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双手恭敬地递上一把玉梳,太子太傅接过,开始为太子殿下梳头,边梳头边赞颂道:“,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伯某甫。”
礼毕,太子太傅语重心长说道:“太子,成大事者,要忍人所不能忍,能人所不能能,没有强大到可以施展你的抱负时候,你一定要忍,忍到你强大为止,知道吗?”
太子周牧庄重点头,知道老师所说意思。
第一步成人礼完成,百官再次跪地,恭贺太子成人。
丞相脸色很难看,太子成人了,对他而言,就是莫大的威胁。
但在百官面前,在太子太傅面前,他不敢造次,必须承认太子的合法身份。
一侍女奉上罗帕和发笄,走至皇子面前,丞相走到皇子面前,高声吟颂祝辞:“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然后相国跪坐下而下,从侍女手中接过罗帕和发笄为皇子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
周牧缓缓起身回到东房,换上素衣襦裙后又走出,面朝着上位,皇帝端坐这那,身旁是一生无子的皇后。
皇后生性温柔,对汉皇一往情深,哪怕知道汉皇心里只有前皇后,她也无怨无悔。
看着已成人的周牧,皇后满脸慈爱,她一生无子无女,早已把周牧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周牧也从内心尊敬这个后母,虽然她是丞相之女,却能为了大义,甘心帮着汉皇对付丞相家族,不断维护和巩固皇权。
他朝皇后款款一拜,轻声叫了一句:“母后!”
皇后微微一笑,欣慰道:“你终于成人了,我也不负姐姐所托。”
周牧淡然点头,一脸平静,缓缓起身。
丞相上前,为周牧加太子冠,而后,他第一个跪拜,朗声说道:“臣……参见太子殿下!”
“臣……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太傅第二个跪拜,身子微微颤抖,激动地说道。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百官跪拜欢呼。
“吾等参见太子殿下。”大殿外,无数的将领高声叫道。
这一刻,见证了大汉国的崛起之势。
周牧神色更加平静,转身朝父皇、母后深深地一拜。这一拜,拜的是父母的养育之恩。
而后,他朝着百官深深作揖,这一礼节,谢的是江山社稷。
随即,他又朝着殿外的飘扬的旗帜深深一拜,这一拜,拜的是国泰民安。
最后,他拜了天也拜了地,这一拜是敬畏天道。
汉皇大喜,吾儿长大成人,他也不负妻子的遗愿,朗声说道:“朕的……太子已成年,从今天开始,太子监国。各位大臣,若有国事,先报太子处理,决断不下大事,才可报朕处理。”
丞相一惊,心中慌了起来,连忙说道:“陛下,太子年轻,难以承担国之重任,还需多加磨砺。臣奏请陛下,收回成命,待太子殿下成熟,再让之监国。”
“臣等附议!”一帮手握实权的大臣,都齐声附和道。
这些人,都是丞相党羽,自然以丞相马首是瞻。
汉皇不语,脸上笼罩了一层寒霜。
但现在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他忍住了滔天怒火。
周牧淡然一笑,问道:“丞相说,让本太子多加磨砺,如何磨砺?”
丞相皱眉,沉思半会,缓缓说道:“要知民间疾苦,懂仙门规矩,行王者之道。”
周牧又问道:“如何懂民间疾苦?难道走访民间,便知民间疾苦?如何懂仙门规矩?纳贡称臣便是规矩?又如何行王者之道?制衡朝堂便是王者之道?”
一连串问题,问的丞相哑口无言。
句句戳中要害,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步步紧逼。
丞相大怒,心中更加忌惮太子,绝不能让他染指朝堂的权力。
丞相使眼色,正要怂恿自己的党羽,抗争到底。
周牧微微一笑,不等丞相和他党羽说话,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丞相大人说的话也有一定道理,我毕竟年轻,轻易托付国之大事,反而误国误民。”
丞相一愣,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见自己势力强大,他主动认输了?
他又要说话,但周牧还是抢先一步,说道:“可本太子毕竟是储君,早日熟悉政务,也是国之大事,丞相大人,你说是吗?”
丞相皱眉,不敢乱回答。若说是,太子监国,名正言顺了。若说不是,他的野心就路人皆知了。
这本身就是一道无解的题,无论怎么答,都是错的。
太子太傅眼睛一张,身上自有一道强悍气息若隐若现,森然说道:“丞相大人,太子殿下所言,甚有道理,你说是吗?”
丞相大人冷声笑道:“臣不知太子殿下到底要说什么,故不敢胡乱变态,还请陛下见谅。”
汉皇冷言不说话,却也知丞相已掉入太子的陷阱。
周牧道:“我年轻,丞相稳重,若有政事,本太子与丞相商量着来,可否?本太子所下命令,若无你我二人印信,都当不得数,可否?”
看似给了丞相很大的权力,实际上削弱了丞相的权势。壹趣妏敩
没有了太子的印信,丞相的命令也做不了数。
而且,借机太子监国,怎么算,也是太子得益。
丞相脸色大变,这样的提议,他万万不能答应。
但是,太子句句占理,又合乎王道正义,他要是当面反对,简直就是与整个天下为敌。
这种事,就得冷处理,暗地里布局,让太子自动放弃。
“我看行!”皇后站了起来,公然支持太子。
丞相震惊地看着皇后,他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反对他的人,居然是他的女儿。
汉皇和皇后都支持太子监国,太子太傅也支持太子监国,这些都是重量级大人物,丞相没有了反对理由,也找不出理由反对。
于是,这一天,太子监国,丞相大败而归。
这一天,丞相恨上了自己的女儿,心中对这个倾斜了毕生心血的亲情骨肉动了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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