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江落心里没有过多的在意凤遇菲抢了他的功劳，反正左右都要放出来的，凤遇菲也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借口罢了。
他也不需要利用这个功劳让聂家忠心耿耿，他只要后宫有人在就行。
“陛下，你可还记得梁澄晴？”因着那位魏采女，凤遇菲可不敢对这位陛下对自己后宫的人抱有希望。
龙江落思考了一下，记忆中也渐渐有了模样：“梁良娣？朕有些印象，但不多。”
“那陛下可清楚李德容有过身孕？”
龙江落讶异地看了凤遇菲，语气充满了赞赏：“凤嫔今日收获不小嘛，当年李德容确实有过身孕，但朕知道的时候已经没了。”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安贵嫔也有过，也是知道就没了。”
所以他才对子嗣不上心，只要她不点头，后宫就不会有子嗣诞生。想让子嗣诞生不难，难得是子嗣的母亲。
要是个蠢货废物，那还不如不要。左右他还年轻，晚些年也无妨。
凤遇菲愣了一下，没想到安贵嫔也有。那当年东宫岂不是贤妃，安贵嫔，李德容都有过身孕，但都没了。
凤遇菲没想过皇后竟会如此狠心，安贵嫔和李德容都是知道孩子的存在，但那时候已经晚了，不是说皇后比她们更早知道。
而是皇后在那段时间没少‘未雨绸缪’。不过想到皇后的性子，她就猜到可能不是皇后动的手，可能是王落月或者梁良娣动的手，皇后命令。
“梁良娣的性子有些跳脱，叽叽喳喳，片刻不停歇，最后因风寒离世时，那张嘴也没停。”龙江落有些感叹，那位梁澄晴算是东宫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吧。
从早到晚，那张嘴就没停过，他也好奇哪有那么多话说，有时候也是真的嫌烦。
太吵了，耳边好像有人念经一样。不过虽吵闹些，那段时日是东宫最平和的日子。
他远远望去，那时皇后在上面劝阻，贤德两妃时不时斗嘴，安贵嫔和李德容在旁边起哄，仙子静静地坐在一旁含笑看着。
画面很美好，却也不得不感叹女子可悲。
德妃天生神力，武功不比男儿差，要是在战场上也是个猛将。
贤妃才学极好，写的文章那些文学大儒没有不夸赞的，文章要是传到后世，也是被人敬仰的。
仙子算数极好，管家也是一把好手，要是能够和会经商的梁良娣一起，说不准两人能成为一代富豪。
安贵嫔和李德容各有千秋，只是困着女子的身份无法施展。
有时候，龙江落也不得不感叹当初太傅说的话是对的，这个世道，是拼了命将女子压制，不让她们绽放其光芒，就要她们困于后宅。
他不禁将目光看向身侧的女子，凤遇菲的能力有时候他也不得不感叹，可惜是个女子。
要是男子，考科举，进朝堂，能够成为大齐的栋梁之才。
他以前也怀疑过凤遇菲的名声是不是掺假，要不是这几月的考试，她在政见上的见解总能让他大吃一惊，心中的格局并未放眼现在，而是未来。
就是可惜，有些地方还是稚嫩些。毕竟没有像男子那样正经学过，平日里就算看书能看到这些，就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对于皇上的想法，凤遇菲是不清楚的，只觉得这些事情应该有个关联，“陛下，梁良娣身子不好吗？”
风寒离世，这身子跟那个魏采女有的一拼。
龙江落却摇摇头：“没。梁良娣身子好得很，每日活泼乱跳，冬日里敢穿着里衣披着大氅到雪地里玩雪。”
身子好得很却因风寒离世，若不是过去太久了，凤遇菲真想好好查查。至少这东西，明面上是看不出的，否则王落月也不可能没注意到。
那只能是一些让王落月没注意到的东西，或者是王落月认为这是有用的东西。壹趣妏敩
此刻，冷宫中，李德容依旧呆呆地坐在那，没有半分移动过。
来者嫌恶地看了她一眼，“嘴应该是紧的吧。”说罢，一脚将她踢倒在地，踩着她的胸脯。
李德容看到来人时，还是昏沉的脑子清明了不少，眼中恢复了几分神采，“我没说。王落月，杀了我娘。”
“活该。”那人不屑地看了李德容一眼，“早就告诫你做得小心点，还对那个贱人动了恻隐之心，活该被王落月发现落得这个下场。”
“不过，”那人话锋一转，继而说道，“王落月也不会得意太久的。”
说完，那人冷眼看着李德容如今疯癫的模样，手中拿出一颗药丸往她口中塞，离开了冷宫。
冷宫发生这件事静悄悄的，没有半点人知道。
没等凤遇菲想出其中，李全就前来禀报，说李德容去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震惊。
龙江落挥手让李全下去，皱着眉有些不满：“手很长，脚很快。”
凤遇菲沉默不语，这么杀伐果断有王落月的风格，但却不是她。
看来，当初梁良娣的死和今日魏采女的死，都是有人暗中操控。
有点搞不清那人的目的是什么，梁良娣还能说是东宫时的不快，那魏采女呢？
但人都死了，痕迹也消失得一干二净，纵使满腹有着太多的疑问，也只能将其压下。
“凤嫔觉得后宫谁能做到这些呢？”龙江落开口问。
“月贵仪。”后宫有权力的无非就是皇后和王落月，但皇后是不可能劳累自己做这种事情，那么就只有王落月有这个能力。
能够篡改魏采女的药方，还能够轻而易举地拿捏着李德容的软肋，在事情曝光后还能用最快的速度将人了无声息地解决掉。
“是啊，除了仙子，朕也想不出旁人。”龙江落感叹，“可偏偏，不是啊。”
“陛下倒是信任月贵仪。”
“信任？”龙江落奇怪地看了凤遇菲一眼，笑道：“朕不是信任她，是清楚。她做事可不会这么马虎，不可能前脚李德容疯了，后脚就把人杀了。”
“至少在李德容疯前，就把人解决了。”凤遇菲补充一句。
李德容现如今不过是个冷宫庶人，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也不会有人时刻关注她，何必要把人弄疯了再杀，从一开始就杀，不是更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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