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纳海焦急,惊慌落到眼里,使皮民民刚兵败的情绪,改善了一半。
兵败固然重要,但是抓个敌军大将回来,倒是勉强能把功折罪。
望着皮民民略显激动的狞笑,杨纳海惊慌的目光中突然闪现出一丝狡黠。
他猛抬右手,一刀拍向机簧。
飕飕飕的!
3支锋锐钢钉直插皮民民面大门。
看着成功近在咫尺,皮民民激动得有点心不在焉,措手不及地被那3颗钢钉吓住。
他惊呼起来,身子往后仰了。
但是在突如其来的暗器面前,反应速度依然有些迟缓。
一颗落了空的钢钉从两鬓划下一条血痕。
一颗直接钉在他左眼眶上!
“啊!!!”
凄厉的尖叫声像鬼哭狼嚎一般,皮民民痉挛倒地,全身颤抖。
脖颈之间,猛的一声冷飕飕的感觉。
这种感觉对于皮民民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它是兵刃之刀锋。
他明白事情已经结束!
耳边响起了那副将军卑贱的嗓音,“你这脑袋怎么能算是脑袋呢?这不整个一黑驴蛋儿嘛,若是杀了你,那不是污我刀嘛。可若是不杀了你,我这一趟不是白跑了嘛。”
人们常说十指连心,可眼睛的疼痛,却要多一分。
皮民民即使有心说上几句折衷、投个降什么,疼痛难忍也使他难以开口。
耳边是贱到极点的将领,还自言自语,“割还是不割呢?太黑了,还特么有点脏,着实有些下不去手啊!这黑脑袋拿去邀功,殿下应该也会很嫌弃的吧。”
要不是疼得太厉害,皮民民肯定是要来诈尸把孙子勒死。
他,深感受辱。
王八蛋他才没看到这种人呢!
而让皮民民更绝望的还是这混蛋们的冷静。
他之所以能够如此悠闲自在地钻研自己的头颅只能说明他可怜的少数亲兵已得到解决。
他——皮民民——如今是砧板里的一条鱼。
似乎只剩下任人宰割。
剧痛,总算是逐渐有了一些变通,皮民民咬了咬牙,浑身颤抖,口中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杨——百——川,我——草——拟——吗!!!”
杨纳海的名字打从今天开始就将铭记终生。
就算是现在死了,下辈子他也要记一辈子。
遇凡姓杨者皆斩。
杨纳海抓耳挠腮,很是惊异的说道:“咦,竟然还知道骂人咧!说的倒是挺清晰啊。行,洒家现在有主张了,你这个脑袋我还就不砍了。就凭你刚刚这一句话,你下辈子完了。”
皮民民脸色苍白,顿时愈发惨白。
这个混账的东西为什么根本就没有按照套路来出牌!
他全这样骂,是不是该直接把他一刀砍了?m.sxynkj.ċöm
心里正泛起不解的喃喃自语,皮民民被杨纳海一把提溜了起来,“走吧,跟洒家回城见过太子殿下,从今天起,你就会是洒家身边的一条小黑狗了,嘿嘿,挺好。”
万念俱灰皮民民要自杀。
可是...做不到!
……
长城之上。
夏严隆在亲自盘点这次得失。
火药库存已被他挥霍一空,可丰收的战果让他一点高兴也没有。
城外军队返回时还带回详细战报。
火药炸死的敌军,仅有一千一百零七人。
面对3万敌军,我只能是个可怜的数目。
造成两千四百多人受伤。
拥有这几个数据,夏严隆对火药的力量,早就有着十分明确的预估。
杀伤半径亦约为2米。
敌军之战阵,他先前已观察得十分周密,3万人马布置得十分稠密。
又恰是由于这样稠密的战列使其火药具有这样强大的力量。
要是稍微松一点点,这种杀伤力肯定要大打折扣。
这一结果,谈不上满意,就是非常不满。
排除火药杀伤,真正战果,倒是不小。
此次总计杀敌六千九百余人,抓获伤残俘虏八千六百余,共计俘虏敌军一万零九百余。
这一战可以说取得了巨大的胜利。
但是最本真的危害并不在于火药和杨纳海有多会战斗。
全因—受到惊吓。
这些人完全不知道火药的模样,迎着脚下骤然蹿出的火光,同时伴有猛烈的轰隆之声,他们会有点害怕。
这一惊,人推马搡,踩踏事故接踵而至。
此战是一次重大踩踏事故。
“殿下,幸不辱命!”
杨纳海提溜之大吉,皮民民满脸激动地来到夏严隆身边。
夏严隆沉着脸提着早已经站在一边的杀威棒专用。
什么都没说话,夏严隆挥舞着棒子抽打起来。
杨纳海本可以躲避,只是迟疑再三,不敢再躲避。
而那些被自己背在手心里五花大绑起来的皮民民也以此遭罪。
杨纳海被轻了,自己也被重了。
要不是嘴上塞满了破布,肯定是要向杨纳海妈妈打个好招呼。
狗东西你踩到马上不是人呀你!
夏严隆一棍子打死,皮民民吓得浑身发抖,杨纳海假模假样嗷嗷大叫惨不忍睹。
打招呼十来棒后,夏严隆丢下手里的人,黑着脸问:“知道为什么我会揍你们吗?”
杨纳海现在真的不知道,棒子自己也被人打过,只是自己实在有点糊涂。
仗全赢了,还大获全胜。殿下凭什么揍他?
杨纳海很不解,一双大眼睛里,都充满了怀疑。
低头看看这黑驴蛋儿是他提着溜到手里的,他突然明白了“殿下,终究会知罪的!”
“你知什么罪?”
夏严隆脸色铁青地问。
杨纳海一把将皮民民甩在地上,震声说道:“殿下,我不应该将他俘虏至此,应该直接砍了他的脑袋挂在城墙上,以扬军心!”
夏严隆脸色猛一亮,又提杨纳海定制版的杀威棒。
砰!
“就是这个罪?”
砰!
“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
砰!
“这就是你所谓的战功?”
砰!
……
这次杨纳海丢掉皮民民的挡箭牌就是棍棒着肉。
挨得呲牙咧嘴嗷嗷叫。
这次是真的,他一点也没装。
第一次见杨纳海对太子动武,那膂力似乎比太子更可怕。
一棒子下去杨纳海就觉得骨头快要折起来。
但太子出手随便,仍是一手持棒。
剧痛让杨纳海对太子殿下是个不生不灭的主人产生了怀疑。
这个劲,和这个棒,那哪象个文弱殿下能做得了事。
又打了十几下之后,夏严隆斜挎着杀威棒问:“现在能理解了吗?”
杨纳海面色俱白,亲祖宗,您饶我一命,我才想起来真的特吗疼。
别的,什么都想不到呀!
看着杨纳海的脸,夏严隆脸色一沉,“看样子你还没琢磨清楚。”
看着夏严隆手里的棒子又扬起,杨纳海心中一急,噗通一声就给跪下了,“殿下,您还是明示吧,我真不知道我这仗哪儿打错了?就算是死,咱也想做个明白鬼,我觉着再有几棒,我这小命也快差不多了。”
这真是一种痛苦!
夏严隆哼哼唧唧地丢下杀威棒喝着问:“敌军溃散逃走了怎么办?”
杨纳海不假思索地直接说:“天然就是乘胜追击!”
“一棒,本王先帮你记在这儿。”
夏严隆冷冷地看着杨纳海说,“那你有没有想过敌军或许会有埋伏,或许这只是他们故意露出来的破绽?”
杨纳海顿时面如土色,这下咋还兴挂帐。
可太子的话,自己却无法辩驳,细想起来也确实存在这样的可能性。
“殿下教训的是,这一棒,末将领了。”
杨纳海心悦诚服地说。
尽管他在这个挂账这个棒喝上了许多。
打今天开始,他对于棒喝这玩意儿,几乎要产生心理阴影。
“假设已知晓敌军没有阴谋,也没有埋伏,乘胜追击当如何排兵?”
夏严隆脸色发黑继续追问。
杨纳海吓了一跳,这下也得排兵布阵了?
不就是追逐的结果吗!
“末将愚钝,请殿下示下。”
杨纳海垂头丧气,气泄得快不行。
原来他也很嘚瑟,很有信心。
但是听到太子殿下这样说,又何尝觉得什么都没有。
夏严隆本可以再一次险些用杀威棒将其杀死,但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杨纳海,他冷声道:“三棒,本王先给你记着。乘胜追击的目的在于获取更大的胜利果实,可并非是贪功冒进。近两万敌军在溃逃,你带着几千人深入敌境,这算是什么?不把敌人当对手,天下无敌了?”
杨纳海虽不太明白,自己这根挂账之棒是如何一下子成为3。
亦未敢问津。
可他此刻想来似乎真的有些莽撞。
数千人咬破了家将近2万人死不瞑目,人当然早晚要反扑过来。
这件事处理得还真像有点脑残。
“殿下,末将应该没有再犯其他的什么错吧?这两点我都记住了,记得特别的清楚,以后就算是谁打死我,这样的错位,咱也绝对不再犯!”
杨纳海将错就错,大喊立下军令状,豪气冲天。
他不愿回忆也不可能,太子这棒棒掉了下来,这可不是普通的痛苦。
这是一个大棒喝的经验!
杨纳海暗自起誓:决不再因这种事而被肃阎王棍打。
肃阎王是杨纳海刚从内心给夏严隆起的一个雅号。
文文雅雅殿下一提棍棒就六亲不认了。
完全可以当肃阎王等雅号了!
“没有吗?”
夏严隆阴笑一声,“六棒了,为何孤身深入,要捉敌军将领?这个黑的跟驴粪一样的家伙,就值得的你如此拼命?”
被绑五花大绑卧倒的皮民民两眼猛然一亮,没来由地,再次羞辱了他一番?
长得又黑又短,这是不是他的错?
!
怪不得这杨纳海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如今皮民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根。
有此不为人主,岂属此德。
一听一眨眼就是六棒的样子,杨纳海心里有些害怕。
殿下这数字咋算呢,不是应该只有三棒吗!
这如果不是殿下不识数,就是当他不识数......
太过分了!
可他仍然没敢开口。
“殿下,我觉得我并没有孤军深入,我有把握拿下这个黑驴蛋儿。”
杨纳海色厉内荏地说,他是要强词夺理,说抗议突然变成六棒。
“还嘴犟,我很喜欢,十棒!”
夏严隆阴笑的脸逐渐有了膨胀的痕迹。
“十......十棒?!”
杨纳海顿时目光转为恐慌。
这个数字是怎么成的呢,怎么一点规律也没有呢,殿下这是明显的欺负了他老实人。
夏严隆脸色不好地问:“什么?,您认为出了什么问题?”
杨纳海潜意识地点点头,反应过来立马摇头说道,“没,没有意见,一点都没有,殿下您说多少,那自然便是多少。”
可是...一切都太晚。
“话太多,十五棒!”
夏严隆喝道,“问你的东西一句都答不上来,没问你的,你倒是说的挺多。”
完全懵比的杨纳海脸色居然逐渐缓和下来,他突然看开,不是被棒喝吗。
一点事也没发生过,但这仍然是件好事。
挨过最毒打、练过最俊功,定是武林高手。
哈哈。
“殿下,我现在就只有一个问题,我这棒,您是怎么算出来的?”
挨棒喝,早已命定,不过,即使看开,他还得做个死心塌地懂得明白鬼。
无缘无故被人打了那么多棒喝,心里实在憋闷。
“十五棒!”
夏严隆一笑,“以后好好读书,这个答案我可以告诉你,如此计算方式被称为三角形数,一定数目的点或者圆在等距离的排列下可以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这就是你这些棒的来历。”
杨纳海:?
???
什么...什么玩意儿?
!
殿下刚才正在讲人话呢?
但他怎么一个字也不明白?
“下去吧,盯一眼作坊那边,让他们加班加点赶工,把加班的薪酬稍微提一提,我们仙现在有银子。”
夏严隆说道,“你那十五棒本王暂时给你寄存在这儿,下次再犯,本王给你翻三次方。”
“三次方?”
杨纳海又蒙了一圈。
殿下今日所言,尽为人所未悟?
不过有一点杨纳海很有把握,自己肯定不容易,这棒数当然是加倍了。
应验啾啾,杨纳海领着人从城墙上下来。
对皮民民也不再瞧了。
这万恶黑驴蛋儿害得他被打那么多,真是面目可憎。
要不是殿下没有把这份权力交给他,要不然杨纳海信誓旦旦地说,千万要让这个小黑驴蛋儿经历一次什么才是真正当牛做马。
……
城墙里风有点大,死士搬起躺椅献上热茶。
夏严隆惬意地躺在上面,看着那五花大绑、像死猪似的降将。
“叫什名字?本王看你怎么好像有几份眼熟呢?”
夏严隆问。
皮民民给出了答案,便很畅快淋漓,他不掩饰地说:“败军之将皮民民,殿下眼熟也是应当的,上一次来的,便是卑职。”
夏严隆突然意识到是这货种。
“你这个名字,谁给你取得?”
夏严隆十分好奇。
皮与民民两词是分开来的,看还不错,可以结合起来使用,那真是得多么别扭,这肯定要数夏严隆所见到的最糟的称呼了。
比起井仓空的名字,还差了几分!
“自是我爹,民民指天下百姓,我爹想让我心系天下百姓,守疆拓土。”
皮民民脸色稍黯地说,他的名字确实需要更改。
每个奇怪的人最先关注的焦点都会是自己的名字,这样会给自己带来一些小小的不适。
第二种受到批评的是他黑里透红、壮实的外表。
可这...不能改变。
但命名仍有一定方法。
“取义是好的,可你爹就是有些不负责任。邓青派了多少人马?”
夏严隆的话锋一转。
皮民民谁也没发现,夏严隆已经将话题转移过来,随口就说道:“十六万,我这三万人马只是允街先锋,大军正在后面,随时备战。”
话锋一转,皮民民猛地发现自己似乎走进了套子。
但没关系。
总之,他准备诚实地讲。
刚在这里躺了很久,他并不只是看着杨纳海那不属于人类的物品被打,也考虑过我的情况,心里早已经有所取舍。
若是能够苟活,当然谁也不愿轻生。
皮民民当下的目的是找到一条生存下去的路。
但今天的戏看完了,他却发现要达到自己的小小目的,可能有点难了。
在这位喜怒无常、又爱出手打人的肃亲王面前,自己的小命可能就变成了自己修炼技艺的玩物。
这位被传闻中最不受宠幸的废物殿下现在可以说是看破红尘。
传闻!
都是谣言!
就是这样,哪里算废物?
若此文治武功,全都什么都还算得上是个能人殿下就是个废物了,那个别的殿下,是垃圾里的垃圾,渣渣们没有之一。壹趣妏敩
面前的肃亲王怕是不会被宠幸。
身为败军之将的皮民民只是要说,实在特么太辛苦。
“十六万人马,倒是真不少了,邓青这是打算要跟本王彻底的决一胜负是吗?”
夏严隆表情仍是平淡无奇,优先选择躺椅喝茶说话。
可双目里的那一抹抹光却让皮民民忍不住全身一惊,不敢正视。
“殿......殿下,还不止......”皮民民很小心的说道,“林国头曼单于已亲口许诺,待邓青攻下青州北部,会增派二十万援军入肃。”
夏严隆的心猛地一颤,完蛋了,这波果然完蛋了。
否则就安排逃跑。
十六万也打不起来,如果再有二十万的话,也不得生吞活剥他呀!
“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无论内心有多震惊,夏严隆外表依然是那么冷漠,他叹了口气问,“攻不下会怎么办?”
“若邓青一个月内攻不下青州北部,头曼单于依旧还是会派兵,但却不会是走青州,而是直奔并州,进犯三辅。这个条件,邓青当时求见头曼单于的时候,头曼单于就说的很清楚了。”
皮民民试着不要以他的身份,作为可怜而低微的降将,他试着以平静的口吻说。
“头曼单于的原话,大致意思是邓青如果挥师十六万都吃不下青州北部,如果不是邓青自己足够的废物,那就是青州防御过于惊人。他不会再浪费兵力在这一块贫瘠的土地上,而是直走并州,配合魏国兵马,攻取大夏。”
“且,此时抽调给邓青,由大将成顿率领的四万林国骑兵,也会选择撤兵。”
天知道,夏严隆这一刻,心态究竟是如何崩坏.
基本快稀碎的。
皮民民这句话,说得若即若离,大厦将倾恐怕真要完犊。
大夏这一刻忙于剿匪、平叛工作,已经焦头烂额、内忧将近。
若林国与兵强马壮魏国也选择了这个时候发兵。
大厦将倾,其后果也不会是内忧外患四字所能总结。
大厦将倾的亡国之战。
“你所说的这些可有依据?”
这句问话虽相当于白问话,夏严隆也禁不住发问。
皮民民很坦诚的说道:“太子殿下,卑职所言,只为求活。依据,卑职确实没有,但头曼单于说这些话的时候,卑职就在帐中。”
“魏国,缘何会和林国人勾结到了一起?”
夏严隆问。
皮民民纠正道,“太子殿下,并非是林国人勾结了魏国,而是魏国勾结了林国人。邓青因何造反?其实,这其中也有魏国使臣的不少功劳。他们游说林国之后,转道求见了邓青,恰好,当时卑职也在场。”
“魏国本为大夏,但魏国历代国君,一直都有吞并大夏的野心,代代如此。以前,大夏雄踞天下,傲视群雄,自然不会将魏国的挑衅放在眼里、可卑职说句难听的话,如今的大夏,国力已远不如魏国,恐不是魏国和林国人联手之敌。”
夏严隆微微颔首,邓青培养将军倒是真有一手,被抓之后,一个比一个坦诚呐。
唯独那管郜口是心非,别的,似乎还是成事。
而此皮民民当是率真中的佼佼者。
“这也算不得是什么难听的话,魏国,的确兵强马壮。”
夏严隆略有微词又问,“邓青的兵马被本王接连杀了两次,恐怕也所剩不多了吧?为何如今还能拿得出十二万之兵?而且看起来还不像是临时征募的新兵。”
这是夏严隆始终困惑的问题。
都已经是第3次交锋,但邓青却像变魔术似的,实力有增无减,且每次都有。
皮民民轻笑,“殿下可能最初的时候就对邓青的兵力估计有误,边军虽说只有十万,可邓青的私军却也有十万。十万边军领着朝廷的俸禄,而武威郡一郡之地养活十万的私军,也是绰绰有余。朝廷的御史下来走一遍,有些能看见,有些根本就看不见。”
“看见的带上几车银子和西域美女回去,他们也自然就看不见了。邓青在戍守北方边境的这些年,就一直没有松懈对私军的发展。他的这支私军,非但不是新兵,而且是一支精锐。卑职所率领的边军和他们相比,更像是新兵。”
夏严隆知道。
合着邓青打头便有造反自立之心,无怪乎。
这样,这一切便全然能被说明通。
“听你这意思,那十万私军,此刻便是由邓青亲自率领了?”
夏严隆一边喝茶一边问他。
前方的道路布满荆棘,但是你的心态要稳定一点。
两世为人,夏严隆对心态管理绝对有头有脸,用老成精形容也不为过。
皮民民凄然一笑,“如今应当是九万......,有一万人马折损在殿下您手中了。邓青此刻坐镇中军,两路先锋兵马,若有失,他应该就会亲自上战场。亦或者绕开殿下您亲自镇守,且经过特殊方式加固的允街、媪围二城,直奔金城,在最短时间内攻下青州北部,进而联合林国人。”
夏严隆暗自叹了口气,果然还瞒不了人。
水泥浇铸而成的允街城早已历经战火,这自然瞒不了人。
而媪围——与夏严隆秘密筑起的北方第二防线——要让邓青大跌眼镜,却干得谨小慎微。
侦查连兵马分散到处流浪,保证没有可疑之人来靠近。
不过就是这些,邓青能够了解到的还全都了解。
应该问问夏严隆,已问得差不多,说:“你还有什么主动想说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在本王这儿,不问出处,只看忠诚和能力,你想好再说。”
皮民民两眼微车,王子的话,讲得十分清楚。
如果他有足够的忠诚与能力,他换一个地方做将军并不是不可能的。
“太子殿下大度有容,卑职佩服。卑职这儿,还真有些想要告诉殿下的消息。邓青在殿下您手中折戟两次,此番可谓是下足了功夫。他花重金打造了一批兵刃,且从林国人的手中购买了数万张牛皮,以数层牛皮制作了将士的盔甲,无比柔韧,且寻常箭矢、兵刃根本砍不破。”
皮民民说。
“牛皮制作的软甲?你说的可是纯粹的牛皮制作的软甲?”
夏严隆有些奇怪地问。
皮民民摇头道,“自然不是纯粹的皮甲,外着铁甲。”
夏严隆点头,“这倒还算是有点看头。”
要是纯牛皮甲的话,那么夏严隆对邓青故意前来送死有一定嫌疑。
估摸到要么是邓青本人膨胀起来,要么是认为自己夏严隆刀子不够快。
工艺进阶版唐刀,将破几层牛皮?
那么他这个工艺本来就被认为是非常牛皮的乌兹钢不也是白白折腾吗。
望着夏严隆似乎根本没当回事的样子,皮民民心里突然有了一点点小失落。
这新闻,是不是没一点价值?
他想本来就好呀!
“还有其他的没?”
夏严隆把酒杯交给旁边的死士起身。
皮民民想到什么话就说什么话,在夏严隆这句话的追问下,有些绞尽脑汁了。
一定要说一些真正值得说的话,那是关系到自己小命的。
“还有......还有......”皮民民踟蹰良久,却根本不知说些什么好。
该讲的话他似乎已经讲得差不多。
他还有什么要说的呢?
“看样子,你是没话可说了,既然如此......”
夏严隆转过头来,可他话音未落,皮民民便急得忙慌张张地喊着“不是的,殿下,我有,有.”
夏严隆皱了皱眉,因为还在,所以你倒好呀!
你不是说看不出你这种绞尽脑汁便秘的样子吗?
皮民民额头上汗流浃背,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说:“殿下,不知邓青的偏爱是否算?”
“成,你说吧。”
夏严隆重新坐起来。
他不希望那家伙继续说下去,但是皮民民却偏偏还是不行,所以听着,他有什么话要说。
他说,皮民民呼吸总算平稳了一些:“邓青......男女通吃,这是军中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次才知道的秘密。邓青的亲兵都是从各军中千挑万选出来的,俊美男子。且,邓青对西域女子情有独钟,即便是出征,行辕中也常有十数位的佳丽相随。”
要是聊到这,那夏严隆也来劲儿啦。
他突然坐直身体,向皮民民挥了挥手说:“细数起来。”
皮民民望着夏严隆精光闪烁的眼眸有些发呆。
这...是太子殿下最为在意的问题?
果然盛名非吹。
早知道他早早就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这件事,可急坏了他。
“喜好男子这等事不足以为外人道,就算是邓青也不能例外,他一直都是很谨慎的。说来惭愧,这事还是卑职第一个发现的。有一日,有紧急军务,我着急,没等通传就冲了进去。结果,在邓青的榻上钻起来两名男子,我一看,还挺眼熟。这事,就这么来了......”皮民民打了个哆嗦,说道。
看着他的样子,估计联想到男子和男子的一些举动,让他很不舒服。
“为何每一件事,都有你在场?”
夏严隆有些奇怪地问。
这个人,也相当简直,这种说法每一个还是自己亲见过。
皮民民有些不好意思地搔首弄姿,“这个......不瞒殿下,卑职以前是邓青的心腹,走哪都带着,知道的,自然也就多一点。但就是因为无故撞破了他的这个秘密,还跟相熟的几个将军说了,我就从心腹变成了随时都会死的探路将军。”
夏严隆不由得高兴起来,“邓青那等事被你撞破,没当场一剑砍了你,那都算是你运气好了。行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了,你先下去吧,再想起什么再来找我吧。”
皮民民的心不禁一乐,果不其然,真的是太子殿下还爱上了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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