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芝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走累了,她才停了下来,随意地坐在石阶上捶着腿。
明明很累,却愣是没有一丁点的睡意。
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托着头在想要不要溜几圈时,余光看到了,原来她不知不觉走到了墨华轩,便抬步走了进去。
绕过屏风,伸手抚着那桌椅,又按了按那厚实的垫子,想起了以前,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着。
想起了在这,他握着自己的手写字的情景,便下意识地拉开椅子,坐下。
研墨提笔,重新在纸上写起了那时的字。
她看着纸上,那下横比上横长的土字,少了一横的豆时,倏然停住了手。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他并没有写错。
他想写的是……
喜欢。
可惜,现在懂了又能如何呢?
林燕芝苦笑着,将欢字也给写上,又在旁边写了他的名字。
忽地,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她匆匆将纸折好塞在抽屉里,小心翼翼地滑坐在桌案之下。
到处找都找不到人的秦天泽也来了墨华轩。
他先是绕到屏风看了眼,见无人,转身要走时,却注意到了桌上的砚台和沾了墨的毛笔,顿了顿后,他拉开了椅子,按了按。
垫子是温热的,燕芝定在此处。
秦天泽环视了一圈后,视线最后定格在眼下的桌案处。
想了想,他便弯下了腰。
林燕芝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鞋面,顺着看上去,瞧见那片衣摆时,心中讶异,他怎么会在此处?此时的他不该是在寑宫中和嫣然姐姐……
不等她多想,秦天泽的脸便出现在她的眼前,接着她就被他给拉了出来,一时间,她吓得愣了愣,待她回过神来要跑时,整个人就已经被他按在了椅子上。
这时,追在秦天泽身后的程东也终于来了,他喘气道:“奴﹑奴才刚问人说是看到林大人她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里走,瞧不见秦天泽的身影,便喊了声:“殿下?”
心想着自己是不是跟丢了的同时,又鬼使神差的继续往里走着……
原来他没跟丢,只是因为他主子正忙着圈住林大人才没空理他,心中不禁感叹主子精力真好,才刚同太子妃圆房,这下又找林大人……
林燕芝用力推开秦天泽却不得成果,瞧见了程东,便喊道:“程公公,快来将殿下拉开。”
“程东,去门外守着。”
程东拱手,火烧屁服似的往门外蹲去。
秦天泽定眼看着林燕芝道:“今日为何不穿我给你准备的那一身衣服?”
林燕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淡:“臣说了那不合……”
“你不穿又怎知?”其实他早已同帝后提了这要求,帝后二人见苏嫣然也帮口,便准许了,不然,他也不会让程东送去。
“殿下,你这不仅是羞辱了太子妃,亦是在羞辱臣,您同她的大婚,多我一人穿红衣,这算什么?”
“在我眼里,同我成婚的只是你。”他伸手想抚上她的脸庞。
林燕芝笑了一声,趁他失神,再次用力将他推开,然后快速跑离。
秦天泽堪堪撑着桌面,才不至于跌在地上,他深吸了一口气:“燕芝,我有话要同你说。”
“停下,殿下有事要说便说,莫要再靠近臣了,臣听得见。”
“我同苏嫣然已经说好了,日后,她会自请废后,我们……”
“什么?!”林燕芝一听,脸上并无一丝高兴,反而皱起了眉头,很是生气地道,“嫣然姐姐并无做错什么,殿下既娶了她,便应当敬她爱她,怎能如此待她?这样,嫣然姐姐她该有多伤心?!请殿下现在立刻回去,新婚之夜,您此时,该是同她在一处,而不是在这纠缠于臣!”
秦天泽忍不住道:“我同她对此婚事皆不情愿,她也并不需要我待她如何!”
“可不管如何,您已是她的夫君,臣希望您能好好待她。”
“我要如何说你才明白?我同她成婚只是一时的权宜,并不是真的。”
林燕芝不想再听他说,便快步打开了门,此时,她才知道,外面竟下起了大雨,于是便又折返回去。
追了过来的秦天泽,见她又回来,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燕芝,你可是明白了?”
林燕芝低头,在他手背上狠咬了一口,秦天泽吃痛之下,不自觉地松开了些。
“臣只是回来拿伞。”
说完她便飞快的拿了伞,又大步离去,头也不带回的。
秦天泽还想再跟上,却被程东给拦了下来:“殿下,外面雨大着呢,殿下您这又是何必?日后多得是机会,林大人始终是得日日跟在您身边的。殿下,您且听奴才这一回,这女人啊,一旦吃醋,任您说得再多,她都是听不进去的。”
秦天泽觉得他说得颇有道理,便转头问道:“那你同本宫说说,如何才能让燕芝听得进去,待本宫如往日那般,继续交心于本宫?”
程东心中吐槽,这些儿女私情,我一个太监,懂得什么?!
不过主子问到,他答不出来,那不就是在向主子说自己无用?
于是,他想了想,将看见过的,老皇帝哄那些嫔妃的招数都对他说了出来:“女子说不要,就是要,没有什么是一件好看的首饰珍宝解决不了的,再不然,就是趁其不备,一下子猛亲上去就是了,之后她定能静下心听殿下说,所以明日殿下只要……”www.sxynkj.ċöm
秦天泽听得一愣一愣的,又是狐疑,又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
这边厢,秦天泽在认真地听程东说的馊主意,那边厢撑着伞,一刻不停,快步走着的林燕芝,终于回到了自己的窝。
只是,却又看到了让她无语的事。
“下着如此大的雨,二皇子怎么坐在这?”她边说边走到了石桌前,手中的伞稍稍倾向了他,给他挡了点雨,“可是宴上喝多了?特意淋雨好清醒清醒?”
“都嘲讽起我了?看来你今日心情不太好啊,也是,大哥终究还是另娶他人,唉——我还特意去给你寻贺礼,现在却是用不上了,真是可惜呢。”秦天安笑道。
林燕芝白了他一眼:“不必挖苦我,也是,换作是你,我估计你会直接闹婚宴,把人抢去了,心情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好。”
“不会。”秦天安认真地道。
林燕芝耸了耸肩,接着问道:“所以,你大晚上的来这,找我有事?”
坐在石桌上的秦天安,抬手敲了敲她的头:“你那日也是如此问我。”见她一脸懵然的,忍不住又敲了一下,“你这忘性还真大,不是说好了,你生辰的这天,在此地同时同桌等,不见不散的吗?”
“啊?”林燕芝想了想,终于忆起,抿嘴道,“明明是你自说自话,我又没答应。”
她心中嘀咕,你跟原主的瓜,她都知道了。
“你——就这样?我为了守诺,在这等你这么久,还给淋湿透了,这大冷天的,你就没点过意不去?说吧,你要如何赔我?”秦天安身子前倾了些,凑近道。
林燕芝无奈:“你怎么又自说自话了?赔你?那我现在去房里找套衣裙赔你。”
“好啊。”秦天安笑弯了眼,跳下地,直接握住她执伞的手,拉着她径自地走到她的房门前,一把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哎!你怎么如此随意就进女子的房!”林燕芝一边收伞,一边急道。
秦天安靠着桌案,抱臂道:“只因这是你的房。”
林燕芝呲牙道:“二皇子,我还以为你这爱调戏的毛病在雁州改了,现在怎么又复发了?”
“那是因为——阿——嚏——”秦天安吸了吸鼻子,搓着双臂。
林燕芝见状,便不再多言,立马去将里间的炭盆也搬了过来点燃。
“你先等着,我去寻些干布给你擦一下。”
秦天安打趣道:“不是要赔你的衣裙给我?你且去拿来,我现在直接换上,不是比擦衣烤火来得便捷?”
林燕芝假笑道:“二皇子这是在雁州穿过一次女子的衣裙,念念不忘,所以才如此执着?”
“不,只因为——阿——嚏——”
“好啦,知道啦,都是因为阿嚏。”林燕芝失笑出现,摇了摇头,不再理他,去里间翻衣柜,寻布去了。
秦天安看着她的背影,低头勾唇一笑,然后抬腿也跟着走了进去,身靠柱子,看她把衣柜的东西丢出找布的模样。
林燕芝找了片刻,手捧了好几条有,转身时,吓得弹了一下。
“吓我一跳,你什么时候走来的?怎么不在那边烤火?”林燕芝边说边将布递给了他。
秦天安擦了擦手,弯腰帮她将丢落在地的东西一件件捡起:“你就翻箱的劲,看来以后得多备些下人……”
忽然,他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一条手帕,眼珠子晃动了下,整个人僵住了一息,然后将它慢慢捡起,愣神地盯着它看。
“你怎么了?”他身后捡完了的林燕芝,见他突然蹲在了地上,奇怪地问道。壹趣妏敩
霍地,他又猛站了起身,林燕芝又被他吓了一跳。
“二皇子,你能别这么突然吗?我这颗小心脏都要快要被你给吓没了。”林燕芝一边抚着自己心口,一边没好气地说。
秦天安转身,似发现了什么很让他高兴的东,笑脸如狐地看着她,伸手将东西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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