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本以为常相宜是真的能够找到捕快来接自己回去,谁曾想这人居然超常发挥,把叶景舟给带来了。
双喜一脸惊讶的看着穿着官服,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一脸焦急的朝自己奔跑而来的叶景舟。
叶景舟跑到距离双喜半米的位置停下脚步,深呼吸,直到自己的气息平稳之后才开口:
“没事吧?那个袭击你的人,你看清他的长相了吗?”
双喜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春雨给双喜绣了很多块手帕,就是防止双喜出门在外的时候没有手帕可以用。sxynkj.ċöm
“你先擦擦头上的汗吧,那人找不到我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怎么把你给找来了?”
叶景舟如今风头正盛,得罪了隋家两次,还全身而退了,又借这个机会在陛下那里留下了印象,虽然没有升官,但双喜知道他如今在大理寺也算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叶景舟接过双喜地来的手帕却没有擦汗,而是用手袖胡乱的擦了擦额头,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手帕又塞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觉得这是双喜亲手绣的,用来擦汗的话有点舍不得。
双喜一看就知道这人想多了,但又不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拆穿对方,而是安静的等着对方回答自己的问题。
叶景舟看了眼四周,然后对着双喜身后收留双喜的芍药,点了点头:“常姑娘去报官的时候刚好遇到我,我担心你就跟着捕快们一起过来了。”
叶景舟说到这里,旁边的捕快才上前对着双喜,拱了拱手:
“不知田姑娘是否知道那人的长相,对方是同你有仇还是受人所托?如果田姑娘可以解惑的话,我们抓犯人的速度可以更快一点。”
双喜点点头,认真的回想起当时自己,注意到对方时对方的长相,却发现,现在回忆起来真是一点特点也想不起。
“我当时只顾着逃跑,对他的长相记忆不是很深刻,我只是觉得有人在窥探我,回头的时候,刚好看见他手中一闪过的匕首。
等我躲开之后,对方便凶狠的朝我扑来,我就只能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实在是记不起他的长相了。”
双喜无奈的摇摇头,捕快也露出了遗憾的神色,这样毫无线索的寻找,那犯人估计早就逃了。
不过,双喜突然想起那人,拿匕首的右手上面有一个疤痕,看上去应该也是刀伤:
“对了,他的右手上有一个很长的伤口,已经结疤了,大概有小指那么长,从虎口处蔓延到手背。”
捕快点点头,眼睛一亮道:“田姑娘可能看出那伤口是因什么受伤?”
“感觉应该是刀伤吧,伤口比较宽,不像是剑那样细窄。”双喜迟疑道,但也不是很确定,说不定是斧头这样的工具。
捕快点点头,做完了登记之后就带着双喜和叶景舟返回城里,叶景舟一直送双喜送到酒楼。
等到周围都没有其他人,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双喜这才带着对方到后院走廊无人处坐下。
双喜还未开口,叶景舟便先说道:“今日一听到你被坏人追赶,我就特别担心,说句不怕人笑话的,我当时腿都软了,差点就跌倒在地。”
去调查案子被人刺伤肩膀的时候,叶景舟也没有那么害怕过,要不是常相宜再三保证双喜并没有受伤,叶景舟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等捕快和自己一起出发。
“是因为我的缘故吗?是不是隋家出手的?你一直安分的在酒楼里,不可能得罪其他人,应该就是我连累了你。”
双喜本来还想和对方讨论一下,袭击自己的人有可能是哪方面的势力,没想到这人不等自己说话,就自顾自的回答了起来。
双喜挑了一下眉尾:“所以你觉得你连累了我,就想再也不同我相见,直到你什么时候把隋家彻底解决了?”
叶景舟立马摇头,说话的语气都不由得变得急切了起来:“当然不可能,虽然这样说起来会很自私,明知道自己会给你带来危险,却还是没有办法完全和你不见面。
但是人生苦短,我会更努力的强大起来,直到能够保护你为止,却不能因为现在的弱小而将你推离我的身边。
我都还没有追到你,这时候选择远离你,不是将你拱手送人了吗?”
最后一句话,叶景舟说的很小声,但是双喜还是听到了,这人想法倒和自己差不多。
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双喜就很不能理解男女主人公因为自己有潜在的危险而选择分开,导致本就困难重重的爱情更加困难重重。
甚至在这个过程中还有可能会受伤,误解,争吵,又不能因为分开而选择不爱对方,那干嘛还要分开呢?
分开的代价不比你潜在的危险更危险吗?
毕竟就算分开了,你们还是会彼此牵挂,然后为了对方而着急,而深陷险境,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分开好了,至少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两个人是在一起的,是彼此相爱的。sxynkj.ċöm
双喜点点头:“还算没有蠢到让人生厌的地步,应该不是隋家的人,所以也不是你连累了我。”
双喜叹了口气:“那人目的性很明确,匕首就是冲着我的手来的,应该是我的同行吧,而整个京城我得罪的同行只有一家,至少在明面上只有一家。”
“一锅烩?”叶景舟的眼睛眯了起来,语气也变得不善。
双喜点头,如果没猜错的话,就应该是一锅烩酒楼在背后搞的鬼,那一锅烩酒楼的东家是傻的吗?
自己来京城这么久,也就得罪了他们家,如果自己受了伤,这嫌疑人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都是他家,这京城的商战也没有高级到哪里去嘛,不过手段的确比自己在现成的时候遭遇到的要危险得多。
一来就冲着废了自己做菜的可能性,双喜思来想去,大概就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推出新菜的频率刺激到对方了。
但是这能怪自己吗?
双喜还觉得自己出新菜的频率慢了呢,陛下可是要自己做出一百零八道菜,才能够亲口封自己为天下第一厨。
这天下第一的名头,哪里是那么好拿的?
双喜要不是怕不睡觉会猝死,就连睡觉的时间都想完全用在钻研新菜上,现在系统又吝啬的不愿意颁发新的任务给自己,除了手上的几道名菜,其他的菜都要双喜自己花钱去买。
叶景舟眉头紧锁,看着双喜道:“那一锅烩酒楼的东家姓杨,说他们家在京城的势力,除了几个女眷嫁到了一些世家做媳妇儿之外,也并没有特别大的势力。
但是暗地里,我查卷宗的时候发现,一锅烩酒楼每年的分成,都会给京城的几户大家族送去。
吏部尚书工部尚书也都有份,所以才能够开这么多的分店遍布全国,天香楼虽然是新起之秀,但根基并没有一锅烩那么深厚。”
尤其是在京城,天香楼并没有那么嚣张,在府城的时候,双喜猜天香楼背后的人估计有曲阳侯插了一脚,京城势力没有一锅烩那么大,所以就没有自己初见时的那么嚣张。
双喜耸耸肩:“无所谓吧,只要对方没有明目张胆到敢冲来酒楼光天化日的行凶,大不了我就都待在酒楼里不出去。
再说了,这天底下谁当靠山,有陛下当靠山更靠谱?我只要努力的提升自己的实力,早晚有一天能够抱上陛下这条大腿。”
叶景舟看着双喜自信的表情,不自觉的也笑了起来,然后深情的看向双喜:
“我有没有同你说过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你的?”
双喜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本来想幽默的回答几句将气氛扭转一下,不要那么的深沉,但是在看向对方认真的眼神时,气势不由得就变得胆怯了起来,然后愣愣的摇了摇头。
“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的弟弟在树上下不来,我和几位师兄被你姐姐求助,一起过去解救你的弟弟。”
双喜诧异的睁大了眼睛,那会自己和对方就已经见面了吗?可是完全回忆不起来,当时的人里有叶景舟这个人。
双喜没有说话,叶景舟就自顾自的说:“那个时候你对你弟弟的态度让我很羡慕,我的家人只有我的祖母,我时不时的也希望,如果爹娘在生我之前生一个姐姐或者是一个兄长陪伴我一起长大就好了。”
叶景舟无奈的笑了笑,看上去很是可怜:“第二次见面,你和你的父亲在书院门口摆摊,我本来想先开口说去照顾你家生意的,但是齐川那个人嗓门大,又比较冲动,就让他抢了先。
你年纪那么小,又是个小姑娘,却能够应对自如,甚至我看得出来那个时候相比于你的父亲,你才是那个摊子上真正说话算数的人,我就在想,我娘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和你一样,是一个颇有主见的女子。”
双喜本来很感动的情绪,在对方说自己像他娘的时候立马停住了,但又不好,在对方回忆母亲的时候,说一些破坏气氛的话,只能气鼓鼓的憋住。
叶景舟看着双喜,眼睛不知道是因为回忆起了亡母而湿润,还是因为紧张而变得水汪汪的:
“本来一开始只是对你的欣赏,后来不知不觉就对你的关注越来越多了,但是在感情这件事上,我的确是一个木讷又胆小的小人。
所以才发现你和齐川走的比较近的时候,只能别扭的说一些你不喜欢听的话来吸引你的注意,然后又因为解师兄的事情,和你产生了误会,时至今日想起来,我依然会觉得后悔,就不能嘴甜一点,说一些你喜欢听的东西吗?
爱意这种东西或许是越是刻意掩盖就会越深刻,所以喝醉了之后就情不自禁的对你表白了。”
叶景舟摇头笑了笑,月光轻洒到他的脸庞上,清俊的轮廓仿佛温润的和田玉一样,在月光之下熠熠发光,如同绵绵的细雨一样浸湿了双喜的心。
双喜只觉得对方的笑容越来越灿烂,自己的心跳也越来越大声。
叶景舟突然靠近,双眼直视双喜的眼镜,两个人四目相对:“也有可能是嫉妒,我嫉妒别人可以毫无负担的接近你靠近你,向你诉说爱意。
但是我总是想太多,心理负担太重,其实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你的家庭是那么的美满幸福,而我的家庭就像碎片一样,早已经碎了一地,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都会被划伤。”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一滴眼泪顺着叶景舟的眼角就滑落了。
或许是月色太迷人,又或许是吹向两个人的风带了酒意,让双喜有些醉了,总之鬼使神差的,双喜就亲了叶景舟的脸颊,然后说了一句:
“所以或许我可以帮你把碎在地上的碎片一块一块的捡起来。”
说完之后,双喜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整个脸砰的一下就红了,叶景舟也仿佛是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击晕了,两个人再看向对方的时候,眼神就变得闪躲了起来。
嘎吱,好像什么人把门碰响了,两个人迅速回头,刚好看见尴尬缩头的常相宜和苏依依以及他们身后一群酒楼的人。
好家伙,社死现场,双喜这下什么也想不到了,推了叶景舟一把,自己用轻功迅速的冲向了自己的房间。
幸亏当时选房间的时候选在了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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