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才五点多和池予槿前后脚到的酒店,陆知白依旧拖着箱子敲响了她的房门。
言医生不能理解,明明他在自己下榻的酒店额外多订了两个房间,但陆知白好像不需要?
言医生已经尽量在路上磨蹭时间了,希望池予槿动作快点,不然可别怪他没帮她。
言医生靠在门边:“池予槿这个点儿还没醒吧?你叫她?她没有起床气吧?”
陆知白皱了下眉,敲了好几声,也没人应声,陆知白松开手,又纠结的看着门牌号,刚才的那个身影真的很像是池予槿。
“你该不会还在纠结刚才那个人吧?”言医生瞬间看破陆知白,他笑着拍了下陆知白的胸膛,“池予槿那么漂亮怎么会打扮的那么犀利。”
“有些道理。”
在陆知白心中的怀疑无限放大的时候,门啪的一下打开了,池予槿揉着眼睛站在门口:“陆知白?
你来的好早。”
“放心不下你呀。”
池予槿迷茫的点了点头,帮他把箱子拉进来,陆知白一进到房间里就四处看,池予槿抱着杯子靠在窗前神色微动,而后小声的笑了声。
“你笑什么?”
“看完了?”
陆知白皱着眉头分析了一圈,确实没发现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他坐到床上,伸手往被子里一摸,里面一点温度都没有。
他抬头,池予槿笑着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屋里藏了人,你是来捉奸在床呢。”
陆知白笑着摇了摇头,藏没藏人不重要,但他需要确定刚才那个究竟是不是池予槿。
很显然,池予槿就算不是刚才那个人,也不是一直睡在床上的。
“池予槿,虽然你做事情细致入微,我看不出什么破绽,但百密一疏你的床为什么如此的凉?”
池予槿打了个哈切:“就这?”
“现在可是铁板钉钉的,我是有证据的你还想狡辩?”
池予槿推了推身后的沙发,她坐进弹性超好的沙发中,她拍了拍身后的沙发:“那是因为我根本就没睡在床上,你没发现被子都是整整齐齐的吗?”
陆知白懊悔的拍了下脑袋,他怎么就没看到床上被子呢?
“你用你那聪明劲儿别用在我身上,还睡会儿吗?言医生九点才上班,现在还有两个多小时。”
“你继续,我冲个澡清醒清醒。”
“你一夜不睡容易血压上升,检测不到真实的身体数据。”
“我……”陆知白的眼睛还是往卫生间瞟,“那我总得洗个澡吧。”
池予槿抖了抖嘴角:“你去,你去。”壹趣妏敩
……
Whisky被一通电话炸起来,他迷茫的摸着手机保持着趴在桌子上的姿势打开贴在耳朵上。
“Whisky,我在南境看到池予槿了。”
“她怎么可能在南境?她应该和陆知白在景市啊,景市那边的负责人昨天还联系过我,池予槿是下了飞机的。”
Whisky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眼镜不知道放在哪里了,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在桌底下摸索着眼镜。
总裁这个位置真不是人干的活儿,太操心了,必须给他加工资,并且保证以后绝不辞退他!
“池予槿想要躲开那些笨蛋的探查太容易了,当初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别墅中,不是也没被发现吗?”
“抱歉陆总,我没注意到池予槿的动向。”
“不过她为什么要去南境?那边儿也没……”Whisky皱着眉头灵光一现,“还有池镜呢?池镜会不会就在南境?”
陆七安一直盯着池予槿,但作为池家的养子,池镜已经脱离控制了,自从上次消失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
他倒是忽略了池镜。
“言医生那边你跟进一下。”
“好的陆总。”
……
“我帮你约了林院士,不过林院士是个脾气很奇怪的女人。”
言喻摸着下巴回忆了下初次见到林天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学生,现在都成为了院士。
就算年龄变了,地位变了,林天还是一如既往的排斥言喻。
“我们两个关系很一般,不过她和我的好朋友关系很好,她一直认为我是个bian态……”
“我要找的人不是姓白吗?”
“哦对,当初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叫林天,后来认祖归宗改了姓,叫白林天或者白天……我记不太清了。”
言喻对这个新名字太模糊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林天一直致力于心脏再生的研究,而他……满世界晃荡?
说起来池予槿只是让他帮忙联系林天,可池家没有心脏上的毛病啊,她找林天是为了陆知白?
那小子还真是好命!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什么白天黑天的,我们不是要去清北研究所吗?”陆知白拿着吹风机吹着头发,坐在饭桌前咬了口面包,继续呜呜呜的吹着。
“呃…”言喻瞅了眼池予槿,池予槿没什么反应,他解释到,“就说起来清北研究所的院士。”sxynkj.ċöm
“白林天?她也是个传奇人物!南境还有她手底下的一个分站呢。”
池予槿和陆知白兵分两路,陆知白是十分不愿意离开池予槿的,但他被池予槿和言医生两个人按着头做全身体检。
池予槿来到清北医学研究所白林天院士的办公室,白院士也不过三十多岁,看起来还像二十多的一样,青春美丽。
“你就是池予槿?”白林天皱着眉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圈儿池予槿,“池家的人为什么要跟言喻那个变t混一起?”
“言医生虽然不靠谱了点儿,但他的医术还是很好的。”
“那倒也是,毕竟得了池家的一些传承嘛,这次来需要我做什么?”
“啊?”
池予槿有些傻眼,她眨了眨眼睛,不是说白院士脾气古怪吗?怎么这么好说话?至她还没开口就已经……
而且白院士张口闭口的池家,就好像聊起了老熟人。
“不用觉得惊讶,你爷爷也算是我的老师,你可以理解为我承了池家的情,虽然池家没了,那这个人情就落在你身上吧。”
池予槿皱着眉头,她其实很想问一句,既然白院士承过池家的人情,为什么不在池家家毁人亡时伸出援手?
“我只管研究,商业上的事儿是我老公江游夕在管,像我们这种科研人员已抛弃在实验室里几个月不和外界交换信息,池家出事的时候刚好我在研究的重要阶段。”
也许是看出了池予槿的纠结,白林天解释了下当时为什么没出手,她坐在椅子上有些惆怅的说:“毕竟淮东和景市有些距离,江游夕那段时间不在国内,等我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是啊,一切都已经成了落定,池家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池予槿握了握拳,她感受着血液内无时无刻不在横冲直撞的激流,终究只能一晌贪欢。
“池家令没在你手上吗?”
“池家令!”
池予槿突然觉得脑袋皱痛,脑海中似乎有一闪一闪的画面闪过,池予槿想抓却抓不住。
池予槿抱着脑袋蜷缩着身体,白林天点了三个穴位,池予槿抬起头:“我丢了一部分记忆。”
白林天张了张嘴巴,她想着一生行医救人无数的池老最终落得郁结在心悲愤而亡就愤怒不已,现在池老的孙女还失忆了?真是造化弄人。
“池家令和一份名单,是池家蛰伏的命脉,如果你能找到这些,那池家就还在。”
“丢失的记忆可以试着让言喻帮你找回来?他这方面世界top,我没法帮你,我专研人造器官,最近几年专攻心脏。”
池予槿一直都没把丢失的记忆当回事儿,也是最近才发觉,也许那段记忆中有更加重要的线索,可是,弄到这个田地,她信不过任何人。
那些事情,知道或者不知道都没关系了,她只想抓住仅存的岁月,把一切都安排好。
“你是世界上最顶尖的心脏移植手术的专家,我希望你能为我做一场心脏移植手术。”
“心脏移植手术,你的心脏坏掉了?”
白林天确实联合国内外心脏移植专家成功的做过几例心脏移植手术,最成功的病人也不过在移植之后活了七年,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排斥反应。
更何况将一颗还在跳动心脏,以最快的速度移植到另一个新胸腔,手术的难度暂且不说,本身心源就难以匹配。
所以她才致力于制作替代品——人造心脏。
“我想把我的心脏给别人,如果有可能的话,同时为我植入一颗人造心脏,你只需要做手术,生死不需要你负责。”
“你疯了?”
白林天不可思议甚至惊恐的看着池予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本来就是池家的独苗,还没留下后代就要寻死?你知不知道一旦开始手术了就没有后退的路?就算人造心脏在动物实验中取得成功但没有任何临床支持,你把心脏给别人,这不就是以命换命吗!”
“如果池老还在的话,绝对不会允许你如此胡闹。”
“可我很快就会死,不如这样,至少还能活一个。”
白林天马上就想到了和池予槿一起来的陆家那小子,她拍了拍脑门:“你们这些年轻人,为什么要瞎折腾,都把命折腾没了才知道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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