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侯府的婢女带着燕琼到了偏厅,随行的小宦官守在门口。
燕琼坐到里面后对婢女说:“本公主的马车上有多的裙装,你给我去拿一件就行。”
“喏。”婢女对她行礼后,离开偏厅的时候正碰上沈铮。
“二郎君安。”婢女请安连膝盖也没弯下去,沈铮不甚在意,只问她公主怎么样。
“公主殿下在偏厅等着换衣。”
沈铮也听不出所以然来,放了婢女去给燕琼拿宫裙。
守在门口的小宦官看到沈铮来了,拦住他,“沈二郎君,殿下在里面要换衣,您并不方便进去。”
沈铮皱眉刚要闯进去,燕琼的声音传了出来:“观音哥哥是你吗?你进来吧。”
小宦官这才不得不将门给打开。
沈铮进去后,在门关上的一瞬间,他脚步有些乱地疾步到燕琼身前,将燕琼前前后后看了一遍,问她:“殿下,你在席间吃了多少东西?”
燕琼还以为是沈铮发现自己没有等他一起吃食而生气了,叉着腰理不直气也壮地说:“就几个四喜丸子啊,我饿得慌,你又一直不来,再说了女席和男席是分开的,我们怎么一起吃,观音哥哥你好黏人啊。”
她身上被泼洒到的桃花酿把紫色宫裙的衣襟都给打湿了,一阵一阵地飘出淡淡的花香味。
沈铮眸色沉沉地看燕琼,燕琼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可沈铮歪着头脸上带着浅浅笑意的模样,把燕琼的心一下子给捕获了,心里哪还有什么发毛的感觉。
“殿下,我好像确实很黏你,没有你我一刻都活不下去。”沈铮说出的话轻柔飘渺,似是每个字上都带着小刷子,刷到了燕琼的心上。
燕琼微微张嘴,疑惑地“啊”了一声。
也是这时,沈铮极快地用左手固定住燕琼的后脑勺,把她的头连带脖子往下压,右手捏成拳,伸出食指和中指往燕琼喉咙里掏。
燕琼惊得要往后面躲,可沈铮力气大,哪里能让她逃开,被沈铮掏喉咙的她根本扭不动,顿时想吐的感觉从她心里蔓延到咽喉,哇地一声,她难受地都吐了出来,吐到再吐不出来东西,沈铮才把她放开。
燕琼瘫软在地上,还在不停地干呕,眼里都是难受的泪,宫裙上除了被桃花酿弄湿的痕迹还沾染上了一些吐出的污秽物。
沈铮倒了杯清水给她,才递到她面前就被她抬手打掉。
水洒了一地,茶盏咕噜咕噜地在地上滚。
燕琼将手撑在地上,终于不再干呕的时候,她才抬头看沈铮,她轻轻眨眼,眼里盛不住她晶莹剔透的泪,一颗一颗地打湿她的睫毛,落在腮上。
沈铮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开口说话发现自己嗓子发紧,声音很是沙哑,“殿下,我......”
“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和你玩了!”燕琼长这么大,第一次声嘶力竭地大喊,眼里的泪也越流越多。
她说完好似无法忍受和沈铮同处一室,连身上的污渍都顾不上擦,仪态不是很美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去把门推开,也不管小宦官在身后怎么呼喊,埋头往前面走。
“殿下,殿下!”宦官跟在燕琼的身后,心里急得不行,明明刚刚殿下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怎么一会出来哭得这么惨,宫裙上怎么还更脏了。
沈铮双手还有些微颤,可他不得不这样做,若燕琼真的吃了被下药或者被下毒的饭食,最快的方法就是催吐,也不知道吐出来后,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影响。
沈铮也管不了其他,只能追着燕琼出去。
站在偏厅后用窗沿遮住自己的燕璧,看到燕琼衣衫不整的样子哭着跑出来,心下大定,“我看她今日出丑了还怎么有脸出来见人?”
“我们跟上。”大公主对身后的老媪说完,两人也跟着往前走。
低头擦泪的燕琼,心里好不委屈,她不就是吃宴没等沈铮吗?怎么还要被他给抠出来吐掉。
“坏沈铮!臭沈铮!哪里是什么观音哥哥!就是一个讨厌鬼!我再也不要跟他玩了!再也不要!”燕琼也不管有没有人听到,带着哭腔骂沈铮,连和燕莹碰上都没注意。壹趣妏敩
她身后的小宦官对燕莹行了一礼后,还是赶忙追着燕琼跑。
燕莹把燕琼的话听了一满耳朵,心里竟然有一丝奇妙的窃喜,昭阳这是和沈二郎闹翻了吗?
可她往燕琼来的方向看,发现沈铮就跟在后面,清幽的月光洒在沈铮如玉的脸上,他此刻真像是住在月宫里的紫衣小仙君,冷峻淡然。只是他此刻心情似是不佳,眉头紧锁,嘴巴抿得极紧。
“沈二郎,你和昭阳妹妹怎么了?”燕莹朝沈铮走过去。
沈铮自觉他和殿下的事情,哪里需要第三个人来置喙。
他平时自持是重生之人,两辈子加起来二十多岁的郎君,喜怒不形于色,总是真的用燕琼口中的“观音哥哥”来为人处世,可现在他毫无感情地看向燕莹,只冷淡地对她行礼后,继续追着燕琼而去,连燕莹的问题都不想回答。
燕莹身后伺候的宫女瞪着沈铮的背影,气冲冲地对燕莹说:“这沈二郎好没礼,殿下您问他,他竟都不答话,等回了宫告诉娘娘,让娘娘罚他。”
燕莹止住宫女说的话,心下对被沈铮漠视有些难堪,但沈铮也确实算不上失礼,“不用了,先跟上去吧。”
这几个匆匆往偏厅赶来的人,又纷纷静悄悄地跟上彼此。
燕琼一直不开怀的在府里乱逛,小宦官看她情绪低落,不过却终于没再哭了,他走上前帮燕琼把身上的污渍擦干净,想让她开心起来,“殿下不是一直想去闹洞房吗?殿下要不要去武定侯世子的院子外看看?这个时辰,沈世子应该是宴客完要回房了。”
燕琼心情不快,并不想过去看热闹,可转念一想,沈铮不是笑她不知道闹洞房是什么吗?她偏要去。
“行啊,走吧!”燕琼恶狠狠地踩着步子往前走,好像脚下是在踩什么讨厌的东西一样。
沈铭确实如小宦官所说,在正厅宴完客后,步伐有些发软地被钱新架着往院子里走,他脑袋发晕,感觉眼前一片模糊,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想自己今日喝酒了,或许是醉酒上头的缘故,才会有憋闷且使不上力的感觉。
可还不等他走到喜房去,刚到了院子,他又觉浑身燥热,好像有蚂蚁在啃咬他的身子,且肚子里开始翻滚,好似有人用手在揉捏他的胃,他神志不清,手舞足蹈地往喜房走,全然没看见身后跟着的钱新和其他仆从面露惊恐地看着他。
盖因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知觉,他刚在院子里竟然将自己脱到只剩下一件里衣,还伸手胡乱解开裤带,把自己的裤子全给脱光了,就这样赤条条地往喜房去,他似乎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排泄,整条腿上都是屎尿。
钱新狠狠咽了下口水,把地上的衣袍裤子给捡起来,追着沈铭要给他穿上,可沈铭挥手把他轻飘飘地推开,进了喜房就将门给关牢了。
徒留一院子的仆从婢女面面相觑。
“都看什么看?去去去,世子喝醉了,谁要是敢把今日的事说出去,那就别想要自个的舌头了,听到了吗?”钱新在院子里怒呵。
其他仆从婢女都深深低头答“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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