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把小院的门踢得粉碎。

  行动敏捷、武装到牙齿的黑甲武士,手拿冰冷刺骨的长刀冲入其中。

  这一势森寒,震得文长水呆在原地,大脑已失去工作。

  他象傻子一样那么平静地注视着几百名武士涌入庭院,并开始逐一搜查房屋。

  一个身形欣长的人,面如冠玉,向文长水、文定邦走去,他眼睛游过两人,张口说:“敢怒不敢言的文家家主是谁?”

  “我是,老夫文定邦!”

  文定邦躲闪着冲上去挡住文长水的去路。

  “鄙人——太子!”

  夏严隆轻轻地开了口。

  文定邦的表情微微一怔,“高达太子殿下。”

  “不客气。”

  夏严隆缓踱两步,问道,“听闻文家是狄道李氏的左膀右臂,想要将我永远的留在狄道,是吗?”

  文定邦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殿下,这都是谣言,文家商贾出身,怎敢干这种逾矩之事。殿下就是再给我们文家几百个胆子,这事,我们也不敢干呢。但是草民敢断定,李氏当真有这个打算,且府内藏有重兵。”

  “说我文家与李氏沆瀣一气,意图对殿下您不利,那都是居心叵测之人的恶意造谣。我小小文家也就是与李氏在生意上有较大的往来,算是走的比较近一点而已,也仅仅就是近一点。”

  文长水听到老父亲这番高山流水般的流畅话语,那眉是提起又提起,眼里都是姜丝或老的辣惊。

  夏严隆笑着说,“本王也觉得你们文家是被冤枉的,但江湖传言,如此轰轰烈烈,本王若不当真,好像也说不过去。文家主,不管真假,我灭你九族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

  “嗯?”夏严隆语气太亲切了,弄得文定邦几乎听不明白,猛然回应道,他的脑袋咚咚就撞在了地上,一边喊道:“殿下饶命,殿下,我文家真的是被冤枉的,为表对殿下的忠心,我文家甘为殿下走狗,牺牲一切!”

  “文家主这表忠心的决心是真的挺大,可我现在好像也不需要你们做什么,啧,就算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都有点给不了啊。你想想,我这大小也是个王,就凭你一句话,我就对你们既往不咎了,那也说不过去。那要不然,诛个三族你意下如何?这是我最低的底线了。”

  “那你说说怎么处理这件事?”

  夏严隆面露难色地说,听上去,似乎真替文家仔细想过。

  把头都快要埋在地里了,文定邦唇角微微一吸,这里居然还讨价还价?

  这是在干什么?

  !

  然而夏严隆这句话的含义文定邦却听到了一个大致。

  如今他不选择不行,况且目前选择还只有一个,没第二个。

  “殿下,我们文家还能尽一些绵薄之力,我文家养了一支两千人的私军。为表我文家对殿下您的忠心,我愿率领这支私军为先锋,助殿下攻下李氏。”

  “什么?你敢说!这不是要给你戴上一顶大帽子吗?!”

  文定邦再咚几下脑袋就磕破了,边磕破边大叫。

  夏严隆突然面露厌恶之情,“一群乌合之众能顶什么事?我麾下这精兵良将,难道你就没有一点也没有看在眼里?”

  文定邦本来是8个核心的头,这一刻直接成为十六核的存在,他甚至不放过夏严隆讲话时的口气,细辨再三,他立马说道:“殿下,我文家私军虽是乌合之众,但也能为殿下趟个路,让殿下您麾下这些精兵强将少些伤损。”

  这句话好像真的让夏严隆很感动,“你要这么说,那好像确实还有些用处。既然如此,本王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不过,你现在应该还有一千私军,或许不到。”

  历尽千辛万苦,文定邦总算等来夏严隆的话,却听得身后一声巨响,顿时愣住。

  就悄无声息的,他的一千人马已经凉了?

  !

  太子夏严隆和传闻中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此时文定邦却一点都不敢想别的,他咚的一声,又有好几个脑袋磕起来,“草民跪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我这便于小儿点起人马,杀向李氏。”

  “不急不急,本王记得这狄道城中好像还有一户姓海的是吧?他们似乎也是李家的坚强盟友之一,文家主,本王说的可对?”

  “对!那就是了!”

  夏严隆笑着问。

  文定邦刚抬起头,心不由得咯噔一下,“也是”二字中透出了一点别的秘密。

  以死道友,不死贫道为原则,文定邦异常坚决地说:“那海家本是做木材生意的,自打绑上了李氏这条大胳膊之后,在狄道那完全就是横着走了。海家,是李家绝对的盟友,这一点殿下完全没有说错。”

  “殿下,这这便点起人马,把海家给灭了!”

  夏严隆很赞赏的说道:“文家主,真懂事。那就赶紧去吧,我在此地静候文家主的佳音。”

  文定邦转风的节奏反复刷新着文长水对于老爹的印象。

  这套说辞,相当考究,很值得学习和研究。

  他上前说:“爹,这次来让孩儿代你。”

  文定邦一把推开了文长水,喝骂道:“滚犊子,如此千载难逢的给太子殿下效力的机会,我给你?就你这个性子,要是办砸了怎么整?老老实实在这儿候着,替为父招待好太子殿下。”

  这句话,文长水信并没有信以为真,但是夏严隆还是听到了一乐的声音。

  如此显而易见的护犊子竟成了誓言要对自己忠诚。

  这个老孩子对于自己如果真的能有那么忠诚的话,夏严隆肯定是好不吝惜地送给了自己吗麽哒。

  “文家主,就别墨迹了,这天都快亮了。”

  夏严隆微笑着提醒道。

  文定邦霍然站起,全身之势顿时仿佛改变,他紧咬着牙关喊道:“太子殿下,草民一定将海家阖族悉数交到您的手上,听凭您的发落。”

  “赶紧吧,赶紧吧。”

  夏严隆毫不留情地摆摆手。

  正事不做,只是套近乎又如何做到。

  文定邦趾高气扬地走到门外,临出门前,回头看着文长水便神情决然地走。

  夏严隆把这话看在眼里,却又不多言,父子情深,也就完全能理解。

  他挥手对文长水说:“过来,坐下。”

  文长水一脸拘束,也有些害怕,“殿下我...还站在那里更舒服。”

  “那你乐意站就站着吧。”

  夏严隆顺手抓起一把干果缓缓地吃起来。

  此时的他真贼心不死地想念着一支香烟。

  这情景,小院回廊中,来根香烟,便应了景。

  萧二蹲守在夏严隆身边,默默地开始给他捶腿。

  那个闪闪发光的大光头蹲在他跟前,着实蒙住了夏严隆,“有事直接说出来不要这样做!”

  萧二嘿嘿笑了起来,“还真是什么心思都瞒不过殿下您的眼睛啊,卑职这儿,确实有点儿不情之请。”

  夏严隆扒开萧二大大的光头说:“言事必躬亲,不来应膈。”

  嘿嘿大笑两声,萧二这时有点为难地说:“是这样的殿下,我打小就有一个愿望,实现忠义两全,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冲锋陷阵,为国建功立业。如果有可能,我还想讨一房,不,两房,才貌双全的媳妇。当然,银子是安身立民之本,我也想多搞点......”

  夏严隆起来乍一听还是很严肃,也确实把它当回事儿。

  可越是听来就越是不对味,这个老孩子这简直是跟自己开玩笑呀。

  “你这是一个愿望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说不出个所以然,你这个都尉,换人吧。”

  “我不知道怎么的,反正我是觉得很难受,我就想死了。”

  夏严隆怒目圆睁,狞笑不止。

  萧二立马变得正经起来,“殿下,我这确实是一个愿望,一个做大将军成为人上人的愿望。但,卑职要说的,确实不是这个事。隆五这家伙小的时候,被李家人欺负惨了,今天逮住这么一个机会,他就想能不能亲自带人平了李家,一雪前耻。”

  “但他这家伙脸皮薄,不敢来跟殿下您说,我这个傻子就只好为兄弟两肋插刀了。”

  “忠肝义胆嘛,嘿嘿。”

  夏严隆瞥了眼门口方向的另一个大光头脑瓜子立刻嗡嗡作响。

  这两个男人正经时,也颇有几分人模狗样,不认真时,根本就比傻子更笨。

  他才没看到这种蠢货呢!

  “难道现在不是你二人率军吗?你还想要本王如何给你放权?”

  “我不想当将军,我要当将军!”

  夏严隆不高兴地训斥了一句。

  两人一眼望去都是十凶恶人,软硬件根本不可能搭配在一块。

  “不不,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卑职的意思是,您就在这儿坐着看,然后我二人出去把李家给收拾了,了了隆五这个心愿,让隆五也风光上一回。”

  “好吧!你去做。”

  萧二目光躲闪着,满脸尴尬地说。

  “不是,不是的,殿下,卑职以这颗没长毛的脑袋担保,此战必胜。”

  “是的,你这小子,怎么就这么傻?不就是个猪吗!”

  萧二喊道。

  夏严隆冷冷的哼了一声:“若凡事都能以你的担保为结果,那你的愿望恐怕早就达成了。此事,没得谈,再废话,也休怪本王不讲情面。”

  这件事情,让夏严隆实在是有点气愤,都有点怀疑是自己说得太差。

  事关青州安危,竟成为个人情绪发泄口。

  这口,是不能打开的。

  “殿下......”萧二结结巴巴地叫着,又想去争取。

  夏严隆脸色刷沉,直接一脚踹开萧二,喝道:“来人,将这两个混账押下去,杖责一百,禁闭十日!”

  萧二:......

  “殿下,殿下,我就是说说,您怎么还能当真呢。”

  “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个什么样子?我不相信,我真的有问题......”“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萧二有点慌乱。

  夏严隆冷冷地看着萧二“再说,本王砍了你。”

  说着夏严隆重重地瞪着眼睛匆匆赶去说情的隆五。

  萧二脸色花白,诚实地紧闭着嘴巴,幽幽地看着满脸颓然地坐着的隆五像是怨妇。

  没有规矩就没有方圆,这类军人的问题,萧二、隆五身上尤为突出。

  夏严隆拽住文长水进家门后的半个时辰,新颁布的军纪就传达到每个士兵手里。

  整整一百零八篇文章,涉及到各个方面。

  从士兵个人私事到军国大事,士兵可能犯下的错误几乎都列在清单上。

  望着那堆军纪,大多数士兵,几乎在现场发疯。

  “得,全是咱都尉和司马的功劳。”

  “这俩死秃子,这不是成心坑人嘛,他们做的那事儿说好听点是想完个心愿。说不好听点,那就是夺权。重点是他们还直接想要太子殿下手中的权利,他俩咋不跑去京城要皇帝手中的权利去?疯了真的是。”

  “我觉得有点规矩挺好,没有规矩,死得快。”

  “虽然苛刻,但我也不反对,咱是每月拿着军饷在打仗,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萧二隆五这两个死秃子,我都想直接摁住给打一顿,气人。”

  ……

  文家柴房变成暂时小黑屋。

  萧二、隆五成功入住。

  进去还没反思清楚呢,一百零八条军纪就送到了他们面前。

  “殿下的命令,将这军纪,誊抄一百遍。少一个字,一军棍。”

  王府护士冰冷地留了这句话转身就走。

  萧二唇蠕动了一会儿,猛然转过身来,一拳挥到隆五脸上“你这个笨缺!”

  “算了,我也是傻缺!”

  接着他还把它交给了自己。

  隆五捂着脸悠悠地说:“我提议,赶快抄下来,一百遍。”

  萧二骂了一晚上,这事儿,就是越想越火。

  觉得被隆五的傻缺彻底占尽便宜。

  而且他还比较笨缺,居然找不到那么容易套路。

  军事,岂不是这样儿戏的?

  !

  看,原来是这样,整整一百零八条军纪呀。

  那是他们俩傻缺干的。

  主公也是真的狠心,这转眼间就折腾出一百零八条的军纪来,他怎么想出来的?

  细思极恐呀!

  他是不是早就想好了,然后趁着这个机会弄出来,约束约束大家伙,整治军纪?

  唉...萧二顿时眼前一亮。

  看来这样想也是很合理。

  一下子把萧二情绪搞得很好,这样说来也是立功。

  呵呵,嘿嘿,嘿嘿嘿,这事还行,还行。

  就主公对待咱的这种信任态度来说,抄一百遍是怎么可能的?

  你说我这人还真是有本事!

  少说多做,还要三百次呢。

  弄了又弄!

  萧二劲头顿时足了起来,全然像吃大力丸似的,下笔像提刀子,一写就是一比劲儿。

  隆五揉捏惺忪睡眼看得眼前全是愕然。

  这个死秃子不会骂人的?

  开始一本正经地写作?

  口中还念叨叨地嘟哝了三百遍,这意味着什么呢?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好像我在说自己有一个叫“失心疯”的怪病。

  应该没有失心疯?

  本打算一探究竟的隆五犹豫再三还是算了吧,担心萧二这个家伙发起疯来咬自己。

  要不眯上一会儿,太犯困,扛不起来。

  隆五这样一想,随手数着自己抄下来的数量。

  接着手指一动,他便在刹那间清醒过来。

  “卧槽,我写了整整一夜,才抄了......两......两份?”

  一边是萧二疯疯癫癫的傻笑,此起彼伏,声震天下。

  隆五摇摇头咬着牙接着拿起他的毛笔写下去。

  不写死人呐。

  ……

  文定邦黎明终于归来。

  拖着满身疤痕,仿佛还断掉几根手指,双手像猪蹄子一样缠绕着。

  “文家主甚是辛苦,来来来,酒已温好,快请就坐。”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一位身材魁梧、精神矍铄的将军从他下榻的招待所走出来。

  夏严隆亲切地招呼功臣坐定。

  文定邦把这两个猪蹄举起来,受宠若惊地说:“太子殿下过誉,过誉,这仅是草民送与殿下的一点薄利,权当投名状。草民幸不辱命,折损了一些人手,总算是将海家连根拔除,李氏已断其一条臂膀。”

  “文家主办事果然迅捷,本王以为此战或许会有些焦灼,全然未想到,文家主出手竟然被这么快的就已经给解决了。”

  夏严隆连连赞道,“只是,文家主你这手是......”

  不说也没有觉得,这一句话让文定邦突然觉得自己这只手奇疼。

  可是两只手却受了伤,左手捂着右手不放,右手不能捂住左手,只能左一句右一句乱晃两下说:“多谢殿下关怀,此乃小事,不过是断了几根手指而已,无碍的,无碍的。”

  “文家主受累了,哎,行军作战,受伤在所难免,好在伤不算太重。只是,本王很不解,你这手指是怎么掉的?”

  “是这样啊!我的手就这么被人抓着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处理呢!”

  夏严隆才真正觉得不可思议。

  打仗打到两手指就砍断,怎么看也不像奔向战场,像奔向赌钱。

  说到这里,文定邦立刻满脸羞愧。

  “殿下,此事说来实在是丢人的紧。”

  文定邦记起了自己的这些手指不见了的事情,便恨恨地抽打了他的几只耳刮子,真是拓麻的耻辱。

  “无妨,无妨,此地又没有外人,文家主随便说说,让本王也解一解心中疑惑。”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去这里?”

  夏严隆说自己很好奇。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惊奇事儿,但是在战争中失去指头,再与丢脸扯上一块,那肯定是不同寻常。

  太子都问出来了,文定邦即使千万个不想说,也只好作罢。

  他晃了晃自己的头,长舒了口气说道:“殿下,是这样的,本来海家战事已毕,海家的家主连同几个主要人物都被草民给抓了。草民跟那个姓海的,之前有点过节,就想着嘚瑟嘚瑟,算是耀武扬威一下吧,可谁想到......”

  在关键的问题上,文定邦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他那东西做得可真是造孽。

  “谁想到,我就那么轻轻的一巴掌拍下去,被那姓海的一口把我两个手指给咬住了,那老小子是真的狠啊,一口差点就给我咬断了。然后,我急忙手脚并用试图挣脱,结果,右手是松开了,他把我另外一只手的手指又给咬住了。”

  “他这是怎么了?你看他的脸都青了!”

  文定邦灰溜溜地说着。

  这件事沮丧得他真想一死了之。

  此时,若是微笑,似乎有点不厚道。

  但是夏严隆听到这里真的有点按捺不住,文定邦看得相当精明一人,居然栽赃到这个地方。

  “然后,你两只手上面的几根手指就这么断了?”

  “那我还能不能把它再接上来?”

  夏严隆问。

  文定邦耷拉着脑袋,象一只斗败的公鸡点头示意“有,5根。”

  夏严隆:......

  “赶快,赶快,好好消消毒,再包扎一下。”

  夏严隆命令。

  文定邦平海家,则亦可谓实有功。

  虽说,他在这狄道城中的地位可比李家高多了,在李氏周围也很有份量。

  所以,李大爷也就一直对他不满意,他认为自己在这里呆得时间长了,就该把这个老东西给丢掉了,让它到别的地方去吧!

  可如今,这个老孩子似乎也准备登上自己的贼船,要善待它,仍要善待。sxynkj.ċöm

  “多谢太子殿下!”

  文定邦急忙谢罪,跟在夏严隆军随行军医后面。

  夏泽默默地走上前去,对夏严隆的耳朵说:“海家的鸡和狗都没有留下!”

  夏严隆眼睛轻轻一挑,望着文定邦“这个老家伙出手那么凶吗?”的背影

  “确实挺狠的,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夏泽小声说。

  夏严隆幽幽一叹,“又造杀孽了,早知道就把军纪先给他看看了。”

  别人,夏严隆心理压力不大,这年代,是个人吃饭的年代。

  但是妇孺小孩.

  抛开心里悄悄笼罩的阴云,夏严隆问:“李氏与贼寇一方的处境如何?”

  “还处在僵持之中,似乎李氏选择了和那些贼寇谈判。不过,眼下好像还没有谈判出一个什么结果。”

  “我也是。”

  夏泽回来了。

  “没打起来,这倒是让人挺遗憾的,再等等。”

  “那你就先等着吧,我马上到!”

  夏严隆表示。

  “殿下,拖得太久会不会有变故,此刻天已经快全亮了,我们进城的消息恐怕瞒不住。”

  “是啊,你说什么?你知道吗?现在我正在和你爸在商量这件事呢!”

  夏泽说。

  这件事夏严隆根本不去想。

  “不打紧,我们进城的消息那肯定瞒不住,我也没想着刻意去瞒。李家现在的一个态度,就挺有意思的,好像是成竹在胸,那我们就等等,跟他先耗一耗。”

  “我看你还是得先把这个事儿说清楚了才好。”

  夏严隆淡淡笑了笑。

  李氏与贼寇在心中打起了怎样的算盘,夏严隆也基本上能够猜出来几个。

  不是拖字诀吗!

  这个小狄道城现在所演绎的正好是三国之争。

  贼寇无疑是最急的那一边,在这个城市里,他们多呆片刻,便会面临片刻危险,这是由他们的身份决定的,就看他们自己了,也不能吃这个狄道城。

  夏严隆目不转睛地盯着摆在眼前的三块岩石,李氏是最大的,而他是最小的。

  形势终究是半明朗半暗淡,不妨低调一些。

  否则,夏严隆就恨不得摆到最大雅之堂,况且他隐约中似乎还有这样的预感。

  可不敢打赌呀。

  不如稳着点。

  重新包扎后,文定邦总算受见了几分,一付拘谨模样,诚实地站在夏严隆的侧背,一声也没敢吭。

  夏严隆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三块石头,仿佛坐了下来,甚至没发现文定邦何时出现。

  “殿下,门外有人求见,这是拜帖。”

  护卫一声报告把夏严隆拉回游离。

  夏泽拿着后把拜帖交到夏严隆手里,又回到单持利刃、目不斜视、紧张警惕的境地。

  夏严隆打开一看之后,乐了,“呵,这贼寇竟然还挺懂礼貌,知道上门投个拜帖的,哈哈。有意思了啊,看这意思好像是吴蜀要联盟了啊,可劳资西铭是曹贼啊。嗯......曹吴联手要灭蜀?这样就有点意思了,那蜀死定了啊。”

  夏泽俯视着,根本不明白自己这个主子念的是个啥玩意儿。

  “将人请进来吧,这贼寇竟然摸到了这儿,还算是有点本事。”

  “那你说个好办法。”

  夏严隆命令。

  “喏!”

  护卫外出没多久,几人就来到小院。

  第一个是个飒爽英姿、火红色劲装、长得漂亮、有魄力的女子。

  这个女子的到来让夏严隆一下子眼睛一亮,想不到呀,这个贼寇头目居然也是一个女子。

  或者是一个如此有魄力的女人!

  女子大步走向夏严隆,举手握拳。

  夏严隆颇有兴致地看了看小姐,“既然知道投拜帖,为何就不知道见个礼?本王大大小小也是个王吧,难不成就这么入不了首领的法眼?”

  女子望着四周刀甲严整,脸色略显纠结。

  “太子殿下,我草寇出身,俗礼讲上一二就对了,多了,我实在学不来。”

  “你是个好小子,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女的说。

  说这句话,一看就是让他很痛苦。

  夏严隆淡淡一笑,下令献上酒水。

  “既如此,本王也不追求什么,但首领通个姓名总该是可以的吧?”

  夏王问。

  夏严隆一边举手示意便坐下,一边问。sxynkj.ċöm

  “在下山贼黄二娘!”

  女的又抱拳道。

  “黄二娘?姑娘还没有结婚吧,这个称呼,取得是不是有点早了?不过,很好听,哈哈,很好听。”

  “什么时候?”

  夏严隆笑了笑。

  黄二娘眼里闪出一抹嫌弃,可再看看四周后,这举动却显得有些轻缓。

  可就是这样她这个非常含蓄的举动也没能躲过时刻盯在自己身边的夏严隆。

  不久夏严隆便联想到前因后果:自己臭名昭著的原因之一就是在于女性。

  他刚才那句话,似乎有些浮夸,令这女山贼们,联想到别的。

  “太子殿下好像能掐会算啊,你是如何我便是山贼首领的?”

  黄二娘大马金刀地当着夏严隆的面坐下来,这一落座,倒也确实有点山贼那架势。

  夏严隆温和笑道:“无他,只因为你要找我聊得这件事,别人来了,我不一定见,更不一定聊得成。而且,你恐怕也不放心让别人替你来。”

  这话倒是让黄二娘有了些兴趣,“奥,看来,太子殿下是什么都知道了。那不知道我此来要说的是什么事?”

  夏严隆笑容还是那么温柔,背后夏泽却瞪大双眼刀刀见血地抽出了半根。

  下一秒可能会被砍死。

  “我很佩服黄当家的这一番胆识,本王虽然没什么兵,但把你们这几个人留下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听你这口气,是来审问我的吗?”

  “是,你想知道我们是谁么?”

  夏严隆的意思就是变脸,“过来,把它拿下来!”

  黄二娘看得目瞪口呆,全场崩溃。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夏严隆说反就反。

  她似乎也不说话呢?

  刹那间,剑拔弩张,森寒刀光闪现于这个小院。

  见机不可失,黄二娘一跳,要翻城墙。

  她功夫的确相当英俊,可刚刚翻过墙来,迎面便被人一刀打死。

  “想跑?你上哪去啊!”

  夏泽壮硕身影鬼使神差地出现在墙壁上,一个美丽绝杀,将黄二娘干裂。

  黄二娘刚刚着地,她的颈部便架着几刀。

  “太子殿下,您如何做是不是有些有失道义?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我是要杀你,你又不肯投降,你是怎么想的呢?

  黄二娘生气地叫了起来。

  夏严隆语气淡淡地传来,“你的身份决定了,你这句话在这儿不适合。你是贼,我是官,怎么就有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说法了呢?不过,你说我不讲道义也没事,我就是不讲道义。”

  此话一出,顿时使黄二娘没有了性子。

  “太子,你个狗贼,你,你无耻!”

  黄二娘骂了一句。

  “押下去,关到小黑屋去。”

  夏严隆招手喝了起来。

  说自己不要脸?

  他也真是不知廉耻的,难道这不是个问题么?

  “殿下,那萧二和隆五还在小黑屋呢。”

  夏泽在一侧说道。

  夏严隆很淡然,“没事,先关一起呆着去。萧二隆五要是连这么几个贼寇都料理不了,还怎么当我麾下都尉,军司马。”

  如今与夏严隆本来就有点狼狈为奸的夏泽顿时感到主子的话非常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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