂住唇,“莫非……”
剩下的话姜婉月没有言明,但足够令人遐想。
果不其然,周围看好戏的贵女又纷纷对姜薇指指点点。
“敢情是不请自来啊……”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厚脸皮的。”
有人白了姜薇一眼。
姜薇忍不下去了,朝姜婉月大吼:“姜婉月,你是不是故意让我难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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