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旋听得这一声叫,顿时大惊,这是一声凄厉的女声,正是徐淑婉无疑,没想到果然是她们二人被人在此追逐,曹旋不知骑马追赶她们的到底是何人,看那人已经走到徐淑婉近前,生怕他对徐淑婉不利,也来不及考虑他是何许人也,掏出手枪,对着那人小腿打去,枪声响起,那人惨叫一声,应声而倒。
其实此人也远远地看到有一人一骑向这边赶来,他先去以为只是路人经过而已,看着这人向自己越走越近,他知道估计是管闲事的来了,凭着自己的本事,何惧这山野乡村的一个过客,倒是正好借着收拾这两名女子,杀鸡给猴看,把他惊走得了,要是他不识相,非要横插一杠,那正好连他一起抢了。这僻壤荒甸,鸟兽都不见踪迹,更何况是人。今天即便是让他葬身于此,那也只是荒野里多添一具白骨而已,谁也不会知道是自己干的。除了白得一匹快马,运气好的话还能从此人身上摸出几块大洋,此次大当家安排自己出来办事,要是顺道把这买卖做成了,那收入可就都是自己的。眼看着天赐良机,给自己送来美女和大洋,乐得受用一番,顿时喜出望外,竟然差点笑出声来。
想到这里,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瞅了眼距离自己已经不再遥远的曹旋,挥鞭打掉徐淑婉手里的匕首,便准备上前先将其殴打恐吓一番,让她屈服于自己的淫威。谁曾想,自己还没动手,就被这过客一枪击中。他惊惧万分,刚才心中的窃喜早已一扫而光,顾不上查看伤口,赶紧伏倒在地,忍着疼痛,将头深深埋下,生怕对方再给他补上一枪。他一边感觉着周围的动静,一边暗道倒霉,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这荒山野岭做桩买卖竟然还有人搅局。而且这搅局之人非同一般,手里居然带着家伙,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看来自己遇上的不是八路军就是前线逃下来的散兵游勇,今天不知自己还能否活着回去。
就在此人趴在地上忐忑不已时,马蹄声已逼至近前,只听得马上之人“吁。。。”一声喊,勒停马匹,从马上飞身跳落在地,直接来到他的身前,从他撅着的屁股上一脚踹去,喝道:“把手给我举起来!”
地上倒着的确实是徐淑婉和海棠,此时的二人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曹旋突然出现,惊喜交加,竟然失声大哭起来,二人遭遇了一段梦魇般的经历,早已惊吓过度,此时见到了自家亲人,再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
曹旋让那人双手抱头,坐在地上别动,怕他身上藏有武器,对自己几人不利,一边搜他的身,一边对徐淑婉询问道:“淑婉,你们伤着没有?”
海棠扶着徐淑婉的胳膊,二人也不上前,只是呆立当场,看着曹旋对那个追赶自己的男子搜身。抽抽搭搭得哭个不停,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一般。啜泣良久,徐淑婉才定下神来,走到曹旋面前哀哀婉婉地说道:“辅同,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话音未落,竟然又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和恐惧,“哇哇”大声嚎哭起来。
曹旋已经从那人身上搜出一把匕首和几块大洋,全部丢到了地上,然后把他的腰带解了下来,绑住双手,让他蹲坐在地上,暂且不去理他。
曹旋上前扶着徐淑婉的双肩说道:“淑婉,别害怕,一切都过去了,都是我不好,考虑不周,把你们独自留在家里,遭遇了如此惊吓。让你跟着我受委屈了,我以后再不会离开你半步,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安全。”
徐淑婉将自己几近虚脱的身子紧紧的偎依在曹旋宽阔的怀抱里,曹旋怜惜的把她搂紧,柔声安慰起来。遭此大劫的徐淑婉依然心有余悸,倒在曹旋怀里半晌犹在战栗,嘤嘤呜呜的哭个不停。
海棠不知哪来的勇气,站在边上痛哭一阵后,竟然从地上捡起几块冻硬的土块,一边抹眼泪一边没头没脑地往那人身上丢去,发泄心中愤恨。那人小腿中枪,腰带又被曹旋给扔在了一边,坐在那里无法躲闪,只得把头埋到胸前,护住自己的头脸,任凭海棠扔来的土块击打。过不多时,那人帽子上,皮袄上满是洒落的泥土,样子甚为狼狈。
徐淑婉好不容易止住哭声,眼含泪光看着曹旋,曹旋也深情望去,面前的徐淑婉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曹旋心中更是倍感自责。
曹旋怜爱地看着徐淑婉轻声问道:“淑婉,我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疤脸是怎么把你们挟持到麻子家里的?你们又是怎么逃出来的?追你们的这个人又是谁?你把这详细情况都给我说说,我看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让你和海棠遭此一劫。”曹旋说完,把海棠也喊了过来。
徐淑婉便把曹旋走后,疤脸带着大二麻子兄弟二人前来敲门,扮作马平的大同口音骗海棠开门,后来强行把自己二人掳走之事一一告知。
曹旋按照徐淑婉所说疤脸上门的时间,仔细推敲一下,疤脸大概率便是从乡公所骑马逃走之人,他们出了乡公所便直奔鸳鸯泺村,假冒马平,骗开院门,把徐淑婉二人给抓了来。
若是这样,那李丁所言便全是谎话,他所谓的不知疤脸下落必是在蒙蔽自己。疤脸当时没有出现,肯定是被李丁委派了其它任务,后来疤脸骑马离开,或许是他见势不妙,想独善其身,也或许是李丁早有安排,给他分配了其它任务。这样看来,李丁所言自己不明真相,被疤脸言语所骗也站不住脚了,很有可能他也是这里的首谋。
曹旋来不及再往下分析李丁的情况,又着急地追问起她们是如何从麻脸家逃脱的,徐淑婉黛眉紧蹙,银牙紧咬,恨声说道:“这个没有廉耻的淫贼,我恨不得将他乱刃砍死。”
疤脸三人把徐淑婉和海棠带回到大麻子家里后,疤脸便让大麻子看着她们,自己和二麻子去乡公所探听李丁的情况。谁知疤脸二人走后不久,大麻子看着面前貌美如花的徐淑婉便起了歹意,不停地言语轻薄徐淑婉和海棠,二人忌惮他的淫威,不敢出声反抗,只是羞涩的将头扭到一边,装作没有听见。
谁知大麻子见二人软弱可欺,很快就变本加厉,开始对二人动手动脚,二人双手被绑着,行动不便,只好拼命的躲闪大麻子伸来的咸猪手,大麻子逼迫的紧时,徐淑婉二人便一边踢打一边大声叫嚷,谁知二人的反抗更刺激了大麻子的兽性,他举起拳头,在徐淑婉和海棠小腹上狠狠的打了两拳。二人受到大麻子的重力击打,顿时疼得弯下腰,蜷缩在地上。大麻子更是威胁道:“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若是从了我万事皆休,若是不从,我就把你们活活打死在这里。”
大麻子说完,已是满脸淫邪,瞳孔充血,双目尽赤,喉结滑动,嗓子里不停发出“咕咕”的吞咽口水声,如同发情的野兽一般开始撕扯徐淑婉的衣服。
徐淑婉看大麻子兽性大发,知道自己二人在劫难逃,此时若是不尽快想出办法,只怕就要被他坏了身子。在这万分危急的紧要关头,徐淑婉迅速冷静了一下头脑,想起了曹旋临走之时交给她,让她防身的那把匕首,自己藏在了夹袄里,此时正好可以派上用场。sxynkj.ċöm
徐淑婉打定主意,对惊慌失措的海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停止反抗。徐淑婉首先开口,对大麻子说道:“大哥,你先松手,不要强来,我从了你还不行吗?这是有情趣的事情,不可太过粗鲁,你若是用强,把我们都吓到了,我们怎么会提起兴趣呢?”www.sxynkj.ċöm
大麻子看着开始时拼命抵抗的徐淑婉竟然回心转意,愿意顺从自己,有些不太相信,怕她使诈,便说道:“你不要想着耍什么滑头,今天落入我的手里,你们就是有七十二般变化,也休想逃离我的掌心,乖乖的从了我才是上策”。
徐淑婉强作欢颜道:“大哥,我们一介弱女子能耍什么滑头呢?你看眼下的情形,我们有反抗的机会吗?我们不从你不乐意,我们从了你又疑神疑鬼,今天落到你手里我们也认了,只要你对我们温柔些,让我们不感到害怕,我们都会按着你的意思去做。”
大麻子有些心动了,说道:“你说的倒是也不无道理,你们要是主动点从了我,把我伺候舒服了,说不定不等他们回来,我就把你们放了。”
徐淑婉说道:“若是大哥大发善心,能放了我们,我们更得小心伺候,我们既然答应了大哥,肯定让你尽兴。只是现在绑着我们的手,太过痛苦,我们也没心情想那风流快活的事,大哥先为我们松绑,让我们能心情愉悦的一起陪你快乐。”
徐淑婉轻启朱唇,一番温柔体贴的细腻对答,让大麻子浑身骨头酥软,魂魄早已徜徉在春色旖旎的温柔乡里,竟然腆着脸,贱兮兮的说道:“我的小美人儿,都听你的。”
说完伸手帮徐淑婉把手腕处的绳索解开。
徐淑婉转动了一下被勒的酸麻的手腕,对大麻子说道:“大哥,你把我那妹妹手上的绳索也一起解开吧。”
大麻子淫笑着说道:“我要是给她也解开了,她趁着我在兴头上的时候跑了怎么办?你不要急,你们一个一个来,先让她观摩一下,很快就轮到他了。”
大麻子说完便迫不及待的搂住徐淑婉的后腰,徐淑婉轻轻的掰开他的手指说道:“大哥,你不要急嘛,我马上都是你的人了,你还急这一时?你回过头去嘛,我有点害羞,你让我自己脱衣服。”
大麻子听到徐淑婉娇羞不胜的喃喃细语,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松开搂着徐淑婉腰的双手,竟然不自觉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生怕自己的手太脏,玷污了面前的美人儿,然后下意识的把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胡乱擦了两把,站在徐淑婉身后,静待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展现在他的面前。
徐淑婉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她稳住身形,举手去解衣襟上的纽扣,解至一半,把手伸进怀里,慢慢地从刀鞘里抽出那把匕首,紧攥着刀把。嘴里轻声说道:“大哥,你看我美吗?”
徐淑婉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往后转身,大麻子听着耳畔的侬声软语,更加春心荡漾,双眼放光,迫不及待地去扯脱自己的衣服。他绽放着无限春光的笑脸,突然僵直了,然后便扭曲成痛苦的样子,眼里的贪婪变成了恐惧,抓着衣服纽扣的双手往自己的肚子上捂去。
随着腹部一阵剧痛传来,大麻子这才意识到,自己中刀了,自己的小腹被面前的美人给捅了一刀,美人的脸上还挂着没有散尽的笑容,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杀气。大麻子不知道美人的手里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出来,也不知道这把匕首怎么突然之间就捅进了自己的小腹,一切都来得太快,他的大脑还沉浸在旖旎的风光里。
大麻子满脸错愕地看向自己的腹部,那双纤纤玉手正双手抱拳,紧握刀柄,抵在自己腹部,刀身已经全部没入自己身体。大麻子下意识的伸手去夺徐淑婉手里的刀,就在大麻子的手还没碰到徐淑婉的时候,徐淑婉手里的匕首已经从他身体里猛的拔了出来,一股鲜血随着刀锋喷射而出,喷溅的徐淑婉衣襟和手上到处都是。原本只想捅他一刀就跑开的徐淑婉,见他向自己抓来,心中恐惧,情急之下,把手里锋利的匕首再次插进了他的肚子。
大麻子一抓不中,看着锋利的匕首再次捅进了自己的肚子,心中的邪念早已丢到九霄云外,头脑清醒了起来。他大叫一声,顾不上腹部疼痛,聚集起尚未涣散的一股力量,握拳向徐淑婉砸来。徐淑婉见势不妙,猛地往后一退,手里匕首再次从大麻子的腹部拔出,又是一股鲜血喷射而出。大麻子一击不中,剧痛之下全身力气涣散,软软地蹲了下去。
徐淑婉看着面前的大麻子慢慢倒下,一时也慌了手脚,他看着大麻子痛苦的表情和腹部汹涌而出的鲜血,吓得脸色煞白,嘴里喃喃自语道:“我杀人啦!”
一边的海棠还算冷静,对着徐淑婉说道:“大小姐,快来给我松绑,我们赶紧逃出去,小心等下有人回来。”
徐淑婉这才缓过神来,颤抖着双手,把海棠手腕处的绳索解下来,二人手忙脚乱地往门外走去。
就在这时,大麻子居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正要出门的海棠肩头,把她紧紧拉住,海棠大吃一惊,挣扎着向大麻子踢打,走在前边的徐淑婉听到动静回过头来一看,海棠被大麻子紧紧的抓在手里,动弹不得,赶紧举着手里的匕首又向大麻子挥舞过来,大麻子这才松开拉着海棠肩头的手。
海棠挣脱大麻子的拖拽,夺门而出,徐淑婉跟在身后,谁知大麻子还不死心,摇晃着身子准备追将出来,徐淑婉只好又站定身形挥舞着手里的匕首,把他逼退。海棠趁机拉住门环,待徐淑婉出来后,便将大麻子锁到屋里。
惊慌失措的徐淑婉待大麻子稍一停顿,便闪身跑出门外,此时的大麻子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看徐淑婉跑出了门,龇牙咧嘴嚎叫着,摇晃着身躯赶上前来一把拉住门板,死命往后拽,拉着门环的海棠抓起手里的门锁向他的手上砸去,用力猛砸几下,大麻子吃痛不住,松开了手,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海棠赶紧把门锁插到门鼻里,将门锁死,和徐淑婉互相搀扶着往门外走去。走到大门口时,惊吓过度的海棠依然不放心,怕大麻子再追出来,又把大门上了锁,这才跌跌撞撞地往村外跑去。好在是冬天,街上人烟稀少,没人注意到徐淑婉二人的满身血污,要是被人看见,只怕早就喊叫起来,二人连这村子也走不出去。
惊恐万状的徐淑婉和海棠跑出村后沿着大路又是一阵狂奔。二人看看身后没有人追来,辨别了一下方向,往鸳鸯泺的方向跑去。
二人在大路上一口气跑出数百丈,已经浑身瘫软,再没有力气前行。徐淑婉担心在大路上耽搁久了会被人追上,歇了一会便拉着海棠往路边的荒地里走去。
徐淑婉二人从大道下来,越过田埂,踏着脚下耕田里的暄土和低洼处的积雪,往一片荆棘丛生的灌木林跑去,想借着那些沙棘树枯枝的掩护,回到鸳鸯泺村。
就在徐淑婉二人走了将近一半时,看到旁边的山坡上有个人骑马路过,二人怕被路人看到自己满身血污,询问情况或是带着自己去见官,只好赶紧伏在地上躲藏起来,准备等那人走远后再赶路。谁知骑马那人竟然一直在附近徘徊,良久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徐淑婉和海棠等的备受煎熬,她们担心自己不能及时回到村里,曹旋回来着急会到处寻找,她们更怕疤脸发现大麻子受伤后会带人追来。二人只好借着那些灌木的掩护,匍匐着身子,慢慢往前移动。
就在二人往前挪动了不远,听到背后有马蹄声传来,知道是骑马那人赶了过来,徐淑婉二人见被他发现,便赶紧站起身子,走出这片灌木丛,踏上一片平整的草地,快速往前跑去。
骑马之人并没有放弃,他打马穿过那片灌木丛,紧跟在徐淑婉二人追了过来,他一边追赶一边吆喝二人停下,徐淑婉哪敢听他的话停下,只管拼命奔跑,谁知没跑多远就被他给追上了,在这危急关头,曹旋及时赶到救下了自己。
曹旋听完,不禁怒火中烧,刚才在大麻子家时真该把他当场击毙,这个畜生,竟敢如此邪恶歹毒。此事没完,自己还得找上门去为徐淑婉二人报这受辱之仇。
曹旋安慰了徐淑婉一番,让她和海棠先坐在旁边歇息,待自己问清这骑马之人到底是何来头,为什么要追赶二人。
曹旋来到骑马之人面前,此人正弯腰蹲坐在地上,双手被曹旋反绑,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鲜血不断从小腿中枪处流出来,却无能为力。流到裤脚和地上的鲜血都已结了冰,此人满脸凄苦,但是开始时慌张的神色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镇定自若。他看曹旋过来竟然微微点头示意。
曹旋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赶她们?”
那人说道:“先生,这里面有误会,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是附近庄上的村民,正要去乡里采买东西,走到半山坡时看到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在这柴草丛里行走,我想他们定是在此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便打算过来一探究竟,若是在此销赃或是毁尸,我便可以带着他们去见官,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我来到他们附近时,他们竟然以为我没有发现他们,偷偷藏了起来,我观察他们良久,发现他们一直不敢动弹,我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二人肯定有事,今天的闲事我是管定了,我便打算上前去和他们搭话,谁知他们竟然悄悄的跑开了。”
他看了下曹旋的脸色,曹旋正在安静地听着,没有要打断他的意思,他继续往下说道:“等我追到她们近前时,才发现竟然是两个女人,我一时好奇,这样天寒地冻的天气,两个女人不好好在家待着,跑到这荒山野岭来做什么?等我跑到她们对面,发现其中一个女的身上满是血污,她们肯定是遇到什么问题了,我或许还能帮助一二,便决定截下她们问个明白,谁知我越追她们越跑,好不容易才赶上她们,就在我准备询问时,没想到您从天而降,还打了我一枪。”这人语气里有些哀怨,好像是自己做了好事还被人误解。
曹旋冷哼一声说道:“只怕此事没有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吧?你要是一个寻常过路之人怎么会在意他人在哪里出现?你说自己打算救人,怎么能先动手?我看你刚才甩出去的一鞭子,你可是个练家子啊,没有几年的功力怎么能把鞭子甩的那么精准?你身上带着匕首,这可不像一般的庄户人。”
此人不慌不忙地说道:“先生,你错怪我了,我平时就是个热心肠,喜欢打抱不平,我一开始没看出她们是妇女,以为是歹人,准备带她们去见官。后来才看到她们是女的,而且身上有血,以为她们受了伤,便想着去帮助她们,谁知她们戒备心太强,竟然拿出了匕首,我怕她们误伤了我,情急之下便一鞭子把匕首打掉了。我的鞭子打的准,那是从小放羊练成的,身上带着匕首是防身用的。现在世道这么乱,我带那些钱出来采买东西怎么能不带点防身的武器呢?就在我准备上前把她扶起时,便被你一枪打中了,你说我这得有多冤。”
和徐淑婉站在一起的海棠听他说完,过来说道:“我看你不像个好人,你刚才哪有要帮助我们的样子,看我们倒下,你分明是要过来欺凌我们,当时你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怎么看着你都像是要落井下石的坏人。”
此人苦笑一声说道:“姐姐,你误会了,我本欲帮助你们,却看你们拿出了匕首,情急之下,便口无遮拦,说了几句粗话,我一个山野村夫粗俗惯了,真没有其它意思。”
此人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海棠听了,也不好反驳。
曹旋也隐隐觉得自己有些莽撞了,又继续问道:“附近村民都很贫寒,你身上怎么会带着这么多大洋?”
此人说道:“先生有所不知,家里兄弟办喜事,我去采买东西,自然要多带些钱财。”
曹旋听此人言语,在逻辑上严丝合缝,找不出一丝破绽,一时也难辨真伪,看着已经绑了他很久,他的腿上还在流血,万一他说的是真的,那就真是冤枉了好人,还耽误了他治伤。上前给他把手上的绳索解开,说道:“刚才看你在追赶她们,以为你要对她们图谋不轨,情急之下,便开了枪,多有得罪了。”
此人活动了下刚解开的双手,将腰带重新扎上,一边捂着腿上的伤口,一边说道:“哎,今天算我倒霉,做好事还挨枪子儿,以后出门得看黄历,差点就做了你的枪下亡魂。不知先生你们是什么人啊?怎么手里还有枪?”此人看似不经意地问起了曹旋的来历。
曹旋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便说道:“我是有公干的人,今天遇到些事情,和家眷走失了,过来寻找家眷,正好在这里找到了,具体情况,也不便和你细说。我看你还是先找郎中去看下伤口,免得伤口等下冻了。我现在扶你上马,你赶紧前去治疗。”
此人看曹旋不愿多谈及自己身世,怕他起疑,也不敢再继续追问,顺着曹旋的话说道:“既然先生关心,那就有劳先生托我一把,帮我骑到马背上。”
曹旋答应一声,把他的马牵来,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把地上的大洋和匕首还给他,把他托到马上。曹旋又从兜里摸出来两块大洋,说道:“这两块大洋你拿着去疗伤,就算我冒昧出手的一点补偿。”
此人也不客气,从曹旋手里接过大洋,道声“告辞”,打马而去。此人跑出去没多远,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口中直呼侥幸,心中暗忖,今天这事,太危险了,要不是他们磨叽半天,给了自己考虑的时间,当下还真想不出可以应对的话语。要是说出真相,只怕这人当场就得把自己给崩了。
几年没有回来,看来黄崖湾的局势更加混乱了,野外随随便便就能遇到持枪的人,自己出来的时候本该带着枪,都怪大当家太小心了,说这里是八路军的地盘,盘查甚严,一不留神会暴露了身份。可是这里土地辽阔,人烟稀少,一路上根本就没见到有当兵的出现,哪有什么人盘查?今天白白耽误了这一桩好买卖,只是不知这几个人是什么来头,看他们的做派,听他们的言语,也决不是普通百姓。哎,还是先去找到鬼手再说,和他了解下这里的情况,让他赶紧带着自己去疗伤,要不自己这条腿就该废了。顺便看看能不能从鬼手那里打听出这些人的来路,若是本地人,得找个机会把这一枪之仇给报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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