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可以被男人用来彰显功业。
在这方面,李隆基无疑是古往今来最荣耀的人之一,因为他有美人杨贵妃。
一曲霓裳羽衣曲,是李隆基的最爱。
他在音乐方面的造诣是很高的,这首由他亲自谱写的曲子,早已风靡大唐。
稍稍梳洗后,杨玉环重新回来李隆基身边侍奉。
“圣人,妾舞的可好?”杨玉环轻轻靠在李隆基身旁。
李隆基伸手揽过她的纤腰,宠溺地说:“好,好极了!太真永远是那么清丽绝伦,一般的言语哪能道尽你的风情!”
杨玉环嫣然轻笑,停顿了一下又道:“说道言语,我倒想起一个人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李隆基点头:“嗯,你说是是李太白吧?于诗词一道,他确实独占鳌头,可惜就是人木讷了些……”
杨玉环跟着点头:“是啊,一晃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圣人还恼他吗?也该准许他回来了吧?”
“哈,哪是朕不让他回来?有些人呐,膝盖天生不会打弯,若是一代枭雄也就罢了,偏还是个单纯的书生,你说能成什么事?”
见李隆基的语气中略带讥讽,杨玉环识趣地终止了这个话题,又提起另一件事:
“陛下,安禄山以为我祝寿的名义献天魔舞,圣人为何要亲自接下来?不如让太子代圣人下场吧!近来都传安禄山有反意,万一他来个项庄舞剑……后果不忍言呐!”
李隆基叹了口气:
“你不懂!自从李林甫去了以后,朝堂上渐渐有些纷乱。太子连杨国忠都压不住,又怎能压住边镇的骄兵悍将?”
随后带着无限傲气说道:
“朕自唐隆平乱以来,继承大统四十余载,威压四夷、德被八荒!只要朕一天还活着,这天下就没有任何人敢反!”
杨玉环盈盈拜倒,对李隆基称赞不已。
随着各类表演轮番登场,宴会渐渐进入高潮,终于到了今天最重要的那个环节。壹趣妏敩
所有铜镜都对准了场地中间,随着逐渐密集的金铃声响,有一人精赤上身、手持弯刀,踏着奇异的舞步进入场中。
来人正是献天魔舞的安禄山。
他身材肥硕但有力,肚子上画着狰狞的人脸图案,寓意“刑天舞干戚”的神话。
与之相对应的,则是大唐皇帝陛下李隆基。
他脱去皇袍,身着素衣,散发击鼓,目光灼灼地迎向了安禄山。
两人踩着节拍,时而近身对视,时而面向观众,每一个动作都展现着雄性的阳刚。
李隆基虽稍显瘦弱,但气势丝毫不弱。
他自幼也习练武艺,更在重阳宫学过道术。
虽然已经年逾古稀,却依然神采奕奕。
统御天下的王者之气扑面而来,眼眸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哪怕转身背对手持钢刀的安禄山,他也丝毫不堕气势,霸气地用手指向一个方向,安禄山立刻会意,在那个方向原地起舞。
君臣二人好似事先演练过节目一般,配合的天衣无缝,最终圆满地表演完毕。
满堂喝彩,安禄山低头行礼退下。
谁也看不到的是,他盯着地面的眼睛,早已被野望填满。
……
李隆基自以为可以压制不臣,展现出作为君王的强悍。
却没想到安禄山在他身上看到了另一面:外强中干、色厉内荏。
天宝十四年十一月甲子日(755年12月16日),安禄山悍然起兵。
他身兼范阳、平卢、河东三节度使,本就有十几万兵马,又联合了同罗、奚、契丹、室韦、突厥等部,合计15万人马,以“忧国之危”、奉密诏讨伐杨国忠为借口,在范阳起兵。
大唐承平日久,民不知战,沿途州县望风瓦解,当地的县令或逃或降,几乎无人能抵挡叛军的脚步。
消息传到长安的时候,李隆基似乎还不能相信,那个把头都要碰到地上的胖子,真的会起兵造反。
匆忙间,他任命安西节度使封常清兼任范阳、平卢节度使,主要防守洛阳。
接着任命皇六子、荣王李琬为元帅,右金吾大将军高仙芝为副元帅东征。
然而因为府兵制的崩溃,大唐目前的军事布局属于“枝强干弱”,除去拱卫都城的兵马以外,拿不出多少兵马平乱。
临时拼凑、缺乏训练的军队,又怎么会是常年戍边的精锐大军之敌?
高仙芝与封常清先后失败,东都洛阳陷落。
李隆基对兵败返回的二人大为恼怒,一定要以“失律丧师”之罪处斩封常清、高仙芝。
关键时刻,开国功勋、邢国公李密的后人,联合许多勋贵一起为二人求情。
为了避免丧失人心,李隆基勉强众人,先将二人贬官放还,待日后再做定夺。
接下来,李隆基听从建议,起用病废在家的陇右节度使哥舒翰为兵马副元帅,令其率军二十万,镇守潼关。
说是二十万,其实还是临时招募的社会闲散人员。
哥舒翰知道这些士兵不能作战,只能利用潼关地形险要的特点,打算以守为主。
他进驻潼关后,加固城防、挖掘深沟,半点没有进宫的打算,只是闭关固守。
天时间到了转年正月,安禄山命其子安庆绪率兵攻潼关,被哥舒翰击退。
安禄山的主力被阻于潼关数月,不能西进。
照这样下去,等大唐的精锐边军赶回来勤王,叛军必然不能抵挡。
然而李隆基果然已经老了,再次犯下大错。
他听信谗言,错误地估计了当前形势,强令哥舒翰主动出击,放弃了固守的优势。
哥舒翰接到旨意后,抚膺恸哭。
既是哭大唐的国运将衰,也是哭自己晚节不保。
哥舒翰一世英名,为大唐立下了赫赫战功,如今却身不由己,托着病躯前去送死,心里真是万分悲凉。
六月初四,哥舒翰被迫领兵出关。
初七,在灵宝与叛军相遇。
按照历史上的发展,哥舒翰所率领的二十万唐军,将会在此全军覆没,只有八千人逃回潼关。
而官军失败的主要原因在于地形。
灵宝南面靠山,北临黄河,中间是一条七十里长的狭窄山道。
叛军将领崔乾佑预先把精兵埋伏在南面山上,用诱敌之计将官军吸引到山谷里,再以滚木礌石袭击。
并且还用点燃的干草车堵塞道路,使用官军进退不得、死伤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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