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芝伸着脖子,往里面一看。
一套暗紫的男装,和一把折扇躺在了那里。
她拿起衣服,打量了起来,总感觉这种样式……甚是熟悉。
耸了耸肩,飞快地换好了衣服,又让银杏给她重新梳了男子的发式之后,走到了窗边。
银杏看着她,突然眼眸里的异光又亮了起来,脱口问道:“大人,您可是有穿过男装同殿下一起策马奔腾过?”
林燕芝想了想,点了下头然后就回身打开了窗户。
“果然!听东墙写的多多少少都有点真实,看来鸳鸯戏水那段也是……”
林燕芝一听,一个趔趄差点滚了下去,她迅即抓紧窗框稳住了自己,回头看向银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一句话就走了。
她按着记忆终于走回了那间茶棚,街上这会儿来往的人似乎已换了一批,她对老板招了招手:“老板,问你件事。”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碎银子。
本来无精打采拍着苍蝇的老板,霎时来了精神,哈着腰等她说。
“老板,我同亲戚一路过来,路经此地,感觉雁州是个可以安家的地方,我刚去城东看了,那里的宅子还行,不知要去哪购下?”
那老板一听,连忙摇头道:“可别啊!那边的宅子住不得,而且这雁州哪能安家,客官你还是赶紧重新找个安家的地方吧!”壹趣妏敩
林燕芝一脸不解,又问道:“这其中是有什么问题吗?可我看这街上都是人,还打算做点小生意呢。”
他左右看了下,凑近了些道:“那里的宅子都不干净,之前还有官兵守着,就是听说太子他们要来才撤走的,你看到的这些人啊,大部份是这段时间才开始出现的,而且每日都会在这逛来逛去。”
“那老板你……”
“我是因为家中有人在官府当差,领了牌子才能继续在这糊口。”老板说着,把腰上的铜牌亮给林燕芝看。
她仔细瞧了瞧,记住了以后见再问不出什么,便又给了他一颗碎银子起身走人了。
林燕芝混入人群中,装作不经意的撞上了一位男子,她本来只是想籍此同他攀谈,谁知却把人给撞倒了,那男子倒在地上后,露出了极为痛苦的神色。
她赶紧伸手将人扶起,不经意间瞧到了他手背上的伤痕:“兄台你还好吗?”
那男子缓过了痛劲,连忙甩开她的手,只道了声“没事。”就转身继续在街上走着。
不过他才走没几步路,肩膀忽然被人抓住,他疑惑回头。
林燕芝指了指他的后背说:“你后背有血渗出来,先同你去医馆看看。”
“不用了,这小事而已,过一会儿就好了。”那男子回拒时,不料林燕芝却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腕要他跟自己走。
“嘶——”
她听到这一声,停下了脚步,一把拉起男子的衣袖,只见手上布满了一条条似是被鞭子抽打过的伤口。
男子当即又甩开了她的手,连忙将衣袖拉下,四周看了一眼,带林燕芝去了一个胡同里。
“小兄弟,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想回家也不要妨碍我啊!”
林燕芝听得莫名:“兄弟可否说得明白些?”
那男子见她不似作伪,这才明白了她同他们不是一伙人,便不想理她,抬步就要走,却又被她给拦下了。
那男子见状,突然跪在了地上,对林燕芝叩头道:“小兄弟,我求你了,你行行好帮个忙,让我回去吧,不然我好不容易讨来的机会就要没了,我背上的伤真的不碍事的。”
林燕芝急忙将他拉起了身,说道:“我的确是要帮你,帮雁州百姓的,你只要同我好好说明白了,我就放你走。”
那男子这才仔细地看向她:“你是?”
“我是盛京来的林燕芝。”
那男子一听,顿时吓得又要跪了下去:“林﹑林大人。”
林燕芝叹了一气,扶住了他:“我有这么吓人吗?你快同我说说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那男子声泪俱下地说了起来。
林燕芝听明白过后,心中的怒火彻底给烧了起来。
太过份了!
居然如此不把人当人看!
“大人!若大人您真的能帮我们,那草民定给大人您当牛做马报答恩情!”
她定定地看向那男子,重重地点头:“你不用如此,这是我该做的,我这就将此事告诉殿下,定会救你们出水火的,你且放心。”
之后,林燕芝看了看天色,便回去了客栈,将衣衫换了回来。
她先回了陈府,让银杏先回到陈夫人那,自己再转身打算再次出门。
陈夫人一看,伸手拉住了她:“大人,饭菜都准备好了。”
林燕芝不想同她多说随便道了声:“饭菜不合口。”
“那大人爱吃什么?我这便让人去重新做。”
“不必了,夫人自己吃,你家的饭,我着实难以下咽。”
陈夫人紧紧地抓住了林燕芝的手,正色地问:“大人将就一段时日,之后回到盛京再吃合你胃口的,可好?”
林燕芝将她的手一点一点地扒开,反问:“夫人声声叫我大人,却又敢处处阻拦,可有将我放在眼里?”
陈夫人见她如此,便不再多言,只对她认真行了个礼,目送她离去,垂头轻叹了一声后,转身时,她的贴身丫鬞在她耳边说了句,她便急忙回房。
打开房门,一个身材挺拔的俊朗男子一如概往的坐在了小塌上。
见她回来,朗声说:“今日你辛苦了。”他展开一臂。
陈夫人缓步走了过去,被他一把拉过坐在身旁,他轻抚她的脸庞问:“陪她走了那么久的路,可累坏了?我帮你捏捏腿。”壹趣妏敩
陈夫人摇了摇头,却还是被他抬起双腿搁在他的膝上,他力度恰到好处地给她捏着。
她看着他那认真的神情,柔声道:“五郎,收手吧。”
他的手顿了顿,下一刻重新给她捏了起来,又抬头看向了她,:“馨儿,从我答应宁王的那日起,就不是我说了算的,而且你的病,只有允影姑娘能治。”
“可那林大人,她是无辜的,而且她身为女子明知道……”
“无辜?这雁州百姓哪个不无辜?但这是他们的命,而林燕芝,那是她自寻死路。”
那男子停下手,捧起了她的脸又道:“我只在乎你的命,他人,与我何干。”他把脸凑了过去。
陈夫人闭上了眼,承下了那一次次的亲吻,心中再次不断地说着不知已经说过多少遍,又不知是对谁说的对不起。
林燕芝原本想去府衙找秦天泽让他和自己一同前去申伯那边,可当她去到却被告知他没在,她只好让阿琴随衙差去给秦天泽带个口讯,自己先过去了。
可当她再次进去申伯的宅子后,他人却不在。
奇怪,申伯明明说了没问题的,出了什么意外了?
那他会不会留下什么讯息?
她边想边将宅子里的所有的门都打开,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急步走到了茅厕那,看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
正要转时离开时,脚下的木板动弹了下,她愣了愣,蹲身下去,伸手一探,那块木板直接就被她拿了起来。
在木板的底下,放了张纸条,上面是一副画,正确来说,是一个地图。
林燕芝便按着上面的指示一路走着,直到了城外的一处小村落外,她才在石门下看到了申伯的身影,她快步走了过去,边说边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肩头:“申伯,你……”
碰——!
本坐着的申伯突然倒在了地上,林燕芝愣怔地看着他,良久才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到了申伯刚靠着的那处及他底下全是一片腥红。
她无力地跪坐在申伯跟前,她看着申伯的尸首,眼眶里慢慢涌上了温热的泪水,眉头渐渐拢紧,开始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这时,在她的周围突然围了好几个拿着剑的蒙面人,为首的那个笑了一声后说:“早闻林大人美若天仙,今日见得,传言非虚啊。”
林燕芝依旧看着申伯道:“为何?”
“为何?林大人该知道的,若不是你,他本来就可以同他儿子团聚了。也是好笑,一个老头居然也妄想当个救民英雄,最后不还是只能做个嫌命长的愚夫罢了。”他不屑地道。“
林燕芝抹去泪水,勉强站了起来,直直地盯着他吼道:“你有何资格笑话他?!”
“美人的吼叫真是百听不厌,可惜啊,要不是大人下了命令,爷我还真是想将你带回去,太子殿下的女人……还真叫人心痒!”说完,他手一挥,便有两人上前将林燕芝绑了起来。
他们将她推进了村子里的一间房间后,便迅速退了出去,锁上了门。
林燕芝错愕地看着里面满屋子或躺或站,气若游丝的人,她开口问道:“你们为何都被关在了此处?”
喊了几声,都没人回她,她正要放弃时,突然有位大娘说话了。
“姑娘你也是得了疫病才被丢来等死的吗?”
林燕芝一听,眼珠子都瞪直了,她听到了一声咳嗽后,才屏住了呼吸,立马撕下一块布料,绑在了脸上,覆住口鼻。
那大娘看她如此动作,就知道不是,便走近了些,给她松绑:“那姑娘你定是得罪了他们才被丢来的。”
“他们?”
“就是陈太守和钱志那帮人。”
林燕芝不禁问道:“大娘能同我详细说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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