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五傻高兴地嘿嘿一笑:“离家有近十年了吧,殿下,俺虽然是狄道人氏,但跟狄道算起来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那里只有我儿时的记忆。”
夏严隆不由得面前一黑。
我原以为隆五这位绝对不合格的军司马可以为他略整些有意义。
原来,怎么也想不到,那还只是一个伪狄道人。
“罢了,等夏泽的消息吧。”
夏严隆无力地摆摆手,自己此刻才真正想要撤人。
将此二魔送至部都尉、军司马之位,无疑不负责三千。
但是,也就是在此时,萧二忽然说道:“殿下,来之前我二人便对狄道的情况,大致打听了一下,也大概知道了点东西。狄道城中哈,敌军好像不太多,卑职以为,这一战应该挺好打的。”
“挺好打的?”
夏严隆相当惊讶地看了萧二一眼。
人虽不可貌相,却难以明白这傻大个究竟哪来那么多信心。
“来,你详细说说,这一战我们该如何去打?”
“是啊!”
夏严隆径直正襟危坐,漫不经心地问。
萧二似乎是认真了,他一再地在脸颊上动来动去,然后闷声说:“卑职以为哈,打仗还是要取巧,不能用蛮力硬拼。”
夏严隆两眼微明,喂,这个孩子还是有的。
竟知作战要取巧劲而非好直蛮力。
可正当夏严隆这么想时,萧二话锋忽然一转,“但是,狄道城,卑下以为可以用蛮力,直接以强硬的武力镇压。”
“嗯?你这话,你不觉得前后矛盾了吗?能用巧力的为何非要硬碰硬呢。”
“是啊,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夏严隆问。
萧二满脸憨相,掰着手指头说道:“殿下,我是这么打算的哈。就拿枹罕与狄道这两处基本上被林国人占据了的城池做对比,他们就好像是,一个强壮的壮汉,和一群瘦子。”
“那你的意思是,枹罕是壮汉,狄道是一群瘦子了?”
“不对!”
尽管夏严隆认为萧二的比喻十分轻率,可是心里竟然逐渐感觉到似乎真的很有道理。
萧二还想看看夏严隆是什么模样,端坐于地,挥动双臂说:“殿下你看哈,对付一个可能打不过的壮汉,那我们肯定得用点巧力,比如给他淋一头翔、敲闷棍这些小把戏,取个巧力。”
“但是一群瘦子,如果我们能直接以强悍的武力打败他们之中的一二个,亦可起到震撼其他人的作用。而且,一群瘦子,他们的心肯定也不会多么的齐,我们也好下手。”
“若还达不到效果,那待我们入城之后,分化他们、离间他们、杀一儆百、杀几个捧几个,灭几个瘦子就很轻易了。”
……
夏严隆听到萧二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顿时整个人都有些糊涂。
萧二究竟做了什么,有时像傻子,有时机敏到如此地步。
这番盘算,并不算太深,但应该是萧二大帅哥中,极不平凡。
“你的这一番比喻,我还是比较赞同的,但狄道情况特殊,他们并非是普通的瘦子。这群瘦子里面,很有可能是藏着壮汉的。”
“那你能不能把这些人叫出来?”
夏严隆若有所思地说。
夏严隆在处理狄道之战的问题上想出了不低于10条的谋略。
但是仔细一想,他一直认为这些战略,存在欠成熟、欠完善的地方。
“殿下的顾虑,俺大概也能猜上一猜,但没啥好愁的,大不了一死嘛!”
“我是说你死了以后,俺也就放心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萧二无比爽朗的喊道。
夏严隆猛的抬起头,特想一刀砍在这个人的身上。
您大爷,您究竟能不能开口。
刚才还要对萧二略改主意的夏严隆一下就收回主意。
夸早!
萧二根本没有发现他似乎说错了话,他相当遗憾地说:“可惜枹罕城之战,应该已经被敌军知道了,要不然,拿林国人做做文章,引诱这帮人送粮草,派军马前来,完全可以来一堆砍一堆,来一群灭一群,可惜了。”
就是遗憾,夏严隆感到很遗憾。
他此刻都希望这样做。
这三千援军来了,夏严隆要求很严,藏匿行军,日夜不停,应该还没有被狄道方面发现。
如果那一群人一心要消灭他的话,这一刻无疑是个机会,只需要刻意去找出破绽。
而如此简单的策略,李氏与驻扎狄道城的林国人早该考虑使用。
可是到现在也没啥动静了,这些天,连一个斥候都不派人去了,不符合逻辑。sxynkj.ċöm
这破绽是很难卖出去。
或许是因为九百人砍翻了近四千人,给狄道那些人留下了一点点心理阴影,让他们暂时不敢动了吧。
“萧都尉,你还有其他的良策?”
夏严隆又问。
萧二立刻脸上露出一副乐不可支的神情,这称呼使他有了几分飘飘然。
嘿嘿笑了两声后,萧二说道:“殿下,俺苦思冥想,想来想去又想去想来,还真让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有此计策,我们可不费吹灰之力拿下狄道,灭了那群林国人。”
那么有信心么?
望着眼前这个傻大个夏严隆心里还是有一丝疑惑。
“是何计策?”
他问。
萧二微微前倾,神秘地附在夏严隆的耳边说:“殿下,这计事关重大,借步发言怎么样?”
一看到萧二这样的样子,夏严隆还是有些相信的。
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夏严隆把萧二带到书房里,然后屏退左右。
“现在你可以说了,我倒是很好奇,你这是张良之谋,还是诸葛亮之计?”
“那是他们两人的共同目标。”
夏严隆表示。
萧二搔首弄姿,纳闷地问:“殿下,这个张良是谁?诸葛亮是哪一个能人呢?”
“你别管他们是谁了,你只管说你的计谋。”
夏严隆说自己一直认为这个孩子有故弄玄虚之嫌。
要说不出什么原因,夏严隆刀子早就准备好。
此计在萧二心目中,可能真可谓天下第一谋。
还没说话,他就斟酌再三、谨慎小心地把头从门缝里放心不下地探了三、四下,看看有没有隔墙有耳。
夏严隆看萧二这种神神叨叨地折腾着,耐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掉。
这个孩子,淋漓尽致地演绎着何为浮夸版的故弄玄虚。
“你到底说不说?”
夏严隆茶余饭后两壶,这个孩子居然也在那折腾。
萧二再凑上去嘻嘻地笑,那笑,比起看上去小娘子要过了几分。
夏严隆唇角抽打着,无声地拿着一把刀子。
萧二擦得往后倒退了两步,呵呵地笑着赶紧说:“殿下,收刀,收刀,卑职这就说,这就说。”
“是这么回事哈殿下,一场战争胜利的关键,在俺以为,那不仅仅是打打杀杀,诛心为上,诛人为下。”
夏严隆刚从刀柄手上走下来,又慢慢地搁在刀柄上面,杀气慢慢地从眉宇间漫过。
这混账东西。
他至今还没听过一丝计策,买了个关子,自己倒也颇有一套。
这种废话一扯出来就一箩筐的,至今居然还是扯出来的。
又何为诛心为上、诛人为下。
狗屁不通的!
诛人今无良策,犹诛心也。
夏严隆瞅见这个孩子是猪心的。
“殿下,殿下,不要激动,听卑职与您细细分说嘛。”
萧二仔细地为夏严隆倒上茶水,迫于无奈,终于摆脱卖关子,进入了正题,“殿下,您乃当今太子,领青州一州之地。您的命令,在青州算不算得上等同于圣旨?不对,卑职就是打个比方。”
夏严隆明白了自己的用意,从某种程度上讲,的确可以这样说,但是事实上,谁也不愿承认,那些门阀就更瞧不上太子了。
“你接着说!”
夏严隆一边喝茶一边挥手说。
萧二看着夏严隆双手最后离刀柄而去,又嘿嘿地笑起来,总算是松弛了一下忐忑的心神。
“殿下,狄道如今鱼龙混杂,一群瘦子巴结着林国人聚在一起,想折腾点大事。这事,他们绝对是做了的,但他们不会承认。实际上狄道已被外族侵占,但名义上,这狄道还是我们大夏的狄道。”
萧二挥起像铁塔般的身躯,讲得似乎有些上头。
“嗯,继续。”
夏严隆很淡定地应声而起,心也在揣摩。
“殿下何不下一纸命令,命令陇西李氏等狄道门阀,交出潜藏在狄道城中的林国人?若他们不肯叫,那大军破城之后,便以叛国之罪论处他们。”
“李唐王朝对这一事件很重视,派人去调查此事。”
萧二说道,“卑职在参军之后,就找狄道同乡打听了一番,最近因为林国人入城,携家带口出逃到金城的百姓可不在少数。”
“那卖奶糕的徐百就住在李氏大宅后面的巷子里,挑个扁担卖点小玩意的小货郎阿五就亲眼看见李氏大设宴席招待林国人。还有几十个从李氏府上逃出来的下人,卑职都给找到了。”
“凭借这些,殿下一纸命令下去,大义便在了殿下这一边。李氏和林国人必然会处于被动的位置,除非他们真的打算跟朝廷撕破脸。但卑职以为,就凭李氏,他们恐怕还没有这个胆子。”
夏严隆冥思苦想,没想到呀,死秃子萧二,居然也有这一番心事。
不要说别的了,光凭他来前所做的这一准备就够担此重任了。
洪四峰选他做部都尉还有点眼光。
就是自己以前看得很窄,著相很深。
不过这句话,夏严隆仍然认为没必要讲,丢尽面子。
萧二继续吐口水,说:“先在大义上震他一震,殿下若不嫌麻烦,其实还可上书朝廷,请派兵马,诛灭恶贼。殿下手边无兵无马,也没有治理青州之权,就算是知道了李氏在背地里干的这龌龊事,但也没有办法啊!人家李德牧是金城郡守,这折子递上去,殿下都是担了莫大的风险呢。”
夏严隆两眼蹭得发亮,惊讶地看向萧二。
这个孩子能!
就是这个他居然想出来的,真的能想出来。
夏严隆一手扶额,“本王确实无兵无马无实权,而且性命随时堪忧,这群混账随时想着砍死本王呢,据说最近弹劾本王的折子都上去了一大堆。那依你之见,这折子该如何上?”
“殿下其实过滤了,这折子上不上只是一个流程,无关紧要。殿下贵为太子,陛下不可能没有眼睛放在殿下身边的,这青州发生的事情,卑职以为陛下极有可能早就知道了,只是......”萧二又是一声标准的嘿嘿笑声,身后的人悄悄压住,没接着往下讲。
夏严隆此刻正打心眼儿里向萧二变卦,只说了三言两语,一语中的。
萧二来枹罕前,他只是一个寻常百姓而已,可能根本就没机会去碰他的皇太子。
而且就凭这短短的时间,他竟将这个身边的种种要素,尽收眼底。
并且做了无比准确的分析,这个男孩有些事。
夏严隆犹豫了一下,桌案下面翻出一只竹筒,由此倒出一本小帛书“密折,是为本王斟酌词句?”
萧二撇了撇嘴,有点难堪地抓住亮蹭蹭蹭的光头喃喃地说:“殿下,你可千万不要折煞人,因为你们都已想到,我这话还是废掉的话,我没有,没有...瞎白话。”
“你想的并没有错。狄道的难处不仅仅是林国人,若对付林国人,那就仅仅是战术上的问题。狄道城的形势复杂就复杂在,牵扯到了以李氏为首的世家门阀,动了狄道,金城,乃至于整个青州,也会震动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打?因为你没办法。”
夏严隆终于给萧二交了一点底,这句话,他并不告诉夏泽。
夏严隆心里想了许多,想了一多,这个狄道是他所面临的困难。
而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便是夏严隆既想整肃青州,解决了粮食问题,把青州的一些权益掌握在自己手里。
也不愿将其置于宫廷之中、陛下过分注意之处,涉及太多烦恼。
就是仅此一项狄道便已大难临头。
狄道,金城,直到朝廷,李氏领导下的狄道门阀势力一点影响都不小。
如今夏严隆说这句话倒并不寄希望萧二能让自己有尽善尽美之道。
而是想,看看萧二的大光头,能否给他一点启发。
对付狄道之事,就造势与上书二件事而言,夏严隆与萧二所考虑的实际情况完全吻合。
他希望天下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柔软和内心对大夏的渴望。
萧二又凑在一起,又是他招牌似的嘿嘿一笑,“故而,解决狄道的最佳战术,卑职以为应是——围城!”
嗯?
萧二卖关子卖到层层,此刻终于来个快到点。
“围城?详细说说。”
夏严隆问。
他突然发现,自己不自觉地,居然被萧二有节奏地、已开始沿着自己的想法去想问题。
这个憨憨的、痴痴的人看起来比他想得聪明得多。
而他这副凶人形象则成了其最佳伪装色之一。
萧二表情之间,依旧一片憨厚,他说道:“殿下,先声夺人仅是第一步,然后殿下广发檄文,传至狄道大街小巷,令李氏等门阀限期交人,让他们先紧张起来,内乱起来。”
“到了这一步,殿下可派人悄悄入城,联络城中门阀,晓以利害关系,让他们把狗咬狗上升到流血丢命的地步。”
“而这第三步便是,殿下在外营造出一副我知道林国人占了狄道,但我没有办法。而实际上,却是重兵压境,围困狄道,不让一只苍蝇飞出去,不让一点消息泄露出去。”
“不过,如此一来,三千人马恐怕有些少。但卑职以为,此计完全可不费吹灰之力,不用一兵一卒的牺牲,便可破了狄道。而且同时能让殿下的威望,更上层楼。”
夏严隆被吓得目瞪口呆,萧二这个家伙,头脑里还真有什么事呀。
这个计策,虽然算不上十全十美,但是...夏严隆实在想不到。
萧二像盘核桃一般,把他那颗凶悍的大光脑袋盘来盘去的同时,接着说道:“殿下,若此战交由卑下,这计划或还能再完美几分。卑职这儿还有些可锦上添花的小办法,到时往上面一用,此战定会更加顺畅。”
“这个战术确实称得上是不错,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狄道有大量的粮食,而我们现在所缺的也是粮食,他们如果不上当选择坚守不出,那些粮食足以支撑数年。更糟糕的是,如果他们狗急跳墙,毁了粮食,我们此战就失去了任何的意义。”
夏严隆望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士兵说。
夏严隆表示。
一路上风餐露宿地跑着,初衷是吃。
枹罕之粮虽亦有些,然与狄道相比,则全然是小巫所见大巫。
战事若是取得胜利,但粮食却没有,那么这场战争,对夏严隆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
这是萧二的主意,夏严隆问得刚刚好,他说得有条理:“殿下是为了粮食而来,狄道城中其他人或许不清楚,但李氏定然是清楚的。粮食也是他们保命的本钱,卑下不相信,李氏繁衍至今,他们真的就敢撕破脸皮,和朝廷翻脸。”
“若战事顺利,李氏算是顺利的把自己逼上了绝境。”
夏严隆将萧二这个计策在头脑中反复无数次后终于拿定主意。
“按照你的谋划,执行吧。”
夏严隆猛地站了起来,说,“我会传信府中,再秘密征召七千将士,携带足够一万大军食用的半月口粮。”
萧二表情之间,顿时满是难掩的激动,“殿下,夸海口的承诺卑职不敢说,但此战若不胜,俺这颗不长毛的脑袋,给你了。”
夏严隆一脸的嫌弃,“你赶紧给我滚一边去,此战若败,不需要你说,我也摘了你这不长毛的脑袋。”
“嘿嘿!”
……
偏僻边远的青州给人留下了一毛不拔之地、风云际会之感。
消息闭塞年代车马过慢。
就连枹罕之战也已结束,却被一些人故意打压了一把,那个雪花似的折子,还一个接一个地送到皇帝陛下面前。
以及折子内容,几乎完全相同是弹劾夏严隆不办事,视老百姓为猪狗,并将要掀起一场颠覆朝廷,民不聊生的动乱。
只是当这些折子上了去以后,它们全都石沉大海,甚至连一点反馈也没有。
这件事整得李全至今还有点看不懂。
依旧是金城县衙的后堂,依旧是那几个人,李全连姿势都没有变的斜躺在榻上,享受着侍女温柔的喂橘子。
只是和上一次比起来,眉眼间充满了无聊,也有一股浓浓的戾气。
一切都从自己控制下的气氛中跳出来.
最让他头痛的一件事。
“我李氏恐怕要早做打算了,尽快分定明暗两族吧。”
“什么?分到哪个家族?”
李全说道,“此事,我已传信族长,家主知晓,不日便会有决策送达。”
有点拘谨地在旁边坐着金城郡守李德牧和金城县令李德鸿被李全这个突然决定吓倒。
“不是,族爷爷,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分明暗两族?”
“我不知道,你是谁?”
李德洪猛然起身。
“你给我坐下!”
李全口气里充满了亲切,一张嘴就喝骂。
李德洪唇角一挑,十分勉强地坐下。
有一些东西李德洪了解得不够全面,李德牧随即解释说:“我们着了太子的道了,这一次恐怕有阖族覆灭之灾。族爷爷,这也是为了保全大局而做的打算,李氏门楣不能就此断了香火。”
李德洪一听,一脸的难以置信,“就他,那个狗屁不如的太子?我们这边的布局不是进展的很顺利吗,怎么就着了那小子的道了。粮食给他卡死了,我们也顺利的接手了赈灾,太子再在陇西出点小岔子,这事,就完了呀!就算他不出什么性命攸关的岔子,他好像也再翻不起什么大浪了吧?”
李全看了李德洪一眼,来了一口气,长哼了一声,说道:“族中来信,太子不日前率领九百人攻占了守军足有四千的枹罕城,全灭林国骑兵。林国领主恩广,会同三名千长,被凌迟。”
这条新闻太过震撼人心了,一下子把李德洪的脑瓜子震得嗡嗡作响。
“不是吧?”
李德洪掰着手指头举起,不可思议地嘟囔着:“九百对四千,我大夏的将士什么时候这么能打了?”
李德牧厌恶地看着他的族弟问:“族爷爷啊,那个王子也是.”
“枹罕城中的具体情况如何,尚未可知,战事结束之后,太子便下令封锁了四门。但单凭此一点,你也应足以判断的出,太子无碍。”
“是吗?我们是否可以先把这四间房子拆了?”
李全表示。
李德牧长叹一声说道:“也是,若太子出了事,族爷爷也不至于如此愁闷。没想到,太子麾下那点兵马,竟然那么的能打,九百对四千林国骑兵,啧。难怪当初被我们故意放进来的那几百骑林国骑兵出现在城外,太子二话不说,就要出城打架。”
“原来,他是真的有底气。”
李全也说道:“太子,深藏不露,此人的城府极深。”
事隔那么久,李全自认对太子的评价是相对到位一次。
以前,全被他看得眼疾手快。
“族爷爷,太子以九百人即便是打赢了四千林国骑兵,恐怕也伤亡惨重,估计没剩下几个人了。不管他下一步如何打算,他必然要继续招兵买马,我们可断了他这一条路,再寻人料理了他。”
“好吧!那我就不去想了!”
李德牧眼里闪着狠厉,直截了当地说。
事到如今似乎没必要掩饰。
太子不死也就意味着他们的死亡,这个道理已非常明显。
李全一声冷笑,“你想到的,他早就想到了。几日前,太子府的人在那安置营偷偷摸摸的征募将士,具体数目尚不可知,但恐怕不在少数。你们两个养的那群废物,那么多的人深夜离了营,你们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
说到这里,李全火气一蹭就上来了。
为防备夏严隆这手,李全可也没少下功夫,该安插的地方全部派人去。
原来,这一切的结局是弄得如此。
只知道太子招了兵马,可连太子招了多少人马,又去了什么地方都不清楚。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象这样本来就处在明处,却突然隐入黑暗中的敌人。这心情让李全十分不安。
而此正是李全意图把阖族上下左右分为明暗二族的原因所在。
夏严隆现在不出意外了,他应该还在枹罕和他们家门前。
仗打完后会怎么样没有人说得清。
本来是李全最依赖的人,是枹罕城中的那些林国人,但谁又能想到,凶悍得无坚不摧,林国骑兵,四千人竟折入夏严隆九百之手。
这张牌可以说是打的稀烂的。
逼的他只好另辟蹊径!
李德牧噗通一声跪下来“族爷息怒了,咱.”
李全举起了年迈的右手,打断李德牧,“现在说什么都有些晚了,打住吧。太子此次南下的表面目的在于粮食,但这恐怕仅仅是表面上的一点目的,以九百人战胜四千林国骑兵,你们有没有深思过这背后的可怖之处?”
李德洪仰面朝天,抬起头来,满脸陌生地问:“这不是......就是他的深层目的吗?九百打赢了四千,这也只能活命林国人也就是吹的厉害了点嘛,他们的战力纯粹就是夸大其词。”
“你给我闭嘴!”
李全青筋大跳,猛吼。
李德洪顿时噤声,颤颤巍巍地缩颈躲到一边。壹趣妏敩
“废物啊废物!你说我怎么就......怎么就......”李全被气的话都不能说完整了。
本在心里坐立不安,李德洪那只是头脑里的话,直把李全这个熊熊的火浇灭。
“族爷爷息怒,保重身体,我们且徐徐图之。”
李德牧赶紧走上前去,拍打李全背部,边抚慰边悄悄地向李德洪示意,示意他快点滚犊子。
李德洪见机不可失马上溜之大吉,深感自己并不是很适合探讨这些问题。
西铭相当单纯的一件事,如何在他们口中,变得如此繁杂。
李德洪说,非常不理解!
他认为一切与断案并无不同,首先要倾听、明白,那么该放就放,该打就打,该杀就杀,嘴硬又加他几次毒打才化解。
那不是很容易吗。
李德洪离开之后,李全终于呼吸平稳了些,一挥手,李德牧坐了下来,随即说:“我们都太低估太子了,这就是个老银币!”
“嗯???”
李德牧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老爷子爆粗嘴说这个?
他惊喜交集。
昔日何等儒雅的族爷爷现在竟为夏严隆所迫,甚至粗口出之。
这......
但是李德牧并没有敢做出过大回应,老老实实的顺着李全的话,说道:“族爷爷,我们确实是低估了太子,以少胜多的案例古而有之,但太子那九百人仅有百人左右乃是府中高手,其他人都是从那安置营中挑选出来的新兵。”
“单凭这一点,太子这城府便可见一斑。此后对待太子,我们可不得不多几个心眼了。”
对于李德牧这一番分析,李全一口答应地扯着胡须,接着,他眼里的表情逐渐变得决然,“快马传信族内,让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守住狄道城。族中养了那么多年的部曲,也该让他们派上点用场了。”
“只是,如此一来,我族在朝的那些人,恐怕会受到牵连。”
“这可怎么办?”
李德牧不无顾虑地说。
这样一干,那么摆明就是跟太子完全撕了脸。
他们也算叛离朝廷。
李全以前可能也有过一些纠结与彷徨,可如今,他的关注好像完全拿得出手,眼中只有凶光,“不拼一把,我李氏阖族也是个死字,太子不会放过我们的。他南下更深层的意思,恐怕就是想针对我们李氏。”
“我们如今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唯有一战。即刻拟定明暗两族人员名单,派快马传至族中。然后,与那夏严隆决一死战。”
“他要是死了,我们李氏,就发了。只要我们捂得够严实,谁也不会发现出了问题。”
李德牧琢磨得也很清楚,双眉紧皱,舒展自如,这样两下过后,心里也就吃下了秤砣。
抬拳见礼的李德牧说:“了解一下,族爷爷我这里就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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