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昱连夜加班处理好手上的事务后随意找了一个借口骑马离京,从吏部和刑部的档案记录发现这位王亶望王县令可不是凡人。根据卷宗记载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那就是板上钉钉的真相,这么多年从鸡毛蒜皮的小事到人命关天的大案,一桩桩一件件都堪称是草菅人命。

  被抓到县衙的朱明都快要冤死了,受了许多天的严刑拷打要是真知道是什么都说了,可偏偏自己是真的不知道。王亶望心里也十分急躁,眼看着通判大人就要来了自己这手头的案子还没了结,不禁念叨起来: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朱明,死咬牙关你又是为了哪般?就算是铁嘴钢牙老爷我也要把你的牙一一敲下来!”

  “老爷要不咱们先把那潘氏找来问问话,或许咱们能问出点什么线索呢?”师爷建议道

  王亶望如梦初醒,当时潘氏认领尸体的时候见过一次,长得是妖艳风骚看着不像是个稳当人。她和朱明绝对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或许是两人私下里订好了由潘氏协助朱明谋害王文龙。究竟是怎么害的抓来一问就知道,朱明铁嘴钢牙不要紧,敲开你一个小小女子还不容易吗?心里下定主意,当即吩咐衙役将人给带回来。

  “你就是潘氏?那王文龙是你什么人?”

  “正是民女,王文龙是我的丈夫。”

  “你丈夫是怎么死的?”王亶望再问

  “县里面大家都传是被人谋杀。”

  “没问你别人是怎么说的,问的是你怎么说的。你与那朱明可曾相识?”m.sxynkj.ċöm

  潘氏一听就愣住了,朱明朱大官人在阳谷县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听过他名字的不计其数。但人她确实不认识,连句话都没说过。这番话到了王亶望的耳中可就变了味道了,潘氏这是死咬着不认罪,顺着这个路线继续逼问潘氏是不是跟朱明勾连谋害亲夫。

  严刑拷打之下莫说是潘氏一个弱小的女子,就是铁骨铮铮的好汉也得被打散了英雄气。可潘氏确实是冤枉,双腿都快被打断了都无法认罪。最后实在忍受不住晕死过去,王亶望安排手下人将她弄醒,继续逼问道:

  “堂下人犯,有供无供!”

  王亶望的意思就是你按着我问你的那么答,你答对了签字画押这事就可以了,我对上面好有个交代。你要是不招供那这件事就不好收场了,我就得接着打你,无论如何你都得按照我的话说。

  三番五次潘氏实在是扛不住了,没有办法招认了自己的罪行。喂了她点水,潘氏虚弱的说道:

  “我招了!我都招!回大老爷,朱明家里有钱,我打算过去给她当续弦的妻子嫁过去享福。我们两人策划的,想要杀死王文龙,就这么给害死了。”

  “就这么简单?在哪策划的?”

  潘氏此时都快要憋屈死了,要不是你这玩了命的严刑拷打我能屈打成招吗?在哪策划的我哪里知道,你说在哪就在哪算了,问个什么劲儿呢?

  “在......在我们家!”

  “在你们家哪屋?”

  “在我住的那屋,反正王文龙死了家里面也没有外人,我就把朱明朱大官人请进来在屋里面商量的。”

  “那你们是怎么商量的?怎么计划的?怎么下手的?”

  “我忘了。”

  其实不是潘氏忘了,问题是本来就没这么回事,现编也来不及。王亶望一听心中愤恨,只要一细问潘氏就说她忘记了,直接让她签字画押等下与朱明当堂对质。这官做的也是够缺德的,活脱脱的屈打成招自己还非要玩一个“正大光明”。

  朱明受了这么多天的牢狱之灾自己是连路都走不动了,被人用门板给抬上来堂前。现在他是除了脑子还算清醒,其他的地方就没有不痛的。趴在地上用旁光一扫,旁边有一女人头蓬垢面满身是血的跪在地上。

  “唉,这可怜的姑娘,这一看就是上了刑了。狗官,你要是真想找人顶罪也不至于让人受这么多的苦啊!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直接找我一人就算了!”

  这话朱明也就只能在心里面说说,旁边的女子也认不出是张三李四,只好无力的趴在门板上休息等待着王亶望审问。

  “朱明,本官问你是有供无供!是想要继续受刑,还是老老实实的把真相说出来。”

  “老爷,冤枉啊!我的确是没杀人。”

  “好好好!看样子你就一直是不打算说了,不过本官可找好了人证,看你还有何话说!潘氏!”

  潘氏闻言勉强的用手撑地抬起头来,此时心里就想要一个痛快的死法,王亶望是想听什么什么就编什么。沉重的抬起眼皮看了眼朱明,心说:朱大官人啊!你算是倒霉了犯到了这个人的手里。我也是被逼无奈只能胡说八道了,来世我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您的大恩。

  朱明听完潘氏的口供,无奈的摇了摇头,双眼无神的看了一眼潘氏也认命了。不就是想要自己性命,我给就是了。我与这潘氏一无冤二无仇,就为了图谋我这点家产你给一个年幼孩子的母亲打成这样。也罢,就当是我做一回好人了,也好早点见到我那亡妻。

  “行了,不必再用刑了,我招了!潘氏刚才所说句句属实,我们两人就是那么商量的,是我给她出的主意。不过老爷啊,主意是我出的,下手也是我下的,全是我一人所为与潘氏毫无关系。还请大老爷高抬贵手把她放了吧,你是怎么样我都行,千刀万剐我也认,五马分尸点天灯我也领了。”壹趣妏敩

  王亶望一听朱明招认了,反正有人领罪就行了也好给上面一个交代,也不想继续计较下去当场就把潘氏给放了。

  “朱明,说的可都是真的?冤不冤?屈不屈?”

  “不冤也不屈!只求速死!”

  朱明此时恨不得把这王亶望的祖宗十八代祖坟都给刨了,我都快冤死了!可自己还不能说不然还得继续打下去,违心的将所有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不想再牵扯旁人。胡扯那王文龙是自己亲手掐死的,为此更是编了一个漏洞百出的故事。

  “不对,王文龙满身都是血,你身上不可能不会干干净净。你把血衣藏在了哪里。”

  朱明一听还有血衣的事当场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说人是自己掐死的为的就是不然王亶望问自己凶器哪去了,哪成想这里面还有事。

  “你有老实了,竟然还敢狡辩!来人大刑伺候!”

  衙役们拿上一种新型的刑具,它还有一个十分好听的名字叫做“杏花雨”。至于为什么说它新呢?就是因为这是前几年才出现的一种刑具,而且制作它的人还是非常熟悉的一位人物——公孙策。庞昱当时由于还在养伤期间错过了狸猫换太子一案的全程,所以一直都不太清楚郭槐郭公公当时是怎么招的供。

  在审讯这个案子时,郭槐十分嘴硬,他觉得证据不足,包拯就不能启用狗头铡,确实如此,包拯目前无法对郭槐做什么。

  正当包拯愁眉不展的时候,公孙策献计,他说不妨用别的刑具试试,于是他连夜制造出了一种新的刑具,这个刑具是用生铁铸造的,它是圆头长柄烙铁,烙铁的头部有许多铁刺。公孙策接着说了刑具的使用方法,对犯人用刑时,把刑具放到煤炭里烧至通红,然后对他的身上进行烫炙,这样不会伤筋动骨,只会让犯人皮肉造成严重损伤,但是却让人生不如死。

  包拯问这刑具叫什么名字,公孙策想了想回答说:既然这种刑具能对犯人的皮肉造成烫伤,烙印就像是点点杏花一般,不如就叫“杏花雨”吧。这个名字听起来真的非常优雅,但谁想到这会是一个让人生不如死的酷刑。

  郭槐被使用了杏花雨,他发出阵阵惨叫,浑身颤抖,没一会就昏死过去。经过几番折磨后,郭槐再也忍受不了,于是招供了自己的犯罪事实,最终李妃也沉冤昭雪,回到宫中,坏人也受到了惩罚。

  包拯在此事过后得到了教训,再也不擅自用刑讯逼供的手段,不然定会造成许多的冤假错案。却没有想到这种东西被大理寺和刑部拿到了,更是发放给各地的县衙,最后造成了更多的冤案。

  话说回来,朱明看着已经烧红的烙铁不断逼近自己的身体,飞速转动脑筋想要把血衣的故事编好,可脑子终究是慢了一步,烙铁贴在了肉上发出了阵阵哀嚎。

  “老爷,我想起来了!在我的家中!”

  “好,来人啊!前去搜寻证物!”

  衙役们来到朱家是里屋找外屋看走了一圈都没发现血衣在哪,回来向王亶望一说朱家根本就没有血衣,朱明母亲孙氏也不知去向。王亶望拍案而起,怒声骂道:

  “好你个朱明,竟然还敢耍笑老爷,来人用大刑!”

  朱明此时要是再受刑估计就活不过今天了,忽听大堂之外响起一阵剧烈的马蹄声,有人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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