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凌眨眨眼，“你说的是……来樱岛，还是来盛泽？”
他虽然见面就知道她是异世魂魄，她也曾和自己分享过那个世界的异世奇文，但对她的真实生活却知晓的可怜。
他也不想知道。
那些从来和他没有一点交集的生活。
总会莫名烦躁。
总系统似乎心情不错，“这样看，你倒是有可能是她的命门。”
命门？竺凌浅琥珀色的眸子低沉了一下，“你若是说她在盛泽以前，那就是秘书，你若说是在樱岛，那她就是特务。”
总系统显然是呆滞了一下……
除了陆渺渺之外，这个世界上还从未有人说出这么现代的话，以至于让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卡了好一会儿才到，“你知道她是秘书？是哪个公司……”
竺凌似乎是不想多给总系统进攻的机会，直接张嘴到，“是集团。”
总系统：“……”
是了，某某集团和某某公司……在某种程度上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两人对视了好半晌，竺凌才问，“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总系统卡在那，似乎有些地方元转不过来了，原来这个竺凌，竟然真的有这么多的现代知识吗？
那就极有可能真的是竺凌。
但竺凌……
总系统的眼神暗了暗，好似是身体里的某种力量在对抗他的数据分析……他甚至都没能明白那是什么……
这让总系统很愤怒，转身直接离开。
竺凌回到屋里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檀杭泡了一杯茉莉花茶递过来，“谢谢，还有，辛苦了。”
竺凌眼色沉沉，和刚刚的自然完全不同。
“檀杭，我有话和你说。”竺凌忍了忍，终究还是接过来了那杯茶，示意檀杭坐。
檀杭坐下，听竺凌到，“事情比想的还要糟糕一些，我们一直认为……至少有渺渺挡着，他不会做太过分的事，但现在看…他只是不明着做了。”
檀杭顺了顺眉眼，“他怀疑到谁身上了？”
竺凌好似更加不理解，“就我们几个。而且……极其精准。”
檀杭这么敏感的人顿时察觉出来不对，“这几天，他好似除了送饭也没别的动静，怎么就做到…精准怀疑？”
两个人沉思了好一会儿，竺凌才叹口气到，“这个不清楚，但……我必须要从你这里知道所有的，关于陆渺渺的事。
之前，我刻意不去听，不去看，但现在不一样，我们每个人，能多扛一会儿是一会儿。”壹趣妏敩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了解陆渺渺的，除了她本人，应该就只有檀杭了。
檀杭把自己从相遇陆渺渺一直到昨日发生的事情，大概率的给复述了一遍。
“竺凌，你……对渺渺到底是什么感觉？”壹趣妏敩
竺凌向来是有意不去了解陆渺渺的事，但每当她在身边的时候，又很控制不住的去听，他向来不喜欢这种不受控的感觉，就像……明知是红颜劫，但又一步步的深陷其中。
“当我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去在意的时候……反而越陷越深了。”竺凌看着檀杭，薄唇微启，“当年嫁娶，我是真心的。”
檀杭：“……”
良久，檀杭才慢吞吞到，“我出身本就泥涝，所以于你们这种触及不到的高贵仙人，向来只远远的笑一下，以示尊敬就好。却没想到你……”
“她很像莲花。”茉莉花的香气已经变淡了，竺凌端起那微凉的茶喝了一口，“明明出神在泥潭里，翻的一身脏污，那脏污恨不能坠下十八层地狱，她硬是能发出芽来……挺直腰杆，然后开出花。”
竺凌的表情慢慢从凌厉变得柔和，“在她身边的人也都是这样，容王爷，檀杭你…都在肆意向上，拔节发芽，让人觉得，望而生畏。”
檀杭这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形容自己，一时间竟没说出话来。
竺凌接着到，“而我不一样，我能深知命运，推演计算，甚至……我能知道你们每个人的大限……但渺渺不同，我只能算出她的大限，命运却是完全看不透。”
檀杭转身给他加了热茶，茉莉花的香气似乎挽回了两人的神智，“我看不透她，但是……我能看懂我自己，她是大福也是大祸，用好了，国家兴亡，百姓安居，用不好就难说了。
只是……初次见她的时候，她那时候那么小，瘦瘦弱弱的跪在那，我就在想……这样的一身脊梁，怎么能担起这样的八字？自然会英年早逝啊。
十四岁，二十五岁……这是两个大限。”
竺凌猛吸了一口气，“但我和她眼神对视的时候，就知道，十四岁……真正的陆渺渺已经死了。于是我问她，异世魂？她眼睛直接就亮了……我心下当时就是一凉，掐指合了一下命，我就知道我在劫难逃了。”
檀杭哽了良久，“只是一个眼神？”
“人的直觉是骗不了人的。那是藏在本能里的敬畏，尤其那人是我的红颜劫的时候。”
檀杭的眼神震了震，“你说渺渺是你……”
竺凌用一种自嘲的语气到，“你是不相信？”
“不是。”檀杭稳了稳心神，“可你是竺凌啊！”
“这话若是别人说，我肯定觉得，这是在贬低我；若你檀杭所说，反倒是有了高风亮节的意味。”
檀杭有点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尖，“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这世间的一些高人啊，就不容易有这些凡间的事情，一旦有了……”
竺凌自然知道檀杭是想要说什么，“我知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虽然不是什么轻身之道的出家人，但自己想什么，自己还是明白的。所以，对于渺渺而言，一开始我是想离得远远的。”
檀杭缓缓的叹出一口气，“用心远离，也是用心；就像只有爱过，才能恨是一个道理。”
竺凌这时的表情甚至有点挫败，“是啊，就是这个道理。”
沉默良久之后，竺凌才诡异到，“在我心里，你才是高人，我一直以为……你和渺渺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到一个族谱上的程度……当然，渺渺是女孩子，族谱上可能没她的名字。”
檀杭抿了抿唇，“有。”
竺凌一脸讶异，“有？！”
“恩，我俩的名字……并排，但族谱上没有她姐姐陆娇娇的名字…我想，可能是陆渺渺…是王爷的关系。而且…就算是和容王爷成婚了，也是她…娶的…他。”
竺凌这才缓过神，“哎，谁说女子只能是附属品的，你看渺渺……凭着一己之力给自己干上了族谱。”
将笑不笑的闷了好一会儿，竺凌才到，“放心，我不会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有什么影响的。”
檀杭摇头，“说句难听的，你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
竺凌这才有点萎靡，“你一定要说的这么直白吗？”
檀杭挺直腰杆，“我反而觉得，你应该去表达自己……让渺渺知道，让容九霄有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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